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花白懷中的小姑娘逐漸睡去。即便是睡著,臉上也掛著一股幸福的笑容。
“愿望鳥爸爸。”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說了一句夢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小姑娘逐漸醒來。
原本應(yīng)該抱著她的花白姐姐不知道去了哪里,周圍一片黑暗。
“花白姐姐媽媽”小姑娘在黑暗中有些害怕,蜷縮著身子。
就在這時,忽然一道光從上面的黑暗中垂落下來,刺目的白光讓小姑娘忍不住瞇起了眼睛,隱約中看到白光中似乎有什么東西。
等到稍微適應(yīng)了一些,小姑娘這才仔細(xì)看過去,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凝固。
在白色的光束中,一只大鳥在盤旋,它的身軀如同白雪鑄就,潔白無瑕,渾身沐浴在圣潔的光輝中,清冷而又神秘,它低下頭顱,露出霞光編織的鳥冠,絢爛而多彩,像是一尊皇冠戴在頭頂。三根長長的尾羽,在黑暗中劃過的痕跡,留下了一道道光韻。
最終這只大鳥盤旋而下,輕盈的落在小姑娘不遠(yuǎn)處的地方,靜靜地注視著她。
夏依佟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的大鳥,震驚的幾乎難以呼吸。但隨即,她腦子里好像有一道閃電劃過。
“你你是愿望鳥嗎?!”小姑娘大叫起來,整個人激動到不行。
”你很聰明。”一道恢弘的聲音出現(xiàn)在這片空間,“我就是愿望鳥,感受到了你的強(qiáng)烈愿望,所以才出來見你。”
真的是愿望鳥!真的是!
小姑娘又哭又笑,卻沒有一點(diǎn)懷疑,畢竟這個出場方式實(shí)在太過讓她震撼,也只有愿望鳥才會這么厲害。
“那你能實(shí)現(xiàn)我的一切愿望嗎?”小姑娘急忙擦了擦眼淚,迫不及待的問道。
“抱歉,我不能實(shí)現(xiàn)你的一切愿望。”愿望鳥靜靜的注視著小姑娘,“我只能實(shí)現(xiàn)你的一個愿望,而且還有一些限制。”
“這樣嗎?”小姑娘有些失望,她本來想了很多很多愿望,比如讓爸爸回來,比如讓媽媽不要再逼自己寫作業(yè),再比如讓唐曉杰再也不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如果只能許一個愿望的話,那顯然見到爸爸是最重要的。
“那我許愿,希望爸爸回來,永遠(yuǎn)陪伴我跟媽媽!!”小姑娘急忙道。
“那我問你,永遠(yuǎn)是多遠(yuǎn)?”愿望鳥問。
永遠(yuǎn)是多遠(yuǎn)?小姑娘茫然了,她只知道永遠(yuǎn)是很長很長時間,但究竟是多遠(yuǎn)的時間,她不知道。
“沒有人能永遠(yuǎn)陪伴,連我都辦不到。”愿望鳥道:“但是我已經(jīng)知道你的意思了,我能滿足你的只有一個愿望,每年我會讓你的爸爸回來陪伴你一天的時間。”
“一天太短了!”小姑娘焦急道,眼淚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我很久都沒有見過爸爸了,我還有好多話想跟他說。愿望鳥,求求你,可不可以長一些。”
“抱歉,以我的能力,只能做到這樣。愿望鳥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存在。”
小姑娘沉默了一下,忽然抬起頭,雖然臉上還掛著淚珠,但還是朝愿望鳥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我知道了,一天也可以,總比見不到爸爸要好。謝謝你,愿望鳥!”
似乎有些意外小姑娘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開,愿望鳥也沉默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如你所愿,我的小姑娘。”
愿望鳥再次飛了起來,整個身軀都在灑落光輝,“今天凌晨十二點(diǎn),你的爸爸就會回家,他會留在你身邊二十四個小時后離開。希望你好好把握。再見。”
說罷,愿望鳥沖進(jìn)光束之中,整個身軀于光束融為一體,而后一起消失不見。
小姑娘也在同時覺得一陣?yán)б庥脕恚劬σ婚]便睡了過去。
再醒來,依依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
媽媽似乎在做飯,鼻尖還傳來炸雞的味道。
小姑娘有些失神的走下床,分不清剛剛究竟是夢還是真的。如果是夢,那也太過真實(shí)了,如果是真的,為什么自己會忽然回到了家里?
