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愛你們呦~48時之后可看 算了, 還是等四爺回來再,等四爺回來, 這些人自會消停下來。 轉眼邁過了秋季, 跨入了深冬。 十月底, 皇帝一行已經啟程回來,算一算應該到興京, 四福晉收到四爺的信是月初就會趕回來,她也不瞞著立馬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后院的女人。 碧影非常高興的同敏寧,“格格, 等貝勒爺回來,您的日子就好過了。” 敏寧將自己埋在棉被里,興致缺缺的“嗯”了一聲。 回來就回來唄! 經過一旬的冷卻, 原先敏寧對四爺的好感,全都在這后院女人針對她時, 磨得差不多了。 好在她沒有投入真感情, 不然還不得傷心傷肺。 碧影看她這樣忙勸道, “格格,貝勒爺回來了, 您應該高興些, 男人可不喜歡自己女人繃著個臉。” “好了, 我知道了。”敏寧卷了卷棉被,不耐煩的將頭埋進去。 “格格您肚子還疼嗎?要不要在炭盆中添些炭?” 這兩日敏寧日子來了, 渾身不舒服, 再加上不是請安的日子, 就懶洋洋的躲在被窩里冬眠。 敏寧搖搖頭,“不用,咱們屋的紅蘿炭也不多了,還是省著點用。” 她不過是個皇子的格格,一日份例也就一斤紅蘿炭,十斤黑炭。 這些也不是她一個人,還得分給下面的大宮女太監(jiān)。 黑炭煙味極大,又很嗆人,在屋里根本沒法用。而紅蘿炭好用是好用,可一日一斤哪里夠燒,這個月的份例已經被她提前燒了大半,還有十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月底。 至于黑炭,其實就是煤,京城附近就有煤窯子,所以煤倒是給的夠多,可多又有什么用?她人嬌氣,又怕一氧化碳中毒,根本不敢燒煤取暖。 這個時代的地球還屬于冰河期,冬季冷得嚇人。最起碼得零下二三十度,雪一下往往就是半人高,在宮里掃都掃不過來。聽西苑太液池都結了厚厚一層冰,馬車都能拉著人在上面跑。 敏寧剛來到這個世界時,一直呆在揚州,被子一裹,倒是沒感覺到這么冷。 后來到了北方,屋子里也有炕也很好度過。但沒想到進了宮,反而感受到冬季的威力。 一盆火放在屋里,根本沒什么用,連絲暖意都感覺不到。 更加可恨的是,這宮里只有主殿才有炕,向她們這阿哥所,根本沒這待遇。要是有了炕,那些煤也有了用武之地。如今煤只能分給下面幾個宮女,敏寧還特意交待她們,燒的時候屋里務必要留一道換氣口。 閑著沒事兒,敏寧開始琢磨起來煤來,雖然煤煙氣大,但不是不能改善。比如做成蜂窩煤,再做個爐子,也免得碧影每次生火熱飯食。 不過,這可是賺錢的好買賣,若是這么輕易交出去,敏寧又有些不甘心。想著還是等四爺回來,找他參一股。爐子倒是事,那蜂窩煤可是源源不絕的生意,也不用好煤,只用上些許煤渣混上黃泥,再用模具一壓一個煤球就出來了。 敏寧時候就見過居民樓中有人做過,那時候液化氣和煤氣都沒普及開來,每家每戶都是起了爐子放在門外過道上,連煤球都是自己做。買上一袋子煤渣,找塊平坦的地方,倒出來后摻點黃泥澆點水和水泥似的用鏟子攪拌,再用蜂窩煤模具一壓,往旁邊一放,一塊煤球就出現了。 一排一排整整齊齊的擺放好,太陽底下曬個一兩日,干透后再弄回家就能使用了,非常方便且節(jié)省煤,而且煙味也沒那么大。 三塊煤球就可以用一,對于老百姓來非常實惠。 