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彥命武昌城三日之內(nèi)投降,但他卻不會安靜的等三日,而是再第二天,投入大軍攻城。
如果佟養(yǎng)和因為三日之說而暫時放松了警惕,那他正好可以借機搶城,殺他個出其不意,還可以用猛烈的攻勢敲打城內(nèi)守軍,讓他們知道,自己對江夏勢在必得,不要做出錯誤的判斷,最后即便是武昌三日后不向他投降,他也不會因此而浪費三天時間。
清晨,佟養(yǎng)和召集諸多綠營進行安撫,許以抬旗之利時,明軍卻分成三部,圍攻武昌東、西、南三面城墻。
東、西兩面為佯攻,分別由郝?lián)u旗、馬進忠指揮,王彥再給二人各分降卒一萬,南面則由戴之藩指揮,作戰(zhàn)都是明軍精銳。
“轟隆~轟隆~”的炮聲,城墻爭奪戰(zhàn)已經(jīng)打了大半個時辰,城城下尸骨累累,血流成河。
城墻染了一片片的赤紅色,一塊塊木板搭在護城河,千士兵沖過護城河,奮力向攀爬,數(shù)百架攻城梯,已經(jīng)毀了十多架,但又不斷有新的攻城梯投入戰(zhàn)斗。
在武昌南城,忠勇軍近兩萬人馬,在城下鋪開,密密麻麻的鋪成一片,炮火在城下和城頭炸開,無數(shù)士卒扛著云梯,向城下推進。
鳥統(tǒng)手和弓手,在護城河邊與城的清兵對射,刀盾手、長槍手則在他們的配合下,踩著橫倒在護城河的云梯,越過護城河沖到城下。
這時忠勇軍已死傷近一千人,而城頭的守軍也死傷八百余人,其大部分是鳥統(tǒng)打死,死向大都血肉模糊。
這時一眾綠營將領(lǐng),已經(jīng)從總督府衙門,趕到城墻,佟養(yǎng)和也來到攻勢最為慘烈的南城。
一眾綠營將領(lǐng)得到佟養(yǎng)和的許諾,心思便復雜起來,綠營兵得了要抬旗的消息,也是精神一振,畢竟誰不愿意今后的地位高人一等呢?
人性如此,雖然綠營兵看不慣八旗兵,但若能成為他們之的一員,他們求之不得,畢竟他們只是當兵吃糧,心大多沒有將民族國家看得太重,不然當初也不會剃發(fā)降清。
城,綠營的精神發(fā)身變化,他們一部分十分渴望成為八旗的一員,一部分則在投降明軍和成為八旗之間搖擺,只有極少一部分堅持認為佟養(yǎng)和絕對守不住武昌。
此時隨著綠營將領(lǐng)的督促,綠營兵開始盡力守城,而佟養(yǎng)和之前經(jīng)營武昌的成果便顯現(xiàn)出來,他準備的大量守城物資,開始發(fā)揮重要作用。
武昌守軍開始使用守城鐵叉,這種鐵叉長三丈,重愈百斤,專門用來對付攻城梯。
十多名綠營兵,抱住一根鐵叉,鐵叉叉住一架攻城梯,十幾人奮力向外推去,攻城梯便搖搖晃晃、吱吱嘎嘎,開始離開城墻,向外豎直,隨著綠營兵的一聲吶喊,攻城梯終于向外傾翻而去,梯數(shù)十名忠勇軍士卒發(fā)出一片慘叫聲。
在城門處,明軍士卒奮勇砍斷吊橋的繩索,吊橋瞬間倒下,橫架在護城河,近百名明軍看準時機,冒著城頭的箭雨,合力將巨大的攻城錘推到門動下。
“咚”一聲巨響,攻城錘重重撞擊在城門,城門內(nèi)數(shù)百八旗兵,死死頂住城門,身體隨著攻城錘的撞擊,不停的震動。
攻城錘綁有數(shù)十根繩索,兩邊各站著三十名明軍,他們喊著號子拉動繩索,將攻城錘懸空,在一聲聲大喊,攻城錘回蕩著撞向城門,使得城門背面的八旗兵,在聲聲悶響,鴉雀無聲,只是拼命用身體全力抵擋著攻城錘的撞擊。
城頭的清兵見此,不斷的向下放箭,但大都被攻城錘的擋板擋住,根本無法射殺下面的明軍。
無數(shù)明軍刀盾手,也涌過護城河,將手盾牌舉起,保護催動攻城錘的明軍,他們逐漸將盾牌,拼成一面龜殼,弓箭、滾石、擂木都無法傷到明軍。
佟養(yǎng)和站在城樓,眉頭皺成一團,明軍強大的戰(zhàn)力,使他心里大為震動,他不禁暗暗慶幸他許諾抬旗之事,不然恐怕王彥一天能破城,他低頭向城下望去,見明軍這樣攻城,用不了一刻鐘,城門的攻破,于是連忙回頭對一名牛錄道:“阿布真,你速帶人,往下砸火油罐”
“喳”牛錄打了個千兒,回頭一揮手,“跟我來”
他帶著數(shù)十名八旗兵,立馬跑到城樓邊,片刻,城頭便砸下數(shù)十個油罐,而后便是火箭齊射,城下明軍的烏龜陣立馬陷入一片火海,拉拽繩索的數(shù)十名士兵和刀盾手紛紛起火,慘叫著跳入護城河。
護城河邊,指揮攻打城門的忠勇軍副將劉芳亮,看見這一幕,頓時大怒,喝令道:“鳥統(tǒng)手、弓箭手,壓制住城頭,再去六十人撞門”
