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王微微頷首,示意龍騰坐下。 親手給龍騰倒了茶水,才說道,“這云王膽子太小了,既想要這個天下,卻不敢主動出擊,如今連來見我的膽子都沒有,又怎么能夠奪得這天下!” 龍騰端著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父王很在意?” “倒也不是,只是就算要亂起來,也不能是咱們梁州,你明白嗎?” 這個天下,他其實不太想要,但是他兒子想要,那么他會幫忙奪取。 不單如此,他還面子、里子都要給他掙足了。 不過龍騰的回來,這個天下在皇親國戚間,便已經亂了。 龍騰微微頷首。 他怎么會不懂。 他就是太懂了,才會回梁州。 要名正言順,又要百姓愛戴,其實并不容易的。 “好了,你也別胡思亂想,一切有為父在呢!”梁王安慰道。 “” 龍騰默。 其實沒有梁王,他也沒擔心,只不過奪得這個位置會慢幾年,但是他并不在意。 如今多了梁州這個助力,他更不會擔心。 他只是不太想說話而已。 “好了,趕了一天路,肯定累壞了,去歇息吧!”梁王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胡須。 滋滋這丫頭,下手可真狠。 “你也早點休息!” 龍騰回來的時候,舒薪剛剛換好衣裳。 見他面色沉肅,不解問道,“怎么了?” “沒事,就是看見這些人不喜!”龍騰說著,笑了笑,“契哥兒和滋滋呢?” “在床上玩鬧呢!” 兩個孩子別看小,聰明的很。 知道床上掉下來會疼,都在床里面玩,又有兩個初靜、初彤看著,一般不會掉下來。 “我去看看他們!” 龍騰愛兩個孩子,進了內屋,見兩個孩子躺在床上,“這是睡著了嗎?” 初靜、初彤笑了出聲。 搖搖頭便退出了屋子。 龍騰知道,這兩個孩子肯定是沒睡的,這是要跟他玩呢。 慢吞吞的坐在床邊,去摸摸契哥兒的手,又去摸摸滋滋穿著布襪的腳丫子。 “哎呀,真睡著了。 饼堯v驚呼一聲。 “嘻嘻!” 滋滋笑了出聲,翻滾著坐起身,“爹!” 龍騰把滋滋抱在懷里,“裝睡呢!” “哥哥睡!”滋滋看向契哥兒,嘻嘻嘻笑了起來。 契哥兒翻坐起身,喊聲,“爹!” 龍騰把兩個孩子抱在懷里,稀罕的緊。 這個爹認得一點都不劃算,把兒子、女兒都搶走了。 爺三在床上就玩了起來,舒薪在一邊瞧著,抿了抿唇,輕輕的掩上了房門。 像龍騰這樣子的人,最重感情。 尤其這兩個孩子,他更是看的跟眼珠子一樣。 舒薪則去看看柳氏她們可還安好,還缺什么?若是缺了什么,立即補上。 不過去的時候,倒是看見柳氏笑的溫柔。 弓宴在一邊說了什么,把她和舒芩、舒芪逗笑,就連青青也笑了出聲。 “你們說什么好笑的呢?” “大姐,你來了,弓叔在說他年輕時的趣事呢!”舒芪說著,立即跑了過來,拉著舒薪的手。 “那我也聽聽!” 弓宴到了舒家,十分本分,外面基本上不去走動,沒事教教幾個孩子武功,或者叫舒芩、舒芪、青青防身的功夫,比起沈多旺的奪命三招,弓宴的功夫也是十分厲害的。 幾個女孩子學的也認真。 弓宴也十分注意男女授受不親,都是拿著長長的竹竿,柳氏一開始不放心,看過幾次,見弓宴不曾亂來才放心。 “夫人!” 舒薪頷首,“弓叔坐吧!” “多謝夫人!”弓宴道謝,坐在一邊繼續(xù)說著他的江湖故事。 不過才聽幾句,舒薪就知道他在吹牛。 青青自然也聽出來了,兩人相視一笑,不揭穿弓宴。 弓宴其實也不敢在外面到處跑,能不出面,他都不會出面,他更適合躲在暗處。 出了云州到了梁州地界,待遇那就完全不一樣了,每一處都是住驛館,收拾的妥妥當當不說,吃食更是精致了不少,舒薪才知道,梁州比起云州可富裕多了。 龍騰雖然還沒認祖歸宗,但是所有官員都喊世子爺,喊舒薪世子妃。 