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貫薊國東西國境之“薊國渠”,除善加利用原有水道,還自西而東,分掘“流金渠”、“泉州渠”、“利市渠”三段漕渠。貫通薊國九大水系。
自泉州城下,鑿“泉州渠”,聯(lián)通??水、沽水與鮑丘,三大水系:
西北向,轉(zhuǎn)泃水接庚水,濡水。
東北向,轉(zhuǎn)庚水入灅?biāo)印袄星保钡钟冶逼綖趸竿跬ヱv地,再經(jīng)濡水出塞,抵白檀城,并先副伏羅歸義王立高車王庭白海之濱。
西南向,經(jīng)雍奴、泉州、益昌三城后,入掘鯉東淀。再經(jīng)前都水長卞紀(jì)所掘之“流金渠”,南下巨馬水、滹沱水,再轉(zhuǎn)漳水,經(jīng)南皮入大河。至此,與四瀆八流,大漢水脈相連。
多年前,千里國渠,便已鑿?fù)ā=陙恚植粩嘈拊臁2脧澣≈保借徥P迼牵_船閘,凡水網(wǎng)所至,皆可船達(dá)。船戶、胡商,皆可坐享水云之便。
朝都、昌黎二郡。無慮、險(xiǎn)瀆、房;昌黎、賓徒、徒河六縣,亦有水網(wǎng)。
“大遼水出塞外”,“又東南過房縣西入海”。“(大)遼水右會白狼水”,“(白狼水)又東北徑昌黎縣故城西”。“渝水自塞外南入海。一水東北出塞為白狼水,又東南流至房縣注于(大)遼(水)”。
周遭還有小遼水、浿水等,枝津故瀆,迂回縱橫。
足見水網(wǎng)之密。
后世常言,“要致富,先修路”。換成時下薊國,卻是“要富余,先通渠”。
國境周遭,良鄉(xiāng),薊北,潞縣,無終。四縣本就在薊國水網(wǎng)之中。只需稍加修繕,便可與薊國比同。四縣吏民,皆翹首以盼,早日交割。
無終縣,汗魯單于王庭。
毗鄰薊國,三郡烏桓,早改游牧為農(nóng)牧。人皆城居。馬邑、牛牢、羊欄、草料場,散布周遭。居有定所,行國習(xí)氣,日漸沉積。厚重之風(fēng),漸與北國比同。
王庭內(nèi),篷頂綿延,好似叢云。除此之外,與漢家樓宇,大同小異。
單于金帳。
收薊王家書,汗魯單于烏延,方知無終縣,已并入薊國。欣喜之余,又見薊王所托。不敢怠慢,遂召余下二部,前來相商。
蘇仆延,丘力居,馬不停蹄,入金帳相見。
“拜見單于。”
“二位大人免禮。”烏延眾三萬余落。十倍于蘇仆延,四倍于丘力居。且與薊國東凌銅邑,互市多年。車馬行人,不絕于道。兵強(qiáng)馬壯,民富部強(qiáng),可想而知。故三郡烏桓,以其為首。唯烏延稱單于。蘇仆延,丘力居,皆稱大人。
帳內(nèi)落座。
烏延遂將前后諸情,悉告得知。
見二人無言。烏延又道:“薊王問二位大人,可別有所求?”
