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到了奶奶的尸體之后,顧笙已經好幾夜沒有安睡過了,鬼盟在她的眼里變得越來越可怕,最開始在他們面前裝作自己自大無知的樣子,現在她覺得不該這樣下去了。 w w wnbsp;. . c o m 之前在眾人面前表現出的狂妄與睥睨,只不過是為了讓對方覺得自己只是一個仰仗著自己能力能胡作非為的女人,有了這種印象之后,以后要做什么事情都會輕松一些。 但是,沒有想到,即使是這樣,鬼盟的那些人仍舊會抓住顧笙最弱的弱點,并直接下此毒手,只要一想到這里,她的身體忍不住顫抖。 原來這里真的完全不講情面。 脫離了“現實”世界的控制之下,鬼盟像是一個完全任由權高者玩弄的東西罷了,所有人不過是最高者鬼歃的棋子和工具罷了,沒有東西能夠阻止這個人蓬勃的野心,也只有無極島能夠反抗罷了。 身邊的小寶已經醒了過來,那條扎根在他皮膚的血線甚是扎眼,顧笙只覺得自己能夠活下來,全是靠著這個孩子給她的信念了。 當然,顧笙自然不會任由自己被人擺布,從進入鬼盟的第一天起,她無時無刻沒有想過要逃出這里。 可是眼下,鬼歃對她的防備顯然是又高了許多。 連警告都是這種讓顧笙無法接受的東西。 然而,鬼歃卻忘了,這種警告雖然能給精神脆弱的人以致命的打擊,但是以顧笙的性格來說,已經早打破了她的底線。 要說之前,顧笙只不過是想要帶著孩子離開這種鬼地方,但是現在,她的眼睛里不禁帶了一種惡毒的眼光,她要的不僅僅是鬼歃,而是整個鬼盟為奶奶賠命 親人的死,有的時候是有效的警告,但更多的時候,則會激起人們的仇恨,做出更多之前不會想做的事情。 顧笙的眼神變得有些冷,跟之前的她完全不一樣。 但頭腦十分慶幸,顧笙明白,只要自己的軟肋還在,鬼盟會一直拿著小寶來要挾她,而失去了所有親人的她,小寶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既然已經被警告不能偷偷研發解藥,顧笙已經知道,自己對這個地方所有的監控根本不了解,怎么去破解毒藥才是她唯一重視的。 只要能找到毒藥,她可以沒有后顧之憂,之后如何將這個組織摧毀會是她唯一需要做的事情了。 經過這件事情,顧笙也清楚地感受到,身處暗處監視她的人多了起來。 即使每個人都善于隱藏自己的蹤跡,但是顧笙天生敏銳的嗅覺,早聞到了不同于別人身的味道。 終日裝作郁郁不歡的樣子,顧笙訓練課雖然都按照要求完成,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她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麻木起來,眼神也少了一絲光彩。 是要裝作自己很受影響,很被動,開始慢慢接受鬼盟,這樣才有機會讓別人放下警惕之心,才能繼續她的計劃。 又是一個晚,天狼照例過來給小寶喂完藥,而顧笙則裝作失神的樣子坐在一旁,根本沒有多注意這邊。 等喂好了藥,天狼也是看她遲遲沒有動作,才輕輕咳嗽了一下,讓顧笙回過神來。 “哦……謝謝。” 顧笙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像是客套一樣,心不在焉地把小寶接過來,眼神也沒有放在她的兒子身。 天狼自然是知道顧笙經歷過打擊之后,變得跟之前不一樣了許多。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個之前敢和義父叫囂的女人如今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都不免搖搖頭,一些人雖然并不喜歡格外張揚的人,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眼里,總覺得有些沒意思了起來。 畢竟看著一個亞洲女人在這樣的組織內飛揚跋扈,還算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他強烈克制自己內心的情感波動,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拍一下她的肩頭撫慰她的手,突兀地轉過身,什么都沒說,立馬走了出去。 倘若有其他人在現場,會覺得天狼這一走很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顧笙見房內唯一一個人也走了之后,這才好好地看著自己的孩子,小寶本身隨顧笙,皮膚白白嫩嫩,而這樣的膚色下,那條紅線更加顯眼了。 撫摸著那條罪惡的紅線,顧笙只能連連嘆氣,本以為自己的能力還足夠讓鬼盟的人非得重視她不能動什么手腳,但是現在看來,他們有的是別的方法對付自己。 “小寶啊小寶,媽媽真的好難過啊……” 這幾天顧笙閉眼睛,眼前浮現的全是自己去世的奶奶,她笑著對顧笙說,過來看看奶奶給你帶了什么好東西了。 猛的睜眼,顧笙才發現這不過是自己的想象罷了,世界最疼愛自己的人,居然因為自己的過錯,而被害死。 想到這里,顧笙的眼淚又止不住了。 在她又開始大哭的時候,小寶軟乎乎的雙手輕輕放在了顧笙的臉,雖然這個年齡的孩子根本不會“擦淚”這個動作,但是顧笙自然是看出了它的意圖。 隨即,顧笙猛地擦干了臉的淚珠。 是啊,自己不能這樣脆弱下去了,如果一直沉浸在這樣的悲傷情緒之,算是自己想要弄掉鬼盟,又怎么可能會動搖得掉呢? 監視顧笙的人看著她的一舉一動,被她如此脆弱的行為感到十分可笑,也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為什么會被義父如此看重,算再強,情感也未免太脆弱了一些。 在鬼盟的人,大多數都是孤兒,之后抓進來的人,鬼歃都是看了他們的心狠手辣,這些人天生缺乏共情,在情感都是有缺陷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好完成任務。 嘲笑似的勾起了唇角,暗處的人看時間到了,離開了暗處,轉身對鬼歃報告道:“一切正常,那個女人又哭了,可真是脆弱。我實在想不通義父你為什么要這么看重她。” “你做好本分的工作夠了,其他的事情輪不到你操心。” 聽到鬼歃的回答,那人只是撇撇嘴,顯然是對這樣的答復有些不滿,不過還是畢恭畢敬地答應了一聲,才掛斷了電話。 走之前,那人又往屋里瞟了一眼,才離開。 感受到近來環繞在自己身邊的味道消失,顧笙這才徹底放松了下來,躺在了自己的床,開始縝密地想著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這些天,顧笙能夠明確地感受到鬼盟對她的監視已經從24小時減少到了18小時,也是說她的這些舉動在他們的眼里算是“正常”的。 顧笙冷冷地環視了一眼自己住的地方,雖然環境確實不錯,但只要一想到自己已經在這種非常人所能忍受到的環境待了這么久,也覺得有些難受。 小寶還在被人威脅。 自己身邊的人隨時可能受到傷害。 顧笙只要一想到這些覺得憤怒,在這樣沒有法律約束的地方,絕對的權力與誠服是讓她最頭疼的地方。 看似性情古怪,暴戾、陰鷙、難以猜測的人都誠服于一個連長相都不知道的人,究竟是為什么? 顧笙只覺得頭大。 是這種誠服是最難打破的。 如何動搖這些,又將怎么辦,顧笙眼下并不能想到什么好辦法。 眼看著時鐘已經到了她每天休息的時間,顧笙只好整理完她紛亂的思緒,在床安靜地睡著。 顧笙又做了一個夢。 這是她這么多天來終于安穩睡著,并做的一個好夢。 夢里她仍舊在她最喜歡的法國,周身是花的海洋,而空氣里是她最喜歡的味道。 每個朋友都在顧笙的身邊,甚至有幾個還拉著她要往前面飛奔。 那種打心底里開心的感覺只存在于夢境里,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睡夢的顧笙都清醒地知道了,自己不過是在做夢而已。 已經一年多沒有感受到這份情感了。 再次睜眼的時候,身邊的鬧鐘正好響起,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沒有想到即使在睡夢,自己都如此理智,如此可怕。 什么時候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在夢境都會告訴自己,一切都是虛假的了? 沒有繼續多想下去,顧笙起了床,看了一眼正在酣睡的小寶,自然不知道什么東西的孩童總是最無憂無慮的。 她捏了捏小寶肉肉的腮幫子,心才感覺到一絲安慰。 一走出門,來到了訓練場地,開始了新的一天的訓練。 “你學射擊已經滿半年了,今天你要做的是,紅心的準確率達到90%。” 顧笙看了一下練習的槍,一共十發子彈,也是說,她的九顆子彈都要正紅心,才能通過這次考核。 正覺得這不算什么的時候,顧笙看到眼前的訓練板動了起來,她皺著眉頭問道:“動的?” “現實情況下有人會靜止給你射擊嗎?”嚴厲的聲音立馬響起。 顧笙沒有回話,做好了準備姿勢之后,等著老師的一聲令下。 “開始。” 然而,指令剛發出,顧笙突然發現,這些訓練板的移動速度完全加快了一倍,她咬了咬牙,總算是知道,鬼盟里怎么可能會有簡單的考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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