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和尚那邊廝殺正酣,穆凡這邊氣氛沉悶,完全沒有劫后余生的快樂。 由于強行使用八門,穆凡身體略感疲倦。不過他沒有瘋狂使用,所以身體并無大礙。 穆凡和桑兒站在同一把飛劍上,青嵐和宋長庚共乘一把飛劍。 穆凡在桑兒后面一言不發(fā)。他回顧齊州逃亡的那九天,如果有老和尚插手,無人追擊就可以解釋得通了。估計老和尚采取了一些手段,迫使那些人不敢動手。 兩把飛劍載著四個人,四人各有盤算。穆凡剛才表現(xiàn)出修行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氣海境初期,他以往的謊言不攻自破。 許久穆凡打破了沉默的氣氛,他略帶歉意的說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得不瞞著你們。” 宋長庚見穆凡提起這事,連忙打圓場道:“青哥真的有苦衷,希望你們能相信他。” 桑兒回眸道:“隱藏身份就隱藏身份唄,反正大家的身份都是假的。實話跟你們說,我和青嵐姐也不是穆家人! 氣氛又陷入沉悶,青嵐一直靜靜的觀察周圍,防止有人偷襲。 桑兒忍不住問道:“那你的身份會不會暴露?” “不會!蹦路蚕肫鹄虾蜕械男逓,堅定道:“雖然我第一次見那個老和尚,但是我相信他會幫我保住秘密,不讓我的身份泄露出去! 桑兒著急道:“事情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客來商行里知道你擁有修為的人有很多。就算老和尚不泄露出去,其他人也會泄露出去的! 穆凡苦笑一聲:“他會幫我的。” 桑兒聽他一聲苦笑,也明白他的意思。老和尚會幫他保住秘密,就意味著老和尚會把整個商行的人全部殺光。 她沉吟片刻,緩緩開口道:“曹潛的真正目標(biāo)應(yīng)該是我,也不知幕后的人會不會收不收手,你跟著我會惹上麻煩的! 穆凡笑道:“別忘了,我還欠你一條命呢,怎么現(xiàn)在不想要了。” “我當(dāng)時只是開玩笑,你不用當(dāng)真!鄙豪砹死肀伙L(fēng)吹亂的頭發(fā),“你該不會當(dāng)真了吧?” 青嵐悄無聲息的拉開距離,她覺得有一些事情她還是不要聽為好。 桑兒是個好女孩,穆凡也確實被她救了一命。沒有人會討厭這種女孩,只會對她生出好感。 穆凡從儲物戒指內(nèi),拿出一方干凈的手帕。他緩緩攤開手帕,指著上面的千歲蘭說道:“你知道這是什么花嗎?” 桑兒微微皺眉,從他手里拿過來,又仔細(xì)的看了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 “沒見過這種花,長得好丑啊!鄙盒Φ。 穆凡拿回手帕,擦了擦臉上已經(jīng)板結(jié)的泥巴,伸手指向西北。 “在西疆有大片的沙漠,沙漠里生長著一種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花;ǖ拿纸星q蘭,顧名思義,它們可活數(shù)千年……” 桑兒等了半天,沒聽到下文,好奇道:“然后呢?” 穆凡眺望西北,許久才吐出一句:“我也要活千年,沒活到這個歲數(shù),我是絕對不會死的! 桑兒看著他一臉認(rèn)真,雖然知道不可能,但沒有直接打擊他的信心。 世間能活千年者,唯有修煉到神道境。就算是達(dá)到天突境巔峰,最多只有五六百年可活。 穆凡看著她的眼睛說道:“我要活這么長時間,如果你真的遭遇不測,而我卻獨自逃生,那我豈不是要遺憾千年! 他繼續(xù)說道:“況且男子漢一諾千金,我說欠你一命就欠你一條命,這種事情還能討價還價嗎?” 桑兒心中一暖,她知道穆凡是在找借口,希望可以保護她的安危。 她回想剛才,穆凡一把霸道的摟住她。雖然是無奈之舉,但是還是弄得她心嘭嘭直跳。這一想起來,后背上被他畫叉的地方,似乎又傳來陣陣酥麻感。 