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漸漸夜幕降臨,時辰已經不早了,憲宗給朱祐樘出宮的一日時間也快到了,眼看著宮門就要關了,簡箬急忙走到后院中請朱祐樘移駕回宮。這一下午朱祐樘和張偌齡一起玩得很開心,都有些忘乎自我了,當簡箬去請朱祐樘的時候,朱祐樘倒有些戀戀不舍了。整整九年來,朱祐樘沒有一像這般玩過,終日的玩物就是滿目的書籍。好不容易能遇到一個可以同自己一塊兒玩兒的玩伴,朱祐樘心中當然有許多的不舍了。但是眼看著色已晚,也不敢久留,帶著不舍準備離開。
臨行前對張偌齡道:“偌兒妹妹,你可一定要來找我呀,我送給你的玉佩你可要好生保管著。”朱祐樘用不舍的眼神看著張偌齡,張偌齡一句話也沒有,只是沖著朱祐樘笑著,其實張偌齡心中對朱祐樘是十分不舍的。心中想到,太子殿下,我會很想你的,但是我不會來找你,偌齡有自知之明,自古君王多薄情,雖然你此刻把我當做朋友,指不定以后會因為各種原因殺掉我。但是今日能和尊貴的太子您一起玩,乃是我張偌齡此生的幸事,若你來找我便好,若是不來找我,我也不會來皇宮與你見面的。
朱祐樘十步一回頭,對張偌齡,對張秀才家依依不舍,而張偌齡一直看著朱祐樘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眼簾前。張偌齡自朱祐樘離開后便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表情也顯得十分的木訥。張秀才見自己女兒如此便十分關切的問道:“偌齡,你這是怎么呢?雖然你還,爹爹不該這樣想,但是你老實告訴爹爹,你是不是對太子有異樣的感覺?”張秀才見張偌齡像失了魂一般,便認定了張偌齡肯定是舍不得離開朱祐樘了。若是換成別的人家,張秀才準會給定個娃娃親,可是那個人卻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這些年來張秀才年年參加科舉考試,可是年年都不見自己中舉,不是自己能力不夠而是官場上錯綜復雜的關系。一個科舉考試都是這樣,那復雜多變的皇宮也可見一斑。所以張秀才害怕自己的女兒會嫁入皇宮,更怕自己的女兒會因為跟太子的接觸而產生情愫。
張偌齡聽到自己的爹爹這般問心中并未覺得奇怪,因為自己的行為和表現的確容易讓人產生這樣的想法。張偌齡毫無表情,十分的平淡的道:“我沒有,我只是有些同情太子,我在思考太子過的話。爹爹,你曾經告訴過我,最是無情帝王家,所以偌齡不會對太子有什么不該有的情感的。”張偌齡即使口中這么,但是心中的確被朱祐樘觸動了,朱祐樘給張偌齡帶來了從未有過的安全感,一看到朱祐樘的笑容,整個人都會跟著開心起來。此時此刻的張偌齡還不知道什么叫做喜歡,什么叫做好感,只知道自己對朱祐樘有種不一樣的感覺,好像是同情更多的卻是一種溫暖的感覺。
張偌齡都這么講了,張秀才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有張偌齡這番話,張秀才算是放心多了。雖然張秀才曾經在機緣巧合之下有幸收養過朱祐樘一段時間,但是這份恩德和朱祐樘給張秀才的恩德是更加多的。
朱祐樘和簡箬回到皇宮后,第一件事并不是回仁壽宮,而是來到乾清宮拜見憲宗。朱祐樘一進乾清宮便像往常那般對憲宗行了一個禮并且道:“兒臣拜見父皇!”
“佑兒趕緊起來吧!佑兒,看樣子你是一回到宮就往父皇這兒來了吧?今日去哪里玩呢?有何見聞呀?趕緊跟父皇講講。”憲宗十分好奇的問道。
在憲宗的召喚下,朱祐樘坐到了憲宗的身旁,一把將憲宗抱住,像一個撒嬌的孩兒那般,有些委屈的道:“父皇,佑兒去見了自己的恩人。今日一見到恩人才知道恩人過得十分的憋屈,房子院落都是破破舊舊的,昨日還有當地的惡霸去欺負我的恩人呢。”朱祐樘這一番訴苦憲宗聽著便有些急了,便大聲呵斥道:“是誰這么大的膽子,盡敢欺壓太子的恩人!”
