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雨倩的墓碑前沒有靈魂。這句話出來恐怕很多人都會覺得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有的人會,墓碑前當然不會有靈魂,靈魂只是當代唯心主義在思維中形成的一種虛擬產物,是人類編造出來的,是為了讓親人獲得一種心靈上的慰藉。 雖然有的人有,但你無法用相機捕捉到,所以沒有人能夠證明那種東西的存在。 就好比,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像狗一樣的色盲,只能看到黑和白兩種顏色,不同的東西,只有輪廓和深淺之分,沒有人知道世界上還有赤橙黃綠青藍紫,其他的顏色都被機械的劃分成30度灰,50度灰等等,他們甚至會認為淺紅和深綠是一種顏色,每個人都不會相信有其他顏色的存在。 但如果這時候,一個像我們一樣的孩童出生了,他的眼睛可以看見世色彩繽紛的世界,湛藍的藍,粉紅的花朵,綠綠的草原,鮮艷的蝴蝶。他會納悶,明明是不同的顏色,為什么要給劃分到一起?他向大人們表達了自己的看法,卻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甚至會把他當成一個胡言亂語的精神病。漸漸的,他便不會跟人起,慢慢的只能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看到顏色和看到鬼魂,在某種意義上來,其實是一個道理。 你看得見,但卻你無法證明它存的在。 那同樣的,你看不見,也無法證明它不存在。 在經歷了孤兒院下沉倉庫的事之后,我開始對白的話產生了一種深信不疑的感覺。 他有,那就一定有,他沒有,那就一定沒有。 我相信他,而且我相信除了我,還有一個人也會相信他,那就是黑子。 所以,聽他楊雨倩的墓碑前沒有靈魂,我們立刻返回到楊雨倩的墓碑前。 白四下觀望,最后搖搖頭,道:“沒有,一點也沒有。” 黑子抓著頭道:“什么原因,是不是她的骨灰盒被盜了?” 我道:“你當這是帶著陪葬品的古墓么?這只是一座人民公墓而已,里面頂多有些做儀式用的硬幣,退一步,即便有人來盜了,也只是拿走些零錢,誰要骨灰盒做什么?” 黑子點點頭,道:“也是這么個道理。” 白蹲下去,仔細的查看墓碑下的情況,他伸出手,慢慢的在墓蓋上撫摸,尋找著蛛絲馬跡。 然后抬起頭,問竇曼:“你安葬了楊雨倩之后,是不是當時就把她的骨灰盒放了進去?” 竇曼點點頭。 白又道:“那下葬了之后,是不是沒再開啟過這里。” 竇曼又點點頭,她的眼神有些迷惑,顯然不明白白的是什么意思。 白抖抖手上的灰塵,道:“這里不久前被人打開過,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里面的骨灰已經被人拿走了,它現在是一座空墓。” 竇曼嚇得捂住了嘴,顯然不相信還會有人干這樣的事。 黑子道:“會是哪個王八蛋拿的呢?盜人家骨灰玩,吃飽了撐的吧!” 白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跟我們道:“我有個想法,想聽聽你們的意思。” 我道:“有什么話你就吧。” 白道:“我想打開墓頂,證明一下自己的看法。” 我們幾個互相對望一眼,我和黑子點點頭,竇曼猶豫了一分鐘,最終也點點頭。 這墓碑的下方有一個六七十厘米見方的大理石石板,石板上有塊暗鎖,似乎只有墓地工作人員的人才能夠通過鑰匙打開,通常是第二人下葬的時候再次打開一次,否則永遠不會開啟。 而此時,我們沒有一個合適的理由讓工作人員給我們開鎖,再加上色已晚,時間有些緊迫,我便自告奮勇。 這石板上的鎖和門鎖的原理一樣,封瘸子曾經教過我開啟的方法,成年后我也用這門手藝盜過幾戶人家,沒想到今又派上了用場。 我用細鐵絲自己的探尋,聽里面發出的細微響動,不到三分鐘,我就校準了全部的鎖齒,然后一擰,只聽咔擦一聲,鎖便被打開了。 黑子蹲了下來,和我搭手把石板挪開,然后露出一個不到一平米立方的空間,這空間足夠裝得下三到四個骨灰盒,可我們向下望去,卻連一個盒子都沒有。 看來,竇曼放在里頭的楊雨倩的骨灰盒,果然被人拿走了。 竇曼見此情形痛哭不已,黑子忙過去安慰。 我蹲下來,仔細的觀察墓里的情況,緊接著,我們發現了一樣東西。 它像書,但更像一個厚厚的筆記本。 