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半個時辰將一封寫好的信裝入信封內(nèi),又用火漆把信封封好,范無咎在窗口看了一下外面,正好看見紅升踩著背著酒葫蘆出門。
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笑意,等紅升離開之后,范無咎才打開房門出來,進(jìn)入了西巷雜物房里面,從鴿子籠里抓了一只白色信鴿出來。
放眼四周無人,等了一會功夫,空中忽然飛過一大群鴿子,趁著這群鴿子接近,范無咎才將手中信鴿放飛出去。
紅升在一個時辰之后背著能夠裝十斤酒的酒葫蘆和兩個大包裹回來,臉上掛著喜色。
“先生,您要的酒和襖子。”臉紅撲撲的紅升把酒葫蘆遞給范無咎,背著東西進(jìn)了里屋。
范無咎接過酒葫蘆,打開塞子喝了一口,陷入了無窮的回味之中。
一旬后,乞活軍大營。
冉閔的帥帳內(nèi),一只白鴿很悠閑的在他的桌上吃著干糧,冉閔手拿一張紙,笑著將紙收入懷中,揮手示意那個把鴿子送來的客棧伙計回去。
伙計心里還有些不樂意,心這么大個將軍怎么連賞錢也舍不得給幾個。
一出帥帳,便有人給了他一錠十兩的銀子,這等落差,讓那伙計半晌沒出話來。
還是冉閔的親衛(wèi)在他腦勺上拍了一巴掌才把他拉回現(xiàn)實:“子,這里可不是你愣神的地兒,拿著銀子回去好好樂去。”
伙計連連頭:“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帥帳內(nèi)傳來冉閔的聲音:“去把刑都尉跟青蛟軍的陳都尉叫過來。”
親衛(wèi)不敢怠慢,馬上分別前去找二人。
很快,兩人就到了冉閔的帥帳內(nèi)。
陳華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以為是京城那邊來消息了,他必須要遠(yuǎn)遁草原。
刑昭則從冉閔的神色中看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心情十分放松。
“叫你們過來,是有事要告訴你們。你們師父從京城送了密函過來,今上已經(jīng)知道服章在那次密談所的所有內(nèi)容。”故意沉著個臉的冉閔憋著想要嚇唬嚇唬陳華的心思。
陳華果然中計:“師伯放心,侄這就回去收拾行囊。不過青蛟軍那邊,希望師伯能夠代為照顧。”
刑昭揶揄道:“你子也有怕的時候,把師伯的話聽完再行不行。京中知道你的話并不重要,也并不意外。重要的是皇上是什么態(tài)度,皇上的態(tài)度好的話,你什么事都沒有。”
陳華一愣,想想也是,期盼的眼神落在了冉閔身上。
這下冉閔繃不住了,他印象中陳華向來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人能夠讓他畏懼。
哪怕這個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足以讓冉閔樂一會了。
“昭兒得不錯,沒想到你想子竟然也有怕的時候。皇上并沒有責(zé)怪你了那么多不該的話,而是打算當(dāng)做什么都不知道。
你師父讓我問問你自己的意思,京城那邊皇上已經(jīng)對你提起了興趣,你若是愿意,隨時可以入京。
當(dāng)然,皇上會給你安排個什么職位,這我跟你師父都沒法保證。
去與不去,在你自己。”冉閔正色道。
從他自己的角度出發(fā),他是希望陳華能夠去京城的。
京中的斗爭再厲害,在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的大齊,總歸是能夠留下一條性命的。
而邊疆則不同,一介武夫,隨時都有可能沙場殞命。
陳華乃是故人之后,冉閔和范無咎都不愿他英年早逝,所以費盡心思安排他的一些出路。
但陳華又是一個十分自主的人,腦袋里的想法一般人無法揣測得清,而且他為人執(zhí)拗,認(rèn)準(zhǔn)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
所以去不去京城還得看陳華自己的意思。
陳華想了想道:“侄覺得現(xiàn)在并非入京的絕佳時機,一則青蛟軍并未經(jīng)過戰(zhàn)爭洗禮,光靠一些普通戰(zhàn)斗,根本就無法保證戰(zhàn)斗力。
侄想要帶著青蛟軍進(jìn)入北狄草原,草原部落彼此攻伐,部落之間需要精銳人馬,侄可以渾水摸魚。
二則如今京城態(tài)勢并不明朗,大官員如履薄冰,便是侄進(jìn)了京城,只怕也不好施展拳腳。
加之侄恩師曾對侄過:不走仕途教蒙童,一生庸碌金陵外。他朝一出白馬村,有若大鵬乘強風(fēng)。
侄而今既然已經(jīng)出了白馬村,若是不考科舉入仕,對不住恩師生前諄諄教誨。”
冉閔暗暗頭,信中范無咎就跟他了現(xiàn)在不是入京的最佳時機,如果問了陳華的意思之后陳華執(zhí)意前往,讓他千方百計挽留。
沒想到陳華自己已經(jīng)把這件事看得如此通透,省去了他不少口舌。
“恩,有志氣。不過你的入草原是什么意思?”冉閔大致猜測到了一些,不過還是不敢肯定。
陳華解釋道:“各大部落彼此征伐,青蛟軍人數(shù)并不是太多,不過區(qū)區(qū)一千人而已。
要想青蛟軍成為百戰(zhàn)之軍,便需要不斷的戰(zhàn)斗,在戰(zhàn)斗中磨合,在戰(zhàn)斗中吸取血的教訓(xùn)。
草原的各部落青壯因為連年征戰(zhàn)而變得稀少,而我這一千大齊二郎若是加入,必定大受歡迎。
我們可以向那些草原部落索取報酬,這樣一舉兩得,既鍛煉了自己的兵,又能弄到好處。”
刑昭聽了眼睛發(fā)亮,就連冉閔也在心里暗暗佩服陳華的異想天開。
如果是以前,他會毫不猶豫的反對,但是現(xiàn)在不同了,現(xiàn)在草原上就有朱赫閔這個部落需要壯大。
這個想法和計劃,對青蛟軍而言,對大齊而言,都是一件好事。
這個世界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黑白分明的,有些人在京城錦衣玉食,動動上下兩片嘴唇就有數(shù)百數(shù)千人人頭落地。而有人卻在邊疆苦寒之地,每日辛苦訓(xùn)練之余,還得想著怎么算計外敵。
不能某些人對某些人錯,也不能某些人自私某些人公義,到底,無非是立場不同而已。
大致約定了一下時間,冉閔提出讓刑昭帶兩千人跟著一起去,但是陳華硬生生把人手弄到了一千人。
一個萬人部落青壯不過三千,如果他們一下去三千人,目標(biāo)太大。
就是他跟刑昭這兩千人,都得分成兩個部落。
而這兩個部落,陳華心里已經(jīng)有了選擇。
一個突厥部,一個克烈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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