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鈺猶豫道:“具體的過程我并不清楚,但證據肯定存在,刑偵局現任局長洛霞已經決定開始大規模的調查,也許會發出通緝令,所以,關璐想隱姓埋名的愿望可能不會實現了!
“趙雙泉怎么說?他是什么態度?”戴明月問道。
周鈺一臉憂慮道:“他還能怎么說?雖然他是洛霞的上司,但他不能阻止洛霞的正常調查,萬一關璐被曝光,他的麻煩可就大了。”
戴凝吃驚道:“怎么?難道趙雙泉也知道關璐還活著?”
周鈺搖搖頭說道:“我沒有告訴過他關璐詐死的事情,但他顯然有自己的判斷!
戴明月閉上眼睛沉思了一會兒,問道:“那個洛霞是趙雙泉親自提拔起來的,難道他也控制不了?”
周鈺反問道:“怎么控制?難道命令她不要調查?事實上在對待藍裳組織的態度上,趙雙泉的行為可能已經引起了洛霞的懷疑,現在被洛霞找到了關璐詐死的證據,趙雙泉反而要避嫌!
戴凝忍不住插嘴道:“趙雙泉也倒罷了,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丟官,可關璐一旦落到警察的手里,我們恐怕都要受到牽連,你這個包庇罪起碼是逃不掉了!
“還有什么人牽扯到這件事?”戴明月問道。
周鈺說道:“關璐詐死的事情不會牽扯到其他藍裳組織成員,目前除了你們,知道真相的只有五個人,其中一個是警察。”
戴凝吃驚道:“除了你還有誰?對了,是不是南安縣公安局那個女局長?”
周鈺搖搖頭,說道:“這事跟張素云沒有關系,這幾個人的名字我就不說了,尤其是那名警察,我就更沒必要提他的名字了,當時他幫我是看在我丈夫的面子上,所以,我絕對不能連累他!
戴明月沉默了一會兒,盯著周鈺問道:“這么說關璐這么多年并沒有跑太遠?”
周鈺點點頭說道:“應該是這樣,說實話,為了預防萬一,我也無法掌握她的行蹤,但我有辦法跟她取得聯系。”
戴凝哼了一聲道:“其實也沒必要這么緊張,既然你能聯系到她,干脆找個機會我帶著她出國算了,刑偵局那個娘們本事再大難道還能把手伸到國外?”
戴明月皺著眉頭說道:“這么簡單的辦法難道周鈺還想不到?憑著關璐的名聲和背的案子,即便逃到國外也終有歸案的一天。最重要的是她和藍裳組織的關系會讓我們重新成為關注的對象。”
頓了一下,盯著周鈺說道:“我奇怪的是趙雙泉的表現,既然他知道關璐還活著,難道就這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聞不問?”
周鈺搖搖頭說道:“不管怎么說趙雙泉都是警察,怎么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呢,他之所以不愿追查關璐的下落,一方面是跟我有協議,另一方面他也不想再多生事端,何況,關璐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價值了!
戴明月疑惑道:“沒有價值,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周鈺盯著戴明月緩緩說道:“趙雙泉感興趣的是錢,而不是關璐這個人,我也不瞞你們了,關璐手里藏匿的資產一部分通過桂冰進入了我們的公司,而孫斌那八個億則通過特殊渠道交給了趙雙泉,這筆錢就是他庇護我們藍裳的代價!
戴明月驚呼一聲,失聲道:“怎么?難道這筆巨款進了趙雙錢一個人的腰包?”
周鈺搖搖頭說道:“趙雙泉倒不是一個貪婪的人,你也知道,他的上司是祁學東,祁學東背后還有人,至于這筆錢的去向,我也沒權過問!
戴凝大聲道:“既然八個億都拿走了,難道趙雙泉就不能管好自己的下屬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難道他不懂嗎?”
周鈺搖搖頭,說道:“我們并不是用八個億賄賂趙雙泉,而是作為朋友互相幫助而已,他需要政績,我們需要安全保障,否則,我們這些年的生意怎么會這么順風順水呢?”
戴凝一拍桌子說道:“那就只有一個辦法,做掉刑偵局的那個婆娘,所有人都萬事大吉!
周鈺急忙擺擺手說道:“我們絕對不能再走老路,再說,這個時候洛霞如果出什么事,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戴明月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么說你今天找我們就是為了商量一個妥善的解決方案?你自己有思路嗎?”
周鈺嘆口氣道:“我現在是萬事纏身,還確實理不出一個頭緒,最重要的還是家里有個催命鬼,他在關璐這件事上比洛霞還要積極,這些年一直暗中在尋找關璐的蹤跡,我甚至覺得他可能已經懷疑上我了!
“你是說正弘?”戴明月問道。
周鈺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兒子現在恐怕也基本上確信關璐還活著,所以,如果不讓他見關璐一面肯定不會死心。
最令人擔憂的是他見關璐不是出于理性的思考,而是出于個人的情感,所以,不論是出于家庭的考慮還是出于組織的秘密,我都不打算告訴他實情。”
戴明月憂郁道:“這件事確實比較復雜,正弘參與其中可能讓事情變得更復雜,也許讓他知道真相是唯一的選擇,否則他現在有錢有人,誰知道會鬧出什么麻煩!
周鈺沮喪道:“即便我又這個想法,關璐也不會同意跟他見面,這里面不僅牽扯到關馨,還牽扯到公司的安全,畢竟,關璐眼下是背著重案的嫌疑犯,并且還牽扯到巨額的資金!
