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夫人聞言面面相覷,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舒薪的話! 畢竟她們一開始確實是想下舒薪的臉面。 想著現在先讓舒薪沒臉,看看她到底好不好欺負,等到縣令夫人來的時候,他們就可以在縣令夫人面前露露臉、表表忠心。 畢竟昨天縣令夫人把她們幾個留下,說的很清楚明白。 她不喜這沈夫人。 只要她們做的好,以后在這大豐縣,少不了她們的好處。 她們也以為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而已,就算嫁了人也不會厲害到哪里去,卻不想今日舒薪一開口,字字珠璣讓她們啞口無言。 且她們也沒有舒薪的底氣,眾目睽睽之下和舒薪叫板。 她們說人閑話被當事人碰到,直接懟上,說出去丟人! “幾位夫人,你們怎么不說話呢?”舒薪小聲問。 眼角眉梢都是不屑的笑意。 “也沒什么好說的,那日事情我們也沒有看見,到底怎么一回事也說不清楚!” “哦,原來你們說不清楚啊,我還以為你們親眼看、并親耳聽見,甚至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呢!” 說不清楚,還敢信口雌黃。 真當她舒薪好欺負嗎? “” “我不知道幾位夫人夫家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我想,任何一個男人都不喜歡給家族招惹是非的長舌婦,幾位夫人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額” 幾個人面面相覷,硬是回答不出舒薪這個問題來,連忙找了個借口起身離開。 蘇鑫看著她們離開,抿嘴淺笑了起來。 這就是人性,欺軟怕硬。 以為她年紀小,就想來踩一腳。 張夫人笑著過來請舒薪暖廳去坐,她50來歲年紀,看著十分精明能干。 張夫人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看舒薪把那幾個夫人懟的啞口無言,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別的地方張家或許會投靠別的人家,若是在叢合鎮,張家一定只會投靠沈多旺。 先前她還想著要是舒薪對付不了那幾個夫人被欺負了,她就出言相幫一下。 結果倒是她小瞧了這個年紀輕輕的沈夫人。 舒薪朝張夫人微微一笑,“多謝夫人了!” “沈夫人,快別這樣子說,是我招待不周!” 今日的事情就發生在張家,她這個主母卻沒處理好 “沒關系的,我也沒吃虧!” 何止沒吃虧,她還狠狠懟回去了。 一起進了里面暖廳,已經有幾個年紀稍大一些的夫人在說話,其中一個見到舒薪的時候,眼睛亮了亮。 “各位夫人有禮了!” 舒薪微微福身,然后走到一邊坐下。 好幾個夫人開始和舒薪說話,都是問舒薪肚子幾個月了,看懷象應該是個男孩。 “男孩女孩都沒事,他是我們第一個孩子,只會百般看重!” “是的是的,沈夫人還年輕,就是生個女兒也沒關系,先開花后結果嘛!” “多謝夫人吉言,說起來我還真想生個女兒,都說女兒是娘貼心的小棉襖呢!”舒薪笑道。 沈多旺倒是想生一個兒子,他想要這個兒子也不是說重男輕女,而是想生個兒子,以后可以保護弟弟妹妹。 不過這種事情誰說得準呢?兒子女兒都是他的心肝兒,就算是個女兒,他也是捧在手心里疼著的! “是呀,是呀,還是女兒好,看我家那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 “我家那兩個小子也是這樣子,小時候是娘好吧,怎么親熱都不夠,如今娶了媳婦,早就把我這娘丟到一邊兒去了!” 幾句話下來,夫人們倒是對舒薪的看法有了改觀! 便說起了這懷孕要注意的一些事項,又問起舒薪,可找好了產婆,是準備自己奶孩子呢?還是請奶娘?他們有相熟的產婆,接生手法十分不錯。 “產婆已經請好,至于奶娘,我就不打算請了,自己奶的孩子跟娘親!” “是這個理!” 在這些夫人里面,其中一個身穿紫衣的夫人,對舒薪格外熱情,弄得舒薪有些不解,這是誰呢? 這位夫人也好幾次想和舒薪單獨說話,都被別的人插了過去,她有些著急。 也有人問舒薪為什么沒有帶兩個妹妹過來?舒薪只說要在家里面照顧弟弟和妹妹。 更問兩個妹妹可有說親事,舒薪笑著直搖頭。 舒芩、舒芪的親事其實一點都不著急,畢竟還小。 她想著等緣分到了,那個人出現了,這事也就成了。 而且以后的生活是她們自己在過,她這個做姐姐的也不想在感情上面多加干預。 等她們自己選中了人,她再暗中打探打探一下這人的品性,出嫁的時候嫁妝給的豐盛一些。 以她們的本事在婆家立足并不難。 一聽舒芩、舒芪還沒有定下親事,夫人們更是熱情了幾分,就是張夫人也忍不住想為自家大孫子說一下。 舒家的兩個姑娘她是見過的,長得標致不說,又知書達理,說話做事很有規有據。 再者大姐嫁了大將軍,他們的身份也水漲船高,真要娶一個回來,這以后的靠山,那就穩穩的了。 再說自家大孫子也不差,如今已是秀才身份,以前脾氣有些急,可經歷了上次的事情,已經改了不少。 如今說話做事都溫順有禮。 舒薪何其聰明,一番交談下來,就知道這些人夫人的親熱是為什么? 原來是想給自家兒子,侄子或者外甥,說親呢。 大家說得熱火朝天,外面有婆子進來傳話,說縣令夫人到了。 張夫人站起身,想了想才說道,“要不咱們去大門口迎迎吧!” 不管怎么說,這禮一定的做到位。 不給縣令夫人抓住絲毫小辮子,讓她有借題發揮的機會。 “咱們都是草民,是應該去迎接一下的!” 又看向舒薪,“只是沈夫人懷著身孕,外面下了雪,地上又滑,要不還是在暖廳等著吧” “也好!” 舒薪巴不得不要去呢。 雖然還沒有見到這個縣令夫人,但是舒薪能感覺到此人來者不善。 和青青對視了一眼。 又對初靜、初彤說道,“你們兩個一會兒注意一些,要是誰敢靠近我,對我不利,就狠狠的打過去,出了事我兜著!” “是,夫人” 舒心點點頭。 她如今懷著六個月的身孕,可不是鬧著玩的! 很快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笑聲,舒薪起身,等著那人走近的時候,微微福了一下身,“見過夫人!” 為首的胖婦人看了舒薪一眼,第一眼,她便是嫉妒的。 這女子,長得好看不說,還戴了這么精致的頭飾。 是想顯擺給誰看? 冷哼一聲,也不喊舒薪起身。 倨傲的緊。 “大膽,見了縣令夫人竟然不下跪!” 一聲怒喝傳來,舒薪聞言站直了身子,朝那人看去! 是站胖夫人身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婦人,穿著打扮也還不錯。 不過比起縣令夫人來還是差了一些。 瞧著還很是刻薄,還有些熟悉,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是誰? 想著應該是縣城里的某家夫人,舒薪也就沒去深想她的身份。 “請問你是在跟我說話嗎?”舒薪問。 “廢話,不是你,還有誰?見到縣令夫人竟然不下跪,你好大的膽子!” 舒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胖乎乎的縣令夫人,才問張夫人道,“你們給縣令夫人下跪了嗎?” 張夫人微微點了點頭。 心想著難道有什么不妥嗎? 舒薪又看上向縣令夫人,“請問夫人,你是幾品誥命?不知道這是哪一條律例,規定民婦見了夫人就要下跪,不知道這是夫人的意思呢?還是朝廷的意思?” “牙尖嘴利!”縣令夫人冷哼一聲。 朝廷哪里會有這樣子的命令?一般福下身就好了,又不是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或者親王妃。 “縣令夫人,并不是民婦牙尖嘴利,民婦只是想問清楚,畢竟民不與官斗,忽然這么一大頂帽子扣上了,真是讓民婦膽戰心驚,話都有些說不來了,還請縣令夫人給民婦說清楚,讓命婦知道,命婦錯在了哪里?!”舒薪擲地有聲道。 一個縣令夫人而已。 