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桃園里麻雀的嬉戲聲漸漸消散,鳥去園已空,日頭正高照。 正是太陽曬屁股的時候,鄒良食老頭子才第一個起床了,鄒母也緊隨其后。兩人的老臉上根本看不出疲憊,可是那雙眼睛是不會騙人的,都還有些紅。都老夫老妻了,兩人也沒什么話,起床了就做飯時。 挑水劈柴什么的,老頭子一點也不費勁,手腳靈活的很。 等到鄒母的米剛剛下鍋,陳詩蓮才起床,收拾好自己后,她也馬上就去幫忙做早飯。相比起兩個老人,陳詩蓮一臉的疲態(tài),眼圈有點黑,眼睛也是有點紅。 三個先起床的把早飯吃完,鄒文房那臭子才被陳詩蓮從被窩里拉起來。期間也是不免看到青年男子早上起床的尷尬。陳詩蓮也是就臉紅了一下,反正遲早都是他的人,看到就看到了,她已經(jīng)不在乎了。 昨兩人就約好了今去趕圩的,只是昨晚大家都沒睡好,以至于起的都遲了。不過,他們還是要去霧閣的,晚一點起就晚一點去,遲點回來就是了。 鄒文房拿上昨抄寫好摩斯密碼的那張紙,跟老頭子拿了一些錢就帶著陳詩蓮一起去趕圩了。 本來以為今是個淡圩沒那么多人會來的,卻不想今到霧閣的人還是不少啊。大人孩都穿著較新的衣衫一起在霧閣的一條中心街道上逛了起來,集市上各種叫賣聲不絕于耳。 鄒文房看到許多自己喜歡吃的吃出現(xiàn),早飯還沒消化呢,這會兒他就又餓了,確切地是饞了。 “詩蓮,你要不要,來一個燈盞糕,這炸的金黃金黃的很好吃的。” “要不要來一個糍粑,這是把糯米蒸熟直接人力捶出來的,很香的。” “媳婦,這個是三角包,也很好吃的。” “那個,” 陳詩蓮笑一笑,也沒什么,她也看出來鄒文房是自己想吃了。畢竟早飯吃的晚,她也沒多買,就要了兩個燈盞糕,一人一個。還別,吃起來香香脆脆的,里面還有炸熟的肉,嗯,好吃。 兩人走到了大街的中段,進入到叫賣吆喝聲較為集中的地方。鄒文房就叫住了陳詩蓮,“詩蓮,我們先去找我的老師,他就住這個村里,相信找他幫我們比我們自己打探消息要方便許多。” 陳詩蓮對他的老師頓時就來了興趣,“來之前怎么沒聽你過啊?” “嗯,我也是剛剛走到這里才想起來。以前每隔幾我都要來老師這里學(xué)習(xí)的,對這里還是很熟悉的。雖然后來沒常來了,可是剛剛一走到這里就有親切感,想起了我的老師。” 起這個老師,鄒文房是感激的,不過,每次想起他的時候,鄒文房又有點想笑。 鄒文房的老師名叫鄒春銘,是霧閣村里算是個比較有學(xué)識的人,也是村里比較出名的了。他的出名不是他的才高八斗和學(xué)富五車,而是他明明是個臭棋簍子,可他偏偏要去跟人家學(xué)下棋,還怎么學(xué)都沒大的進步。明明不會喝酒,還硬是要跟人家拼酒。明明算數(shù)不好,卻還是要幫著自己媳婦算賬,每次都被嫌棄。他就是喜歡做一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 鄒文房想到那些就輕笑了一聲,又道:“我這個老師就是個怪人,還有個外號叫‘千字不識一’,每次我有不懂的字的時候都會去請教他,他認(rèn)識的他就會告訴我,不認(rèn)識的字,他就自我調(diào)侃地他每一千個字有這么一個不認(rèn)識,很正常的嘛。久而久之,就有了這個雅號了。” “噗呲,你這個老師還真是有點有趣啊。” “有點有趣?那是有點逗好不好?老師他平時治學(xué)就不嚴(yán)謹(jǐn),教我學(xué)識的時候也是態(tài)度很隨意,根本不像其他老先生那樣刻板。以至于我常常以為他是隨便教教我,騙我家錢呢。我跟家里反映,老爹卻管都不管我,就只是叫我跟著老師好好學(xué)。我也只能無奈跟著他繼續(xù)我的求學(xué)之路。” “那不是挺好的嗎?