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凡說道:“我們都走到了這里,跨過了多少艱難險阻。現(xiàn)在到了最后關頭,更不能放棄任何一個人。” 桑兒和青嵐表示贊同,宋長庚嘆了口氣,說道:“我能遇到你們,是我今生最大的福緣。” “管他什么福啊緣啊的,今天晚上有口福了。”穆凡艱難地卸下一塊排骨,“據(jù)說黑風驢的肉特別緊致,嚼起來非常有感覺。” 四個人也都順勢不再討論剛才的話題,轉而談起了吃喝。他們一邊烤肉,一邊談論各種地方的美食。 就在他們談笑風生之時,桑兒突然對大家使了個眼色。穆凡等人先是不明所以,接著桑兒又指了指周圍,眾人已經(jīng)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穆凡展開神識,果然發(fā)現(xiàn)了一群不速之客。盡管來者已經(jīng)竭力隱藏氣息,但并非微不可查。這些不速之客實力并不強,至少他們隱藏氣息的本領沒練到位。 穆凡四人依舊坐在原地閑談,不過他們的已經(jīng)悄悄拿起了石刀。粗略打磨的石刀算不上鋒利,但是殺起人來,還是輕而易舉。 這些不速之客以周圍的石堆遮擋視線,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行。待到距離適中時,八個人同時發(fā)起進攻。 穆凡察覺到腦后有勁風吹過,當即頭顱一側,一根削尖了的木棍插到了旁邊的地上。 他反手就是一記石刀,雙腳用力蹬地,身體飛速彈起。收刀時,刀刃上已沾滿血跡。回首望去,偷襲的人已消失不見。 穆凡將手中的石刀用力一飛,飛中想要偷襲宋長庚的人。石刀砍中偷襲者的腹部,留下一片殷紅。偷襲者突然消失在夜空中,八成是被小世界彈出去了。 說時遲,那時快。穆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快速解決了兩個人,桑兒和青嵐兩人合力解決了五個。 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宋長庚手上的石刀也沾滿鮮血,他竟然也解決掉一個。不過他的樣子也很狼狽,左肋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穆凡幫他檢查一下,傷口雖然嚇人,但是并沒傷到筋骨,并無大礙,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宋長庚知道穆凡身上穿的衣服這件寶貝,爽利的撕掉自己衣服上的布條,遞給穆凡。 穆凡笑著接過布條,幫宋長庚清理傷口,挑出了不少碎木屑,替他包扎完畢后,眾人的視線又落到黑風驢肉上。 肉依舊在火上烤著,肉里的油脂被高溫烤出來,落到火堆中,發(fā)出滋滋發(fā)出聲響。黑風驢肉已經(jīng)烤得焦黃油亮,眼看著快要熟了。 穆凡丟下石刀,走到瀑布邊洗了洗手,隨后又拿出手帕仔細地擦拭一遍。桑兒和青嵐早就洗好了手,就等著開動了。 穆凡把驢肉火堆上取下來,用手戳了戳,然后撕下一小片放到嘴里嚼了嚼,說道:“外焦里嫩,要是有些調料就更好了。” 眾人知道這只是他隨口感慨兩句,這荒山野嶺的,上哪去找調料。 四個人各自撕了一塊,便開始大快朵頤。桑兒和青嵐看不到一點大家閨秀的風范,兩個多月,風雨江湖路,也讓她們沾上了不少江湖氣息。 良久,桑兒問道:“這八個人不由分說,直接偷襲我們,連我們身上有沒有司南都不問,看樣子是想直接把我們踢出局。” “這才第一天,就有人萌生了極端的想法。”穆凡擦了擦嘴,他是最先吃飽的人,“這八個人愚蠢至極。” 宋長庚說道:“他們難道是想清除對手,只要對手的數(shù)量減少,少到劍宗湊不齊內門弟子的數(shù)額。到那個時候,不管找不找得到司南,劍宗都必須要收下他們。” 穆凡點頭道:“這是最蠢的法子,更何況他們根本沒有實施這個法子的實力。” “晏老弟說得好,他們確實蠢,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家伙。”趙沐不知從哪里冒了出來,嘴角略帶笑意的說道。 穆凡眉頭微皺,趙沐隱藏氣息的手法很高明。他雖然展開神識,依舊沒能察覺。 看到趙沐出現(xiàn),桑兒等人也都緊張起來。只要趙沐有異動,他們就會立刻出手。 趙沐擺了擺手,笑道:“你們不必這么緊張,我趙某人并無惡意。只是想和你們談談合作,你們四個人根本沒辦法應付接下來的事。” “怎么個合作法?”穆凡問道。 趙沐說道:“這是個優(yōu)勝劣汰的游戲,盲目排外一定會死,只有聯(lián)合眾人,才能在這場游戲里玩得風生水起。” 