“兄弟，不是我不幫你的忙……這事兒要是你自己來也就算了。但是別人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我這身衣服還不得給扒了去？這事兒要是我老婆知道了……”林青在電話里有點為難。
王鴿實在是不想去麻煩陶米了，只好打電話給自己的老同學林青。盡管除了他之外，王鴿還認識不少警察，而且是身居高位，自己甚至幫過他們的大忙，但是那些人都不是自己人，提出這種要求一定會被刨根問底的，說不定自己還要被抓起來詢問上幾天。
那些人能不能被信任，王鴿不敢嘗試，他不能冒這個風險。
想來想去，也就只有林青了。
“要是是在麻煩的話……就算了。你就當我沒問過。”王鴿聽著林青的整個話，估計是沒戲了。林青現(xiàn)在也升職了，副職變正職，雖然看起來只是升了半級，可這身份地位的確提升了不少。
在某些情況下，他說話還是很管用的。這種刑事案件是歸屬于刑偵部門管理的，尤其是在這個階段，那個受害人胸口的符號還沒有被上報到有關(guān)部門，對于警察來說，本次的時間還只是停留在丈夫謀殺妻子的簡單層面。
因此現(xiàn)在那個男人還被關(guān)押在芙和諧蓉區(qū)公安分局的拘留所里，林青這種市公安局刑偵大隊的人還是見得到的。
只不過一旦那些照片被上報至有關(guān)部門，這個犯罪嫌疑人很快就會被上層領(lǐng)導從拘留所里提走。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林青這種級別的人也別想見到那個人，這事兒不歸刑偵隊管了。
“唉，這么說吧。王鴿，咱倆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到高中都是好朋友，現(xiàn)在你也是我的好兄弟。那天夜里要不是你，哥們就陰溝里翻船交代在那兒了。你找我?guī)兔Γ墙o我面子，雖然這事兒……有點兒不太和規(guī)矩，但是具體原因我也不問了。你開了這個口，我就得幫。脫了這身皮，憑兄弟我的本事到哪兒不能混口飯吃！”林青一咬牙一跺腳，還是決定幫忙。
“這事兒我不能多攙和，原因也別問了。回頭我把你的電話給我那個朋友，她會聯(lián)系你，然后報我的名字。”王鴿廣結(jié)善緣，還是得到了回報的。
“好，我會親自過問這個案件，剛才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調(diào)取了卷宗，越看越不對勁，這個案子可能要捅到省里去，一定要讓你那個朋友盡快聯(lián)系我，然后我陪人家走一趟，時間不能太長。過了這幾個小時，我可能就無法控制了。”果然，林青經(jīng)驗老到，只是簡單看了一眼案件的簡報和臨時審訊記錄，就知道這事兒肯定不簡單。
“那行。兄弟，謝了。”王鴿知道，只是一句感謝是遠遠不夠的。哪怕是電話溝通，王鴿也不敢多打，萬一被天界發(fā)現(xiàn)什么蛛絲馬跡就麻煩了。
讓顧雪若直接去聯(lián)系林青，是當前最好的解決方案。
“都是兄弟，說這些就沒意思了。我還有事兒，先掛了。等你那朋友的消息。”林青說完就掛了電話，一點兒都不拖泥帶水。
王鴿也掛了電話，這回肯定欠下大人情了。他躲在停車場的角落錯搓了搓臉，哈出一口寒氣，萬事俱備，就等著顧雪若給自己來電話了。
這手機還沒揣到兜里，顧雪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顧雪若十分信任王鴿的人際圈，仿佛是知道王鴿已經(jīng)辦妥了這件事情一樣，王鴿叮囑了她幾句，并將林青的聯(lián)系方式告訴了她，心里的石頭才算落地。
最起碼這次總算是幫上忙了！
剛走出停車場的大棚子，王鴿抬頭看了一眼天空，臨近中午仍舊烏云密布，一場冬雨即將落下，迎面卻碰到了急診大廳的一個小護士。
“跑到這里來干嘛？”王鴿有些奇怪，一般來說護士是不會來停車場的，要是沒有什么要緊的事兒，車隊辦公室都不回去。
“王師傅，急診那邊來了兩個便衣，說是要找你呢。我剛才去過你們辦公室了，何師傅說你可能在這里。”小護士也是一路跑來，腦袋上已經(jīng)有細密的汗珠了。
“便衣？”王鴿有些奇怪，“找我干嘛？”
“不知道，說是讓你去一趟，說是有情況要了解，具體的情況，看起來挺著急的，直接找到張主任了，主任就趕緊安排我來喊你過去。”護士說道。
“好，我跟你走。”王鴿咽了口唾沫，腦袋里開始閃現(xiàn)亂七八糟的事情。
