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范程在金國爭取援兵時,多爾袞也在進行諸多努力。%
他這個“睿王”可不是白叫的,像他這樣狡詐的人,不可能只在一顆樹吊死,必然為自己想好一兩條退路。
這時清廷能用的兵力已經(jīng)用,可是蒙古人卻還沒有使出全力。
滿人起自關(guān)外,知道北方的民族,無論男女老弱,只要能舞得動刀,拉得開弓,那都是戰(zhàn)士。
蒙古人可以說是全民皆兵,這點也正是北方民族能與原王朝相抗的原因。
明朝人口四五千萬,養(yǎng)兵不到五十萬,可北方民族人口可能百萬左右,經(jīng)濟化都不明朝,確能輕輕松松拉出十多萬人馬出來,這是農(nóng)耕明和游牧、漁獵的巨大區(qū)別。
雖然在朵兒滾的要求下,蒙古諸部已經(jīng)湊了一支兩萬人的大軍南下,接受尼堪的指揮,但是多爾滾覺得,將蒙古十四歲以的男子全部抽調(diào),至少還能湊出一直四五萬的大軍。
多爾滾想繼續(xù)抽調(diào)蒙古人,其實還存在另一個盤算,是讓蒙古人沖在平叛的第一線,這樣平定了叛亂,自然萬事大吉,可要是沒能平定叛亂,大清在明軍的反攻下被迫退回關(guān)外,那滿清與蒙古的聯(lián)合,必然此告破,臣服于清的蒙古諸部,肯定不會再理會沒落的大清。
可要是這場戰(zhàn)事,蒙古人死得多些,傷了元氣,那大清即便是退到關(guān)外,也還是能保持對蒙古人的壓制,至少是保持皇太極時的態(tài)勢,防止蒙古諸部反叛。
多爾袞盤算打得叮當響,可惜蒙古人也有蒙古人的底線,他們拼湊的兩萬人馬南下之后,在宣大并沒有得到什么好處,反而在攻城拔寨死傷甚眾,這讓蒙古人不得不謹慎起來。
大清能平定姜襄守住北方,那還是滿蒙一家,要是守不住被趕出來,那今后會怎么樣不確定了,蒙古人不可能投全部的籌碼和部落的未來。
多爾袞派往蒙古繼續(xù)催兵的使者,并沒能給多爾袞帶來蒙古人馬,包括科爾沁卓禮克圖親王吳克善,土謝圖親王巴都爾在內(nèi),幾乎所有的蒙古部落,都不愿意陪著多爾袞孤擲一注。
蒙古人目前投入的蒙古藩兵和后來投入的兩萬人,已經(jīng)是蒙古諸部的底線。
這讓多爾袞大發(fā)雷霆,大帳外遠遠便聽見他的怒吼聲,眾將還是第一次看見多爾袞如此大發(fā)脾氣。
“他們以為自己是誰,還真以為自己是什么親王嗎?居然敢不聽本王的調(diào)令,壞了我的大事”
多爾袞痛心疾首,少不了咳個二兩血出來。
他這么失態(tài),除了因為他的算計,沒法子實現(xiàn)之外,最主要還他是內(nèi)心有些恐懼,沒想到蒙古也不聽話,這說明大清真的到了危機存王的關(guān)頭了。
如果蒙古人愿意聽命,那他至少可以先平定宣大,可現(xiàn)在他真的只有求豪格一條路了。
多爾袞氣歸氣,可是終究無可奈何,只得老實的一邊進攻山西,一邊等豪格的回應(yīng)。
如果豪格不愿意出兵,他或許真的會考慮,趁著實力尚存,撤回關(guān)外去。
時間到了十一月,清軍三個方向的進攻,卻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進展。
北路清軍和路清軍因為兵力了劣勢,并沒有取得明顯的進展,還是與叛軍相持不下,被多爾滾給予厚望的南路清軍,也因為姜襄調(diào)義軍萬鏈部南下支援高鼎,而至今沒有攻破潞安。
姜襄見攪動河北不成,退回山西之后,便開始統(tǒng)籌各路義軍,化地而守,令諸部人馬大修工事,鞏固城墻,加強防御,準備依靠山西的諸多關(guān)隘和堅固的城墻,同多爾袞打持久戰(zhàn),拖到開春,為明軍爭取準備的時間,只要楚王肯出兵,那么他還有翻盤的機會,有機會大敗清軍。
多爾袞也在等他翻盤的機會,那是豪格出兵。
