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你怎么來了?”乍一見老太太跟著進來,張珂跳下床,一臉焦急的迎了過來。 “站住!甭劺项^倏地睜開眼,目光森冷的看著張珂:“人鬼殊途,見見就行了! 張珂一臉恍然難以置信的看看他,又看看老太太,“我媽死了?” 聞老頭淡淡的:“對,剛走沒多久!绷T扭頭看向大汗淋漓的我:“如果不是這老太太一到晚的吃齋念佛,以求保佑自己的女兒平安,我不會讓你們接這份工! 我有點錯愕,忍不住想起江南曾過的一句話——人世間如果還有一人拿他(她)當寶,那他(她)就有活下去的理由。 何玲讓我解開衣服,用毛巾幫我抹汗,一邊抹,一邊用嘴吹氣,涼颼颼的十分受用。 我很惡毒的瞪著聞老頭:“老丫,你嘴里有實話嗎?我是看出來了,什么鬼首重現(xiàn),其實就是讓我疼那一下子,完事兒鳥用都沒有是不是?” 聞老頭嘿嘿一笑:“你又不是鬼,別人自然能看見你,少看點兒科幻片兒吧,都他娘是騙人的。至于工鬼首嘛,你很快就會領略它的妙用了。” “孩子,以后媽不在了,你好好照顧自己!睆埬笐z愛的看著張珂,輕聲了一句,飄然到了墻角和劉鵬程站在一起。 我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雖然明顯得了白內障,但卻能看見事物。也難怪,又不是生瞎子,死了哪還能看不見東西。 張珂已經哭得麻木了,病房內的氣氛顯得十分悲戚。 聞老頭時間不多了,讓我稍作休息,準備迎接劉夢雯的到來。 趙大咪突然湊到身邊,神神秘秘的聲對我:“誒,況風,你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教咱地理的那個‘李騷’嘛?” “當然記得,那娘們兒走路屁股都能扭自己臉上去,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東西,有一回我還看見教導主任摸她的屁股呢! “我剛才看見她找老頭報到了。” “?”我一愣,隨即一拍腦瓜,“我靠,原來是她!” 我一下子記起來,剛才那個衣衫不整的豐滿女人,不就是‘李騷’嘛。 我很八卦的問聞老頭‘李騷’是怎么死的。 聞老頭斜眼看著我:“李秋華,背夫偷漢,結果讓她男人帶著一幫人給堵在賓館里了。奸夫*越窗而逃,結果月黑風高,順著二樓爬下后胡同的時候,剛好踩在一個正躲在那兒睡覺的神經漢身上,神經漢一叫,兩人當場嚇死了! 我:“……” 趙大咪吐了吐舌頭,看我的眼神有點古怪。 我哭笑不得,心你已經離婚了,跟背夫偷漢扯不上關系,要背夫偷漢,那張珂…… 我正在胡思亂想,突然覺得后背傳來一陣難耐的麻癢,就好像身體里囚禁著一只上古猛獸正蠢蠢欲動想要掙脫出來似的。 “雞鳴五更,時辰到了!”何玲輕聲道。 我和麻子“噌”的站了起來。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兒開在春風里,開在春風里……” 門外突然傳來一陣縹緲的女聲清唱,唱著曾代表了一個時代的歌。 章承等人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章承臉色死灰,顫聲:“是夢雯來了,她生前最喜歡唱這首歌。” 我拿起身邊的桃木刀丟給麻子,從床頭柜里取出灌滿黑狗血的呲水槍別在腰里。 麻子抬手接住,像大俠似的反手將刀一豎,另一只手抱起了之前準備好的一個人偶。 人偶是用被子團成的,外面包著一層黃布,用黃布條捆扎成人的形狀,粗糙的很。 這時,門窗緊閉的病房里像是起了風,變得陰冷起來,原本明亮的日光燈也似乎有些晦暗。 我把眼睛湊到房門的窗上向外張望,愕然發(fā)現(xiàn)原本明亮干凈的走廊變得紅通通一片,就像是以前沖印照片的暗房似的。 我剛想問聞老頭這是怎么回事,突然間,一個少了半拉頭蓋骨、血淋淋的腦袋倏然貼在了窗戶上,一只遍布血絲的眼睛里眼珠子骨碌碌亂轉,僅僅隔著一塊玻璃和我的臉貼在一起。 我倒抽一口涼氣,猛地往后一縮,定睛再看,外面卻只是一片暗紅,哪兒有什么人頭和血眼。 “咚咚咚”! 歌聲驟然停止,敲門聲響起,接著就聽見一個溫柔的女人聲音在外面:“承,開門,我忘記帶家里鑰匙了。我買了五花肉和細面,今晚做你最喜歡吃的扣肉和陽春面! 章承像是著了魔似的推開張珂,從床上站了起來,目光呆滯的緩緩走向門口,任憑張珂怎么叫也不停。 麻子看了一眼聞老頭,抄著木頭刀沖上去,用力在章承頭頂拍了一下:“回去!” 章承如大夢初醒,眼睛瞪得老大:“出什么事了?我愛人回來了,我……我去幫她開門……” 話沒完,見眾人都盯著他,這才徹底醒悟過來,臉上的神情變得極其復雜。 敲門聲再次響起。 