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裸的調戲話語,偏偏顧靳森還一絲不茍的認真模樣。 我臉頰一紅,急急忙忙解釋:“我,我以為那是你的腿。” “嗯,那是我的腿。”顧靳森點了點頭,眼底有笑意點點。 這曖昧至極的語氣。 擦! 越解釋越不清楚了。 知曉他的意思,我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我說的不是這個腿。 倉促坐回自己的位置,我都有些不敢去看他,這個失誤讓我極度尷尬。 顧靳森卻很是滿意,當然,除了那被我聊起卻又不負責熄滅的火。 皺了皺眉,如果不是場合不對,他肯定不會讓自己這么難受著。 “你,你先睡會兒吧。”我咬了咬唇,“等到了我叫你。” 他一直抱著我,肯定沒有怎么睡好。 顧靳森眼底閃過光芒,他微微勾起薄唇:“小冉,你是關心我的。如同你愛我不變一樣。” 低磁的話語打進我的心里,像是投進波瀾水面的石子一般,激起驚濤巨浪。 “我沒有。”下意識反駁,卻見他已經閉上了眼睛,像是進入沉睡一般。 我只得把話都吞回肚子里,算了,等他睡醒再和他說。 望著睡著的顧靳森,我咬唇看著身上他披給我的外套,慢慢給他蓋上。 我沒有注意到,顧靳森那緩緩微勾的薄唇。我現在還愿意關心他,就是一個好兆頭。 睡得太多,我只能無聊的看著窗外,再一次看著亮著的天慢慢蒙暗,最后完全變黑。 倫敦和s市有幾個小時時差,所以到s市的時候天是黑的,才凌晨五點。 其他人都緩緩下機,我側頭看著淡淡睡著的顧靳森,哪怕是睡著的時候,顧靳森的帥氣也是不容置疑的。 睡著的王子。 不知何時,我腦海里突然蹦出這幾個字。 愣了幾秒后我又搖搖頭,不對,顧靳森是揮斥方遒的帝王,不是王子。 就在我忍不住叫醒他的時候,那雙深邃不見底的丹鳳眼已經緩緩睜開我:“到了是嗎?” “嗯。”我點了點頭,又覺得這樣太單調,補上兩個字,“到了,我們走吧。” 顧靳森在機場有停了一輛車,當他把我帶回別墅的時候,我是呆住了。 望著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從未想過還有回到這里的一天。 “怎么了?”顧靳森以為我不舒服。 “我沒想到我會再回來。” 顧靳森沉默,他拉起我的手:“進去吧,里面沒變。” 我任由他拉著我的手,沒變嗎?我一直以為已經變了,變得讓我不認識了。 里面的裝飾依舊是那么的熟悉,我的手輕輕摸過沙發,沒有一點灰塵。 桌子上擺放著杯子,干凈無比,明顯是有人住而且經常打掃。 “我以為,你會搬走。”我緩緩開口,那頭顧靳森抱著楊初心離開的樣子我歷歷在目。 他對我的咆哮和憤怒。 “舍不得。”顧靳森淡淡的落下一句,卻是情義纏綿。 我身子一震,微微垂下眸子,我難道就是舍得的嗎。 我本打算直接去看永恒,卻想著顧靳森沒有怎么睡覺。 “你先去睡吧。”我在他臉上看到了黑眼圈,一股心疼從心頭彌漫出。 顧靳森微掀唇。 “我自己可以的。”我對他微微一笑,嬌俏的笑容讓他眼神一深,“我還是能自理的,也認路。” 我去看永恒,并不希望誰跟我一起去。 顧靳森,給我一個只有自己的地方吧。 “嗯。”顧靳森頷首點頭,他道,“有事就打電話給我。” “好。”我道,“你趕快去休息吧,要是讓費娜知道我把你折騰成這樣,她一定會拼死和我決斗。” 這么一說,我才想起已經很久沒看到費娜。自從上次之后,她似乎沒有找我的麻煩。 一愣,我不禁笑了笑,我都到倫敦了她還怎么找麻煩。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目送顧靳森離開后,我才想起我的車停在了景氏。難道要走過去開嗎? 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算了,車庫里應該有車。 走向停車場,那輛白色的車輛,不是我的是誰。 握緊鑰匙,眼眸低垂,顧靳森把我的車都開了回來嗎。他永遠準備好了一切。 車也很干凈,沒有一點兒灰塵。 深吸一口氣,我也有很久沒開車了,讓人害怕的女司機要上路了。 墓園并不遠,配上黑壓壓的天色,那一塊一塊的石碑顯得格外悲涼壓抑。 我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悲傷,捧著我在墓園旁買的花一步一步走向最深處。 那里有三個墓碑,并排在一起,因為有人打掃很是干凈,就好像是新的一樣。