“起來了?快去洗洗手準(zhǔn)備吃飯。”
梁雪正好上來,看到依依起床,便囑咐了一聲。
“媽媽”
“怎么了?”梁雪奇怪的的轉(zhuǎn)過頭。
“沒事”依依想了想,又問,“我今天怎么回來的?”
“你小小年紀(jì)怎么記性就不行了?”梁雪皺了皺眉,“你花白姐姐送你回來的,說你睡了半路。你也好意思呀,小胖豬這么重,在人家懷里呼嚕呼嚕睡覺。早知道我就去接你了,不害羞!”
“我才不是小胖豬!”依依撅了噘嘴。
“好了,快點(diǎn)去洗手吃飯。”梁雪笑著搖了搖頭,目光莫名閃動了一下。
吃飯的時候,平常怎么吃都不膩的炸雞,今天也讓依依覺得食之無味,她不停地看著表,心里算著什么距離凌晨十二點(diǎn)還差多少時間。
“好好吃飯!”梁雪拿筷子敲了敲桌子,“怎么你今天奇奇怪怪的?在學(xué)校惹事了?”
“沒有!”依依在凳子上扭了扭,她不是想要瞞著媽媽,只是覺得萬一只是做夢的話,媽媽肯定會很失望。她想了想,換了一種問法:“媽媽,爸爸什么時候會回家呀?”
“不是跟你說了嗎,爸爸去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的地方,要好久好久之后才能回家。你現(xiàn)在好好吃飯,等你健健康康長大,你就能見到爸爸了。”梁雪強(qiáng)顏歡笑道,這段話她給依依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
“嗯嗯。”依依心不在焉的扒了兩口飯,然后又悄悄的看了看表。
吃過飯,依依想要出門去找花白姐姐問清楚,她記得花白姐姐說今天要帶她看愿望鳥,但是她現(xiàn)在又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那個時候就開始睡著了在做夢。
只是梁雪似乎猜到了女兒的想法,道:“你花白姐姐跟九天哥哥晚上都不在家,你別亂跑。”
依依不甘心的趴在窗戶上遠(yuǎn)遠(yuǎn)地看向九天的別墅,果然發(fā)現(xiàn)一片漆黑。
眼下也只有慢慢等了。依依盯著墻上的表,只覺得時間過得好慢好慢,如果爸爸真的回來,希望這一天過的也像今天這么慢就好了。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
“依依,該睡覺了,九點(diǎn)半了已經(jīng)!”梁雪走過去把電視關(guān)上。
“我不,我要再等一會兒,我不困!”依依不樂意道。
“不困也得睡!”梁雪瞪了瞪眼,“你們老師前幾天就通知明天早上還要開一個家長會,我也得早起,不然你今天跟我一塊睡,省的我早上還要去你屋里喊你。”
“我”小姑娘眼珠子一轉(zhuǎn),“我現(xiàn)在去睡!我自己睡!”
她已經(jīng)決定好了,等到媽媽睡著,自己再偷偷跑到客廳,如果爸爸真的能回來,自己一定要第一眼看到。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依依拿了一個小小的鬧鐘,躲在被窩里等待十二點(diǎn)的到來。
鬧鐘滴答滴答,秒針一點(diǎn)點(diǎn)的挪動。
盯著盯著,依依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十二點(diǎn)。
臥室的門打開了。
九天,此刻以夏弘毅的面孔出現(xiàn)在臥室門口。
梁雪站在旁邊,看著沉睡的女兒,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寵愛的表情。隨后又笑道:“我還以為依依會偷偷跑出來等呢,沒想到睡著了,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要不要我喊醒她?”