聞老頭用教訓的口吻:“聽好了,敲門聲三長兩短,則明來者非鬼即妖。” 我不以為然的翻了翻白眼,心這不是廢話嘛,敲門聲三長兩短只有三種可能,要么是鬼敲門,要么是妖邪拜門,要么就是哪個不懂事的倒霉孩子瞎敲,這在剛認識童海清那會兒我們就都見識過了,還用得著老丫教。 門外傳來女人極度痛苦的聲音:“承,開門啊,我被車撞了,下半身都是血,我們的孩子沒了!” 聽到這虛弱的求救聲,病房里的人無不動容,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來的是紅衣厲鬼,我都想沖出去救人。 “我受不了了!”章承順著墻根蜷縮在了地上,薅著頭發(fā)嗚嗚的哭了起來。 我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搖了搖頭,也不敢再往外看,有點心惶惶的檢查著房門。 之前我們用麻子找來的墨斗在房門內側打了墨線格,不開門的話,普通的鬼是進不來的,至于能不能擋得住紅衣厲鬼,聞老頭卻只看造化,所以每個人心里都沒什么底。 墨斗能夠辟邪這倒是真的。 傳墨斗、角尺和竹尺是魯班留下來的,是木工師傅的‘師父’,木工面對這三樣工具,相當于臣子面對皇帝賜發(fā)的尚方寶劍。 相傳魯班先師最初發(fā)明墨斗時,只要量好尺度,拉墨線一彈,木頭就會自動分割開,可謂是無上的利器。后來魯班的一個徒弟在某處深山里建造廟宇,恰好墨斗里的墨水干了,附近又沒有水源補充,這個徒弟偷奸;,不肯去遠處取水,偷偷往墨斗里撒了泡尿,以至于褻瀆了神明。從此墨斗再也無法分割木頭,所以人們在無奈之下才又發(fā)明了木鋸。 這雖然只是個故事,但木匠乃是子六工(土工、金工、石工、木工、獸工、草工)之一,祖師爺傳下來的古老工具確實有著辟邪的作用,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完嘞,大事不妙嘞!甭樽油蝗还智还终{的了一句。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病房花板的四角不知何時已經結起了蜘蛛,這明劉夢雯雖然暫時沒能進來,怨氣還是破門而入了。 這時外面突然有人狠命的拍著門求救:“救命啊!殺人啦!夢雯要殺我!” 章承忽地站了起來,拔腿就往門口走。 我打個手勢讓他停住,探頭往窗外看去,只見渾身是血的章母在外面跺著腳的拍門。 我下意識的想把門拉開,把老太太拉進來,可就在手握住把手的那一刻,心里猛然一動,再次順著窗仔細向外打量,赫然發(fā)現(xiàn)章母的額頭有一片血紅的印記! 聞老頭呵呵笑道:“鬼魅最善于幻化,以此來迷人心智,況風啊,做這個行當,可不能心軟啊。” 何玲已經拿著掃把在清掃花板的蜘蛛了,趙大咪主動幫她的忙。 我和麻子各自點了根煙,一左一右靠在房門兩側抽著。 緊接著,外面又傳來“噗嗤噗嗤”剁肉的聲音,‘章母’的慘叫一聲比一聲凄厲。 “血!地上有血!那個真是我媽!”章承失聲道。 我低頭一看,只見暗紅色的血液從門縫里涌了進來,不過這血的濃度明顯不高,而且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地板上擴散。 聞老頭臉色大變:“不好!血淚布煞,這孩子想用灰飛煙滅來和怨主同歸于盡!” 我吃了一驚:“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救她!救她就等于救了張珂!”聞老頭跳下地,幾步走到窗前,面對窗外口中念念有詞。 我只覺得剛止癢不久的后背再次麻癢難當,那種抓撓無用的滋味不出的難受。 麻子則干脆把用黃布和被子做的人偶用布條綁在背上。 片刻,聞老頭倏然轉過身,橫身擋在張珂面前,厲聲道:“開門,引她上臺!” “你留下照顧大咪!”我叮囑了何玲一聲,和麻子快速的交換了一下位置。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點點頭,我猛地一把拉開房門,麻子沖出去兩手握著木頭片兒刀橫劈一刀,背著人偶……“噗通”摔在了地上。 “我操!地太滑了!”麻子魂飛魄散的叫道。 我沖出門外,這時的劉夢雯已經化為原形,正揸開十根利劍般的手指向麻子背著的人偶戳去。 我一把按住劉夢雯的頭頂,狠命的把她往后推,口中低喝:“張珂,快跑!” 麻子手忙腳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拼命的沿著走廊向樓梯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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