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門外傳來枯枝落葉被踩碎的聲音,細(xì)微的腳步聲漸行漸近。林宛聽出是兩個人,一前一后。
“她醒了嗎?”是蘭子恒冰冷的聲音,雖然他故意壓低了聲音,但是周圍太安靜,林宛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啟稟殿下,她還沒有醒。一般藥效是十二個時辰,但她不會武功,身子又弱,所以藥性維持的時間會長一些。但,應(yīng)該明早天亮前就會醒來。”一個低啞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恭恭敬敬地答道。
“好好看著,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她被關(guān)在這里。過兩日,這個丫頭會有大用。”蘭子恒吩咐道。
“是,殿下。”那中年男子低聲應(yīng)道。
隨后,只聽到一個離去的腳步聲。顯然是蘭子恒走了,而那中年男子就守在門外。
林宛靜靜地躺在冰寒的地上,感覺自己沒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怎么離開這里,她只能用全部的力量去抵抗寒冷和饑餓。
離開客棧時,她正在睡覺,只穿了一套白色的中衣。而在馬車?yán)镄褋頃r,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多了一套普通百姓的衣服,想來是怕自己的白色中衣太引人注意。但這身衣服太薄,盡管她穿著天蠶鳳羽,也能感覺到地面的陰冷。
林宛暗自想著,從適才蘭子恒和中年男子的對話來判斷,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了十二個時辰,那么離天亮至多也就只有兩個時辰了。
門外又傳來輕輕的腳步聲,仔細(xì)一聽,那聲音并沒有靠近,而是繞過這座房子,往后面走遠了。
林宛緩緩坐起身來,手腳都被綁得麻木了,慢慢活動了一會兒,手腳才能行動自如。
先是摸了摸自己藏在天蠶鳳羽內(nèi)的袖箭、匕首、木簪和木盒,果然都還在。
林宛不由暗自松了一口氣,自從見到蘭紫月開始,她就已經(jīng)加倍小心了。將匕首和所有的鋼針都浸了毒藥,將幾種毒藥和幾種常用的解藥,也都塞進了貼身的天蠶鳳羽內(nèi)。
悄悄地摸出小匕首,割開了手上的繩子。然后,解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割斷綁在腳上的繩索。
剛被放松的眼睛一時無法適應(yīng),只感覺眼前昏花一片。林宛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才又緩緩張開。
林宛觀察著身邊的環(huán)境,才發(fā)現(xiàn)自己是在一個廢棄的草料房里,房間里除了零零落落的幾捆草料以外,什么也沒有。
面前的大鐵門緊閉著,淡淡的月光從窄窄的縫隙照射進來,屋后又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看來那中年男子又回來了。
果然,中年男子又回到了大鐵門外,腳步聲停了下來。
林宛緩緩移到門邊,準(zhǔn)備好袖箭,死死地盯著鐵門,低聲喊道:“有人在嗎?救命……救命……”
聲音十分虛弱,在靜夜里響起,卻那么清晰,那么讓人毛骨悚然。
那中年男并沒有回應(yīng),仿佛門外沒有人一般。
林宛繼續(xù)喊著:“救命,我好冷……,好渴……,我就快要渴死了……,救命……救命……”聲音越來越低,最后完全消失了。
門外一片寂靜,林宛一動不動,耐心地等待著。
終于,那中年男子走到了門邊,沉聲問道:“喂,你還活著嗎?”
林宛沒有回答,依然一動不動,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又過了許久,門外傳來了撥動鐵鎖的聲音,“咔咔”的聲音撞擊著林宛緊繃的神經(jīng),讓她心跳如雷,屏住了呼吸。
就在門鎖被打開,中年男子推開鐵門的一剎那,林宛按動了機關(guān),袖箭疾射出去,銀晃晃的鋼針消失在那中年男子的身體里。
那中年男子只來得及說出一個“你……”字,就已經(jīng)“啪”地一聲倒在了地上。
林宛緩緩松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那中年男子身邊,看到了一張猙獰的刀疤臉和一雙圓瞪的小眼睛。
天已經(jīng)快亮了,林宛來不及害怕,彎腰將那男子拖進了鐵門內(nèi),然后鉆了出去,又鎖上了鐵門。
門外空無一人,周圍除了和這間草料房一樣的房子以外,什么也沒有。但是,除了自己這一間以外,別的草料房都沒有上鎖。
皓月當(dāng)空,林宛不知道該哪里走,仔細(xì)辨別著蘭子恒離開的方向,和對面?zhèn)鱽淼娜寺暋A滞鸷敛华q豫地轉(zhuǎn)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林宛繞過這間房子,發(fā)現(xiàn)后面是一個小樹林,穿過小樹林就是懸崖,懸崖下面就是封黎江。
江上沒有船只,只有呼嘯的江風(fēng);樹林里沒有鳥獸,只有蛇蟲鼠蟻;林宛已經(jīng)忘記了寒冷和饑餓,只有滿心的無奈和沮喪。她已經(jīng)逃出了那個廢棄的草料房,卻無法離開這里。
按照封黎江的流向,和對面山巒的距離,林宛不難判斷出,這里是南越大軍的駐扎地。除了這一處沒有出路的山崖,處處都是崗哨和巡邏的軍隊。就憑她的雙腿,如何才能離開這里?
天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白,遠處已經(jīng)有裊裊炊煙升起,伙房營永遠是起得最早的。
林宛不再多想,向著那炊煙升起的地方走去。既然還是無法離開這里,至少要為自己爭取一些福利,先把自己的肚子填飽了再說。
大約走了一個時辰,躲過了幾隊巡邏的士兵,林宛來到了一個大營帳前。所有營帳的士兵都已經(jīng)開始列隊操練,可是,這個營帳里卻沒有人出來。
當(dāng)林宛走到近前,聽到從營帳里傳出的呻吟聲時,她才猛然醒悟,這里是傷兵營。
林宛悄悄地溜了進去,在屋角找到一件全是血污的臟衣服。強忍著想吐的沖動,輕手輕腳地將衣服套在自己身上。然后找了一個角落,靜靜地蜷縮在那里。
見沒有人發(fā)現(xiàn)自己,林宛將過于寬大的衣服下擺撕了下來,將自己的頭發(fā)和額頭一起包了起來,又抹了些污血在自己的臉上,看起來像是一個可憐的頭部受傷的小士兵。
林宛懷著滿心的恐懼和不安,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了小半夜的山路,早已疲憊不堪。寒冷和饑餓早已將她折磨得麻木了,她知道自己應(yīng)該保持清醒、提高警惕,可是她已經(jīng)再也無法堅持下去了,她只知道,若是再不休息一會兒,她就要暈倒了。(未完待續(xù)。)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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