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臘巷中的孤魂野鬼們,徘徊在巷子中段木家小院門前,圍著那一堆已經(jīng)死去的螢火蟲,貪婪的吸食著其中已經(jīng)所剩無幾的精氣能量。
木家小院大門前陰風回旋不息,銳嘯聲連連呼嘯。
門頭兩邊掛著的燈籠也是搖擺不停,其中散出的紅光左搖右擺著,灑下了搖曳的紅光照亮了小院門前四周,地上隨風飛揚又落下的樹葉。
緊閉著大門的院中廚房里,紅玉蒼白如撲了厚厚脂粉的臉上,困惑神色越來越是清楚清晰。
她可以肯定,這絕對不是她所認識的鬼族魂氣。
自從木青冥找她私下找到幾個正要逃離此處的老鬼們,打聽過此事。也從那些老鬼們的手里,拿到過幾張關(guān)于魂氣制作方式等的零星圖紙。
還從老鬼們嘴里知道了控制魂氣的鬼語。
而那些圖文并茂的圖紙上,畫著的魂氣外形幾乎和她此時拿在手中的一模一樣,也是銀釘而已。唯一的區(qū)別是在本該平滑的扁平釘頭上,多有一些不該有的圖紋。
且魂氣入手,紅玉就感覺到這些魂氣中散發(fā)出的魂魄束縛力,可比她聽說的魂氣要強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改造?改造了什么?”之前也沒有見過其他的魂氣的木青冥,湊了過來。
紅玉根本不和他計較了,也舍不得計較,手指著釘子扁平的頂端,然后遞了過去。
在木青冥借著燈火細看起來的時候,紅玉尋著若有似無的妖氣轉(zhuǎn)身環(huán)視一番,最終把目光落在了正屋那邊,問到:“在傘里時,看到個懷孕的狐妖,那是你妻子。俊薄
話才出口,紅玉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
“嗯!蹦厩嘹ば牟辉谘傻膽(yīng)了一聲,目光和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魂氣的扁平釘頭上。
他看到了這些魂氣和他手里的一樣,釘頭上刻滿了不少的扭曲線條,交織纏繞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符篆。
說是奇怪,是因為這符篆不但眼神,不是佛教也不是道家符篆,還像是一團扭在一起的線球。
但是細看之下不難發(fā)現(xiàn),那些線條其實是一條條的小蛇。如此來看,這符篆倒是像極了蛇窩里的蛇。
木青冥小時候就見過蛇窩,幾百條大大小小的蛇纏繞在一起,纏繞成了一個球狀物。與他現(xiàn)在看到的魂氣扁平的釘頭上篆刻著的符篆,一模一樣的。
所以才說奇怪。
木青冥見過象形的符篆,見過奇文怪字組成的符篆,唯獨沒有見過蛇窩的符篆。
之前他就注意到了,問過張曉生。可張曉生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符篆,只知道這批魂氣從墓里盜出時就是這樣的。
所以木青冥還以為真正的魂氣,就是如此的。今日被紅玉這么一點撥,木青冥倒是覺得可以好好的研究研究這奇怪的符篆了。
“這東西怎么了?”下定決心的木青冥繼續(xù)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符篆,問著不遠處的紅玉。
燭光下愣神著的紅玉,在木青冥頓了頓聲問出第二次后,才緩過神來。緩緩收回目光轉(zhuǎn)身過來,見木青冥正指著釘頭好奇的問到后,紅玉搖了搖頭,茫然道:“我也不知道。但能感知到其中散發(fā)出的靈氣,大幅度的強化了魂氣對魂魄的束縛力。這已經(jīng)不是我認識的魂氣了,改造后的它一旦擊中目標,比過去的魂氣還強勁有力。沒有我們鬼族超控,這魂氣還真的不會從目標身上落下。”。
紅玉想也不想的,把自己知道的有關(guān)于魂氣的一切,都一股腦道了出來。
“也就是說,這符篆反而讓如今的魂氣,比傳統(tǒng)的鬼族魂氣有著更強的束縛力。但是這并不是鬼族的符篆?”那木青冥繼續(xù)打量端詳著手中魂氣,若有所思的問到。
“是的!奔t玉點了點頭。
“知道了,多謝紅姑娘。”木青冥到此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廚房門那邊,正好見到了下樓來的妙天,便將其喚到身邊:“妙天你送紅姑娘回去,順便把我們收藏的九陰散給紅姑娘帶回去。她幫了我們這么大一個忙,那些九陰散又是鬼族的補品,我們用不上,都給她吧。”。
說罷,在妙天點頭應(yīng)聲離開后,木青冥又轉(zhuǎn)身過來,與紅玉對視著,緩緩道:“紅姑娘,這些魂氣可是有人盯著的,我暫時不能給你?刹皇俏夷厩嘹へ澙罚皇且悦饨o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但是等到事情了結(jié)了,我會一顆不剩的都還到你手上。畢竟是你們鬼族的至寶,就全當是先借我用用!薄
紅玉被他看得雙頰飛霞,趁著點頭間不好意思的低頭下去,就沒再抬起來。但是想到了既然魂氣被人盯著還會引來麻煩,又不由得開口,輕聲叮囑木青冥道:“既然這魂氣還是個麻煩,那你可要小心點啊!......