戴凝質疑道:“既然關璐已經交出了八個億,孫斌的案子總算是有了結果,那趙雙泉難道不應該為關璐正名嗎?如果不是關璐,八個億恐怕早就被瓜分了。”
周鈺搖搖頭道:“此一時彼一時,那時候我們是把關璐當成死人,無所謂正名的問題,現在如果讓趙雙泉出面為關璐做背書的話,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
戴明月點點頭說道:“那么,現在的焦點就是刑偵局局長洛霞了,這個女人有什么背景?”
周鈺說道:“背景倒是沒什么復雜的,實際上她一直暗戀趙雙泉,可趙雙泉沒有這個想法,畢竟,像洛霞這樣的女人并不會滿足于逢場作戲,所以趙雙泉不可能給她一個完美的結局,只能裝糊涂。
不過,洛霞也不像張素云那樣毫無背景,實際上她的爺爺在離休之前一直在省警官學院任教,還當了十來年校長,公安系統有不少人都是他的學生。
此外,洛霞的母親丁小蘭一直在政法大學教書,盡管沒有職務,但在法學界卻是一個有影響人物。
根據小道消息,她母親是政法大學前校長杜志春的情婦,但在杜志春倒臺之后不但沒有受到牽連,反而當上了副校長。
你們知道,顧玄靈的丈夫杜志春一直在政法大學擔任一把手,而他弟弟魯志武又在公安廳擔任副廳長。
所以,嚴格說來,她母親應該和杜家魯家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系,盡管杜家和魯家這次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但在政法系統和公安系統仍然有不小的影響力!
戴明月驚訝道:“沒想到洛霞竟然還有這一層這會關系,不知道她父親又是什么角色?”
周鈺說道:“她父親名叫洛道榮,原來是一名工程師,幾年前已經去世了。”
戴凝氣憤道:“難道趙雙泉是一頭豬嗎?杜家和魯家可以說是他和祁學東的政敵,怎么最后反倒提拔了一個老對手的女兒接了自己的班!
周鈺搖搖頭說道:“杜志春是通過姻親關系建立的影響力,他本人和官場倒沒有直接聯系,事實上他這次丟官,可以說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所以,他也算不上是祁學東的政敵,也就是不是一個陣營而已!
“但我還是無法理解趙雙泉為什么要提拔洛霞,現在搞得自己下不來臺!贝髂洁斓馈
周鈺擺擺手說道:“官場的事情狠復雜,不是咱們所能了解,據我所知,倒不是趙雙泉想提拔洛霞,而是有難言之隱,官場和商場其實也沒有多大的區別,無非是在互相妥協之下求得安穩。”
戴明月若有所思地說道:“這么看來,趙雙泉還真把他這個下屬沒辦法。”
戴凝哼了一聲道:“越復雜的問題解決手段越簡單,我還是那句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那婆娘做了。
你們如果沒人的話,這件事就交給我,也算是我替藍裳組織最后盡一把力,反正我這次出去也不打算回來了。”
周鈺急忙說道:“我說過了,我們絕對不能再走老路,新藍裳應該有新的原則,起碼不能殺人,否則,早晚一天會走到死胡同!
戴凝陰測測地說道:“既然洛霞不能死,那只能讓關璐徹底消失了。”
一直沒出聲的桂冰瞪著戴凝質問道:“你說什么?把話說明白?”
戴凝哼了一聲道:“難道我說的還不明白嗎?”
桂冰冷冷說道:“別忘了你女兒可是新藍裳的成員,難道你想斷絕戴悠然的后路?”
戴明月擺擺手阻止了桂冰和戴凝的嘴仗,說道:“我倒是覺得坐在這里討論關璐的問題有點一廂情愿了。”說著,沖周鈺問道:“你最后一次跟她聯系是什么時候?”
周鈺想了一下說道:“差不多有半年時間了,事實上,由于關璐曾經是我的兒媳婦,我們互相聯系風險更大。
所以,后來我把這件事交給了另一名關璐信得過的人,如果沒有重大的事情,她們一般也不聯系!
戴明月點點頭說道:“可眼下情形發生了變化,警方既然已經掌握了她詐死的證據,我覺得有必要讓她知道,最終怎么辦還是需要她自己拿主意,我們幾個說了也不算!
戴凝附和道:“關璐這么有主意的人,怎么會聽從別人的擺布,我看你們也是瞎操心,只要把現實情況告訴她,何去何從她自己拿主意,我們最多也只能配合一下罷了,不過,萬一她被抓的話,情況可就復雜了!
頓了一下沖周鈺說道:“我看你自己還是小心點,既然樂正弘這小子都懷疑你,警方恐怕也會想到這一層,那個替死鬼不知道是不是關璐有意安排的,否則她又多了一項謀殺的罪名,而你知情不報,并且還庇護她這么多年,這罪名可是不輕啊。
另外,你可要小心那個警察和趙雙泉,雖然你們現在打得火熱,可一旦情況失控的話,他們可能會反咬你一口,到時候你就是關璐的同伙,考慮到你兒子眼下可是組織財產的代理人,我覺得這個風險太大了,必須想辦法加以控制!
周鈺皺皺眉頭,說道:“這就是我一直瞞著我兒子的原因,但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他察覺到了。”
戴凝說道:“現在肯定是瞞不住了,我可知道你那個一根筋的兒子,既然知道關璐還活著,怎么肯輕易罷休,肯定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甚至還可能還幻想著重溫舊夢呢。
別忘了關璐死后他和戴安南尋找關璐遺產的瘋狂勁頭,差點就惹下大禍,這一次肯定是變本加厲,不達目的不罷休。
所以,你必須先把他管好,否則我可不放心把所有雞蛋地放在他一個人的籃子里,起碼這個董事長需要找一個更可靠的人,只要他跟我們的財產沒關系,即便他愿意和關璐陪綁,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周鈺斜睨著戴凝問道:“那你接替他合適的人選嗎?你該不會認為你女兒適合這個職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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