離梁州榕城還有三日路程,早早便有人回去準備,梁王幫著帶契哥兒、滋滋,舒薪真是樂的清閑。 在驛館吃飯的時候,舒薪見梁王下巴處有幾個壓印,“父王,你下巴” 梁王摸了摸下巴,忙道,“沒事,不小心磕了一下!” 龍騰聞言被嗆到。 舒薪拍著他的背,看著坐在一邊假裝很聽話的兩個孩子,沒有多說什么。 自不會揭穿梁王的謊言。 上次龍騰就被滋滋咬過,那個時候滋滋還小,力氣也不夠大。 如今都快周歲了,力氣也大了不少。 吃了飯,回到房間,舒薪才讓滋滋坐好,“龍渝,我警告你,下次再咬人,我就把你牙齒拔了!” 滋滋一聽,委屈巴巴的朝龍騰看去。 龍騰無奈的扭開頭。 舒薪要教訓孩子,他還真不敢開口。 再說滋滋咬人真不行。 她膽子大,又調皮,不好好管,以后更是難以管教。 他舍不得罵,就是舒薪教訓,他都心疼。 “爹、抱!”滋滋喊了一句,哇哭了出聲。 龍騰揉揉太陽穴,看向舒薪。 “哼,現在知道怕了,下次再咬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舒薪說完,才出了屋子。 龍騰立即上前抱起滋滋,“滋滋啊,咬人你呢是不對的,你要祖父,祖父心疼你,舍不得罵你,但是你咬別人,別人可不會慣你,他們會打你,會暗地里害你,咱們聽娘的話,知道嗎?” “兇!”滋滋紅著眼眶,眼淚直掉。 “娘是為了你好才兇你的,若是換了別人,娘可不會兇她,都懶得管呢!” 滋滋似懂非懂,卻抱緊了龍騰的脖子。 晚上睡覺都不挨著舒薪,舒薪也不管她,滋滋又委屈了。 早上起來,抱著舒薪不撒上,“娘,不了!” 舒薪聞言,心就軟了,抱著滋滋,“你記住了,不能再咬人了,知道嗎?” “乖!” 舒薪親親她。 滋滋聰明,知道舒薪疼她。 再到梁王馬車的時候,滋滋果然不咬了,卻還是想扯梁王的虎子,但忍住了。 梁王對舒薪不免高看一眼。 才一個晚上呢,這孩子就知道不咬人了。 到榕城那天,陽光明媚,城門口就站了無數官兵。 “原來是梁王的嫡親兒子,咱們的世子爺回來了!” “是誰啊?” “吶,就是騎在大馬上面,穿著錦衣的那個男人,臉上有疤痕那個!” “威武大將軍沈多旺?” “你傻啊,是威武大將軍不假,如今卻是威武大將軍龍騰了!” “對啊,梁王的兒子!” 這廂都在說著龍騰曾經的傳奇,他騎在大馬上,錦衣華服,自有一派傲骨。 眸子沉沉,掃過的地方,人人不敢直視。 誰都知道,這是梁州未來的主子。 也是梁王親自去接回來的世子爺,那一定是真的。 龍騰眸子掃過人去。 第一眼就和龍雙對上。 就是那么鬼使神差的,第一眼,龍騰就知道那是龍雙,沈老頭、沈李氏的兒子。 微微勾了勾唇,冷冷一笑。 他已經找到了親爹,不知道這龍雙可否知道,他的親爹、親娘就在他府中,他一腳差點要了他親爹的性命。 龍雙就那么靜靜的看著,看著龍騰耀武揚威的走過去,整個人僵直著,大氣都不敢出。 馬氏站在一邊,“走吧,咱們先回去,別站在這里了,免得惹出事端來!” 馬氏消瘦了很多,小產后身子還沒養(yǎng)好,才得知龍雙救了一個女人回來,想把人攆出去都來不及,兩人就有了首尾,只得給抬了妾。 那女人好在還算聽話,成了妾也沒覺得自己很厲害,整日在院子里,不曾出來。 “我還想再看看,看看父王對他到底有多好!” “你還不死心嗎?你看看這排場,你以為沒有王爺的吩咐,誰知道他回來了?你還要去梁王府自取其辱嗎?龍雙,跟我回去吧,別任性,如今我們沒有任性的資格!”馬氏說著,轉身就走了。 龍雙真要去自取其辱,她不攔著,卻再也不會管他了。 龍雙見馬氏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梁王府 以老太妃為首,繼王妃、平王妃站在身后,以及庶子、庶女、側妃、夫人們都站在后面,更有丫鬟、婆子、小廝往兩邊,站的密密麻麻。 