就算是她是上一級,齡江府府尹夫人,也是不用下跪的吧。 “朝廷自然沒有這樣子的律法,只是先前大家見了本夫人,給本夫人下跪,是對本夫人的尊敬罷了!” 縣令夫人才把話說完,就感覺到氣氛有些微妙。 心咯噔一下。 暗想糟糕,說錯話了。 “哦,原來這不是朝廷律法呀,那我都要問一問這位夫人,你先前讓我給縣令夫人跪下行禮又是為什么呢?是覺得我沒有出去迎接縣里夫人,所以要懲罰我嗎?可是我六個月的身孕了,我家相公又好不容易得了這么一個孩子,自然是萬般小心,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再說縣令夫人一到門口,我便起身行禮,自認周到了,你卻要我行跪禮,這是為什么?請你給我一個解釋!” “我” “你怎么了?還請你給我一個解釋!”舒薪立即追著她不松口。 今兒要是不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等沈多旺回來了,這事一定要鬧上一鬧,不然誰到她面前都讓她跪一下,那還得了。 她還要不要臉,沈多旺還要不要臉。 “是我說錯話了!”婦人忙道。 心里可真是恨死舒薪了。 “哦,原來是你說錯話了呀,我還以為是我聽錯了呢,不過我也不是那種較真的人,這事就算了吧,就當你沒說我也沒有聽見!”舒薪大度的說道。 只是事情如何,并不用舒薪去解釋,這些個夫人,見到縣令夫人都下了跪,原來是不用下跪的! 個個心里面都惱火極了 他們本來也是不下跪的,偏偏是縣令夫人身邊這個婦人說,見到了縣里夫人要下跪,她們才跪下去行禮的。 他們雖然是內宅婦人,但也不能這樣子被人戲弄和看不起。 “好啦,這事便這樣子吧,大家都不要再提了!”縣令夫人連忙出聲,然后快步走到主位坐下。 其她夫人,頓時面面相覷。 她們不敢去懟縣令夫人,張夫人就把目光看向了舒薪。 縣令夫人算什么?這里還有位將軍夫人呢。 舒薪朝張夫人一笑,慢吞吞的一下走到一邊坐下。 青青、初靜、初彤立在她身后。 張夫人有些失望,她以為舒薪還會出口呢! 接下來的場面有些尷尬,縣令夫人不管說什么,除了那幾個愿意跟著她的年輕婦人,一個勁的附和著,那些個年紀大的,今天出去又跪下行禮的,這會兒說話都有些愛理不理,也就面子上過得去。 這跪禮,她們行的也憋屈。 重新上了茶水、糕點。 張夫人十分周到,給舒薪的一杯白開水,舒薪端著的時候朝張夫人看了一眼,恰好張夫人看過來,兩人相視一笑。 說起來張夫人五十歲年紀,倒是一點都不擺譜。 她才是主人家,卻被縣令夫人搶了風頭也沒生氣。 “沈夫人!”縣令夫人輕輕喚了一聲。 舒薪聞言,看了過去。 擱下茶杯,慢悠悠的站起身,福了福身,標準的姿勢,標準的笑容,只那雙眼極亮,透著一股不服輸,我不好欺負、不怕事來。 “民婦在!” “你如今懷著身孕,還是坐下說話吧!” “是!”舒薪又坐下。 “昨日本夫人宴請大豐縣各地的夫人,大家都來了,沈夫人為什么沒來呢?” 舒薪挑眉,這是來興師問罪的嗎? “回縣令夫人,民婦家相公二十六才得這一孩子,民婦自是百般看重,不敢有絲毫閃失,叢合鎮去大豐縣路途遙遠,這天又這么冷,還下了雪,更是大門不敢出,二門不敢邁!”舒薪說著,溫婉一笑,才繼續說道,“昨日張少夫人告知縣令夫人要來張家做客,民婦便想著,太遠的地方不能去,縣令夫人來了叢合鎮,民婦一定要過來拜見的!” “沈夫人有心了,不過我這里有一樁是事情,還請沈夫人為我解惑!” “縣令夫人請說,民婦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如此便好!” 縣令夫人說著,朝坐在她下手的夫人示意了一下。 舒薪瞧著,端了茶杯。 輕輕的抿著。 那夫人還未開口,舒薪就問了句,“不知道夫人貴姓?” “我夫家姓盧!” “哦,盧夫人!”舒薪點點頭,“我準備好了,盧夫人請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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