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幕降臨,一輛轎車緩緩行駛在山間坑坑洼洼的簡易公路上,車里面坐著戴明月,但開車的既不是王媽也不是戴龍,而是戴明藍,并且車里面只有她們兩個人。 “看來她現在除了你之外誰也不相信,她待在這個藏身點應該不止一兩了吧?”戴明月有點不滿道。 戴明藍從后視鏡里瞥了戴明月一眼,道:“如果她信不過你的話,怎么會讓我帶你來這里?” “她現在身體怎么樣?”戴明月怏怏問道。 戴明藍再次從后視鏡里瞥了一眼戴明月的影子,猶豫道:“不好,一直都比較虛弱,不過,白云寺這場火好像燒起了她的斗志,最近幾一直比較亢奮,我本來不贊成她明去白云寺做超度法事,可怎么也勸不住,只好由她了。” “你覺得會有安全問題?”戴明月問道。 戴明藍道:“明山上將會有大批的警察,應該不會存在安全問題,我擔心的是她的身體,畢竟一把年紀了,雖然是叫人抬著上山,也不一定經得起折騰。”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你不讓她去的話她心里也不安那,畢竟,這么多人都是因為她才送了命,并且好多都是她的老搭檔。” 戴明藍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在埋怨她?”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埋怨?死了這么多人只是埋怨一下就完了嗎?” 戴明藍冷冷問道:“怎么?難道你還想讓她償命?” 戴明月沒出聲,戴明藍接著道:“出家人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她也沒什么不安的,只是這口氣出不來。” 戴明月打斷戴明藍的話氣哼哼地道:“既然她把生死置之度外,怎么沒有待在白云寺等著仇家找上門,而是找地方躲起來了?我早就聽膩了她那些假仁假義的話。” 戴明藍驚訝地瞥了戴明月一眼,帶著質問的語氣問道:“你到底是不是她的女兒?”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這跟是不是她的女兒沒關系,再,她也從來沒有把我當過她的女兒,她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哪里還有兒女親情?” 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她倒是還有你這么一個好女兒,不過,我警告你,別為了她的一口氣再鬧出人命來,否則藍裳組織就徹底被她毀掉了。” 戴明藍哼了一聲道:“你這話我倒不明白了,毀掉藍裳組織不是你和關璐的夢想嗎?怎么突然關心起藍裳組織的前途來了?當初要不是你和關璐吃里扒外,她也不會被那個王八蛋要挾,怎么現在反倒起風涼話來了?” 戴明月急忙問道:“她究竟有什么把柄抓在戴向佛手里?難道她確定白云寺的大火是戴向佛指使人干的?” 戴明藍冷冷道:“你既然大老遠來跑見她,還是自己去問吧,我跟你一樣,對這些事情也是云里霧里。” 一路上兩個人再沒有話,約莫半個時之后,汽車開進了一個山村,戴明月雖然是南安縣土生土長的人,可也不知道這個村子叫什么名字。 不過,她估計這個村子里應該有她的鐵桿信徒,并且從這里上山去白云寺應該不遠,所以玄月師太今晚選擇在這里落腳。 汽車直接開進了一棟農家大院,戴明月剛從車里面鉆出來就嚇了一跳,只見院子里站著七八個男人,沒有一個尼姑,并且這些男人一個個神情嚴峻,幾雙眼睛死死盯著戴明月,仿佛她是個危險人物似的。 “這些人你是從哪里找來的?”戴明月走進屋子里問道。 戴明藍似不經意地道:“都是我這些年在外面交的朋友,眼下正是用人之際,所以把他們都叫來了。”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這就是她所謂的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去一趟白云寺需要這么多保鏢?” 戴明藍冷冷道:“這些人跟她沒關系,也不是她的保鏢,明將有成千萬的信徒陪同她上山,誰敢碰她一下的話非被撕成碎片不可。” 戴明月一臉疑惑道:“這么你最近有什么行動?” 戴明藍哼了一聲道:“你現在又不是藍裳之首,我們是鐵路警察各管一段,不該問的就別問。” 戴明月瞪著戴明藍道:“如果你不是藍裳組織成員的話我都懶得問,別忘了,你干的事情今后都將算在藍裳組織的頭上,再,我今和戴凝通過電話,她現在是藍裳之首,但她并不知道有什么行動。” 戴明藍一臉嘲弄地道:“你不是已經有新藍裳了嗎?到時候告訴警察這些事跟你的新藍裳沒關系就行了,不過,關璐干的違法亂紀的事情不會比我少,只怕你的新藍裳也沒法洗干凈呢。”完,自顧出門走掉了。 