我時候就是被那些死板的先生教的,盡是教讀書認(rèn)字,其他的都沒學(xué)會。” “你這么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我記憶力非常好,能過目不忘,那些對于一般的學(xué)生的教學(xué)根本不適合我。學(xué)了幾年那些基礎(chǔ)知識后,老師他就不教我那些了,讓我自己去看自己喜歡的書去,讓我不懂了再去問他。我當(dāng)時就一個屁孩,哪里懂那些啊,老不樂意了。” 陳詩蓮看著比自己矮一頭的臭子,撇撇嘴道:“哼,的好像你現(xiàn)在不是屁孩一樣。” “我現(xiàn)在可不是屁孩,早上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屁孩你還不知道?嘿嘿嘿,我都是要娶媳婦的人了,怎么還是屁孩嘛。” 陳詩蓮不接話了,羞紅了臉,看也不看鄒文房一眼。 鄒文房也不他的老師了,繼續(xù)調(diào)笑陳詩蓮,“媳婦,今我也算是帶你來認(rèn)認(rèn)門啦,待會可要記得跟我一起喊老師呢,知道不?” 一記九陰白骨爪陷在了他的腰間,在大街上,鄒文房也不敢發(fā)作,手捂著嘴,“唔,唔,唔”,那表情真是酸爽啊,簡直不要太痛苦。 “怎么不啦?繼續(xù)啊。”陳詩蓮?fù)敌Φ馈?nbsp; 鄒文房哪里還有心思話,痛都快痛死了,心里暗道:俗話得好啊,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才是怪,自家媳婦對自己真是太好了啊。 鄒文房揉了揉嫩腰,發(fā)現(xiàn)前面就快要到了,忙道:“我老師家就在前頭,馬上快到了,看到那顆柳樹了嗎?就是那家賣草席的。” “嗯,看到了,快走吧。” 兩人一起走進了那家草席店,店里是一個胖胖的女人,正是鄒文房的師娘。 鄒文房乖乖地問聲好:“師娘好。” 師娘也是看到了鄒文房跟陳詩蓮一起來的,看到這個漂亮的姑娘跟著那個臭子進來,就回道:“文房來啦,是找你老師的吧?老頭子出去找人下棋去了。這個不會是你媳婦吧?” “是啊,漂亮吧?”鄒文房得意地道,又對陳詩蓮道:“詩蓮,快叫師娘好。” 自己男人在外面的面子總是得給的,陳詩蓮也不猶豫,直接就道:“師娘好,我是文房的未婚妻,您叫我詩蓮就好了。” “哎,詩蓮啊,你長得真是漂亮啊,這臭子從哪里把你騙來的啊?我兒子怎么沒有這么好的命,現(xiàn)在還是光棍一個呢。詩蓮啊,你家里有沒有姐姐妹妹的啊?幫我家的臭子也找一個啊。” 鄒文房看不下去了,“咳咳,師娘,那個,那個…” 師娘完全沒聽到他的啥,就一個勁兒地拉著陳詩蓮著家長里短。陳詩蓮也一一應(yīng)答,兩個女的聊這聊那,直接把鄒文房當(dāng)空氣了。 就這樣,等了許久也沒發(fā)現(xiàn)老師回來,鄒文房只得自己出去找了。 對于這個老師,鄒文房還是很了解的,沒什么愛好,就是喜歡給自己找事做。他平時沒事就找人下棋,而且還是個臭棋簍子,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只要找那些街邊的棋局,就很快就能找著他了。 沒多久,鄒文房就在一家賣布的店門口看到了一群人,人群圍著看里面的兩人對弈,正在對弈的赫然就是他的老師鄒春銘。 鄒春銘跟鄒良食一般年紀(jì),也已經(jīng)是頭發(fā)花白。不過相比于鄒良食,鄒春銘的身體就查了許多,老得明顯多了。臉上的肌膚都快成樹皮那樣干枯了,眼睛也沒那么好使了,手上的動作都慢了許多。 鄒文房慢慢擠到里面來到老師身后,靜靜地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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