當看見那馬車停下的時候,老太妃心抽了抽。 尤其是看著馬背上的龍騰。 老太妃沒來由紅了眼睛。 原來這就是她的孫子,嫡親的孫子。 若是當初沒有把他弄丟,興許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老太妃,被兒子敬重,兒媳婦孝敬,孫子、孫女一堆,卻剛剛敬愛著她。 但這一刻,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龍騰下了馬,朝第二輛馬車走去,等著舒薪下馬車。 伸手將她扶下馬車,走到第一輛馬車處,梁王已經站在一邊吩咐身邊的人,“兩個孩子還睡著,直接把馬車從正門抬進去!” 可以拆了偏門門檻,但是梁王不愿意,他的孫兒、孫女走偏門回家。 “是,王爺!” “父王,把他們喊醒吧!”舒薪淡淡出聲。 回來第一天,就弄得人仰馬翻,并不好。 “會不會哭?” “不會的!”舒薪說完,就看見兩個孩子爬了出來。 一身大紅衣裳,男孩子虎頭虎腦胖嘟嘟的,大大的眼睛,一笑露出幾顆牙齒。 朝梁王伸手,“祖父,抱!” 梁王立即把人抱在懷里。 滋滋也伸了手,“抱,抱!” 得,不能厚此薄彼,更不能因為是個女娃娃,就不抱。 梁王伸手抱了起來。 一手一個。 “好!”滋滋夸了一句,親了梁王一口,逗得梁王哈哈大笑。 老太妃一行人頓時便瞪大了眼睛。 這才巴掌大點孩子,就知道討好人了。 看梁王疼的,跟眼珠子一樣,更是讓人眼紅。 甘氏捏緊了手里的帕子。 為什么差這么多? 但她兒子可是嫡長孫,不是這小賤種可以比的。 梁王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眾人,“這便是這梁王府未來主子,你們的世子爺,你們記住了,誰敢對他不敬,本王定不輕饒,無論是誰,一律殺無赦!” 又介紹舒薪,“這是你們的世子妃!” “本王懷里的是這侯府的小公子、小小姐!” “見過世子爺,見過世子妃!” 丫鬟、婆子、、小廝、護衛(wèi)一一下跪行禮。 庶子、庶女們、夫人們也紛紛行禮,“見過世子爺,世子妃!” 再是側妃、繼王妃、平王妃、太妃。 沒一個人都神色各異。 老太妃沉著臉,沒有絲毫喜氣。 梁王也沒希望她有什么喜氣,反正他壓根不在乎。 “老太妃,這是你嫡親的孫兒、孫媳婦,這是他們的孩子!” 老太妃瞧著龍騰,微微紅了眼眶。 這個孩子,是她默許,才會被人換走的。 不然王府的世子爺,又怎么會輕而易舉被抱走,二十多年沒人發(fā)現。 “騰兒,見過太妃娘娘!” 是太妃娘娘。 不是祖母、 老太妃看著梁王,氣的身子發(fā)抖。 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 但是她不敢,也不能,朱家不能沒有她,若是沒了她,朱家就完了。 龍嘯這個逆子,不會對朱家手下留情的。 “見過老太妃!”龍騰心里。 舒薪跟在后面微微福身。 看著她行云流水的行禮,繼王妃愣了愣。 這真是農女出身? 這規(guī)矩倒像是大家閨秀,細心調教出來的。 “免、免禮!”老太妃說完,再無顏留在這里,只得說道,“都回院子吧,你們一路辛苦了,好好休息,晚上接風宴,咱們一家子再仔細聊聊!” “是!” 一行人朝屋子里走,但是這規(guī)矩格外的重。 只是萬萬沒想到,梁王抱著兩個孩子走在前面,滋滋又尿了。 尿沿著梁王的衣擺滴在地上。 走在后面的人,一個個錯愕萬分。 梁王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若是不知道要不要提醒? 繼王妃想了想才說道,“王爺,這孩子尿了!” 梁王看了繼王妃一眼,“難道本王不知道還要你提醒嗎?再說了,這么小的孩子,尿了不是正常的嗎?