“我等實(shí)無二心。”二人指天為誓。
“二位大人,毋需多慮。”烏延笑道:“當(dāng)如實(shí)作答。”
“敢問單于,薊王將置我等于何地?”丘力居斗膽相問。
“大人可知‘歸義三侯’乎?”烏延言道:“東平舒侯彌加,常道侯闕機(jī),韓城侯骨進(jìn),同為內(nèi)屬。雖不稱藩,卻早與藩屬無異。三國官吏,上至侯相,下至斗食,皆出薊國。凡政令所出,皆與(薊)國比同。三侯,年年奉獻(xiàn),從未缺席。聞薊王,早有納三侯入國之意。”
“如此,我等亦可封侯乎?”蘇仆延又驚又喜。
“二位大人,欲求歸義乎?”烏延不答反問。
“固所愿也!”二人異口同聲。
“如此,同求歸義。”烏延亦早有此意。
三人相視而笑,莫逆于心。孤懸在外,終難心安。求得內(nèi)附,皆為薊人矣。
事不宜遲。三人遂六百里上疏,同乞歸義。
薊王專開朝議。
“臣,竊以為,各有利弊。”右相持芴跽奏。
“且說來。”薊王笑道。
“三郡烏桓,各眾數(shù)千乃至數(shù)萬落。為國藩屏,邊郡無患,乃利之所在。今高車十二侯國,扶余、高句麗屬國,皆先后臣服。北疆無戰(zhàn)事,養(yǎng)兵無用,空耗府庫,乃弊之所在。”耿雍奏對。
“果然各有利弊。”薊王輕輕頷首,又問左相:“州平,以為如何。”
崔鈞持芴跽奏:“稟主公,歸義向化,乃長久之計(jì)。譬如海外寄田。連年巨虧,然主公仍著力推行。正因長遠(yuǎn)得利。”
“遠(yuǎn)利近弊。”薊王又問中丞:“文和,何所言。”
“回稟主公。臣,竊以為,烏桓突騎,天下名騎。扼長城內(nèi)外,控燕山南北。兼守傍海碣石道,以通蒼海(郡)。烏桓突騎,正當(dāng)其用。”賈詡著眼于漫長商道,行軍補(bǔ)給線。
“如此,當(dāng)可允之。”薊王遂定計(jì)。
“遼西烏桓丘力居部,乃遼西太守趙苞所轄。若求內(nèi)附,主公當(dāng)擇地安之。”右相耿雍進(jìn)言道。
“諸君可有適宜之選。”薊王遂問。
“扶黎營所在地,當(dāng)可安置。”賈詡早有準(zhǔn)備。日前,薊王已命奮威校尉韓當(dāng),率本部兵馬,駐扶黎營,謹(jǐn)守國境。
“今漢初,曾設(shè)扶黎縣。亦作夫黎縣。”中書令趙娥,命人摘抄詳情,娓娓道來:“元初二年(115年),鮮卑‘夏攻扶黎營,殺長史’既此。后城廢。聞,乃絕佳牧地。”
“可也。”薊王言道:“代為上表,求封丘力居為‘扶黎歸義侯’,蘇仆延為‘無慮歸義侯’,烏延為‘烏桓歸義王’,立王庭于無終。”
“喏。”群臣下拜。
“臨渝令袁霸上疏,求重筑碣石宮,并筑碣石港。”起身后,右相又報(bào)。
薊王笑道:“碣石港(止錨灣),理所應(yīng)當(dāng)。然碣石宮,乃奇觀也。”
袁霸心思,殿中重臣,焉能不知:
國中奇觀,接二連三。尤其薊王立五帝之學(xué)。本以為東學(xué)當(dāng)設(shè)臨渝,豈料未能如愿。臨渝今非昔比,乃東出重鎮(zhèn)。豈無奇觀,助天下?lián)P名。
“年前筑畢臨渝關(guān),今欲新造碣石宮。”薊王笑道:“知碣石道持重,故有此疏。”
可乎?“往事越前年,魏武揮鞭,東臨碣石有遺篇。”
“可也。”薊王欣然應(yīng)允。畢竟“蕭瑟秋風(fēng)今又是,換了人間。”
心念至此,薊王笑道:“尚書令且擬詔。”
“喏。”趙娥當(dāng)?shù)顢M詔,擢升華歆、邴原,為朝都、昌黎二守。再待三郡烏桓,上表朝堂,求請內(nèi)附。
料想,董侯當(dāng)有求必應(yī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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