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間所有的道理,都是具有時效性的。
某一個階段奉為真理的,也會在時光里褪色。
永恒不變的只有改變,這句充滿邏輯矛盾的話卻道盡了世間萬物本質(zhì)。
就像古人以為星辰永恒不滅只是循著某種規(guī)律位移,在觀星家們將這種變化連接生命之后,便給星辰賦予了神秘的色彩,以至于人人都相信星辰便是神的眼睛。
可當(dāng)從神庭摘下天外半星立下神庭后,觀星家所有的信仰都崩塌了。
作為一個自小便立志要在武道上攀登的穿越者,唐羅從不害怕研究的繁雜。
因地制宜,因時制宜,以變強為宗旨,至于變強的手段,諸法通行。
靈修可,體修可,器修可,陣修可,禪修亦可。
或許在旁人看來唐羅是毫無追求的那類修行者,但他自己倒不這么認(rèn)為。
在他看來,所謂修行法門都只是表象,最根本還是對靈力的開發(fā)和運用。
唯有不拘泥一門一派,才有可能博采眾長,達(dá)到靈力開發(fā)的最高狀態(tài)。
所以,從變強計劃1.0到如今的7.0,從靈修到體修再到對虛空能量的研究,這所有的所有,都是在為同個目的服務(wù),這何嘗不是一以貫之呢。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認(rèn)知,所以有時再給計劃填充細(xì)節(jié)的時候,唐羅腦海中會忽然掠過一個畫面。
簡單的木質(zhì)案臺與紙筆,他伏在案上書寫只有自己看得懂的拼音,抬頭上的阿拉伯字符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很大的數(shù)字,而他的實力自然也在這不斷推進(jìn)的計劃中,不斷精進(jìn)。
有時候只要想想這個畫面,就能讓唐羅覺得內(nèi)心平靜,甚至隱隱期待。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找到了武道中那個不變的“一”,今后不管面對什么都能平心靜氣。
可如今他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一”已經(jīng)沒有辦法幫他繼續(xù)走下去了。
就像是一只已經(jīng)裝滿的杯子,在沒有將里頭的東西倒掉或是將容器變得更大之前,已經(jīng)無法再裝新的內(nèi)容。
若是換做其他人,那么大概只能選擇將容器變大,這也就是修行中所說的頓悟。
所謂頓悟,就是個眼界、心胸、認(rèn)知開闊的過程,只有經(jīng)歷好幾次這種過程的修行者,才有新的容量去裝下封王路上的新內(nèi)容。
但唐羅倒是有另一個,那就是將所有靈力封存進(jìn)星子里,然后忘記修行這個事兒,以球的視角,嘗試再活一次。
“所以不光要封印關(guān)于靈力修行的記憶,還要對你施展類似造神計劃的法子”
云秀素手扶額,滿面糾結(jié)很是不能理解歸來的夫君提出的要求:“只是去了中洲一趟,為什么想要變成一顆球啊!”
“不不不,不是一顆普通的球。”
唐羅連連擺手,正色道:“是顆有前世記憶,還有大志向的球!”
“......”
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的云秀沉默了好一會兒,幽幽道:“再有志向,不還是顆球么。”
“欸那怎么能一樣。”
唐羅搖搖手指,然后指了指天,傲然道:“球跟球就和人跟人一樣,看似沒有區(qū)別,其實天差地別。
有的球會被人踩在腳底,有的球卻能扶搖直上,最終破界飛空,掛在蒼穹某點化作亮星。經(jīng)過無數(shù)年的吸收,壯大直至成為一方世界!”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
或許是唐羅說得東西實在太荒謬,以至于云秀都不知道該從什么角度反駁,只能哭笑不得的連連搖頭。
“真的呀,現(xiàn)在只有你能幫我,拜托拜托”
唐羅上前一步抓起云秀的手臂輕晃,輕聲細(xì)語道。
俗話說得好,情波極限不過猛男落淚,直男撒嬌,毫無防備中招的云秀只覺得全身過電,雞皮遍布全身。
“好啦好啦,依你依你。”
受不了唐羅這甜膩語氣的云秀連忙將手抽出,平復(fù)了好一會兒才道:“要妾身怎么配合。”
“嘿嘿,簡單!”
豎起大拇指的唐羅秀出一口大白牙:“我們重新設(shè)計一份記憶,大概內(nèi)容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世家少爺,同人比斗時候不慎被打死,然后醒過來以后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了山頂一顆大球,只保留了基本的意識,不能動也不能言,然后還得有個指令般的聲音,警告他若是兩年內(nèi)找不到化身世界的法,就會被抹除意識!差不多就是這樣,你看看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
“......”
話音剛落,又是一次沉默。
原本給造神計劃編造異性記憶已經(jīng)足夠突破云秀的底線,如今聽到這個,更覺不可思議。
她甚至產(chǎn)生莫名的自我懷疑,果然,族人的話是對的,魅惑之瞳長在自己身上,根本就是暴殄天物,若是自家夫君覺醒了這樣的血脈...
不不不,那就太可怕!
云秀連忙搖頭甩開那個可怕的想法,然后直勾勾盯著唐羅,五指握緊又松開數(shù)次,心中紛亂如麻。
“怎么了,我額頭上有東西”
自顧自講完大計劃的唐羅等不到回音,低頭看看目瞪口呆盯著自己的妻子,摸了摸被視線集中的額頭,疑惑道:“沒有東西啊,你怎么了”
“沒什么...妾身就是覺得,這血脈覺醒在我這兒,委屈了。”
麻木的表情,平淡的語氣,云秀幽幽道:“可憑借夫君這驚人的修為同智慧,就算妾身編織了這樣的記憶,用不了多久也會被窺破吧。
更何況,引虛空能量鑄體那段時間里,夫君的功體已經(jīng)對魅惑之瞳產(chǎn)生了極大的抗性,在想要催眠并植入虛假記憶,恐怕很難吧。”
“辦法總比困難多。”
唐羅擺手笑道:“但有一點兒夫人可得千萬記住,我在山上當(dāng)球這個事兒,你不能同任何人透露,然后每隔幾天就上來檢查下,然后如果兩年還沒有什么起色的話,你就幫忙喚醒封印的記憶。”
“那...如何才能算有起色呢”
云秀有些吃不準(zhǔn)起色的標(biāo)準(zhǔn),遂問道。
“起色嘛...”
唐羅支吾半天,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喚出黑球神魂縮在手心上道:“夫人你看,現(xiàn)在為夫這神魂是這樣的,你來山上檢查的時候可以觀察下,若是它有了變化,那就是有起色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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