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大人的炮擊斷斷續續地折騰了一晚上，雖然正真對穿越眾形成威脅的僅有那一枚落入在營地當中，嚇得陳發兒打潑牛肉蘿卜湯炮彈而已，但是滿大人卻成功地讓包括孔珩在內的小一百號人整晚上都都處于神經緊繃的狀態之中。
“梅卡瓦4”主戰坦克用車載熱成像儀忙活了一晚上，最終也沒能找到哪怕一絲發動襲擊的清軍炮兵的蹤影。日出后，看著清軍讓人啼笑皆非的彈著點，孔珩更加肯定了自己之前關于清軍用手里的那些古董步兵炮當成射程縮水版的榴彈炮來使用的擔憂。
“這幫孫子不會真地用那種老掉牙的步兵炮來玩拋物線炮擊吧？”張知秋問孔珩。
“我估計多半是這樣的了，從清軍這長間隔的炮擊頻率以及感人精度來看，他們也許還真尼瑪琢磨出了怎么把勾股定理用到炮擊上了！”孔珩說道。
在高盧雞的“75小姐”步兵炮問世之前，除穿越眾之外前這個世界上的炮兵用的都是架退炮，開一炮就得要進行一次復位。加上步兵炮那遠低于榴彈炮的射擊仰角，清軍新軍的炮兵若真要玩拋物線炮擊那還真得在架炮上花費許多的時間，從而導致了炮擊間隔時間非常的漫長。
至于清軍炮兵那感人的射擊精度，先不提那些炮兵是否掌握了自己手上這些火炮的各種參數，就十九世紀末武器裝備那大得嚇人的公差而言，你還指望啥遠距離精準炮擊嗎？沒準兩枚炮彈發射藥之間的差異都尼瑪有一兩呢！
“我艸，那我們可就蛋疼了！”張知秋說道，盡管昨晚他是美人在懷，但是考慮到是當時一直處在那種不知道下一發炮彈是否會落在自己散兵坑里的極度焦慮心態當中，這種艷福也真是難以消受的。
“哼！我感覺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消息，清軍的炮彈用的是黃火藥，也就是苦味酸炸藥！而不是情報部門一直說的黑火藥。”孔珩嗅了嗅收集來的彈片后說道。
作為一名成年后就靠與爆炸物打交道混飯吃的中年男子，孔珩僅憑嗅覺就能斷定昨晚砸下來的炮彈種都是裝填了爆炸威力遠遠大于黑火藥的苦味酸炸藥的。
1771年，英國人沃爾夫就首先合成了苦味酸。這玩意是一種黃色結晶體，“黃火藥”由此而得名。最初苦味酸只是作為黃色染料在紡織工業上使用的，直到1885年法國人才用它裝填到炮彈頭里。
當然以十九世紀末的化工水平，生產苦味酸的成本還是很高的，裝填了苦味酸的炮彈并沒有被各**隊大量的使用，也只有此時處于巔峰時期的英國皇家海軍才奢侈到列裝這種彈藥的地步。
不過，穿越眾在和腳盆雞，毛子以及滿大人的數次對戰中，各種爆炸物在實戰中收獲了豐碩的戰果。這極大地刺激了各個國家的將軍們。顯然很多國家的軍隊已經偷偷給一線部隊配備了不少裝填了苦味酸炸藥的炮彈。以抗擊“偽宋”部隊為主要任務的新軍，也跟風高價采購了這種苦味酸炮彈也是不足為奇的。
“什么？清軍配備了裝填有苦味酸炸藥的炮彈？情報部門沒有跟新關于清軍裝備的信息么？”山東方面一直不停地傳來壞消息，趙之一的脾氣越來越不穩定。
“新軍的編練是一直維新黨經手的，我們在清軍的高等級的內線都是榮祿一系的，也就所謂的后黨，沒能及時掌握清軍裝備跟新的動向，那也是意料之中的。”王河說道。
“其實我擔心的并不是清軍新軍更新了什么裝備，反正他們再怎么換比起我們來還是有代差的。可是清軍新軍居然那么快就學乖了，無師自通地學會反美武裝那一套，那可就真出乎我的意料了。”王河繼續說道。
“現在就學會了化整為零地搞炮擊，再過段時間會不會又學會埋啊？”郝大建說道。
“先不說了，就是這種精度不高的炮擊都夠我們喝一壺的了。”呂向陽說道。
呂向陽說這句話真不是漲他人威風，以駐阿富汗聯軍在坎大哈的機場為例，在應對反美武裝通過迫擊炮以及火箭彈對機場設施人員的襲擊時，無外乎空中偵察打擊，反炮兵雷達加火炮反擊以及派出巡邏隊清剿這幾種方法。
就困在山東淄博的那群粗胚的處境來看，給他們提供長時間滯空的空中支援就別想了由于人手匱乏，同時向各個方向派巡邏隊也是不現實的，最后只剩下用反炮兵雷達被動地定位襲擊者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看來我們要修改一下今天運往山東的空運物資清單了，先運一輛鼬鼠2120毫米自行迫擊炮車和一套亞瑟反炮兵雷達過去吧”趙之一說道。
趙之一思路很清晰，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馬上掐死這種清軍采用的處于萌芽狀態的，和反美武裝及其類似的游擊戰術。
一旦這個時空的敵對勢力發現這種戰術在雙發裝備差距巨大的情況下，依然能給穿越眾造成可觀損失的話，那對于穿越眾來說潘多拉的魔盒那就算是被揭開了。就穿越眾那點可憐的人口，哪里架得住別人這樣搞啊！
“一輛鼬鼠2步戰車可就有四噸了啊，那套亞瑟反炮兵雷達我們還得給它找個載具，我們的魚鷹運輸機恐怕要分兩趟才能把這些裝備部署到位。”喬巴說道。
“就算分十次那也得運啊，帶著梅卡瓦4這種六十多噸的主戰坦克，他們要從淄博走回煙臺還不懂有多少路要繞呢，這一路上讓滿大人不停地放冷炮還用不用活了啊？呂向陽抖了抖已經去執行斬首任務的海豹突擊隊傳回的，煙臺往濟南方向的修正過的地圖說道。
就算時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梅卡瓦4”主戰坦克那近七十噸的塊頭，都不一定能安全地通過山東地區所有的道路和橋梁。要知道兔子的99式主戰坦克對外報出的全重也才是51噸至58噸之間。換到十九世紀末的山東，飛碟頭還不得是見橋就繞的命？
最后，在被清軍新軍炮擊后的第二天，熊波開著“魚鷹”運輸機先帶著一輛“鼬鼠2”自行迫擊炮車以及一個班的穿越眾地面作戰人又飛往淄博了。
而維修部打算把那套瑞典產的“亞瑟”反炮兵雷達安裝在一輛“鼬鼠2”裝甲運兵車上，這需要花上一點時間，只能等下次才能把整套的反炮兵系統部署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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