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不得不,鴿衛頭領看人還蠻準的。 在王子顯的心里,還真認定了章朵梨非他莫嫁,畢竟他祖父是趙國宰相之一,他爹在吏部為官,官位是不高,才區區五品,但他大伯父是禮部侍郎,幾位伯父、叔父在外為官,就是他幾個堂兄也陸續被安排擔任官職,他大哥年初的時候,也由祖父安排入朝為官,他還沒有,因為他才剛訂親。 為此他娘大表不滿,為什么其他人娶的是朝中大臣的孫女或女兒,王子顯偏就只能娶個江湖人的徒弟。 別跟她什么,章朵梨能為王家帶來多少利益,她只知道,有這么個兒媳婦,還怎么出門應酬啊?其他夫人會嘲笑她有這么個不入流的兒媳的。 故此,她沒少在王子顯面前章朵梨的不是,從她的身世、出身、樣貌及言為舉止,統統被她嫌棄過,王子顯起初覺得章朵梨很好啊!她與他認識的那些貴女們不同,她擅長修復古畫、古書,雖然王子顯不知道這項才能,能否在宴會上出風頭,但聽有不少人為此很巴結她師父。 她也不會像那些貴女們一般,稍稍一點事,就哭哭啼啼的鬧個不休,遇到事情,她比他還冷靜,這點是讓他略為不滿,因為這讓他的男性自尊受到嚴重打擊。 遇到事她搶著自己去出頭,是因為不相信自己嗎? 本來沒什么,但王六夫人在兒子面子絮叨不休,王子顯年紀輕,難免會受到影響。 尤其他娘一直嫌棄章朵梨,聽多了,就算原本不在意,也介意了。 孫翠嬋姐妹對他頻頻示好,他只覺應該,畢竟他是人中龍鳳,孫翠嬋姐妹從使是汝陽長公主的孫女,但她們是庶出,且汝陽長公主在南楚,早就遠離權力中心多年,等她過世,汝陽長公主府和封地就會被南楚皇室收回去,而平川侯一旦過世,世子襲爵,孫家二房也就一尋常富家老爺無異,孫翠嬋姐妹皆為庶女,能嫁的人可就越發少了。 也就莫怪她們姐妹要對他頻頻示好,那表示她們眼光好,知道攀上他,就算是做妾,也好過日后嫁得不如意。 原本他有些擔心,章老知道孫翠嬋和他發生了什么事,會怒斥他還是痛責他,沒想到他上船后這么久,章老一點反應都沒有,讓王子顯松了口氣,再加上他找黎淺淺高公子他們蹭船的一事,黎淺淺沒有二話就答應,這又給王子顯另一個錯誤的訊息,讓他以為黎淺淺她們,知道他和孫翠嬋的事,不知沒有跟他怒目相向,還處處向著他。 想來她們很怕他有了孫翠嬋之后,就對章朵梨冷淡不上心了。 嘿嘿! 他根本不知道,章老無視他的存在,就表示完全放棄他這門親事,偏他還在那沾沾自喜,以為人家不朝他開炮,是人家舍不得這門親事,怕他翻臉,日后章朵梨嫁進門日子會不好過。 所以他才會聽了高公子廝們的抱怨,就跑去找鷹衛們的碴。 沒想到鷹衛們壓根不睬他,這讓王子顯氣瘋了! 怒氣沖沖的跑去找章朵梨,然后才發現,他根本見不到章朵梨,那些對他客客氣氣的家伙,只會敷衍他。 “子顯,子顯,怎么回事啊?”孫玄書被一頭撞進艙房來的王子顯嚇了一跳,王子顯連話也不回的,拿起桌上的東西就砸,看得孫玄書額角直跳,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氣成這樣? 他朝自己的廝使眼色,廝機靈的伺機溜出去,沒過一會兒,人就回來了,只是他看向王子顯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怎么回事?” 孫玄書悄聲問廝,廝跟他咬耳朵,完后,孫玄書直嘆氣,真不怪廝那樣看人,真的,他想,他現在看表弟的眼神,八成也很怪。 “他真的要杖責那些守著過道的侍衛?” “是啊!”廝真不想承認,那位王公子跟自家公子是親戚。 孫玄書搖搖頭,他表弟到底有沒有搞清楚,他未婚妻是鳳家莊的人,守在過道上的那些侍衛,是瑞瑤教的人,他未婚妻在瑞瑤教是客,他也是客,就算那些侍衛是鳳家莊的人,他也沒資格要求杖責他們,更何況他們不是鳳家莊的人。 