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圍攻猴子和竹青，被殺死一個，打昏一個，還剩下兩個。那兩個人手拿尖刀，不知道應該進攻還是應該逃跑。

    猴子和竹青拿著竹筷，看著這兩個人，猴子說：“打呀？怎么停下了？”

    那兩個人互相看看，忽然“噗通”一聲跪倒，一邊磕頭一邊說：“大爺饒命，大爺饒命。”

    猴子鄙視道：“這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剛才要是不打多好。”

    竹青見這兩個不住偷眼朝樓梯口看，便說：“別指望逃跑。到那邊墻根呆著去。”

    二人連滾帶爬坐到墻根，不知道接下來猴子和竹青會如何處置他們。

    猴子和竹青，重新坐下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猴子指指老板：“你過來。”

    那白白凈凈的老板連忙跑過來：“兩位大爺，還有何吩咐？給你重新沏一壺茶？”

    猴子說：“別說沒用的，我來問你話，要老老實實回答。”

    老板說：“是，是，我一定老老實實回答。”

    猴子說：“你是生意人，你不老老實實做生意，為什么和漢奸摻呼到一起？”

    老板說：“回大爺的話，我是冤枉的。我沒做漢奸呀。”

    猴子說：“沒做漢奸？你剛才把我們引進來，這幾個就對我們動手，說說，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老板說：“我也不大懂，幾天前忽然他們幾個來到我店里，把伙計都攆走了，就整天呆在我的店里。見到可疑的人，就抓走了。弄得我的店多少天也沒有一個人進來。我都撐不住要關門了。”

    猴子說：“你說你一點也不知道情況，你這是撒謊。看來是不想說，是吧？”

    竹青又從桌上拿起筷子對著老板就要動手。那老板大叫：“大爺別動手，我說，我說。”

    那老板嚇壞了，筷子本來是最普通的餐具，在這兩人手里，就變成了殺人利器。看見那筷子，他就想尿尿。

    猴子說：“快說。別磨蹭。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板說：“還不是因為對過的恒泰商行！那劉老板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偏偏要抗日，聽說家里養著十幾個八路軍。那些八路可厲害了，個個武藝高強，飛檐走壁。”

    猴子說：“那后來呢？”

    老板說：“聽說有一個叫老貓的最厲害。十幾個鬼子沾不了他的邊。有一回，老貓帶人把日本人的一個大佐給殺了。”

    猴子說：“我問你后來呢？”

    老板說：“后來他們就被鬼子發現了。”

    竹青說：“他們都讓鬼子抓走了嗎？”

    老板說：“沒有啊。日本人怎么能抓住老貓呢？那天早上，忽然來了兩百多個鬼子把這條街都包圍了。這時恒泰商行關門好幾天了。鬼子打開門，里面一個人都沒有。”

    猴子說：“他們沒抓到老貓？”

    “沒有。”

    “也沒抓到劉老板？”

    “沒有。他們早就躲到別處去了。”

    猴子看看竹青。竹青說：“后來呢？”

    老板說：“后來這幾個人就來我店里，攆走了伙計，我做不了生意，還要管他們吃喝。”

    猴子說：“你也就死心塌地跟鬼子干了，是嗎？”

    老板說：“大爺明鑒，我是被逼的。就說剛才，他們看見你們朝那恒泰商行打量，就叫我出去，把你們引過來。是他們逼我這么干的。”

    猴子說：“你看過老貓嗎？”

    老板說：“沒有。老貓不能看，誰看到老貓，誰就得死。”

    猴子說：“胡說，鬼子漢奸誰看到老貓，誰就得死。中國老百姓誰看見老貓，誰安全。”

    老板說：“是，是，我說錯了。”

    猴子說：“你過去，在墻根蹲著。”老板過去，蹲在墻根。

    猴子指著鄭王說：“你過來。”

    鄭王捧著自己的胳膊走過來。他疼得渾身打顫，哆嗦著說：“大爺，饒我狗命。”

    猴子說：“你是個鐵桿漢奸，論理應該殺了你。現在我來問你的話。你要是撒謊。就是和自己的命作對。”

    鄭王說：“我保證說實話。”

    猴子說：“你們那漢奸組織叫什么？”

    鄭王說：“我們叫偵緝隊。”

    猴子說：“你們歸鬼子那個部門管？”

    鄭王說：“我們歸憲兵隊管。”

    猴子說：“你們憲兵司令叫什么？”

    鄭王說：“憲兵司令叫藤井，藤井一男。”

    猴子說：“憲兵隊有多少鬼子？”

    鄭王說：“這個不太清楚，一百多人差不多吧。”

    猴子說：“藤井住在什么地方？”

    鄭王說：“大爺，這個我真不知道。”

    猴子說：“你很清楚撒謊是什么結果。”

    鄭王說：“大爺，我都這樣了，我有必要撒謊嗎？我說的都是實話。”

    猴子說：“好吧，我再問你，你們偵緝隊有多少人？”

    鄭王說：“我們偵緝隊三十五個人。”

    猴子說：“你們隊長叫什么名字？多大年紀，長什么樣？”

    鄭王說：“我們隊長叫劉通，三十五歲，黃臉，分頭。大牙板。”

    猴子說：“他家在什么地方？”

    鄭王說：“他家住東浦街合云巷二十八號。不過他不經常回家。聽說他在外面養著一個小老婆，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猴子說：“還有最后問題，你聽說過黑龍會嗎？”

    鄭王說：“沒聽說過。”

    猴子問其他幾個人說：“你們都聽說過黑龍會沒有？”

    那幾個都搖頭說：“沒聽說過。”

    猴子說：“你們幾個都做不成漢奸了，你們今天告訴我這么多情況。鬼子一旦知道了，第一下就會要你們的小命。所以你們最好的選擇，就是趕快逃走。逃得越遠越好。”

    那幾個說：“是是，我們再也不做漢奸了。”

    正說著，竹青忽然說：“恐怕大家暫時走不掉了。鬼子來了。”說著，伸頭到窗外看了一眼，然后說：“現在，有十來個鬼子，正排著隊朝這邊走來。”

    猴子說：“多少人？”

    竹青說：“十二個人。”

    猴子說：“大家恐怕要遲幾分鐘才能走。這里要打一仗。你們不要幫助鬼子，幫助鬼子就死定了。”

    竹青說：“我們也不要你們幫，你們也幫不上。你們找地方藏起來。老板，你找地方給他們躲一躲。”

    茶樓老板打開里間一個小房間，幾個人躲進去。猴子對老板說：“鬼子進來了，你就說，抓到一個可疑的人，正在樓上審問。”

    老板說：“我不敢。”

    猴子說：“就這樣說！鬼子上樓來了，你把大門閂上，就躲開。”

    老板說：“是！是！我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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