桑兒一抬頭,看到他關(guān)切的目光。她是在深閨大院里長大的,平時很少單獨接觸男生。 在她離家的這些日子里,她嘗試了很多第一次。其中最難忘的,還是穆凡那一抓一抱。 桑兒紅著臉說道:“面對曹潛時,情況緊急,我說的話都是假的! 穆凡一愣,隨后明白了,她是怕他誤會。于是笑道:“我們的默契還真不錯,雖然是匆匆配合,但是演技都很不錯。 二人解開心結(jié),一路上說說笑笑,話題也從天南扯到海北;旧鲜悄苷劦乃麄兌荚诔叮耙粋話題還沒扯完,后一個話題又被拉了出來。 黃昏時,晚霞籠罩著半邊天,二人坐在飛劍上。為了防止地上的人注意到飛劍,他們特意飛得很高。 晴朗的天空,空中布滿塊狀的云團。這里的海拔大概有五千米左右,空氣略微稀薄,但是好在飛劍的速度可以增加相對流速。再加上二人都達(dá)到了氣海境,所以呼吸起來并沒有什么障礙。 穆凡向西方極目遠(yuǎn)眺,望著西方如夢似幻的晚霞,他說道:“等我到了劍宗,首先要學(xué)的就是飛行訣! 桑兒眼中閃著愉快的光芒,她略帶遺憾的說道:“晚霞是自然的神奇?zhèn)チ,可惜我以前從沒有機會飛到云層,家里人對我有太多限制! “我比你無拘無束多了,不過沒有修煉飛劍,更沒有練習(xí)飛行訣!蹦路舱玖似饋,繼續(xù)說道:“所以我雖然能觀賞晚霞,但都是在地面上看的! “那和我也差不多嘛! 桑兒玩心大起,她站到劍上,臉上掛滿喜悅,開心的大喊道:“坐穩(wěn)了,飛劍,走……” 云層總是靜謐的,她的一聲充滿喜悅的喊叫,不知傳到了哪里。 等到飛劍帶著他們飛到了云層之上,俯瞰整片云海。云海重重疊疊,向四周鋪去,一眼望不到邊際。如果向西邊看去,可以看到云層的顏色一點一點的變紅,那是夕陽給它們上的色。 在這里欣賞云層,收獲的是一種震撼到無以復(fù)加的壯美。在云層中欣賞,是一種置身于夢幻世界的奇妙之美。在地面上觀察云彩,則是把晚霞和地面的景物相結(jié)合,得到的是協(xié)調(diào)的美。 這三種美各有各的特點,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偏愛,但實在判不出誰好誰壞。 “你說,我現(xiàn)在跳下去,會不會踩到云彩上?”穆凡笑道。 桑兒打趣道:“肯定可以跳到云彩上,說不定還會被彈起來呢。” 二人相視一笑,穆凡縱身一躍,真的跳到空中。桑兒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連忙運行飛劍,要搶在他落地之前把他接住。 穆凡的頭發(fā)被云層中的小水滴打濕,原本頭發(fā)上的污泥漸漸被洗去。他用手帕仔細(xì)的擦了擦,身上的污泥一瞬間消失不見。 他暗笑:“今天青蛇長衫實在太怪了,就好像有靈智一樣。它知道在什么場合要裝作普通衣物,等到?jīng)]人的時候,又會發(fā)揮它神奇的效用。” 感受到耳畔疾風(fēng)呼呼作響,他知道現(xiàn)在自己在五千多米的高空,但是他的心里并不恐懼,因為對氣海境中期的桑兒而言,在半空中接住他并不是難事。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他就看到桑兒御劍從下方出現(xiàn)。他朝著下方招了招手,歡呼道:“我在這里,我在這里! 桑兒接住他時,為了防止被他撞翻,緩沖了很長一段距離,才卸掉沖力。 她佯裝生氣道:“你還真跳了,難道還以為云層真的把你彈起來不成?” 桑兒假裝生氣時,有一種別樣的美。她的頭微微抬起,雪白的鵝頸在晚霞的光輝下,有一種致命的誘惑。偏偏她的面容如此精致,又產(chǎn)生一種令人不敢侵犯的圣潔感。 穆凡連忙轉(zhuǎn)過頭去,吐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得好好考慮之后該怎么辦了?” 