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轉眼便到了添妝宴這日,江沁歌坐在屋子里招呼著來送賀禮的一群貴女,臉上帶著微笑。 宋婧出手闊綽送了三整套珠寶閣的頭飾,華麗又精美。 “今兒總算是輪到你了。”宋婧掩嘴一笑,眼眸里盡是笑意,拉著江沁歌,“元姐姐不便前來,她送的賀禮與我的放在了一起,托我來帶話,讓你好好準備做新娘子。” 江沁歌小臉一紅,喃喃著點點頭,“這話本來也是要說給她的,我哪會計較這些,早晚能聚在一起。” 宋婧笑了笑,很快和屋子里眾人鬧成一團,歡聲笑語氣氛極好。 江沁歌是未來陸家媳婦,又和宋婧關系交好,還有明肅太后這層關系在,所以三位王妃都來了。 墨王妃瞥了眼瑾王妃淡笑,“那日聽雁卿說靈兒又病了?” 宣王妃眼眸略帶淺淺的笑意,關切地看向了瑾王妃,“不是說病好了嗎,怎么又病了?” “這孩子從小體質弱,三天兩頭的病著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這兩日休養,已無大礙。” 瑾王妃低著頭整理衣裳的皺褶,語氣清淡卻帶著無奈。 “她這身子得找個大夫好好瞧瞧,總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我瞧著都揪心。”墨王妃說著,手里捧著一盞茶遞入嘴角邊輕輕抿了小口,潤了潤唇便放下了。 “這是娘胎里帶來的,這些年沒少看大夫,吃盡了藥材,什么法子沒折騰過,還是老樣子一點效果都沒有,旁人總說我嬌慣著,膝下就這么一個寶貝疙瘩,又是那樣的身子,打不得罵不得,我又能如何?” 瑾王妃長長地嘆息,“這孩子倔強的很,偏要來讓我送賀禮,那日的事一直耿耿于懷” 背后正好是江老夫人,聽了這話,也知道趙靈身子骨弱,眼眸微閃,扭過身來,“靈公主年紀還小,總會有法子的。” 瑾王妃沖著江老夫人笑了笑,“是我的不是了,大喜的日子提起這些,恭喜老夫人,陸大人年輕有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啊。” 江老夫人見瑾王妃適可而止的識趣,笑了笑,再沒有提及旁的了,只在一旁招呼著三位貴客。 此時長公主府的柳氏也來了,華陽大長公主素來不喜參加這類熱鬧,便讓柳氏代替出席。 奉上了禮,柳氏便被招待著坐在一旁,與瑾王妃相鄰,兩人相視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瑾王妃神色微閃。 很快就到了午時,外面刮著風刺骨的冷,所以宴會是在屋子里舉行,諾大的屋子里擠滿了人,江老夫人不得已只好讓人分了一部分去了隔壁的偏房。 丫鬟婆子上了菜,整整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江家這次是下足的血本的。 “奇怪,怎么不見江二少爺?按理來說江公子應該出來招呼男賓,怎么不見身影?” 瑾王妃私下瞧了瞧,“再過幾日就是大婚了,江二少爺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最近也不知怎么,莫名少了好幾個人。” 一旁的柳氏聞言眼皮跳了跳,不過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院子里的雪越下越大,很快就沒過了腳踝,地上踩著深深淺淺的腳印,一個套一個,錯綜復雜。 酒過飯后,也不知是誰提起,說起了江府有一片極漂亮的梅林,屋子里吵鬧的厲害,披上披風踏雪尋梅未嘗不是件趣事。 江老夫人年紀大了,留下來陪著那些年紀老夫人喝茶聊天,讓江夫人陪著那些年紀小的夫人姑娘們出門玩耍找樂子。 “去瞧瞧?”宣王妃瞥了眼瑾王妃。 瑾王妃搖搖頭,“這幾日折騰的厲害,身子正乏著呢,就不去湊熱鬧了,還是留下來歇會吧。” 宣王妃點頭站起身跟著江夫人離開,柳氏也沒那個閑心去玩耍,也留在了桌子上,墨王妃眼眸微閃似笑非笑的看著瑾王妃。 瑾王妃不動神色的抿著茶,臉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大約半個時辰后,小丫鬟匆匆進門附身在柳氏耳邊呢喃了幾句,柳氏臉色頓時大變。 “這是怎么了?”墨王妃好奇的追問。 柳氏抿了抿唇,“沒什么,只是想起家里還有些事,先回去一趟。” “那柳夫人快去吧,別耽擱了。”墨王妃揮揮手,這邊柳氏和江老夫人到了別就離開了。 “這口氣可是舒坦了?”墨王妃瞥了眼瑾王妃。 瑾王妃輕笑,“王嬸,咱們都是一樣的。” 兩人對視一笑,均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恨意。 雪林深處聚集著不少夫人姑娘,包括宋婧和江沁歌,江沁歌倏然眼皮跳了跳,有種不詳的預感。 開席之前江沁歌就收到了芙玉身邊丫鬟的求救,芙玉被人困在了梅林深處,江家梅林位置偏僻極少有人去那里。 今日是江沁歌的添妝宴,芙玉和江沁歌關系不錯,便來賀喜,半路上被引路的丫鬟帶去了梅林深處,芙玉第一次來江家,哪知曉正廳和梅林距離這么遠,不知不覺就被帶偏了,被人鎖在了一間院子里。 