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個士卒喊出雷公之后，這種天罰和神雷的傳言，就越傳越廣，越傳越離譜。
就連呆在原地待命的中軍和后軍，都一個張大了嘴，目瞪口呆。
誰能相信，玄武軍打出一顆顆炮彈，落在了軍中，就變成了一道道驚雷？
不得不信!
在所有士卒的眼里，玄武軍這是得天相助，有神明的眷顧!
炮彈雖然沒有落到中軍和后軍，但是對軍心士氣產生的影響，已經極大了。
可以說，是崩潰式的!
如果，之前大家還都士氣高昂，懷揣著擊敗玄武軍的勃勃雄心，那么在連續兩輪炮彈炸響之后，聯軍士卒們對擊敗玄武軍就已經沒有任何信心了。
畢竟，玄武軍有神明相助呀!
人類崇拜自然，畏懼天地力量，這是自然而然的，當知道這種天地力量被玄武軍所掌控，心里就只剩下恐懼了。
和神明眷顧的軍隊打仗，這不是自取滅亡么？
所以，中軍和后軍還沒動，軍心士氣就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陣中充滿著嘈雜之中，將士們甚至是交頭接耳起來，一些心理素質差一些士卒，則是眼里充滿了恐懼。
很多初次參加大戰的士卒，嚇得臉都發白了，身體都瑟瑟發抖。
在寒冷的十月，他們的額頭上，卻隱隱有汗冒出。
很多人都有一種感覺，仿佛頭頂上就有神明在俯視，判了他們死路。
完了!
這一仗還怎么打？
怎么打都是輸!
聯軍士卒的心里，都升起一種絕望。
甚至，有些人開始期待，后軍那些將士快點逃跑，到時候大家就可以一起跟著跑了!
不僅是底層士卒這么想，那些高級將領的心里，想法其實也差不多。
怎么打？
怎么打都是輸!
當然，能夠成為高級將領的，至少也是萬人將級別，見識還是要稍微多一點，并沒有像底層將士那樣認為玄武軍團得到了雷神相助，相比較而言，他們更傾向于相信，這是蒼國的一種新武器。
就像是過去的騎兵、重騎兵、連弩戰車、投石機那樣，每一次出現，由于士卒們完全陌生，所以引起了恐慌，不知道如何應對。
不同的是，這次的新武器，比過去的那些兵種和武器，更為強大。
起到的效果，更為轟動!
望著正在沖鋒中的前軍被炸得七零八落，血肉模糊，公孫止三人，也是腦海一片空白。
完了!
這一仗輸定了!
三位主帥心里想到，并不是死去的人數。
而是勝負!
根據歷史的規律，每次蒼國大軍憋著勁，使用新的武器時，都會出奇制勝，穩穩的占據上風。
這一次，很明顯已經達到了。
幾輪炮彈下來，前軍死傷無數，那些被炸的士卒，一個個慘不忍睹，血肉模糊，哪怕他們只是看幾眼，都覺得心驚膽顫。
“怎、怎么會這樣……”
唐穆的牙齒打顫，他這不是被嚇的，而是想到即將遭受的慘敗后果，心里發怵。
同樣的恐懼，也填滿了阮阜寧的心。
這一次出征的阮軍士卒是他的麾下，也是他掌握的部隊，一旦覆滅在此，無論是接下來的戰爭里，阮國能不能贏，都與他沒有太大的關系了，因為失去了這些軍隊之后，他這個寧王在阮國很快就會失勢，被其余的幾個王爺打壓下去。
失去的兵權的王爺，就是沒了牙的老虎，哪怕看起來再強壯，也不是狼的對手。
“我們……要不要撤軍？”阮阜寧沉聲問道。
他已經懼怕了，那些天雷暫時還沒落到他的面前，但是誰知道等下會不會？
撤軍，不失為一種保存實力的辦法。
聞言，公孫止側頭，望了他一眼，臉色陰沉，一言不發的搖頭。
撤軍？
開什么玩笑？
自己主動撤軍，讓那種恐怖的武器在后面追擊，大軍能逃出去嗎？
沖過玄武軍的防線，兩軍交戰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主動撤退的話，以后就只有被攆著跑的份了。
這八十萬大軍，能逃回去三十萬就不錯了。
而且，這一戰若是慘敗，接下來就失去了戰略主動權，聯軍只有敗亡的份了。
“靜觀其變吧，按照之前制定的戰術，繼續進攻，莫要被這新武器慌了心神，等到兩軍相接，交戰在一起，這種新武器就無用了。”
觀察了一會兒，公孫止也看出了一些貓膩，那就是這些恐怕的天雷，似乎也和投石機一樣，都是無差別的攻擊，換句話說只要聯軍能夠抵住在混戰之前的攻擊，還是有希望取勝的。
聽到公孫止這么說，阮阜寧和唐穆也各自嘆了一口氣，沒有任何的辦法了。
是呀，堅持打完這場仗，就算是敗了，也能夠拉到一個兩敗俱傷的境地，或者是平手。
如果撤退了，就算是暫時保住了兵力，但是遲早還是會被追殺殆盡的。
想著，三位統帥再次把目光，投向了前軍。
沖鋒已經到了一半。
但是形勢并不妙，很多士卒跑著跑著，就承受不了壓力，跪在了地上，乞求神明饒恕。
有些士卒干脆丟盔棄甲，直接逃跑了。
就連跟在后面的督戰隊，也都沒心思殺逃兵了，反而自己當了逃兵。
短短的一會兒，戰場上便跪滿了士卒。
“愚不可及!”
見此，公孫止怒從心生，重重的一拍戰車上的轅木，心里大罵，底層的士卒真是愚不可及，竟然全都相信這是雷神相助，跪地求饒有什么用，那種恐怖的武器是不長眼睛的!
前軍一共有十余萬士卒，在經過十幾輪炮彈之后，基本上就已經沒有沖鋒的能力了。
“命令騎兵沖鋒吧，一定要鑿開一個口子，讓中軍與后軍頂上!”
公孫止下達了命令，每一次炮火的轟隆作響，都像是擊在他的心里，讓他不得不提前命令騎兵行動。
三國聯軍加起來，一共有五萬多輕騎兵和兩萬重騎兵。
公孫止指的，當然不可能是笨重的重騎兵。
得到命令后，五萬輕騎兵立即策馬出動，迎著響徹的炮火聲，浩浩蕩蕩，氣勢驚人!
“轟——”
一顆炮彈，落在了沖鋒中的騎兵隊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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