還要她憋著不成?” “” 繼王妃被懟的漲紅了臉。 感情她開口提醒,還錯了。 是啊,這些年,她又有那一次對過呢?那一次不是錯,都是錯的。 梁王直接把契哥兒、滋滋送到了朝陽院,才對龍騰、舒薪說道,“你們先住著,若是有什么不順心的,再跟我說,府中庫房有的,自己去拿,若是沒有,就在外面買!” “是!” 梁王一走。 舒薪捏捏滋滋的鼻子,“你個小壞蛋,又尿你祖父一身!” 還在這種大日子里,真是個不省心的。 滋滋咯咯咯笑了起來。 舒薪讓人打熱水給滋滋洗屁股,換褲子。 不用說,滋滋拉了梁王一身尿,王爺非但沒責罵,繼王妃提醒一句,還被懟了,可見對這小小姐的看中。 能被挑到朝陽院來伺候的,都是漂亮水靈的姑娘,舒薪也沒在意,倒是龍騰眉頭蹙了又蹙。 他就不喜歡漂亮的女子伺候,覺得這些人愛生事,一個個覺得自己貌美如花,就能勾、引主子。 給兩個孩子弄好,飯菜就端了上來,舒薪嘗了嘗,味道極好。 “你多吃這個,味道不錯!”舒薪給龍騰夾了一些。 兩個孩子吃的飽飽的,坐在一邊玩耍。 夫妻兩人吃飯,順便說話。 “今日這排場太大了!” “應該的!”龍騰低語。 他第一次回家,必須排場大些,才顯得對他的看中,若是簡簡單單的回來,反而會被人欺負。 舒薪想說屋子里裝扮太奢華,簡直是把王府最好的東西都搬進來了。 但她也是見過好東西的人,并不驚訝。 吃了飯,走了幾圈,舒薪是真累,便回屋子去睡覺。 龍騰立在朝陽院門口。 據說這里曾經是他母親住的地方。 他一定不會讓自己妻兒走他母親和他的路子,他一定要守護好她們。 “奴婢見過世子爺!” 兩個丫鬟長得嬌俏,說話聲音也溫柔嫵媚,跟抹了蜜糖一樣。 這樣子的聲音,舒薪從來不會說。 龍騰也不習慣,甚至覺得惡心。 “下去!” 沉沉的說了兩句便回了房間。 歸納東西這些,自有劉嬤嬤帶著幾個嬤嬤做,而他們帶過來的多數是金銀珠寶一類,全部放在庫房去就好。 至于衣裳這些,舒薪不急,應該明日就會有人上門來做衣裳。 柳氏那邊,有顏傾城、青青在,她也不擔心。 該打點的荇非早先一步過來打點好,搬進去就能住人。 舒薪是美美的睡了。 沈多旺看著她睡,又去隔壁屋子玩的正嗨的兩個孩子,笑著回了房間,挨著舒薪睡下。 書房。 梁王看著畫像,笑的像個傻子。 “盼兒,咱們的兒子回來了,咱們的孫子也回來了,我跟你說啊,那丫頭膽子大的很,敢往我身上尿尿,不分場合啊,還敢揪我胡子,她一個人揪還不行,得喊著她哥哥一起來,還咬人,不過她娘會教孩子,一個晚上,那孩子就改了!” “過兩日,我?guī)麄儊硪娔,這些日子趕路,他們累壞了,得好好休息幾天,又是來了新的地方,我怕他們不適應,不敢隨便抱過來,那兩個孩子像你,聰明的很,尤其是滋滋,真的太像你了,盼兒啊”梁王說著,頓時紅了眼眶。 “我好恨,好恨沒保護好你,若你還在,我們一起養(yǎng)育他們,真的是一件非?鞓返氖虑,你不知道,這兩孩子真是太可愛了,我就沒見過這么可愛的孩子!” 繼王妃氣憤的直拍桌子。 “啊啊!” 偏心,實在是太偏心了。 那孩子尿了梁王一身,卻一句不是都沒被說,直接不顧眾人異樣眼神送去了朝陽院,真真給足了臉面。 就這樣子的待遇,這府里誰敢慢待。 龍賢坐在一邊,好一會才漫不經心說道,“母妃,你急什么呢?那兩個孩子還那么小,誰知道能不能養(yǎng)得活?如今這個世道,天災**那么多,疾病惡疾也不少,若是一不小心染上了,能不能活都是兩回事,咱們慢慢等著就是了!” 繼王妃聞言,錯愕的看著龍賢,卻漸漸的冷靜下來。 是了,這個王府,不希望龍騰回來的人,其實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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