豪格在與幾位大臣商議之后,沒有見范程,而是直接開出了條件,多爾袞答應(yīng),那他出兵,多爾袞不答應(yīng),那他坐視不理。
當然這個坐視不理是說給范程聽,要是多爾袞不答應(yīng),他還是會出兵,只是會降低些要求,讓多爾袞能夠接受。
多爾袞并沒有給范程足夠的權(quán)限,特別是涉及割地這樣的大事,范程還做不了主。
金國故意拖延了范程許久的時間,可那是為了好坐地起價,豪格也知道平定山西的事情拖不得,所以他讓范程去找多爾袞時,金國下便已經(jīng)開始備戰(zhàn)。
多爾袞現(xiàn)在是個溺水的人,豪格有十足的把握,多爾袞會接受他的條件。
這么多年來,豪格第一次,在多爾袞面前找來了一股碾壓般的快感。
豪格的直屬人馬被明軍殲滅之后,豪格一直再償失重新掌握軍權(quán),而打仗是最好的與軍隊拉進關(guān)系的機會。
通過與內(nèi)閣的商議,分配利益之后,漢族官紳同意出動部曲三萬人,豪格出動滿蒙兵馬一萬,駐兵于同州府境內(nèi),洛水河畔的大荔縣外。
這里位于晉陜之間,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為東面是通往山西的重要關(guān)隘蒲津關(guān)和蒲津橋,只有占據(jù)蒲津關(guān),金軍才能從容進入山西,并且將山西的人口,遷徒到關(guān)來。
豪格不可能真的放棄清國,讓明朝的計劃成功,他已經(jīng)部署好了一切,耐心等待多爾袞是否答應(yīng)他的條件。
時間已經(jīng)到了十一月,天氣日漸冷了下來,要說秋收以過,已經(jīng)進入農(nóng)閑時節(jié),可是在大荔縣外卻是熱火朝天。
大荔縣臨近洛水,地處關(guān)平原,土地適合耕種,但是因為關(guān)混亂多年,許多田地和水渠都荒廢了多年。
豪格的大營正好在一大塊荒地的旁邊,這時正好看見當?shù)卮笞褰M織百姓開墾,特別是疏通水渠,以便來年耕種。
這天午,豪格正領(lǐng)著士卒,進行視察,一隊騎兵飛奔而至,來到他身前單膝跪地,“陛下,清國使者范程來了,說是送來了多爾袞的答復(fù)。”
豪格聽了微微點頭,“讓他到這里來”
不多時,范程在士卒的帶領(lǐng)下,匆匆來到豪格身前,豪格則指著正在疏通溝渠的百姓,笑道:“范程,朕治國多爾袞如何?可以做國之君嗎?”
范程卻一時說不出話來,憋了半響,才開口道:“陛下治國有方,關(guān)百姓能有陛下這樣的君主,是他們的福氣”
要說范程還是當年皇太極提拔起來,豪格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臉看到后悔的神情,后悔當初沒有跟隨他,現(xiàn)在被困在多爾袞的破船下不來。
“聽說清國去歲一年的賦稅,不到三百萬,糧食也沒有結(jié)余。你知道我大金去年的賦稅有多少嗎?”豪格繼續(xù)說道:“近三百五十萬兩另外有結(jié)余糧食十萬石,腌肉八萬斤大金版圖不及清國,然而賦稅和錢糧卻清國多,這是不是因為多爾袞無能啊?”
范程心急如焚,哪里有心思聽豪格埋汰多爾袞,他直接認輸,忙深深行一禮道:“我大清危急,攝政王請陛下看在昔日的情分,出手相救。”
“昔日情分?”豪格眉頭一挑,“朕與多爾袞有什么情分可言?你直說多爾袞同不同意朕的要求?”
范程忙道:“攝政王同意將河套讓給大金,只是陛下要的錢糧和馬匹,攝政王只能分批付清”
“哈哈···”豪格聞?wù)Z不驚大笑,多爾袞那廝為了勝利,還真是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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