桑兒收起“怒氣”,她正色道:“假扮商人看來是行不通了,前車之鑒,我們今后要換成別的……” 她“咦”了一聲,撓了撓頭道:“從云層上飛下來的這段時間里,你身上的污泥全都不見了。 穆凡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說道:“別忘了,它可擋住了曹潛的一擊,是一件貨真價實的寶甲。清理我身上的污穢,還不是輕而易舉! 桑兒點了點頭,又把話題轉(zhuǎn)到正題上,“青嵐姐和宋兄弟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還想找他們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換成什么身份呢! 她看了看茫茫云海,苦笑道:“這下要找到他們都是問題。” 穆凡說道:“他們不會走得太遠(yuǎn),我們要換成最不引人注意的身份! “什么身份?”桑兒問道。 “流民! 桑兒恍然大悟,流民的流動性本來就強。他們大多是遭了災(zāi),不得已要到其他地方去。朝廷如今處于休兵時期,但是三國鼎立的局面久了,武將的權(quán)力就會極度膨脹。 沒有戰(zhàn)爭,從最小的士兵到兵馬大元帥都沒有功勛可以撈。很多州的郡守都是武將出身,他們處理流民的方式簡單粗暴;旧隙际顷P(guān)閉城門不接納,任流民們自生自滅。偶爾有一些有良心的官員會接納,但這種人是極少的。 一旦流民實在活不下去,難免要發(fā)生動亂?な夭唤蛹{他們,游民只能在州與州的交界處占山為王?上麄冎皇瞧胀ǖ牧髅瘢睦锬芎蛙婈犨@種暴力機器抗衡。 軍隊剿滅流民,上報朝廷時,兩個州的郡守都不承認(rèn)流民是在自己的境內(nèi)暴亂。再加上朝局**,算到后來就是一筆糊涂賬。 沒有人把流民當(dāng)回事,這就是流民目前的生存狀況。而且這幾年天災(zāi)不斷,流民的數(shù)量也多了起來?墒橇髅竦臄(shù)量雖多,但是他們一沒有知識,二沒有財富,三沒有實力,根本反抗不了擁有大量修士的朝廷。 對于穆凡等人而言,混入流民中,絕對是最好的選擇。幾粒沙子混入一大堆米面中,有誰能看得清? 如果從這里御劍前往劍宗,那就是把自己架到火上烤。地面上的人發(fā)現(xiàn)不了,但是一旦被修士發(fā)現(xiàn),很可能出現(xiàn)重大變故。 二人一拍即合,隨后去尋找宋長庚和青嵐。他們加快速度,沒過多久,就跟上了青嵐和宋長庚。 他們把剛才想好的辦法說給他們聽,四人當(dāng)即決定,就混入流民中,慢慢的轉(zhuǎn)移到劍宗。 劍宗每年都會選拔弟子,選拔的日期就定在暮春。此時距離暮春還有一個月左右,偽裝成流民,速度會慢上不少。但應(yīng)該可以在選拔之前到達(dá)劍宗。 穆凡等人決定先降落到地面,防止引起其他修士的注意,同時暫時休整一下。他們找到一處偏僻的小村莊,小村莊有些蕭條,村口還綁著一只瘦骨嶙峋的狗。 這只狗看到有陌生人到來,沒有發(fā)出一聲狗吠,而是像死狗一樣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穆凡等人找了一戶人家,買了幾件破舊的衣物?吹竭@戶人家都面黃肌瘦,他特意付了十兩銀子。 不受嗟來之食只是高雅人士的情操,對于這些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人,銀子和食物才是他們最想要的。 除穆凡外,三人都換上了破舊的農(nóng)家衣服,然后和那戶人家告辭。等到離村子遠(yuǎn)了,宋長庚又把身上的衣服扯爛幾處。其他人看了,也都學(xué)著把衣服弄出幾個口子。 穆凡就省事多了,衣服按照他的心意變化。念頭一到,衣服自然多了幾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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