自己也沒做過什么違法亂紀的事兒啊？難道是幫沈慧擦屁股的時候，馬天明的那事兒暴露了？都這么長時間過去了，而且當時有虛紫的幫助，基本上是沒有什么樓棟的，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東西來才對。
除此之外，王鴿還真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沒什么值得調(diào)查的。
護士在陪同王鴿來到辦公室門口之后就離開了，好像對里面的人有點兒害怕。王鴿進入了辦公室，隨手關(guān)上門，這才發(fā)現(xiàn)劉崖和沈慧也在辦公室之中，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除此之外沙發(fā)的旁邊還站著兩個剃平頭，身穿便裝的人。
這兩個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身高不是很高，肩膀很寬，雙手有力，身形有些消瘦，但衣服下面一定蓋著肌肉，一看就是練過的那種。他們都是一張大眾臉，扔到人堆里面不容易被記住和發(fā)現(xiàn)的那種，干特殊工作的就需要這種素質(zhì)。
張正則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發(fā)面無表情，等待著王鴿的到來。
肯定不是馬天明的事兒了！當時這個事情沒有經(jīng)過劉崖，劉崖對此毫不知情，沒必要把他也喊過來。
王鴿心里已經(jīng)有了預感，這兩個人的到來，恐怕跟剛才的那個病人有關(guān)。
“張主任，人都到齊了，麻煩你離開一下，我們從三位白衣天使這里了解點情況。”其中便衣警察開了口，聲音十分低沉。
“我是他們的領(lǐng)導，有些事情我也應該知情吧？”張正不想離開，他不知道這個鐵三角小組到底惹了什么事兒，居然招來兩個便衣警察。而且這兩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在公安局里的那種警察，好像是執(zhí)行什么特殊人物的。
張正平時看起來有些嚴肅，但還是一個很護犢子的人，王鴿在剛來醫(yī)院的時候就已經(jīng)很了解他的個性了，槍口從來一致對外。
“對不起，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有必要的話我會把他們?nèi)齻�帶回去詢問，當然這樣可能會耽誤你們的工作。醫(yī)生護士很忙，救護車司機也一樣。我覺得你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另外一個便衣警察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們不會耽誤他們太長時間的。”
“這算什么事兒嘛……我是副主任，這是我的辦公室，居然要請我出去……”張正站起身，嘴里念念有詞，但還是緩步走向門外，同時還對著王鴿使眼色，大概意思是有事兒就喊，他一定會幫忙。
王鴿苦笑，實在是不知道那個眼色是什么意思，只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走出去。
當張正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那個一直握著門把手的警察輕輕關(guān)上了門，然后站在了門口，門外如果有人偷聽，或者有人想要接近，他都會第一時間知曉。
王鴿甚至懷疑，他們兩個是配了槍的。
“三位，別緊張。我們是人民警察，不會傷害你們的。大概在一個小時之前，由你們?nèi)齻�人組成的急診小組出診，收治了一個病人。我們的一個同事跟你們透露了部分案情，這個案件十分復雜，所以請你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也不要接受任何采訪和詢問，配合我們的保密工作。”站在沙發(fā)旁邊的人說道。
王鴿并沒坐下，只是點了點頭，站在了沙發(fā)的旁邊，跟劉崖和沈慧一樣面向兩個警察。
“警察同志，你們有保密條例，我們也有。我們的職責是治病救人，至于病人是如何受傷，有什么背景故事，我們都不關(guān)系。也許是我這幾天看多了刑偵小說，所以跟你們那個同事多說了幾句，都是我問她才說的，你們千萬別處分她。病人的**我們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關(guān)于案件我們也沒跟家屬說什么。這一點你們可以放心。”劉崖其實是有點兒不爽的。