我探身下去,取出了那個筆記本,這筆記本用厚重的牛皮包裹,古樸陳舊,下面用黑色比寫了三個字——“楊佐”! 楊佐,那無疑是楊教授的名字啊,難道這是楊教授的筆記本? 我和白對視一眼,翻開了第一頁:里面慢慢的寫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像英文,又像俄文,反正都是我們不認識的字。 再往后翻,亦是如此。 “曼,這本書是你放進去的嗎?”我問道。 竇曼搖了搖頭。 黑子好奇,探頭過來瞅,然后叫道:“這是什么文啊?難道這個楊教授是個外星人不成?” 我道:“當然不是,白,你能看出來是哪國字么?” 白看了半晌,搖了搖頭道:“我只知道,不是英文,法文,德文和俄羅斯文,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我道:“這本書算楊教授的遺物,怎么會被人放在這里?不僅如此,還拿走了楊雨倩的骨灰,做這件事的人到底是個什么想法呢?” 他們三個互相對望,都搖搖頭。 我再往后翻,也都是這種奇怪的文字,直到翻到了最后一頁,我終于看到了一行我能夠看懂的字。 這行字是用雋秀的字體寫的——“原諒,是人世間最美好的情感,我已經原諒了所有人,愿每個人都過的幸福——楊雨倩。” 楊雨倩?這竟是楊雨倩的字! 我把這行字拿給竇曼,竇曼呆呆的看了半晌,再次掩面而泣。 白卻皺起了眉頭,道:“做這件事的人顯然和楊教授以及楊雨倩有關,我們不知道他是誰,可他為什么要把骨灰盒拿走呢?” 黑子道:“也許是嫌這塊墓地不好,給她換了個地方?” 我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若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遷墳就好了,何必如此?再了,遷墳也要把原墳的墓碑處理掉啊,難不成也學那曹操,弄個七十二疑冢?” 黑子道:“是楊雨倩的親媽,也就是楊教授的媳婦?” 我搖搖頭,道:“黑子,這倒有一定的可能性。不過,哪個親媽在女兒死后臉面都未曾露過?” 白想了想道:“我有種感覺,楊教授或者是楊雨倩,他們父女兩個至少還有一個人活著,而其中最有可能活著的,是這個楊雨倩。” 黑子道:“這可能性大么?一個是被槍斃處決,另一個是自己服毒自盡。兩個人的遺體全都火化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白道:“別的不,我們看楊雨倩寫在筆記本最后一頁的這句話,主題是‘原諒’,是不是她這句話實在被虐待之后寫的,而且從字里行間,我感受道的情感是一種正面的釋懷的情感,而不是糾結于之前的痛苦。試問,這樣一個人,又怎么會自殺呢?” 我和黑子沉默了,都覺得其實白的很有道理。 白轉頭問竇曼,道:“曼,你見到楊雨倩的遺體被火化了么?” 竇曼搖搖頭。 白又問:“那楊雨倩的骨灰你又是怎么獲得的?” 竇曼用熒光筆在本上寫著:“本來寄存在殯儀館,花高價打通了內部人買下來的。” 白再問:“那你又是怎么得到楊雨倩自殺的消息的。” 竇曼寫道:“報紙上報的。” 我問道:“那在那次虐待后,你有沒有看到楊雨倩的尸體。” 竇曼再次搖搖頭。 白嘆了口氣,道:“雖我有這個懷疑,卻完全沒有一絲理性的證據,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我和黑子都點了點頭。 此時,日頭已經完全的落到了山下,再不走我們可能就真得被困在墓地了。我和黑子關緊了石板,鎖上了石鎖,沿著原來的路下山了。 白拿走了那本寫著未知文字的筆記,準備拿回去好好鉆研一番。 我們剛到山下,就看見最后一輛公共汽車正準備開走,我拉著竇曼趕緊三步并作兩步,跑了上去。 黑子和白后上來的,司機看到了他們倆,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惶恐的神色。 黑子趕緊告訴他:“快開車,咱哥們不是他媽的黑白無常!” 司機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踩下了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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