敏寧盤算著這筆生意要是做好,大概會一改整個京城百姓的做飯方式。 這生意要是開了頭,沒有四爺靠著她可能沒辦法做下去。這不像香皂生意,因為草木灰的制約,出皂率時間長。 而煤球生意,首先得有煤窯子,在京城附近的煤窯子,也不看看都攥在哪些人手中。 等發(fā)現煤球只用那些便宜的煤渣,誰愿意放棄這口肥肉,要滿足京城幾十萬人口的煤球,這可就不是數目。 那些王府勛貴會因為一個皇子后院的格格而放棄那么大筆財富?就算是四爺本人都不一定有這個面子。 敏寧想要找四爺合作也是準備吃一口肉,免得被人排擠出去連口湯都喝不得。 不過,煤球雖然錢景很好,但卻解決不了她現在的困難,敏寧裹緊被子,不讓冷氣進入被窩里。 中午時吃的是鴨鍋子,但敏寧看見鴨子時,卻有了靈感。 對呀,雖然紅蘿炭沒辦法增加,煤球暫時也解不了近渴,但可以去內務府買些不要的鴨絨和鵝絨啊,內務府有自己的莊子,養(yǎng)著大量的畜生,每日得現殺多少鴨鵝分配給各宮。 雖然這宮中即使大半的主子不在,但也不是所有主子都隨皇帝東巡去了,光是這大冬日殺掉的鴨鵝每日也得有五十只吧。 這些絨毛要是全都拿過來,別是做羽絨服,就是做羽絨被都夠了。 敏寧眼睛發(fā)亮,飛快的吃完了正餐,讓碧影去把張起麟叫來。 張起麟管著四爺后院,自然也和內務府打交道,敏寧要是想找內務府,就繞不開他。 “奴才給格格請安,格格吉祥!”張起麟一進屋彈了袖頭打千。 “免禮。”敏寧又看一下身旁的碧影,“給張公公看座。” “是。”碧影走出來,端了個繡墩過來,請張起麟坐下。 張起麟推拒了一下,才心的挨了半個屁股坐下。“不知道格格找奴才來所為何事?” 眼前這位安格格被李格格爭鋒相對還能退守屋子不出自保,光這一點就令張起麟不容覷。更別提他從蘇培盛那子嘴里套出來的消息,爺對這安格格還是有幾分寵愛。 能忍又有寵愛,他還不明白這意味著什么嗎? “是這樣,我想從內務府買些鴨絨和鵝絨來,不知道方不方便。”敏寧柔柔的道。 “鴨絨、鵝絨?”張起麟一臉莫名,這又是什么東西? 敏寧向他解釋,“就是鴨鵝胸前那塊最柔軟的絨毛,內務府每日都會殺掉不少鴨鵝,這些用不上都扔掉了,我看著可惜想使些銀子買來。” 敏寧沒有跟他解釋買這些回來有什么用處,宮里人就是這點好處,不該知道的絕對不會主動開口問。 張起麟還以為把自己叫過來是什么事,沒想到就這點事,他很干脆的應下,“格格也甭給銀子,反正都是要丟掉的,我讓內務府派些太監(jiān)將您要的絨毛撿出來就可,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敏寧當即謝了,張起麟得了任務離開。 下午兩點多鐘跟張起麟了這事兒,轉眼五點還沒黑前,就有太監(jiān)奉命送來了一麻袋的絨毛。 太監(jiān)陪著笑臉道:“最近下雪,這些毛都攢著還沒扔掉,安主子,這些夠不夠?要是不夠,還讓內務府給您留著。” 敏寧看了看麻袋內還帶著血跡的絨毛,笑得合不攏嘴,“夠,夠了,要是還有留著就是,不過下次記得將鴨絨和鵝絨分開放。”著讓碧影給太監(jiān)打賞。 太監(jiān)原以為得白跑一趟,沒想到得到一筆意外之財,頓時詫異,然后是喜笑顏開,一咕嚕的吉祥話不停的從他嘴皮子里蹦出來。 敏寧笑瞇瞇讓他退下,然后吩咐碧影,“讓屋里的宮女,將這里的絨毛用香皂水泡了,記得用溫水,注意些別給凍實了。” 碧影正要答復,這時門外頭傳來宮女給李格格請安的聲音,“李格格吉祥安康。” 