山中萬物沉寂的西山,一如既往的屹立在滇池邊上,漸漸的注視著滾滾波濤,在黑夜下?lián)湎蛏侥_。
山中小石林的地下?lián)c中,被五花大綁的絕弦,被關(guān)進了據(jù)點西面最深處的石室里。
這是一處審訊室,火盆長鞭,還有各式各樣的刑具應(yīng)有盡有。從鐵箍到沾著斑駁血污的割耳刀、刺眼矛,從梏、桎、頸枷到側(cè)刀巨斧,再到棍棒和拶子那是樣樣俱全。都擺在石室中的桌子上,或是掛在墻上。
幽暗森然的石室中,微光燈火下,這些刑具總能看得人毛骨悚然。
已經(jīng)被打得皮開肉綻,渾身衣衫破爛的絕弦正北捆綁在屋中豎起的鐵柱上。他身上那些長條的血痕,正是環(huán)在他身邊那四個手持長鞭的長生道教徒,輪番抽打所制。
自從回到了據(jù)點中,絕弦就被押到了這間審訊室里。不但被綁在了鐵柱上,他的雙肩還被用鐵釘打穿了鎖骨,雙腳腳底涌泉穴插了銀針,防止他能運炁護體。
隨之而來的就是輪番抽打,邊打邊審問那絕弦,怎么背叛長生道的。
起初絕弦被問的一愣一愣的,還想要辯解幾句?刹艔埧谵q解,又是一番毒打,可把他打得七竅直冒青煙,胸中怒火升騰,索性一言不發(fā)咬牙死扛著,來了個無聲辯解。
“絕弦大人,你別為難我們。只要你交代了為什么要背叛圣教就行,我們肯定不再抽打你。”其中一個教徒見他死不開口,眼中閃過一絲不忍,繼續(xù)苦口婆心的勸解道:“絕弦大人,你就招了吧?”。
“招什么?難道沒有做過的事情也要屈打成招嗎?圣教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情無義了?”冷笑一聲的絕弦,抬起橫亙著兩三道血痕的臉來,憤怒的目光掃過了眼前幾個教徒,粗喘著罵道:“還有,我為圣教流過血出過力,是有功勞的。你們幾個小教徒,也配審問老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叫劉洋那狗娘養(yǎng)的親自來問老子!”。
絕弦是真的怒了莫名其妙的被綁,莫名其妙的被按上了個罪名,又莫名其妙的挨打,讓他憤怒又委屈,還覺得自己過去的付出一點也不值得。
可他話音方才落地,審訊室的大門就已敞開。鐵青著臉的劉洋,從石室外一言不發(fā)的緩步走入其中,站到了絕弦身前。他冷光直冒的雙眼,對上了對方怒火迸射的雙目,卻也無驚無懼。
劉洋抬起手來輕輕一揮,審訊室中的幾個教徒當即行了一禮,退了出去。石室的大門再次關(guān)上。
“劉洋,你到底還是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劉洋?”沉默片刻的絕弦也不躲避對方審視的目光,緊盯著劉洋的雙眼,厲聲罵道:“居然懷疑我,你要懷疑我什么?我要背叛圣教,你,和你的七堂能活到今天嗎?”。
無驚無懼,面色平靜的劉洋靜靜的聽著絕弦罵完這些話,才開了口,冷冷道:“不是我愿意懷疑你,是你自己露出了馬腳!。
話說到此,劉洋眼中冷芒更盛,其中殺意畢現(xiàn)。
絕弦一見,知道自己必死無疑。每次劉洋流露出這樣的眼神時,就要開殺戒了。絕弦不怕死,但他不想死的不清不楚,于是又沉聲問道:“我怎么了?我倒底做了什么了讓你一定就認為,我是叛徒?”。
“魔琴魔音,定住的目標應(yīng)該不會動,不能言語才對。”劉洋頓時更是憤怒,只是強壓著怒火,發(fā)出了嘶啞的聲音:“可你盡然讓那個鬼市市主動了,不但動了,他還施術(shù)傷了我們那么多的弟兄。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根本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
“那是突發(fā)情況,我怎么知道他是如何掙脫魔音束縛的!”對面的絕弦激動起來,銬住雙手使勁掙扎,把綁縛雙手的鐵鏈晃得嘩啦作響不停,也使勁的把脖子伸長瞪大著雙眼,好似下一秒就會撲上去,壓斷劉洋的脖子一樣。
“你是魔音的施術(shù)者,你盡然不知道他如何掙脫束縛的?”劉洋一身冷笑,抬頭起來注視著頭頂,五官間頓時浮現(xiàn)了鄙夷神色。
“你都不知道魔音怎么沒有束縛住鬼市市主的,難道我知道嗎?”片刻過后,緩緩低下頭來的劉洋,再次直視著絕弦,又是一聲冷笑。
“長生道不需要叛徒,也會懲戒叛徒。你想清楚了在說,說不定我還能看在同門情意上,留你個全尸。”頓了頓聲,劉洋又冷冷說到。
絕弦真的叛變了嗎?他會得到什么樣的下場?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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