這讓我有一種錯覺,他們只是剛離開我而已, 把白玫瑰緩緩放到父母的墓碑上,我努力扯出一個笑:“爸、媽,我這么久才來看你們,你們會不會怪我。” 不會吧,有哪個父母會生孩子的氣呢, 墓碑旁邊長了一些雜草,我一點一點的把它們拔掉:“爸,媽,你們在那邊過得好嗎。” 沒人回答我,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會來祭拜,整個墓園除了風就只有我一個人。 “媽。”我的手在母親的墓碑上摩挲著,“你怪我嗎?我沒有保護好永恒。” “爸。”我又看向旁邊的墓碑,“我已經有了景氏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等過兩天,我會把那些人全部趕出景氏,我會幫永恒報仇,一定會的。爸,我沒有讓你們失望,我守住了景氏。” 從前,我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我對公司的事不感興趣。爸媽也是笑笑,說女孩子找個好的人嫁了就好,景氏永遠是我的后盾。 現在,我用我的肩膀撐起了景氏。 和父母說完話,我緩緩看向旁邊那個我一直不敢看的墓碑。 眼眶里面淚花和笑意交織:“永恒,姐姐知道你不喜歡花,就沒給你買。” 永恒說,花是女孩子喜歡的,他才不喜歡。 “永恒,你知道嗎?姐姐這些天做錯了很多事情。”我坐在墓碑前,一字一句的道,“我以為楊初心是害死你的罪魁禍首,我報復了他們兩姐弟,恨了顧靳森,到頭來,發現這一切都是因為我。你說,我如果沒有和顧靳森在一起,你是不是好好的?” 可不和顧靳森在一起,我這輩子都會后悔吧。 我又絮絮叨叨的說著:“你知道嗎,楊初陽為了救我,流了好多血。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你,要是你在,一定也會奮不顧身的救我吧。” 會的,永恒一定會這么做的。 “你說,這一切都是誰的錯呢?”我只覺得我的人生似乎太過戲劇性,也有些可悲,“顧靳森沒錯,你也沒錯,好像。” 好像誰都沒錯。 “永恒。”我臉上出現苦澀,“我考慮了很久,我決定原諒顧靳森。”因為我做不到恨他。 “你會不會怪我?” “你一定會怪我的吧,我作為你的姐姐,卻只顧自己的私心。” 我苦笑一聲,心口一陣陣的鈍疼。 靠在永恒的墓碑上,我閉上眼回憶著和他的過去。永恒總是護著我的,他從小就說要保護我。 “姐姐,我跟你說。” “姐,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奪回景氏,給爸媽報仇的。” “姐,這是我女朋友。” “姐,你以后一定要給我生個小侄子。” “姐,顧大哥還受著傷,你怎么能不照顧他。” “姐。” “姐。” 一句一句的話,似乎響在我的耳邊一樣,仿佛是昨天才和我說的。 天色一點一點的變亮,我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淚水卻往下滴落。 “下輩子,我會去贖罪的。” 所以,就讓我自私這一輩子好嗎,永恒。 哪怕知道墓碑是干凈的,可我還是掏出手帕,一點一點的擦拭著他們的墓碑。從上到下,把每一處都擦得無比干凈。 白玫瑰擺在墓碑前,嬌艷得可以。 “爸、媽、永恒。我走了。”我眼底滿是澀然。 墓園已經陸陸續續有人來祭拜了,我看到了形形的人。有真情悲哀流淚的,有神色不耐的,有虛情假意的。 總的來說,都是悲傷的。 手機響起,是吳永安的電話。 我眼底一冷,并沒有立刻接電話,快步走出墓園。我不能讓吳永安破壞了墓園的寧靜。 電話不停的打過來,不停響著的鈴聲就和打電話的人一樣急躁。 我粉唇冷勾,悠悠然的接通電話:“喂。” “喂,小冉,你在那里?”吳永安的聲音很溫和,可我卻聽出了那壓抑著的焦急憤怒。 “我在買早餐啊。”我站在早餐攤位面前,拿了一些油條豆漿。 “我現在在公司,你能不能來見一下我。” 吳永安對我態度這么好,無非就是想讓我撤銷對吳笑笑的控訴。 他也不想想,倫敦現在是幾點,而我是在買早餐。 “吳叔叔。”他想和我打親情牌,我卻不想和他廢話,聲音帶笑,“警察局不放人嗎?原來你也沒有辦法,那真可惜,吳笑笑就要坐牢了。” 把錢付了,我拎起早餐坐回車上:“大好的青春年華,就要在牢里度過,真是可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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