皇帝一怒,便有多少人會受牽連,又會有多少人會因此無辜喪命,這一點朱祐樘在出閣講學中知道的。朱祐樘生怕自己的一句話讓無辜的人就此送命,便急忙跪下向憲宗祈求:“父皇,張秀才既然是兒臣的恩人,又才學廣博,不如父皇破格讓張秀才進入太學,以張秀才的才學定能成為棟梁之才,何況他對兒臣還有恩。張秀才的家中極其不堪,不如父皇施恩為其建造家園。張秀才定會感念父皇的恩德,兒臣也算是報了張秀才對兒臣的救命之恩。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朱祐樘答應了張秀才要給他修建府邸,但是自己卻是無權無勢的一個太子,做不了什么的。朱祐樘左思右想只能想到求自己的父皇了。
憲宗思索了半,仔細想來覺得朱祐樘得十分在理,便同意了朱祐樘的這個法,并且道:“佑兒既然都這么了,那便這么做吧!”于是憲宗走到了書案旁,坐在龍椅上,親自書寫了一道圣旨。憲宗這樣寫著:張氏秀才張巒,本為順府人氏,朕感念張氏對太子有恩,特令張氏進入太學。念及家中清貧,朕特賜府邸一座,婢女十人、奴才十人,以嘉獎張氏于太子之恩。隨后憲宗親手蓋上了玉璽,交由梁芳傳旨并且督造府邸。
次日,這道圣旨便到了張秀才的家中,十里之外的鄉民聽張秀才得到了憲宗的特別恩賜都來湊熱鬧,跪聽憲宗的圣旨。一人得道雞犬升,一時間窮困潦倒的張秀才一日之間便成為了一個皇帝感恩的有官人。
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跑到了張秀才家中,為張秀才賀喜。張秀才對于這大的恩賜卻開心不起來了。張秀才覺得十分的諷刺,因為自己有幸救了太子,也因為太子的一句話,讓自己從無到有,讓自己從窮困潦倒,變成了可以穿金戴銀。讓自己多番考都考不進的太學一下子間這么輕輕松松的進去了。對于這來來往往為自己道賀的鄉里,張秀才方覺得這些人是那般的虛假,而張秀才只能沖著這些人一直不停的笑。
張偌齡對于這突如其來的好事,心中感到分外的開心,但是看到自己的爹爹卻并非那么開心,便沖張秀才問道:“爹爹,這大的好事兒,你怎么不開心呢?從今以后我和娘親還有弟弟就可以住到漂亮的家里面了,而且再也不怕王惡人來欺負我們了,這不是很好嗎?”張偌齡還不能理解張秀才為何顯得那般的苦惱,在張偌齡心中,只要家里面的人都能過的好好的,自己的爹爹不用每日那般操勞那便是最高興的事情了。
對于張偌齡這番真無邪的話,張秀才聽得有些生氣了,在張秀才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女兒這番言談就是嫌貧愛富,一想到這里,張秀才憋屈的氣便不打一出來,沖著張偌齡罵道:“張偌齡,你是見過太子以后,就不想要這個家了吧!爹爹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你竟然會有這樣嫌貧愛富的思想。別忘了,咱們不是什么大富大貴的人家,也大富大貴不起來。”張秀才完這番話,自己都不知所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責備自己的女兒什么。只是有股氣沒地兒出,只能沖著張偌齡瞎吼兩句。
站在張秀才身后許久的張壽齡聽到自己的爹爹這番話,便沖上前去,替自己的長姐話:“爹爹好生無理,長姐并沒有別的意思。爹爹自己心中憋屈不舒坦怎可拿長姐出氣?”
其實在張秀才完那番話后就已經后悔了,但是只是礙于面子不好向自己的女兒道歉而已。此番就連自己的兒子也站出來指出自己的錯誤。張秀才十分的愧疚,但是作為一家之主實在拉不下面子來些什么。只是十分無奈的轉身離開了。張壽齡見自己的長姐十分委屈便上前安慰,:“長姐,爹爹此刻心情復雜極了,長姐可不要跟爹爹見氣才好。”
這么些年來,這還是張壽齡第一次幫助張偌齡話,打張秀才就疼愛張偌齡而張秀才的夫人則十分的寵愛張壽齡。一直以來張偌齡都和自己這個弟弟爭搶著東西,每次張秀才的夫人總會罵張偌齡不好,而張壽齡也從未出面替張偌齡些什么,只是站在一旁看張偌齡被自己的娘親責罵。慢慢的張壽齡也長大了些,對于時候讓自己的長姐受了不少的委屈張壽齡也是十分的愧疚,這一次好不容易有機會了,便急忙沖上前替自己的長姐解圍。
張偌齡聽到自己的弟弟這么幫自己話,心底別提多高興了,加上張壽齡的一番話和張偌齡對自己的爹爹的了解,張偌齡也沒有那般難過和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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