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也很溫柔,像是唯恐驚到她,正欲走近,低頭看了眼身上血珠,再看小丫頭臉上也涌起幾分懼色,當(dāng)即解去袍帶,站在雪地中央,冒著大雪又掏出一身一模一樣的黑色敞袍披在身上,才緩步走去。
簌簌,又是一道人影響動,一個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子飛身入院,同樣身著一身殺手白衣,她的個子高挑,都要比得上一般男人的身高。一身英氣勃發(fā),倘若江長安在此一定會大吃一驚,眼前的女人可不正是在觀月閣頂死掉的慕容阮香?
可再仔細(xì)看又有些許不同,眼前女子天生媚意,體態(tài)相較慕容阮香也更為豐滿,前凸后翹,在看向其他女人時眼中也沒有半點興趣,很顯然,她并不是那位采香的阮香公子。
女子瞥了眼地上死尸,正色道:“稟主人,江長安正在趕來的路上,屬下如今可以前去”
“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對他出手,明白嗎?”他輕輕笑道:“慕容珂,我知道你想為你的姐姐報仇,但你也不想看到我的計劃功虧一簣吧?”
女子恭敬道:“屬下的命是主人給的,絕不敢誤主人大計。只是姐姐死在江長安手下,屬下恨不得啖其肉食其髓!”
“別急,會有機會的”他輕輕笑道,動身向小丫頭走去。
積雪踩塌得咯吱吱作響,前院中不停傳來各種打斗嘶吼,這里卻是一片凈土,容不得任何人染指半分。
雪下得更大了,就如鋪天蓋地下落的鵝毛,鋪陳在院落之中,遮蔽了斑斑血跡與僵硬的尸體,這里還是銀裝素裹,皚皚純凈,極樂佛門凈地。
眼看他越走越近,小若若害怕極了,驚慌下意識地說道:“你你不要過來!”
簌
他的身影果真定格停住,一只腳還懸在半空,聽話地一動不動,笑道:“好,我不過去,我聽你的,只聽你的。”
大雪地上杵著一個稻草人,場面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整整半柱香的時間,他紋絲不動,身上落滿了積雪,快要堆成了一個雪人。
可即便如此,他也笑得滿足,若是仔細(xì)看就不難發(fā)現(xiàn),那雙眼睛從進門伊始就沒有離開過她,真正一眨未眨,落雪落在了眼瞼,被積蓄出的水珠融化,自臉頰滾落,分不清那是淚水還是雪水:
“江長安認(rèn)為自己很聰明,趁著血羅屠場的機會召集各部,眾目睽睽之下展現(xiàn)自身的實力,不僅僅可以穩(wěn)固自己在公子盟真正的霸主地位,籠絡(luò)人心,又趁機狠狠賺了一筆。只可惜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故意拖到第三十五場,正是我求之不得,天賜良機。他絕不會想到,我廢了這么大的周章,只是為了來看你。”
“你認(rèn)識叫花哥哥?”小丫頭眼睛一亮,放松不少,好奇問道:“你你是他的朋友嗎?”
“朋友?”他呵了口寒煙,“算是吧,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甚至早在遇見你之前,我和他就認(rèn)識了。”
“你認(rèn)識我嗎?”小丫頭更驚訝了。
他忽然動了,臉上咧嘴笑得像個傻子,突然跛起一只腿,一瘸一拐走來,恍惚間他又變回了在酒樓中奔忙來去的倒茶小二。
一腳深一腳淺地走到跟前,兩手背在身后,笑道:“我給你變個戲法?”
說著,那只背在身后的手掌恍然掏出一串鮮紅晶瑩的糖葫蘆,卻甩手丟在了雪里,在小丫頭錯愕的眼神中再撿起,一時間他的潔癖也消失的無影無蹤,不顧三七二十一啃了兩枚紅果,那副欣喜若狂的表情,像極了一個街邊剛撿到半串糖葫蘆的乞丐。
接著,他竟又將剩下半串還沾著雪粒塵泥的糖葫蘆塞到了若若手中,滿懷期待:“還記得嗎?”
若若被他嚇了一跳,手心一滑,那半串糖葫蘆隨之掉落在地。
“沒關(guān)系。”他眼中微微一黯,手心中又掏出那節(jié)拇指大小的空心白玉,急急忙忙遞到她面前,邀功似的笑道:“這個呢,你還記得這個嗎?”
待看到那精致的小臉上兩眼茫然,他臉上充滿一股失落,泄了口氣。
“你果真都忘記了,忘了好,也不必日思夜想,徒增煩惱無數(shù)。”
“我雖無法殺了江長安,但卻能讓你忘了他。”他一手忽地伸了過去,眼中點點靈光侵襲,就要用讀心之術(shù)抹去她心中想法,豈料就在這時,若若身上轟然浮現(xiàn)一記乳白色的光芒,散步熠熠光輝,驟然將這道靈光彈射回去,并且多了兩分殺意。
蕭縱橫大吃一驚,再想閃避有所不及,眼前一黑,腦海針扎般絞痛,所幸自己打出的這道靈光威力本就微弱,定了半晌漸漸恢復(fù):“這是長生燈神兵本源?神兵本源在你的身上!”
他嘴角跟著浮起笑容,大笑不止:“真是有意思,也好,在你的身上我也放心。江長安很快就能夠來到這里,我留在這里的時間不多,你愿意跟我走嗎?咱們永遠(yuǎn)離開這里”
他說著,一張大手就欲伸往她衣角抓去。
“不要!”小丫頭掙扎之下猛地抓住他的手掌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站于一旁的慕容珂驟然冷喝道:“大膽放肆!傷害主人者殺無赦!”
正要上前,卻被蕭縱橫冰寒的嗓音鎮(zhèn)住:“你如果也嚇到她,我保證你死的比地上那個更慘!”
“屬下不敢!”女子惶恐,看向若若的眼神卻多了道憤恨妒火。
他手中吃痛,卻不再動。
過了一時片刻,好奇他怎么沒有反應(yīng)?小丫頭怯生生地睜開雙眼,小心翼翼松開嘴巴,眼見在他手腕處多了一排細(xì)小牙印,不深不淺,更沒有半點血絲。
他并無任何怪責(zé)之意,繼續(xù)進了一步,那只懸著的手掌卻沒有控制她,而是輕輕拍打著她的衣角,粉白衣袍在諸多佛像上蹭的滿身灰塵被輕撣撥去。
身后的體態(tài)窈窕的慕容珂既嫉恨又是震驚,主人素來最討厭臟污,眼下兩手卻沾滿了灰塵。
他輕輕笑道:“時間到了,下次再來看你時,不要再怕了,也不用再蹭的臟兮兮的。”
說罷,身影飄搖轉(zhuǎn)身化成兩道神虹消失天際,院門外的打斗聲也跟著停歇,戰(zhàn)斗如潮起潮落,來得急,去勢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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