屋子里只亮著一盞燈,戴明月這才看見里面的一個角落里坐著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一雙眼睛閃閃發光地盯著她,仔細看看卻很陌生。 玄月師太此刻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里打坐,很顯然,即便誦經也難以讓她靜下心來,只見手里的佛珠飛快轉動著,直到戴明月推門走進來才戛然而止。 玄月師太不用睜開眼睛就知道誰走進了房間,并且也沒有打算睜開眼睛,只是淡淡地道:“坐下話。” 房間里只有兩個蒲團,戴明月在其中一個蒲團上坐下來,自從玄月師太病危之后,她們再沒有見過面。 原本以為玄月師太即便能挺過來,恐怕也不能再理事了,畢竟是**十歲的人了,可沒想到僅僅幾個月之后,她竟然恢復如初了,絲毫都看不出這場大病給她留下什么痕跡,就連戴明藍的“虛弱”都看不太出來,這讓戴明月驚訝不已,不上是感到高興還是感到失望。 “你就是沉不住氣,這個時候你本應該和周鈺待在國外,難道非要趕回來蹚渾水嗎?”戴明月還沒有開口,玄月師太就帶著教訓的口吻責備道。 “看來師太身體已經完全康復了,真是可喜可賀啊。”戴明月已經習慣了玄月的責備,待業沒有太在意,她知道玄月現在喜歡聽恭維的話,所以就有點言不由衷地道。 玄月師太這才微微睜開眼睛瞥了戴明月一眼,緩緩道:“可喜不一定可賀,可賀未必可喜,我們之間就沒必要這種虛應風景的話了吧。 既然你剛剛回國就要見我,想必應該和白云寺的大火有關吧,如果你想譴責我的話,那就可以開始了。” 戴明月對玄月冷漠的態度倒是沒有感到奇怪,因為她們母女之間一直以來都是這么坑坑拌拌的,中間總是隔著點什么,仔細想想就是彼此缺乏應有的信任,至于母女之情就更談不上了。 “師太,我今不是來譴責你的,悲劇已經發生,慘禍已經釀成,譴責挽回不了任何損失,據我所知,公安機關已經把這場大火定性為特大刑事案件,公安部專門派人坐鎮江州市督戰,要求市公安局限期破案,你本人也再次進入了警方的視野。 我今專門趕來一是想了解你將如何善后,難道明去白云寺做一場超度的法事就算完事了?二是想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制造了這起慘禍,你跟這些人之間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這些事情眼下已經不是你的個人私事了,而是影響到藍裳組織生死存亡的大事,我雖然不是藍裳之首,但也有權力了解事情的真相。 撇開我的資深藍裳成員身份,即便做為你的女兒,你是不是也應該把事情真相坦白相告,難道你準備繼續隱瞞真相,然后等待下一個慘禍發生嗎?” 玄月師太又開始閉著眼睛慢慢轉動著佛珠,并沒有直接回答戴明月的話,而是反問道:“以你看來,這件事該如何善后啊?難道你想讓我自殺謝罪嗎?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死了,藍裳組織就可以安然無恙了?” 戴明月沒有理會玄月質問的語氣,道:“我沒有讓你自殺謝罪的意思,但你應該承認自己這起慘禍的始作俑者。 考慮到案情重大,警方勢必不會輕易罷休,最終這件事還是要追究到你的頭上,所以,我倒是想勸你自首,讓制造這場慘禍的罪犯繩之以法,這樣一來,既可以撫慰亡靈,又能讓你有個善終,同時也避免了讓藍裳組織卷入一場血性的仇殺。” 玄月師太聽完戴明月的話忽然睜開眼睛嚴厲地瞥了她一眼,隨即又緩緩閉上,手里的佛珠越轉越快,顯示她的心情很激動。 “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一個道理。”玄月師太沉吟了好一陣才緩緩道:“不管是白云寺的尼姑還是藍裳組織的成員,從祖師爺開始到我為止,從未聽過有人向官府自首的先例。 我聽你在家里面一直供奉著祖師爺的畫像,那就應該清楚她當年是怎么面對自己的敵人,如果換做你的話,恐怕早早就向吳三桂的人投降了吧?” 戴明月惱怒道:“你這不是胡攪蠻纏嗎?此一時彼一時,現在是吳三桂的時代嗎?” 玄月師太打斷戴明月的話道:“什么時候都一樣,在戰斗中求生存,這是藍裳組織的最高原則。 試想,如果當年祖師爺面對絕境的時候屈膝投降的話,還會有藍裳這個光榮而又神圣的稱號嗎? 你永遠記住,藍裳之所以稱之為藍裳,首先是絕對不會屈服于來自外部的任何壓力,更不會事到臨頭就馬上想到投降,你剛才那番話覺得自己還配得上藍裳的稱號嗎?” 戴明月哼了一聲道:“你的話聽起來確實不錯,既然你信奉在戰斗中求生存,那為什么和自己的敵人妥協了幾十年? 為什么在事到臨頭自己躲起來讓這么多人做了你的替死鬼?你要是有戰斗精神的話,就不應該離開白云寺,就不應該把段碧書當做你的替死鬼。” 玄月的嘴唇一陣哆嗦,猛地睜開眼睛,憤怒地瞪著戴明月大聲呵斥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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