江沁歌生怕芙玉會出什么事,便趕來了梅林,不一會江夫人也來了,身邊還有不少夫人和姑娘。 江沁歌就知道大事不妙,只是等了好半天也不見人影,芙玉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都找遍了?”江沁歌的聲音透著急切,芙玉要是出了什么事,那江沁歌該怎么和江敏交代啊。 “先別急,畫眉你帶著人四下再去找找,芙玉有武功傍身,一定會沒事的。” 宋婧唯一慶幸的就是芙玉有身手,不像是一般的大家閨秀,弱不經風任人擺弄。 “到底是誰這么陰狠!”江沁歌氣的咬牙切齒,急的手心里全是汗。 宋婧眼眸微閃,“近日得罪的也只有那一位了,此人心思縝密,趙靈被折騰成那個樣子,如何心甘情愿!” “看來上次的教訓還不夠,裝瘋賣傻慣了,當誰都是軟柿子不成,早知道我就一箭射死她!” 江沁歌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來的,對幕后黑手恨的牙根癢癢,“怎么就不小心被她鉆了空子!” “去打聽打聽發請帖至今江家奴才有沒有什么調動,請假的也算,越快越好。” 宋婧對著百合道。 百合立即點點頭,很快離開,大約半個時辰后又趕了回來,“九王妃所料不差,前兒個到今天的確是新來一批奴才,還有幾個奴才病了,府上人手不夠,也是由這些人頂替。” 江沁歌聽著心里咯噔一沉,“竟早就預謀好了,豈有此理!” “王妃,找到了。”畫眉壓低了聲音,“芙玉姑娘被人射入**針,倒在了西北處的一間屋子,身旁還有個被殺的男子,如今四周都有人,奴婢實在不便將人帶出。” 宋婧聽著西北處的梅樹是最多的,而且這些夫人紛紛都在往西北處移動,走在最前頭的就是宣王妃,提著裙子一路前行。 宣王妃忽然扭頭,沖著不遠處的宋婧微微一笑,很快站在了屋檐下,“ 這雪越下越大,沒過腳踝連鞋子都濕透了,涼颼颼的,我在這里等著讓丫鬟去取一雙新鞋過來。” 很快也有不少夫人站在廊下,“可不是么,都怪江府梅林深處的花越開越漂亮,還有幾株罕見的青梅,一時忘了這茬。” “這梅花紅艷艷的當真漂亮又喜慶,正是應了景兒了。” 江夫人聞言笑了笑,“不急不急,我這就叫人去準備炭火,各位夫人可別凍壞了才是。” 那間屋子恰好就是芙玉所在的屋子,有了宣王妃帶頭,很快這些夫人都聚集在了門口不離開。 宋婧眼眸微挑,瞥了眼江沁歌,“我記得江二少爺院子里養了不少鳥兒?” 江沁歌頓時眼前一亮,猛然點頭,飛快地吩咐百合幾句。 宋婧站在梅林下,獨樹一幟,紅梅白雪的映襯下宛若仙子一般,讓人瞧著眼中極快地閃現一抹驚艷,看得呆了。 宣王妃抱緊了胳膊,瞥了眼宋婧,“九王妃不過來歇歇嗎?” “不了,本妃的鞋襪并未濕透就不過去了,宣王妃,本妃曾聽聞梅花是最有靈氣的花兒,凌寒獨自開,說不準還能吸引來鳥兒呢。”宋婧喃喃著。 宣王妃撲哧笑了,“這種天氣怎么可能會引來鳥兒,九王妃真是會說笑。” 宋婧似乎聽見了拍打翅膀的聲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退后了幾步,一路沿著反方向走。 江沁歌上前握住了江夫人的胳膊,笑瞇瞇的蹭了蹭,“母親,咱們不如去別處逛逛,總瞧一處梅花不是很無聊嗎,院子里還有不少的景色,前廳還備上了茶水呢。” 江夫人還沒開口,宣王妃笑道,“怎么會,難得眾位夫人聚在一起聊著天,鞋襪濕透也不急這一時半刻,還有幾分冷意呢,眾位夫人不如進屋避避風,一會再出去瞧” 話未落,不知是誰喊了一句,“呀,鳥!” 宣王妃順著視線看去,有些疑惑,忽然臉色一變站在了江夫人身后。 “哎呦!我的頭釵!” 一只鳥兒俯身沖下直接叼走了其中一位夫人的頭釵,接二連三有人的珠釵首飾被叼走,幾位夫人頓時亂成了一團,還有些追著鳥兒四處亂跑。 “哼,白白便宜了她們,這些鳥兒是剛訓練出來的一批,只對金銀首飾反光的物件感興趣,換成旁的試試。” 畫眉小聲嘟嚷兩句,手里拿著一根長棍,鳥兒倒是不敢來捉弄宋婧。 “這臉梅林大概是鳥兒的棲息的鳥巢,咱們還是快離開吧,我看見那邊鳥兒落地,還有些閃閃發亮的物件兒。” 宋婧指了指一旁的方向,話落,這些夫人立即奔向了宋婧指著的方向趕去。 江夫人也被這一幕嚇了一跳,“這。” “母親,快走吧,回頭讓人收拾收拾這里。”江沁歌扶著江夫人一同離開。 宣王妃跺跺腳,很快跟上了一起離開,回眸瞥了眼身后的屋子,嘴角勾起冷笑。 眾人終于離開了梅林,江沁歌也狠狠的松了口氣,留下百合去找芙玉,自己跟著眾人離開了現場。 等眾人都打點妥當以后,總算是找回了儀態,江夫人滿是歉意,墨王妃卻笑,“能在這個季節看見這么多鳥兒,說明江府的梅林的確有過人之處,靈氣逼人,早知道我也該去沾染幾分靈氣。” 有了墨王妃這話,幾位夫人再不敢提別的,只是訕訕應了,更沒了興致留在江府,匆匆與江老夫人告了別離開。 墨王妃是和瑾王妃,宣王妃三人一起離開的,瑾王妃臨走前看了眼宋婧,眼神略帶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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