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陽,已緩緩升起。 冬日里倦怠的陽光,姍姍來遲,照射在這一片仿佛被遺棄的土地上。 土地龜裂,北風(fēng)刮過毫無生機的黃土地,地的中央是一間土屋,土屋外扎了一圈最簡單的籬笆,院子里有一口井,屋子外掛著一些曬干的玉米和辣椒,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凡無奇。 就如同這個時代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農(nóng)家院一樣。 但是當陽光終于曬進屋子的時候,照射到的,卻是一屋子的鮮血和尸體。 何鐵銘平穩(wěn)地躺在床上,他死不瞑目。 那把曾經(jīng)驚艷了無數(shù)人的金龍刀,就放在他的身邊,只是這一次,再也沒有能舞動他的人了。 床邊還躺著三具尸體,尸體面色各異,有驚恐的,有絕望的,也有木然的。 每個人受的傷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致命的傷口,都只是刀傷。 無一例外。 這自然是徐陽的杰作。 可惜他伏擊一夜,只守候到三名先后前來報告情報的追擊者。 至于其他沒有出現(xiàn)的人,他決定放棄繼續(xù)伏擊。 對于他來,沒有比時間更寶貴的財富了。 他必須在其他追擊者發(fā)現(xiàn)情況不對之前,逐一擊殺四名二流高手,同時盡可能殺傷更多的追擊者。 要做到這幾點,很難。 即使是中了毒的何鐵銘,依然可以給徐陽造成一定的威脅。 如果不是胡家刀譜中那怪異的身法,或許,徐陽此時已經(jīng)是重傷了。 其他三個二流高手,武功如何不清楚,但是也不會弱于何鐵銘太多。 尤其是那兩個聯(lián)手東行的,或許徐陽能勉力戰(zhàn)勝其中一人,兩個人若是一起,徐陽毫無把握。 徐陽晉級二流到底才一,真正的戰(zhàn)斗也只有昨晚刺殺金龍刀何鐵銘一役。 或者準確一點來,是半場,畢竟當時何鐵銘已經(jīng)中毒,整體武功被削弱不少。 自己擊殺他也是取巧多過力拼。 當然如果類似的機會出現(xiàn),徐陽不介意再用一次化神散。 能輕松取勝,何必多費力氣。 畢竟,他必須面對的,是一群追殺他的武林高手,而不只是何鐵銘一個。 把何鐵銘的尸體安穩(wěn)地放在床上,已經(jīng)是他對這名喪命在他八卦刀鋒之下的對手,最大的尊敬了。 而此時,徐陽早已經(jīng)策馬在山徑道上,抄近道,去追逐四人中的老三烈焰槍司徒瑯 了。 至于黃崇和費清,徐陽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放在了最后再去對付。 ……………… 司徒瑯離帝都已經(jīng)很近了。 這條路,他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 幾乎每次他南下執(zhí)行任務(wù),都必須從這條路上出發(fā),返回。 兄弟四人中,只有他成家立室了,所以每次四兄弟出去辦事,他都是被安排第一個回帝都的。 兄弟們的情,他承,但是家里那口子,才是被他放在心里最重要位置的人。 那年,他十八,她十六,最好的年華,最美的邂逅。 春風(fēng)一度,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 然后她便拋下一切,義無反顧地跟著他走了。 這一路,便是二十年,便是半輩子。 雖然沒能有一兒半女伴隨膝下,但是他覺得夠了。 夠幸福了。 四兄弟中,他不是武功最高,也不是計謀最深,更不是仕途最順的。 但是誰都不能不承認,他是運氣最好的。 能在最合適的時間,遇上最合適的人,前世里,他一定是積了幾輩子的福。 兄弟們都是這樣,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也是。 所以不管有多危險的任務(wù),弟兄們都會把最最安全的位置留給他。 這次也是如此,相比其它兩條道路,回帝都絕對是最安全的一條路,自己也能早一些回到她的身旁。 現(xiàn)在,離家只有幾十里路了。 然而司徒瑯卻反而更謹慎了。 越危險的地方,往往就越安全。 反過來,最安全的地方,恐怕也最危險。 就是這種謹慎,不止一次地拯救了他的性命,也拯救了他幾個兄弟的性命。 十年前,圍殺驚鴻道人那一役,若不是他的謹慎,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追進看似空無一物的行觀,那么他們幾兄弟恐怕早就和其他人一樣,成了*爆發(fā)下的碎尸了。 七年前,回歸路上被偷襲,若不是他的謹慎,四兄弟怕也起碼要在苗疆蠱毒娘子的九飛蠱上折損兩三個了。 三年前,………… 這樣的例子有很多,有時候,司徒瑯也覺得自己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謹慎。 尤其是在遇到危險時,司徒瑯總會有一種先而生的警覺性,他能預(yù)感到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 這種生的警覺性,是上的恩賜。 司徒瑯一直很感激上,賜給他一個可以互相依托終生的妻子,賜給他遠離危險的洞察力,賜給他三個生死與共的兄弟。 他這一生,活得比很多人十輩子都精彩。 今已經(jīng)是四兄弟十字路口分別的第四了。 之前三,一路追蹤,路上毫無閻基留下的蹤跡。 先出發(fā)的那些追擊者,雖然武功遠弱于他們四兄弟,但是論起追尋敵蹤,他們才是真正的行家。 他知道,閻基必然沒有選這條路。 然而,此時轉(zhuǎn)身,未必是一條正確的路線。 與其回頭,去和其他三兄弟重聚,還不如直接去帝都,調(diào)遣主上更多的手下。 這樣才是老成的決斷。 然而,今早起身時,那種危險的感覺,又來了。 此時,冬日的暖陽已經(jīng)高高的掛在空正中,是時候休息一下,吃點干糧了。 他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坐在了路邊一塊平坦的巖石之上。 和何鐵銘一樣,他吃的是隨身帶的干糧,以保證自己的安全。 比何鐵銘更心的他,連喝水,都是喝隨身帶著的葫蘆里的水。 安全,是司徒瑯一生追求的最大保障。 他不敢冒險,因為他怕自己的一個不心,會讓她傷心欲絕。 她傷心起來的樣子,一定很美。 司徒瑯心里突然冒出這樣一個古怪的念頭。 快要見到了她了吧?只要…… 想到這里,司徒瑯笑了。 隨后,他嘴角原本那一抹含著幸福的微笑,驟然變成了冷笑。 “來得好。”他默念道。 扭身,出槍,槍出如龍。 在冬日和煦的陽光映射下,烈焰槍卻綻放著前所未有的光芒,仿佛一條火龍,向著背后那個偷襲自己的身形刺出。 毅然、決然。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