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色青青柳色黃,桃花歷亂李花香。 東風(fēng)不為吹愁去,春日偏能惹恨長。 鄒文房家桃園后就是一座山,當(dāng)?shù)厝藛咀鏖T口山,山上是一片桃花林。新葉還是嫩芽,淡粉色掛滿了枝頭。這些水蜜桃樹名叫雨花露,名字很美麗,果實更是香甜。不時的風(fēng)吹,攪起落寞的滿地桃花,漫紛飛。桃林間偶爾看見幾株芙蓉李,最邊上是一片的竹林,竹林背后是兩座緊連著的墳?zāi)埂D贡鲜莾蓚名字,顯然是兩兄弟。墓是朝向鄒家的方向,而竹林卻阻在了中間。 這就是所謂的,“桃養(yǎng)人,杏傷人,李子樹下埋死人”嗎?鄒文房很是不解。 鄒文房每年清明都被老頭子喊來這里祭拜一下,卻從來不知道祭拜的是自己的誰,只知道一個叫鄒玉林,一個叫鄒玉春。老頭子自己卻是不來的,也沒跟鄒文房提起過里面的是誰。鄒文房就只能把里面的人當(dāng)做一般的族人親戚一樣看待了,也沒多問。 鄒老頭經(jīng)常從這里路過,每次只是看一眼那的兩座墳,就匆匆走過,再也不愿多看一眼。 爬過了門口山,前面是一片開闊的水田地,地里是一些過冬的芥菜和蘿卜。東村口那邊是一村人一起養(yǎng)著的大水塘,跟一個型的水庫一樣。田埂路還是好走一些的,父子倆腳步輕快。 之后是大水嶺的蜿蜒長坡路,長坡路的一邊是一條幽深的峽谷,里面漆黑一片,看不到深淺。峽谷的下游也是一個村里的池塘,比剛剛的大水塘還,也是蓄水養(yǎng)魚用的。 爬上了坡,鄒老頭大氣不喘,輕松自在,還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而鄒文房瘦胳膊細腿的,還沒走多遠路就有點累了,不過他還是緊緊跟著老頭子。他不常跟老爹出門打獵,對打獵的好奇心完全勝過了身體的疲憊,他還是興致很高的。 看到坡那邊灌木叢生的山路就知道接下去更難走了。下了坡就是一條清澈的溪流,鄒文房趕緊雙手捧起水來喝了幾口,想休息一下。 鄒老頭是完全沒理會他的,這才走多遠啊,他自顧自地保持原來的速度繼續(xù)爬山。 鄒文房只得趕緊跟上,還可以遠遠看到溪流下游的村落。這里開始就是鰲峰山西面的山腳下了,今要爬的就是這座大山。 現(xiàn)在爬山還是不怎么累的,因為經(jīng)常有人伐木挑柴從這里過,路還是有得走的。 鄒文房趕緊追上老爹,待會到了深處他可不敢離開老爹太遠了,里面的野獸太多了。 斑駁的樹影下,是留下刀斧痕跡的樹樁,成堆的枯枝木屑,不時地幾只雀鳥驚飛而出。 從鰲峰山主峰的西面翻到了南面還是很容易,之后過了一條溪流,這邊的水可比剛剛的冰多了。 南面開始的山林就難走多了,粗厚的蜘蛛,潮濕發(fā)黑的落葉,山花白了樹頭,遠遠的鳥鳴蟲叫,等他們一走進卻又是一片幽寂。 叢林里開始荊棘遍布,鄒老頭一點也不遷就屁股后面的臭子,眼睛不時地觀察著周圍。鳥銃已經(jīng)裝好了彈藥,隨時準備獵殺。 山雞野兔是鄒老頭這次的獵物,果子貍之類的東西也是可以的,太大的就不要了。不是老頭打不著,是大塊頭很浪費槍藥,這槍藥可珍貴了,還是省著用的好,細水長流嘛。 鄒文房走進這片樹林,感覺都黑了,其實是山里樹蔭濃密了許多,光線自然就不好了。 鄒老頭突然不動了,眼睛盯著不遠處。鄒文房馬上待在原地,也是不敢亂動。 狩獵開始了,目標是一只野兔子。鄒老頭鎖定了目標,扣下扳機,引動預(yù)燃的火繩點燃火藥池內(nèi)壓實的火藥,借助火藥燃氣的爆發(fā)力將槍管內(nèi)鉛彈極速射出,一搶命中。 等待多時的鄒文房撒腿就跑了上去。鄒文房現(xiàn)在的作用就相當(dāng)于一條撿獵物的獵狗,哈嘀哈嘀地跑過去。 好家伙,這野貨看著足足有五六斤重,頭被打得血肉模糊,不能看了。鄒文房提起野兔來摸一把,這一身棕灰色的毛皮下,骨肉結(jié)實,很有料,重量跟剛剛目測的只多不少。 鄒老頭換好了彈藥,又開始向前找尋新的目標。 這時候一頭獨眼猛獸聞著了空氣中熟悉的氣味,一路跟著血跡追了過來,漸漸地靠近這里,鄒文房父子還一無所知。 之后,又射殺了兩只山雞,山雞比較只肉不夠吃,再弄個兩只山雞就差不多了,鄒老頭繼續(xù)找獵物。 突然,林子里的鳥獸開始驚叫亂竄,鄒文房還以為是他們把鳥獸嚇跑了。鄒老頭卻是知道,顯然不是他們到來的原因。剛剛他開槍都沒有驚動那么多動物,那么,自然是山里有兇獸出沒了。他拿著裝好彈藥的鳥銃開始戒備著周圍了。 鄒文房看到老爹的樣子,也是明白過來。跟老爹背靠著背,開始注視著周圍的情況。 鄒老頭看到一地的血跡知道兇獸是跟著這些尋過來的,就看向了血跡的盡頭,等待著它的出現(xiàn)。他以為是豺狼之類的猛獸來搶食獵物的,因為這里的老虎是不吃這些死物的,它們有著自己的威嚴。 鄒文房則是既緊張的要死,又興奮的要命,他是聽過山里有老虎的,可是從來沒親眼見過。今要是遇著了,真是不虛此行了,可是有沒有命活著就是個問題了。他知曉自己老爹有功夫,可是能不能對抗老虎他就不得而知了。他想著自己都十五歲了,還沒娶媳婦兒呢,怎么能就這樣就被老虎給吃了啊,不行,為了娶陳姐姐,一定要活著回去。他抓起邊上的一根粗木棍,緊緊地握著,沖著面前比著架勢?伤耐榷嵌荚诎l(fā)抖了,他還不自知,眼睛就是專注地看著前方。 老爹也感受到了臭子全身在發(fā)抖,可盡管這樣了,臭子還是不吭一聲。這脾氣隨他老子,就是倔。 鳥獸亂竄的聲音已經(jīng)沒了,兇獸自然就已經(jīng)離他們很近了。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有東西往這邊走的聲音,枯枝折斷的咯吱聲,枯葉被踩的呲呲聲。它離得越來越近了,腳步也加快了許多。 一聲虎嘯“嗷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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