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但楊明哲此時卻沒有半絲睡意。
原本想讓系統把這段錄音神不知鬼不覺的發到網上，結果系統回復又要消耗50點榮譽值。
楊明哲現在已經意識到榮譽值的珍貴用途，哪里舍得浪費。在楊明哲的印象中，清雅醫院三醫院對面有個網吧。
于是，楊明哲翻身下床脫下病號服換上自己那身衣褲，悄悄溜出了病房。
剛出醫院大門，楊明哲就看到了斜對面那家叫“印象網咖”的網吧。
通宵營業早就成了全國各地網吧的經營常態。即算楊明哲這個時候跑來網吧上網，這家網咖的值班網管也沒覺得有什么奇怪之處。
出于謹慎，楊明哲沒用自己的身份證開號，而是有意識地避開網吧里面的監控攝像頭，花了一百元讓網管用別人的身份證號開了個上網帳號。然后找了個相對比較清靜的位置上機。
開機號，楊明哲打開瀏覽器，直接輸入江南職院校園論壇網址。剛用他的身份帳號登陸論壇，隨即又覺得不對。于是重新注冊了一個新帳號。
此時的江南職院校園論壇，非常熱鬧。學校組織師生正在跟網上其他水軍互噴懟戰。
很快，楊明哲披了個“公道自在人心666”馬甲，在論壇里開了個標題為《黑心網站誹謗造謠真相！》的貼子，什么內容也沒寫，直接將那段手機通話錄音作為附件上傳到這個貼子，確認發布。
這個新貼子剛發出不到半分鐘，馬上就有了跟貼回復。
“我去！樓主V587！請收下我的雙膝！”
“哈哈哈！樓主一定是熱點新聞網的死對頭！”
“吼吼吼！這段錄音太給力了！兄弟們，頂起來！”
“嘎嘎嘎！果然是人在做天在看！這是連老天爺也在幫我們江南職院啊！”
“坐等錄音中那個叫孫總的家伙被他的老板收拾！立貼為證！”
“頂樓上，這段錄音絕對出自這個叫孫總的家伙所在公司！”
“哈哈哈，我賭這個叫孫總的家伙會被打死！”
“這是典型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
兩分鐘后，這個新貼子被江南職院校園論壇置頂。并迅速轉發到各大門戶網站、貼吧、論壇、微信朋友圈、微博。
楊明哲看到轉發的貼子在其他越傳越廣后，不再關注，關掉電腦下機，避開網吧里面的監控攝像頭，就連出網吧的時候也沒引起在收銀臺里面看上網看小說的那位年輕網管的注意。
看著被橘黃路燈燈光映照下的空蕩蕩馬路，呼吸著清新透涼的空氣，楊明哲感覺心中的沉郁在這一刻業已蕩然無存。
我能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只需靜待這個“錄音門”事件的后續發展。
哪怕熱點新聞網背后的靠山再大，即算這個他們動用行政干予把網上的錄音都刪了，也沒可能讓這段當音永遠消失。
楊明哲相信，這時候江南職院里面肯定有不少人已經把這段錄音下載保存下來。如果校領導腦子稍微好使點，完全可以將網上輿論導向“錄音門”事件，讓江南職院從職高職校論戰中摘身出來。
快步橫過馬路，悄悄溜回急診科留觀室，重新換上病號服在床上躺下，楊明哲看了下手表，剛才的行動前后沒有超過二十分鐘。
感覺到自己異常平靜的心境，居然一點也不緊張。楊明哲不由得暗自嘀咕，難不成我還有從事地下活動的潛質？
這個念頭沒多想，楊明哲很快就把思維轉到系統。
系統如此輕易就截獲到這段錄音，這足以證明系統早就通過無線網路接入互聯網。想到這個神秘的系統在綁定之前一直棲身在他那臺筆記本電腦里面，楊明哲立馬就為之釋然了。
“系統老大，你是不是可以隨時隨地監控整個互聯網？”
系統：監控整個網絡需要消耗能量，我可沒有這么多多余的能量干這種小兒科。不過，我在跟你綁定的同時，根據你的思想波動，已經鎖定了熱點新聞網及其背后的大唐網絡科技有限公司所有通訊網絡。
楊明哲：謝謝您！系統老大。
系統：不客氣，你我本就一體。幫你就是幫我自己。幫你解決這個麻煩，也是為了讓你盡快集中精力完成任務。我需要信仰力量恢復曾經的記憶。
楊明哲：請放心，我必定全力以赴！
系統：心動就馬上行動。
楊明哲被系統這句話弄得愣了愣。不過隨即就明白了系統是什么意思。
沒再多想，楊明哲拿起手機點開58同城網，然后搜索二手數控機床。
江南省作為全國重工業大省，工業設備二手市場相當活躍。
看到上千條二手設備轉讓信息，楊明哲耐心地慢慢一條條篩選。
……
星城國貿大廈4樓，B座，唐朝網絡信息科技公司江南分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聽著電腦音箱里傳出的清晰對話語音，孫永健那雙原本有些惺忪迷糊的睡眼此刻充滿了駭然神情，哪里還有半點睡意。
辦公室門口，總經理助理王勇和其他通宵加班在網上奮戰的員工此時都聚集在一起，一個個全都垂頭喪氣不知所措，人人都是大禍臨頭的樣子。
“哪來的？這段錄音從哪來的！？”孫永健暴跳如雷地拍桌而起，沖著門口的這幫手下厲聲吼道：“這是誰干的？誰干的！”
“孫總，我剛才仔細檢查過了，您辦公室里沒有任何竊聽裝置。”
王勇苦笑著答道：“從邏輯上講，這段錄音，要么出自孫總的手機，要么就是大老板那邊。我讓公司技術人員反復核對過，這不是合成語音，是原聲。包括我在里面說的那一句。孫總，理論上，外部竊聽裝置不可能錄到如此清晰的通話內容。”
聽王勇這么一說，孫永健頓時冷靜下來。
孫永健當然聽得出王勇這話的言下之意。這段錄音要么出自他的手機，要么就是老板唐朝那部手機。
作為在商場上模爬滾打了十多年的老手，孫永健一直有個習慣。當跟重要人物在電話里商談重要問題的時候，他都會進行電話錄音。
今晚跟大老板唐朝打電話的時候，孫永健當時的確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但這件事除了他自己知道，不可能有任何人知曉。
程序員出身的孫永健，對于自己的手機和電腦在網絡安全方面從來都非常重視。他并不認為公司里面有人可以通過黑客手段從他手機里面竊取這段電話錄音。除非是國際上那些有名的黑客。
可問題是，那些黑客技術高明的黑客沒理由盯著他孫永健這么一個小人物啊！
“孫總，現在怎么辦？我們的水軍還要不要繼續戰……”
“還戰斗個屁啊！”
孫永健揮手打斷了王勇的話，“大家都累了一個晚上了，王勇留下，其他人都下班回家，今天公司放假一天！”
聽到孫總發話，那些員工們立馬齊聲稱謝，隨即轉身閃人。
“孫總，要不要現在給大老板打個電話？”王勇將辦公室門關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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