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樂正弘自從上次差點死在老宅子的地下室之后就一直沒有再來過,聯想到那次在這里遇到洪碧的馬仔金生也差點送命,所以這次走進這棟房子還是讓他有點膽戰心驚,好在一進門就看見關濤光著上半身,手里揮動著一個大笤帚爭清掃院子,心里稍微踏實了一點。
“你媽呢?”樂正弘問道。
關濤沖屋子里努努嘴,笑道:“走累了,正歇著呢。”
樂正弘正想進屋,只見楊惠珊從里面走了出來,忍不住一愣,驚訝道:“你也在這里啊。”
楊惠珊暈著臉道:“樂總,別忘了今是星期啊,再,我明在分公司還有事呢,所以就跟著阿濤一起來了。”
樂正弘開玩笑道:“是不是順便來見見未來的婆婆啊,從今以后就別叫樂總了,干脆以后向阿濤一樣叫姐夫吧。”
楊惠珊脹紅了臉,嗔道:“這點便宜也要占啊,這姐夫可不能白叫。”
正著,只聽屋子里傳來陸素珍的聲音:“正弘嗎?你子還知道來看看老娘啊,還不快進來。”
樂正弘急忙走進了屋子里,外面的屋子幾乎沒什么變化,還是擺著那些真真假假的紅木舊家具,里面的房子倒是收拾干凈了,陸素珍正靠在床頭休息呢,見樂正弘走進來坐起了身子,道:“你子把我扔在白云寺就不管了,還是阿濤有良心,想著把我接回來。”
樂正弘一臉冤屈道:“媽你問問阿濤,是不是我催他去接的你,再,上次我勸你回來,你不是不愿意嗎?”
陸素珍哼了一聲道:“上次是因為玄月師太還在那里,現在是段碧書當家,她對我愛理不理的,待在那里也沒意思啊。”
樂正弘在一把椅子里坐下來,點上一支煙道:“怎么?難道段碧書對你有意見?”
陸素珍抱怨道:“我又沒招惹她,有什么意見,狗眼看人低唄。”
樂正弘笑道:“她和玄月師太不一樣,你們可能有親戚關系呢,段碧書跟你不熟,自然也沒有什么話好,只要沒有虐待你就行了。對了,玄月師太的病情怎么樣?”
陸素珍搖搖頭道:“我怎么知道?我連她住的地方都不準靠近,也不是我一個人不能靠近,除了段碧書和瀘沽璇璣瀘心幾個大尼姑之外,其他人一律不準靠近。”
樂正弘驚訝道:“這么你連她的死活都不知道?”
陸素珍嗔道:“自然還活著,要不然寺里面還能不辦喪事?”
頓了一下,聲道:“我聽玄月師太的病好多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哎呀,我就想不通,有病為什么不住院呢,整躺在寺里面難道自己就會好了?”
樂正弘笑道:“這還用你愁?上門給玄月師太看病的人多了,我媽不是也去過嗎?再,玄月師太迷信中醫,不相信西醫。”
頓了一下問道:“段碧書當主持怎么樣?”
陸素珍想了一下道:“也不怎么樣,自從她當主持之后,寺里面的尼姑少多了,聽有些事因為嘴太長,擅自議論寺廟里面的事務,所以被趕走了,還有一些是自己還俗了,現在寺里面可比以前冷清多了。”
正著,關濤和楊惠珊走了進來,沖樂正弘道:“姐夫,我媽住在這里總要開個伙,我這就和惠珊去接上買些鍋碗瓢勺柴米油鹽之類的玩意。”
樂正弘道:“那你們去吧,不過,今晚就在外面吃了。”
關濤和楊惠珊出門之后,樂正弘笑道:“媽,這個兒媳婦怎么樣?”
陸素珍猶豫了一下道:“人倒是齊整,就是有點兇巴巴的。”
樂正弘驚訝道:“怎么?難道她還敢對你兇巴巴的?”
陸素珍擺擺手道:“不是對我,我聽見她跟阿濤話粗聲大氣的就像是指揮官似的,我擔心阿濤管不住。”
樂正弘笑道:“人家是公司當領導的,話自然不會像那些嬌滴滴的媳婦,再,只要阿濤沒意見,你就別想太多了。”
陸素珍嗔道:“那她剛才在外面跟你話怎么就細聲細氣的?”
樂正弘一愣,臉上一熱,急忙辯解道:“我是她的上司,難道敢對我粗聲大氣嗎?你看關馨,對我話不是也經常呼來喝去的嗎?”
陸素珍哼哼道:“我剛才問她打算什么時候跟阿濤結婚,她含糊其辭的也沒個準信,誰知道最后能不能成?”