只是看似不著調的孫玄書,都能明白的事,偏生看來明理曉事的王子顯看不穿。 孫玄書撓撓頭,“去問問,看還要多久才到京城。” 廝領命又出去了,孫玄書則上前勸王子顯,只是成效有限,孫玄書也就不再勸了,反正得罪人的又不是他。 連王子顯的表哥都不勸他了,高公子他們自然是更不放在心上,反正京城快到了,等下了船,誰還記得他王子顯是那個? “教主,那個趙國的王相知道他孫子在我們船上了。”春壽吱吱喳喳的揚著封信跑進艙房。 “哦?那是他捎來的信?”黎淺淺看著那封信問。 春壽好似這會兒才想起自己手上拿著封信,笑著遞給黎淺淺,“是啊!您要打開來看看嗎?”春壽問道。 “行啊!你有辦法不為人知的打開信嗎?” “自然。”春壽得意的道,春江搖頭徑自去準備熱水,等熱水來了,春壽拿著信在熱水盆上慢慢的擺動,不多時,封口就讓熱氣消融,信柬打開了。 黎淺淺一目十行看完后才道,“這老家伙還是不死心哪!章姐姐欠他家的不成,不當他家兒媳,便當他的義孫女,繼續為他家的前程鞠躬盡瘁?” 藍棠接過信去看,只見信中王相殷切交代孫子,定要取得章老的諒解,然后服他答應讓章朵梨拜王首為義祖父。 統篇都不曾提及章朵梨,明明王子顯做錯事,王相不曾要孫子去取得章朵梨的原諒,似乎并不覺得王子顯做錯事對不起章朵梨。 藍棠看了氣憤不已,春壽和云珠兩個也同聲附和。 “都點聲吧!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船上,就算艙房隔得遠,可難保不會被人聽了去。”春江提醒她們。 藍棠瞪她,“春江你別老掃興嘛!” “心駛得萬年船,你總不希望,章姐姐擺脫這渣男的事出狀況吧?” 的也是。藍棠點點頭,聲量變了,但還是興致高昂的和云珠她們討論這事。 “王相這封信,你打算幾時給王子顯?” “等他要下船的時候再給吧!”如此就算他看了內容,想再回頭找麻煩也來不及了。 黎淺淺想到王子顯到時一臉氣急敗壞,卻已找不到人時,就忍不住想笑。 王子顯拚命的想找回場子,可惜鷹衛和鴿衛們全都不賞臉,經常把他氣得跳腳。 鴿衛和鷹衛們把他當笑話看,高公子他們也不把他當回事,只孫玄書還顧著他。 黎淺淺的樓船太大,無法停泊在京城碼頭,只能就近在京城碼頭附近的徐州碼頭停靠,高公子他們下船時,曾向看守過道的侍衛向黎淺淺師徒,轉達感謝之意。 眾位公子的丫鬟們有些失望,因為下船后,就再沒有這樣的便宜可占了。 誰知臨下船時,竟然還有丫鬟捧了荷包來給她們,悄悄打開來瞧,發現里頭竟是她們各自生肖的金飾。 那是黎淺淺特地設計,命人打造出來的,一套十二生肖卡通造型金飾,模樣可愛又萌到人心里,藍棠見了,直接就把那一套給占了,現在送給眾丫鬟的生肖金飾,是后來命人緊急打造的。 丫鬟們拿了金飾,心里卻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那位不曾露面的黎教主,送她們這么大的禮,不知是何目的啊! 待送禮的丫鬟,與她們咬了耳朵,她們這才放下戒心。“真是送我們的,沒要我們做什么?” “沒有,只是各位姐姐也知道,我們教主的父兄雖是皇上跟前得用的,可到底根基淺薄,不如姐姐們府里的主子們,除了是皇上面前有臉面的,家底更是雄厚,豈是我家老爺可堪比擬的。” “好妹妹你有什么話,就直吧?別繞圈子了。” “是。”春江笑盈盈的福了福,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煩幾位姐姐,日后若有所什么請托時,抬抬手幫個忙就行。” “姐姐這禮實在太重,我不敢收。”一個丫鬟帶了頭,其他丫鬟也跟著學,讓陪著春江來的春壽急得不行,春江不慌不忙的把荷包放到退回給她的那個丫鬟。 “姐姐放心,我們不會強人所難的,只要日后有機會時,略抬抬手就好,不會給姐姐們添麻煩的。 春江笑得溫和,眼眸彎彎,很是親切,嘴里絮叨著,眾丫鬟們與她們處得好,見她這么,又實在喜歡那金飾,便應承下來。 春江悄聲交代她們,日后如何連絡,眾丫鬟覺得這并不難,點點頭答應了,等她們離去,春壽才聲問春江,“這可行?” “你不相信教主?” “當然相信啊!可是,那些丫鬟,個個都是人精,真會聽你這么幾句話,就甘為我們所用?” 春江笑著伸手戳她腦門,“放心吧!就因為她們是人精,一旦發現我們要她們做的,不過都是些微不足道的事,根本不會給她們帶來麻煩,又有報酬,這么容易賺的錢,她們絕對不會往外推的。” 春壽半信半疑,跟著春江回去。 王子顯跟著孫玄書下船時,忍不住回頭張望,他終于發現了,自上船到下船,他一直沒能見到章老師徒兩,章朵梨也沒來找他,就不知他們是根本不在船上,還是壓根不肯見他? 若是后者,他們憑什么不肯見自己?若是前者,他們不在船上,又在何處? 生平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好像對什么失去掌控,心里有些慌,有些急,更多的是著惱。 他想問人,可想到之前被鷹衛們無視,心里就來氣。 孫玄書聽身邊人腳步聲變重,不由暗暗頭疼,這位表弟實在是難搞,幸好已經下船了,把他安頓好,自己就能功成身退啦! 從樓船下來,高公子他們立刻就被自家管事率人請走,王家在南楚京城雖有人在,可事前沒通知他們來接船,所以下得船來,只看到平川侯府的管事上前相迎。 “世子派人通知的們,公子會偕同表公子一起來,的接了消息,立刻就來碼頭上等,可總算看到公子們了!” 孫玄書點頭抬腳就要跟管事走,可回頭一看,王子顯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瞪著瑞瑤教的樓船瞧,似乎要從那些忙碌的人當中,發現章老師徒。 只可惜,他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還是沒看到章老師徒的影子,他們不知道,早在他們下船前,黎淺淺他們就已經下樓船登車離開了。 “走啦!還看什么?” “我不相信她會這么薄情?竟然舍得不見我一面?”王子顯隱約明白到,章朵梨應該是已經曉得,他要納孫翠嬋為妾了。 “走吧!先進京安置下來再。”孫玄書拖著他走,王子顯就算不想動,可是心里也明白,一直站在這里也無濟于事,半推半就的跟著孫玄書上了平川侯府的馬車。 廝們忙著把自家公子的箱籠搬上后頭的馬車上,王子顯坐上車,依然不死心,掀開車簾往外瞧,卻只看到來來去去忙碌不已的人們。 忽地他看到劉二,他伸手欲喚他,卻見他朝自己笑了下,王子顯心頭一松,他就知道,章朵梨不是那么無情之人,她定是交代劉二來帶自己去見她了。 “孫公子。”正雀躍不已,就聽到劉二對孫玄書道。 “咦?閣下是……”這誰啊?怎么知道自己姓孫? 劉二對孫玄書介紹自己的來歷,然后講了來意,孫玄書有些納悶的從他手里接過信,“劉爺不親自交到子顯手上嗎?” “不用了,請孫公子代為轉交就是。”劉二笑容可掬的朝孫玄書拱手為禮,然后轉身離去,不待孫玄書反應過來,他已然消失在人頭鉆動的人群中。 在車里等待良久的王子顯,久等不到劉二開口請他隨他同去,有些惱的伸手打開車門,見車下只有表哥一人,不由驚訝的問,“劉二呢?他怎么不見了?” 孫玄書把手里的信交給他,“他只是代你祖父送信來給你,人早就走了。” “走了?”怎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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