“不用了,讓她睡吧。”九天搖了搖頭。
“坐吧,我給你倒茶。”
梁雪連忙去廚房端出來兩杯熱茶,放到了茶幾上,也順勢坐了下來,“哎,也真是麻煩你跟花白了,這幾天忙前忙后的演這么一出戲。”
“梁姐,感謝的話已經(jīng)說的夠多了。”九天笑了笑,“花白很喜歡依依,我也很喜歡依依,這點(diǎn)東西算不上什么,舉手之勞罷了。”
梁雪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來。
氣氛有些寂靜。
九天抿了一口茶,將杯子放回去,道:“梁姐,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誒?”梁雪抖了一下,立刻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沒關(guān)系,你說吧。”
“其實(shí)有心病的不只是依依,在我看來,您的心病還更重一些。”九天面色嚴(yán)肅,“這兩天咱們演練過幾次,我很清楚您的狀態(tài)。”
“不好意思”梁雪大窘,她以為九天不知道自己很多次看著他夏弘毅出神,雖然明還知道是假的,但這種情緒根本無法控制,除了懷念,還有心底一些無法言喻的躁動。以她的年紀(jì),這種表現(xiàn)實(shí)在是太過丟臉。
“我并不是責(zé)怪您,相反我很理解,覺得這很正常。”九天道:“但您是成年人,更應(yīng)該明白逝者已去,便是過往。您可以懷念,但還要是往前看。您都這樣念念不忘,依依走怎么可能真的走出來?與其讓依依直接接受現(xiàn)實(shí),倒不如心里有一個替換的人。她還還有足夠的時間跟其他的人建立起親情的聯(lián)結(jié)。雖然不可能抵得上全部的情感,但當(dāng)那一天到來的時候,總好過**裸的面對。
梁雪低頭不語,自從丈夫去世之后,她唯一的念頭就是把依依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拉扯長大,這是兩人唯一的聯(lián)系了。她從未考慮過給依依再找一個父親。但是九天剛剛的這番話,讓她頗為震動,或許對方是正確的,為依依跟自己再找一個依靠,或許能讓依依更加的快樂。
“時間不早了,我先離開了。”九天看了看表,知道這種是不是短時間內(nèi)能想清楚的,他只是一個建議,至于如何還是要梁雪自己思考之后再做決定。他道:“明天早上我會在依依醒之前過來,帶她去開家長會。有什么事情,您隨時給我打電話聯(lián)系我。”
“好,我知道了。”梁雪起身送留對方住在家里,不太合適。
走到門口,梁雪忽然道:“謝謝你。”
九天愣了一下,笑著揮手離開,他知道這聲謝謝并不是為依依的事情道謝,而是為了自己,看來自己的話的確有些用處。
早晨七點(diǎn)。
依依被床上的腦中吵醒。
小姑娘茫然的睜開眼睛,正想要像往常那樣再賴床一會兒,等媽媽來喊的時候,卻忽然瞪大了眼睛。
“啊!”
依依簡直要哭了,死死的瞪著腦中,上面顯示的是七點(diǎn),距離十二點(diǎn)已經(jīng)過去了七個小時!
怎么會睡著呢?!
依依簡直氣得要死,一邊覺得自己好笨好懶,一邊又慌慌張張的穿著睡衣赤著腳就往外跑,如果爸爸凌晨回來的話,現(xiàn)在肯定已經(jīng)在家了吧。
“媽媽!媽”
依依跑到客廳的時候,忽然愣在原地,在客廳的沙發(fā)上,一個男人坐在那里看著報紙。
梁雪從廚房走出來,笑道:“早飯馬上就好。誒,依依,你不是天天喊著要看爸爸嗎,怎么爸爸回來了,你一句話都不說?”
“爸爸爸爸!”
依依的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了下來,一邊哭一邊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一頭扎到了男人的懷里。
“哎喲,依依怎么哭成這樣,誰欺負(fù)你了寶貝兒?”夏弘毅立刻把報紙丟到一旁,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嗚嗚嗚嗚嗚!”
“好了好了,怪爸爸不好,不哭了,乖。”
梁雪站在廚房門口,眼淚也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果這一幕是真的該多好呀。
可惜沒有如果。
梁雪急忙擦了擦眼淚,收斂住情緒,故作輕松道:“好了,快去洗臉,吃飯。等下讓你爸跟你去開家長會,今天媽媽罰爸爸一整天都陪著你好不好?”
好歹好說,小姑娘終于從夏弘毅懷中出來,快速的洗臉?biāo)⒀溃茨樀耐局羞忍不住跑出來,看看爸爸是不是還在。
飯桌上,依依緊緊的挨著夏弘毅坐著,好像生怕對方會跑了似的。
吃過飯,九天帶著依依出門,準(zhǔn)備去為他開家長會,之所以選擇這一天出現(xiàn),也是因?yàn)橛羞@件事的原因,希望以后在學(xué)校里,不要再有人用這個借口嘲笑或者欺負(fù)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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