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百七十章 計算</p>
對生意人來說，沒有什么比生意更重要了。 </p>
換做旁的茶樓、酒樓，要是生意如此紅火，人手如此短缺，那就是東家帶著一家老小親自上陣那都是正常的。更何況只是東家家里的一個廚娘。</p>
可是官家不行。</p>
周媽媽直接道：“廖媽媽是小姐身邊的媽媽，是不能隨意出府的，但是這事她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畢竟也是自己家里的生意。”</p>
最后她決定同廖媽媽一起幫忙做些點心，就在他們的小廚房里做，然后再讓人偷偷的送過去。</p>
早前董如意為了方便，在怡欣院對著外面夾道的外墻上直接開了一個小門，這樣一來他們的出入就方便多了。</p>
府外的馬車進了一門，不用進二門，就可以直接從內院外的夾道去到怡欣院的外側院墻處。</p>
就這樣廖媽媽等當天做出來的點心，當天下午就讓人一車的送到了如記茶樓。</p>
周媽媽對外是說董如意想吃如記茶樓的點心，這才讓人去如記的。</p>
雖然如此，如記茶樓卻是依然人滿為患，不管是點心，還是茶水全都供應不足。</p>
閔大掌柜頭一次收錢收到手發軟。</p>
董如意請的所有賬房先生，出了如記作坊里的，全都過來幫忙了。</p>
閔大掌柜最后甚至讓人去其他的酒樓、茶樓訂點心過來。</p>
一時間四面八方聞風而至的人那叫一個人山人海。</p>
就連江寧府都要人滿為患了，就是那些個商旅，不是專門為了下注的人，也是要過來瞧瞧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盛況的。</p>
江寧府的幾條旺街的生意全都好得不得了，唯獨賭場生意冷清。</p>
如今的如記茶樓幾乎壟斷了江寧府所有的賭業，因為銀子都下注在了它這里。</p>
閔大掌柜每天都會親自帶上七八個伙計去大興錢莊存銀子，存的自然是莊票了，否則他收著那些銀票，他都無法入睡。</p>
俗話說有銀子不賺是傻子，那么天上掉銀子不撿，就更是傻子了。</p>
多少人一邊下著注，一邊議論著這開賭盤的人病的不輕。</p>
就是傻子都知道，一個四歲的孩子那是無論如何也考不上舉人老爺的。</p>
真以為鄉試那么容易過啊，就連當年的神童董文德，那也是五歲的童生、八歲的秀才，他可是直到二十歲才考的鄉試。</p>
那可是陳老爺的女婿。</p>
雖說董如意的名氣也很大，同年同季的童生、秀才，可是一想到她去參加鄉試，所有人都搖頭嘆息。</p>
有一位江南的文人嘆息道：“太狂妄了，這要是不中，怕是她受的打擊就能讓她止步于此了，好在她是個女子，或許她家里人也是有這個意思呢。”</p>
至于如記茶樓的盤口，那只能讓人想起武帝時期石崇和王愷了。</p>
還有人怕是騙局，直接去尋閔大掌柜那里打探。</p>
閔大掌柜按照董如意事先說好的，直接道：“我們東家又不是傻子，自然不會做虧本的買賣了，那莊家可是有押了銀錢和房產在我們東家手里的。如果他要是跑了，如記茶樓自然會動用他的銀子，變賣他的產業，到時候該怎么賠，就怎么賠。”</p>
閔大掌柜還說：“我們如記的東家又不是傻的，如今茶樓的生意這么紅火，東家怎么可能讓如記茶樓關門大吉。”</p>
有了閔大掌柜的話，下注的人更放心了，只是如記茶樓不是江寧府的老字號，所以大多數人用的都是手頭上有的現銀。</p>
如記茶樓不賒賬，這是為了避免日后要賬麻煩，董如意也不過是想要賺一把快錢而已。</p>
只是董如意的名聲又響亮了起來，董盛興在家里大罵道：“那如記茶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誰設的這個莊，那人一定是同我有仇怨，否則怎么用這個博人家眼球。”</p>
陳靜之則是沉默在家中，他也在想，這是誰這么無聊，這樣做，又有何意義？總不會真的是想要用如姐博人眼球，最后拿出大把的銀子炫富吧。</p>
只是炫富，學石崇和王愷，他總覺得不像。</p>
閔大掌柜此刻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煎熬的不行。</p>
這茶樓可是他的心血啊，他收的銀子越多，心里就越緊張害怕。</p>
這茶樓是他多少個不眠夜才有了今日的啊，他是真怕董如意一個不小心再把茶樓給折騰了進去。</p>
十五日后，就連福建的安夫人都知道如記茶樓設賭盤的事了，她嘴里念叨著，“這可真是想銀子想瘋了，竟然把自己都賭上了，她就不怕名聲掃地，就不怕她自己落地嗎？”</p>
隨后安夫人又呸呸道：“有怪莫怪，壞的不靈好的靈，菩薩保佑，她可一定要考中啊。”</p>
安夫人在意的不是銀子，不是銀樓能不能做成，她在意的是那張戰船的圖紙。</p>
她身后的小丫頭見了，還以為是夫人在逗樂，她看著好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然后問道：“夫人這是怎么了，怎么又著急上了，竟然還拜起了菩薩。”</p>
這小丫頭跟在安夫人身邊一年多了，她知道鄉君沒有出海，安夫人這陣子心情又特別好，這才以為安夫人在說笑，開了玩笑。</p>
安夫人回頭，道：“多事。”</p>
小丫頭見安夫人不像是在說笑，她吐吐舌頭，不敢再言語。</p>
而此刻的木齋是處于關門的狀態的，木齋江南的所有管事全都集聚在這里，他們在開討論會。</p>
十五日前，木齋的大掌柜江先生在如記茶樓設賭局的當天夜里，放飛了二十幾只信鴿。</p>
他召集了所有在江南分行的木齋管事和留守江南的木齋幕僚。</p>
當然京兆那邊也是要送消息的。</p>
而十五日內趕來的他們，此刻就在木齋內談論著他們要不要跟著如記茶樓一起‘干’。</p>
他們所謂的‘干’，不是開茶樓，也不是入股如記，而是跟著如記茶樓一起設盤口。</p>
江先生老早就知道如記茶樓是董如意開的，那么那個設賭局的無名氏除了董如意，還能有誰？</p>
看著如記茶樓的紅火，想著當初木齋的那場棋局，江先生動心了，也眼紅了。</p>
他們現在研究的就是要不要加入，可是萬一那董家的小姐沒有考中，雖說不至于讓木齋關門，但是他們也要賠上不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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