他剛剛跟家屬交代了病情，進入手術(shù)準備區(qū)，穿好了消毒手術(shù)服，刷洗了自己的雙手和胳膊，就在手術(shù)進行的前幾分鐘被張主任喊了出來，居然是來見這兩個貨的。
找替代的外科大夫重新準備，還耽誤了六分鐘的準備時間，這六分鐘可是十分寶貴的。
沈慧也跟著點頭，她原本就沒想去宣傳這件事。
之前醫(yī)院急診也收治過大案要案的犯罪嫌疑人和被害人，通常是不會有警察單獨找他們談話，要求保密的。這次是怎么回事兒？她的心中也有很多疑問。
但是這兩個人都無比聰明，結(jié)合近期的天使事件，以及這個別害人胸前傷口周邊的那些符號來看，兩者之間似乎有著某種聯(lián)系。
但是究竟有什么聯(lián)系，他們就搞不清楚了。
果然，警察的下一句話，就說了那個符號的事情。
“還有，在車里你們在清洗傷口之后，發(fā)現(xiàn)了傷口周邊的一些符號，就是我們的同事用手機拍照的那些，拍的不是很清楚。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其他的同事參與手術(shù)，并且重新拍照取證。這些東西可能涉及某些邪和諧教和諧組織，我們還在調(diào)查之中，也請你們進行保密。”警察繼續(xù)說道。
王鴿愣了一下，這他娘的是大手筆啊！直接穿著手術(shù)服進入手術(shù)室，在那些符號被手術(shù)刀、清洗和縫合破壞之前進行記錄，也算是下了本錢了。
不過有關(guān)部門還是有點兒良心的，讓取證和治療可以同步進行，還是十分在乎普通民眾的生死的，人性化辦案，考慮的很周到嘛！
“我們一個字都不會說的。不論是對人還是在網(wǎng)上。”王鴿開了口。照片已經(jīng)傳出去了，有關(guān)部門介入調(diào)查，知道了這件事情肯定不是人類世界能解決的，跟之前的天使事件一樣，很多動作一定是在同步進行的。
也許這些部門去公安分局提犯罪嫌疑人的車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不僅要把人帶走，還要封存所有的案件相關(guān)資料，現(xiàn)場照片，審訊記錄之類的東西，從此之后這個案件普通辦案人員絕對是碰不到了。
他只希望顧雪若和林青的動作比他們快一點兒，在他們把人帶走之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我們手里有你們?nèi)齻�人的資料，底細十分清楚。你們的履歷讓人欽佩，不知道救了多少人，請允許我表達我們的敬意。但是一旦這件事情傳了出去，你們將被列為第一懷疑對象，肯定是要請到局里喝茶的。而且這件事情也關(guān)系到很多人的生命安全。希望你們能夠保持職業(yè)操守，履行你們的承諾。”沙發(fā)旁邊的便衣警察說完，居然對著三個人敬了一個軍禮。
軟硬皆施，攻守兼?zhèn)洌兴健{借那個軍禮，王鴿也可以斷定這兩個人不是普通的警察了。
在這兩個人說完話之后，也馬上離開了主任辦公室。屋子里只剩下了劉崖、沈慧和王鴿自己。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劉崖先開了口，“他們想多了，原本我沒把這個當回事兒的。”
“現(xiàn)在要當回事兒了。”沈慧無奈地說道。
王鴿對于面前這兩個人完全可以放心，消息肯定不會從他們這里走漏出去。現(xiàn)階段來講，有關(guān)部門封鎖消息是十分正確的事情。
“走吧，回去干活兒。”王鴿按著自己的耳機，他又收到了一起急診出車任務，與此同時，劉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劉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機，接起了電話。
“新任務，你們兩個現(xiàn)在應該都有空了。”王鴿按著麥克風進行回復，“我先去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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