河邊數(shù)千明軍,以三段擊和弓箭拋射,噴噴當當射向城頭,頓時將八旗兵射死一片,將城頭八旗死死壓制住。
六十名士卒立馬奔前,他們先拿起一張張大牛皮,往火苗一鋪,然后再接過繩索,再一次揮動攻城錘撞擊城門。
在城墻,明軍與綠營兵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白熱化的地步,城箭矢如雨,滾木礌石如冰雹一般砸下,明軍士卒舉著盾牌抵擋,但依然被砸得翻滾墜落,而護城河邊的明軍也向城頭放統(tǒng)、放箭,不斷有綠營兵被擊,慘叫著從城頭摔下。
在不遠處觀戰(zhàn)的戴之藩,見戰(zhàn)斗接近一個時辰,明軍損失已經(jīng)頗為慘重,而依然沒有破城的跡象,心里卻有些焦急起來。
忠勇軍可是王彥的老底子,每一個士卒的性命,他都十分看重,戴之藩看見不斷跌下城頭的士卒,終于決定親自出戰(zhàn)。
只見他奮然提槍大喝:“跟我攻城”便長槍一擺,向城頭飛奔而去,后面數(shù)百親衛(wèi),見主將親自陣,頓時士氣高漲,跟著戴之藩奮勇爭先。
戴之藩沖一架云梯,一口氣奔一半,城頭綠營見此頓時將滾木礌石向他迎頭砸下,戴之藩左手舉盾,右手揮動長槍,將一塊塊巨石滾木從他頭頂挑飛。
戴之藩是武生出身,從揚州跟隨王彥,他武武藝高強,只胡為宗差一些,在李泰戰(zhàn)死之后,他的地位以經(jīng)與王威相當,深得王彥的器重。
戴之藩在揚州一戰(zhàn)時,失一目,在軍以勇猛善戰(zhàn)而著稱,他深知士氣可鼓不可泄,在明軍與清兵陷入拉鋸之時,他身先士卒,便一定能鼓舞士氣。
戴之藩奮勇攀爬,眨眼便靠近了城頭,這時綠營兵頓時揮動七八支長槍一齊向他刺來,他舉盾抵擋,手長槍往一掃,瞬間化解危機,將長槍撥到一邊,而后他一躍而起,頓時便登城墻,他舉槍刺,片刻便有五六名綠營被他刺倒地。
十幾步開外,一名綠營千總見戴之藩勇猛異常,眼看要在城頭打開一個缺口,他心大怒,大喝一聲,便揮到看來。
戴之藩見此,卻將盾牌往他一砸,那千總只得用刀去擋,但在這時戴之藩的長槍卻已經(jīng)刺來,頓時將那千總洞穿,而后奮力向外一挑。
那千總一聲悶叫,從城頭被甩飛出城,戴之藩一招便殺了一名千總,周圍的綠營兵立馬被嚇得紛紛后退。
這時王昌與王光泰見此,心里卻是一驚,這時他們已經(jīng)顧不得投不投降之事,即便是要降王彥,也不是這個時候,于是兩兄弟大喝一聲,揮刀齊向戴之藩劈來。
王光恩安排手下士兵部署火箭,支援城門處的八旗兵,要繼續(xù)燒毀明軍的攻城錘,這時,一名士兵飛奔而來,驚恐地大喊:“將軍,李千總被殺,一員明將攻城頭,勇猛難當,二將軍和三將軍都不是他的對手!
王光恩臉色大變,如果明軍占領(lǐng)城頭,那不僅八旗沒得做,連投降也不可能了,他不禁大吼一聲,回頭令道:“劉千總,你去支援佟總督,其余人馬隨我來”
王光恩帶領(lǐng)兩百士兵向城墻奔去,但明軍已沖來百余人,正和城頭數(shù)百守軍激戰(zhàn)在一起,王光恩忽然看見王光泰、王昌,兩人正和一名明軍大將鏖戰(zhàn)。
這名明軍大將武藝高強,將兄弟二人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被逼退到城墻邊,簡直危在旦夕。
王光恩見此,立馬大急,他與那明將相距太遠,根本來不及支援,情急之下,王光恩只得張弓搭箭,一箭向明將射去。
戴之藩正要斬殺王光泰和王昌,心沒有防備,措不及防之下,一箭正戴之藩左臂,他大叫一聲,捂著手臂連退數(shù)步。
王光泰兩兄弟在危及得救,見戴之藩受傷而退,立馬尋得機會,揮刀殺來,王光恩也和他的數(shù)百手下一聲大喊,殺進了戰(zhàn)團之。
明軍在城的人馬太少,頓時被殺得節(jié)節(jié)敗退,紛紛離開城頭,沿著登城梯下城,戴之藩見功虧一簣,心極為不甘,大聲怒吼,要和三兄弟一戰(zhàn),但他的幾名親兵卻強行將他拖下了城頭。
王光泰想要追擊,卻被王光恩一把拉住,大喝道:“你知道方才那將是誰嗎?”
王光泰聞言一愣,王光恩卻自己答道:“那是王彥手下,拔矢吞睛的獨眼大將戴之藩,你傷了他,會覺了我們的后路~”
王光泰、王昌聞?wù)Z,看著城墻,滿地的綠營尸體,頓時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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