穆凡說道:“你的意思是要聯(lián)合我們?” “可不是嗎,我單槍匹馬而來,實際上,我還有七人的隊伍。” 穆凡知道趙沐的打算,他玩味的笑了笑,說道:“你對桑兒的身份就這么好奇,為了探知她的身份,還找我們合作,真當我們是傻子嗎!” “你們四個人的小隊玩不下去的。”趙沐肯定的說道。 穆凡站起身來,盯著趙沐道:“從沒聽說與狼共舞的人,最后能落得好下場的。” 趙沐毫不在意道:“我是狼,那你又是什么?一只猴子,有點機靈智慧的小家伙?” “你聽說過嗎……猴子也是吃肉的。”穆凡撿起地上的石刀,用手在刀上敲了兩下,說道:“猴子還會使用工具和腦袋,說不定還能殺掉狼呢。” “荒謬,猴子再聰明也只是猴子,永遠別想和狼斗。”趙沐不自覺流露出那種高高在上的神態(tài),仿佛眾生皆是螻蟻。 “別管我是什么,想動她,就要先問問我的意思。”穆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山高水長,我們拭目以待。” 趙沐扭頭離開:“總有一天,我要親手將你馴服。” 直到趙沐的背影消失視線里,桑兒氣憤的說道:“他到底是什么來頭,恁的狂妄。” 她雖然氣憤,卻很喜歡剛才穆凡說得話。她一直沒有插嘴,就是想看看穆凡保護她的決心。 穆凡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可不是一只猴子,而是一只幼虎。現(xiàn)在牙齒還沒長齊,虎爪還不夠鋒利,只能慢慢蟄伏。等到一日化身猛虎,便是群狼也不敢與之相斗。 穆凡和趙沐都沒有動手,趙沐和他帶著七個人沒有把握制服穆凡等人。穆凡想要進入劍宗,司南尚未湊齊,貿然動手,得不償失。 雙方人馬各有顧忌,只不過徹底撕破了臉面。從此之后,勢必要小心提防。這里是小世界,里面只有待選拔的弟子。誰勝誰負,各憑本事手段。 眾人坐在火堆旁,準備輪流休息,水面忽然浮出一個人頭。 這個人也是厲害,二十余丈高的瀑布,水流飛馳而下,水壓極大,尋常人根本受不了。 這個人慢慢爬上岸,簡單擦拭臉上的水。穆凡看到滿臉的胡子,認出這個人是那日和他交談的胡軍戈。 胡軍戈擰了擰衣服上的水,走到火堆旁,撕下來一塊驢肉,張口大吃起來。 穆凡先刻意他保持安全距離,隨后問道:“你該不會一直跟蹤我們吧?” 胡軍戈簡單咀嚼兩下,昂起脖子,用力吞咽一下,就把那一塊驢肉咽到肚子里。僅看他吃東西的速度和熟練度,就知道他平時都是這么吃東西的。 胡軍戈又跑到瀑布邊,捧起幾口水喝,這才說道:“我才沒興趣跟蹤你們,只是到這瀑布下尋找司南。”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兩個司南。隨手把一個司南拋給穆凡,說道:“我找到了兩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愛要不要。” 穆凡接過司南,又把司南傳交給桑兒。他走到胡軍戈身邊,說道:“跟你商量一個事兒唄。” 胡軍戈頭也不回,說道:“沒問題,我和你結盟。” 穆凡笑了笑,說道:“多謝胡大哥!” 胡軍戈“嗯”了一聲,說道:“沒什么謝不謝的,一個人在這里活不下去,我們互惠互利,才能通過這里。” 胡軍戈一直獨來獨往,除了和穆凡交流過,基本沒有在和其他人交流。他選擇加入穆凡等人,也是出于安全考慮。 他隨地躺下,身體蜷成弓形,面相瀑布,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睡了。什么時候換班警戒,把我喊醒就行了。” 眾人各自找好地方,相互保持距離,距離也不太遠。一旦出現(xiàn)變故,不至于短時間被人一鍋端了,同時還可以救助他人。 穆凡是第一個警戒的人,每一個人警戒一大半個時辰。到了時間后喚醒另一個人,輪流守夜,大家都能得到休息。 夜里時不時有人從瀑布邊經(jīng)過,不管有意無意,這些人都會看看瀑布邊的穆凡等人。他們發(fā)覺到穆凡等人時刻警戒,這才離開瀑布。 胡軍戈是個爽快人,辦事從不拖泥帶水。他在守夜時,也非常爽快。他搬了一塊石頭,放到眾人中央,然后大馬金刀的坐在石頭上,仿佛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換班后,他又躺到自己剛才睡的地方。沒過多久,便沉沉睡去。 如果仔細觀察,他身體的姿勢依舊是弓形,好像保持著一股彈性。仿佛只要有外力施加,就會迅速改變身形,給敵人出乎意料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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