樂正弘笑道:“媽,你第一次見面就問人家這個問題是不是太早了,女孩都害羞嘛,她要是不愿意還會來見你?”
陸素珍嘟囔道:“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她是個害羞的女孩。”
樂正弘急忙轉移了話題,聲道:“媽,你幫我和我媽在白云寺臥底這么久,除了查清楚那個喜歡掌嘴的尼姑之外,還有沒有打聽到其他的消息?”
陸素珍嗔道:“我能打聽個啥,玄月師太后來對我也不怎么熱情了,好像還防著我似的,可能我私下打聽那個尼姑的事情讓她知道了。”
樂正弘楞了一下,問道:“那瀘慧師太就沒有跟你過什么?”
陸素珍猶豫道:“瀘慧師太倒是一個好人,只是特別膽怕事,她不僅不會跟我什么,反而勸我少管閑事呢。”
樂正弘一臉失望道:“這么你什么都沒有打聽到?”
陸素珍嗔道:“我又不是警察,哪有那個本事?再,我接觸的除了瀘慧師太之外都是一些尼姑,也就是聽她們扯扯淡,能打聽到什么?實在的,我也不清楚你們母子究竟想知道些什么。”
樂正弘道:“比如關璐的事情?她以前經常去白云寺,認識她的人應該不少,我就不信沒人議論她,瀘慧師太還時候就見過她呢。”
陸素珍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聲道:“對了,起璐我倒是聽到一點傳言。”
樂正弘心中一動,急忙道:“什么傳言?你也別管有用沒用,把你聽來的事情都給我聽聽。”
陸素珍回憶了一下道:“我也想不起那個尼姑叫什么法號了,有一我在后山遇見她,她聽我是璐的母親,就告訴了我一件事。”
著,見樂正弘一臉期待的樣子,繼續道:“據她,璐出事之前三四個月左右還去過一趟白云寺。”
樂正弘急忙問道:“她沒璐去白云寺干什么?”
陸素珍道:“我倒是問她來著,可她也不清楚,是來見玄月的,對了,璐不是一個人去的,還帶著兩個人呢。”
樂正弘瞪著陸素珍問道:“什么人?”
陸素珍嗔道:“哎呀,你這么兇干什么?”著,瞇起眼睛想了一會兒道:“一個女人,還有一個男人。”
樂正弘一聽,頓時泄了氣,沒好氣地道:“你這不是等于沒嗎?”
陸素珍好像也有點過意不去,想了一下道:“那個女人好像三十來歲,男人四五十歲樣子,應該是當官的吧,不過,她也有可能是璐帶去玩的城里人。”
“就這些?”樂正弘問道。
陸素珍點點頭道:“關于璐的就這些。”
樂正弘一陣失望,摸出一支煙點上,坐在那里呆呆愣神,心里回憶著關璐出車禍前三四個月的事情,可怎么也想不起關璐什么時候離開過江州市。
不過,關璐整忙得不見蹤影,她要是想抽空來一趟白云寺也不過是一時間的事情,自己根本無從知曉。
陸素珍見女婿坐在那里好像悶悶不樂,心翼翼地問道:“正弘,我這陣一直待在山上,對外面的事情也不清楚,璐的案子究竟結束沒有啊。”
樂正弘楞了一下,問道:“你的結束是什么意思?”
陸素珍躲閃著樂正弘的目光道:“這案子總有個完的時候啊,警察難道還沒有查出璐是怎么死的嗎?
另外,警察拿走的那些錢是不是也該還給我們啊,我可是問過玄月師太了,她警察除非能證明那些錢是璐貪污來的,否則就必須還給我們,要不然,難道你爸就白死了?”
樂正弘沒想到丈母娘還一直惦記著那一百萬塊錢,并且還認真咨詢過玄月師太,只是覺得丈母娘好像著急的不是警察早點查出關璐的死因,而是盼著這件事早點結束,心里面頓時一陣疑惑,按道理來,警察如果不查出個所以然,她應該不依不饒才對啊。
“媽,你剛才的話我怎么聽著有點糊涂,怎么我爸是因為那一百萬塊錢才死的?”樂正弘一臉疑惑地問道。
陸素珍猶豫了一會兒,嗔道:“難道那不是禍事的起因嗎?如果不是派出所抓了他,他也不會忘江州市跑,不去江州市,也就不會遇見那些壞人了。”
樂正弘楞了一會兒,道:“對了,媽,有件事我一直想問問你,當初我爸被派出所放出來的之后,帶著關馨的兩本護照來城里找我。
可我后來想想,總覺得他好像不僅僅是為了那兩本護照來的,實際上,璐死后,那兩本護照也就成了廢紙,可我爸是你叫他來的,你當時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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