敏寧一扭頭就看見李格格在她的大宮女秋云的攙扶下,大搖大擺走進來! “李姐姐這是?”敏寧想不透李格格今日上門誰有什么事? 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 李格格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麻袋口露出來的絨毛,“我安妹妹,你不能把什么臟的臭的都往屋里拿,姐姐在院子里老遠都能聞到這股味了。”她著直接給碧影下令,“還不趕快把這東西提出去扔了!” 沒等碧影有反應,敏寧先起身攔截,看來這李格格今日是來者不善啊。 她都已經退后一步了,她還想怎么樣? “李格格,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好像住在東院,離我這西院還隔了老長一段距離,姐姐這么遠都能聞到,莫非是生了狗鼻子不成?”對于李格格的無理取鬧,敏寧直接懟回去。 “你!”李格格指著她,氣得一時發(fā)抖,然后直接讓身邊的秋云去將福晉請來,“那就讓福晉評評理,這院里還住著好幾個孩子,你把這些腌臟東西拿進來到底是何居心?” 敏寧心中一跳,果然李格格還是拿孩子當借口。 當不屬于作坊的香皂出現在市面上時,安父就敏銳地發(fā)覺到,后來他干脆將方子公開賣了出去,左一家右一家,雖然賣出去的價格不高,但總算收回來一些資金。 就這樣經過一年多時間的醞釀,市面上的香皂泛濫起來,價格如跳水般大降價。 雖然對于普通人還有些貴,但已經在能承擔的范圍之內。更別提還有更便宜的選擇——肥皂。 與胭脂鋪那邊的合作早就結束了,上流社會以安家的地位是接觸不到,便放棄這一部分市場,轉攻民間。 在敏寧的建議下,安父在西城外買了一塊地,開設了皂廠,市面上動物的油脂越來越不好收,安家又將視線轉移到植物油上。 京城人都用煤炭來取暖做飯,草木灰很多是鄉(xiāng)下才使用,這樣一來,草木灰也成了搶手貨,不少人將視線對準荒地上的野草,大量的草木被無端燃燒。 有一段時間,整個京城都是煙霧繚繞,最后官府下了規(guī)定,禁止無端焚燒草木,這件事才告一段落。然而京城不準燒,不少人將目光對準了鄉(xiāng)下,又不少投機倒把的人,從鄉(xiāng)下收購一車又一車的草木灰賣到京城的肥皂廠。 安家搶不過別人,這兩種原料都被人把控了,也就是安家的皂廠被人聯手排除在外。無法之下,安父急的那腦門上僅有的那一撮頭發(fā)都快掉光了。敏寧看不下去,就給他使了個招,讓他在遠離京城靠近湖北的地方買了大量的鹽堿地。 種不出來糧食的鹽堿地是下等田,一般賣不上價格,安父買下一些后,就跟當地的村民約好,可以取這里的泥土提取土堿,有了土堿,草木灰就可以正式退出歷史了。 更別這些土堿可以直接拿來蒸饅頭。 敏寧早就思念軟乎乎的饅頭了,這個時代的面食幾乎都是死面,不僅噎嗓子,還帶著一股酸味。 而在面中放了堿,不僅可以中和那種酸味,且還能讓饅頭更加蓬松。 一開始敏寧讓廚房蒸饅頭時放入堿,廚娘是拒絕的。在府上時常要應付自家姐的奇思妙想,她的神經已早被磨練的如鐵石一般。但今日讓她在吃食里放這種泡了紅色的晶體的液體,哪怕廚娘已經習慣了姐的驚言,還是無法接受。 她已經做好浪費白面的準備。 等饅頭煮出來,敏寧吃了一個,然后給廚娘提意見,“堿多了,下次少放點,剛出鍋的那些給府上都分了,讓他們也嘗試一下。還有晚上的點心,換成這個,別放水,用牛乳和面,做成嬰兒拳頭大,里面包上棗泥。” 廚娘在饅頭出鍋時已經吃了一個,那種軟綿綿的饅頭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實在無法相信這是從她手里蒸出來的。 有了土堿,跟著減少了泡草木灰的時間,制造肥皂的產量大大提升,不少外地的商人聞訊而來找上門進貨。 安父雖然放棄了內城的市場,但外城和外地市場卻重大突破突破。 而生產土堿的地方,那村子有了掙錢法子,瘋狂的提煉土堿,不僅安父的田地,就連那些無人要的鹽堿地也被人挖了泥土提堿,安父每隔五就派人去收一次。 時間一長,收來的土堿太多,再加上皂廠一時用不了,又怕受潮,便被賣到食鋪去。這種土堿含有鹽,添加后做出的面食香、韌勁大、口感好,一經推出就風靡了整個北京城。 上到皇宮下到民間,都抗拒不了在面食里添加土堿,再加上有太醫(yī)驗證,少量土堿可以中和胃酸起到保護腸胃的作用后,就更加沒人能夠抵擋土堿的誘惑。 土堿好處之多,自然有人發(fā)現商機,不過安父囤積了大部分后就收手,余下的讓人定時去村里收,收取后也不入京城,在通州租了庫房就地存放。 雖然土堿的制作方法遲早會傳出去,但安家至少還能賺上幾年。 要家里最大的變化,并不是產業(yè)擴大,而是敏寧自身,經過兩年的調養(yǎng),石嬤嬤不知道往她身上砸了多少宮廷妙方,導致她個頭竄高,身形窈窕起來,有了女性的曲線。 再加上她也不虧自己的嘴,牛乳豆?jié){每日是少不了,各種湯品也是每日不斷,堪堪將她幼時虧到的底子補了上來。如今她皮膚白嫩可彈,一頭青絲也長到及腰,臉頰豐潤起來,還帶著肉嘟嘟的嬰兒肥。 到底是敏寧的底子好,不然當年也不會被人拐走。她遺傳了張氏的美貌,甚至青出于藍,鼻梁遺傳了安父顯得很挺,眼睛據像她從未蒙面的舅舅,是杏眼,瞪眼看人時顯得很純情無辜。 這幾年有了家人的呵護,再加上營養(yǎng)跟得上,她的臉開始慢慢張開,和剛回家時完全判若兩人。若是這時候再出現莊子上,可能沒人認得出她來。 畢竟一個瘦的跟豆芽菜一樣,怎么看都是個幼童,一個已經是容貌看著青澀,但明顯底子好,沒有人可以否認,只要未來不長歪,她絕對會成為一個美人。 對于這一世的容貌,敏寧是萬分滿意,前世她只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化上妝還能有七分顏色。她一直羨慕容光艷麗的明星,沒想到這一世自己也能成了這樣的人。 對著這樣一張臉,她一頓可以多吃一碗飯。 不過對于現在的身體,敏寧也不是沒有遺憾,這個身體的容貌千好萬好,唯一的缺點就是不管怎么補,胸前都沒有起色,光看胸就知道還是顆青澀的棗子。 好在身邊的嬤嬤安慰她,她年紀還,等生完孩子,胸自然會變大。 這讓敏寧有些羞澀,哎呀,她表現的有那么明顯嗎? 咳咳,那從今日起每日的湯品都換成黃豆豬腳湯! 算一算,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五年了,敏寧已經徹底融入這個時代,除了心血來潮點一些廚房做不出來的菜以外,她還真沒有什么出格的地方。 家里的生意都由阿瑪和哥哥在管,也只有處理不了的時候才會詢問敏寧。敏寧已經被養(yǎng)成了一個公主,每日最煩心的也不過是隔日穿什么花紋的衣服配什么樣的首飾。 距哥哥好親以后,安父也給敏玲了一門親,對方是佐領做的媒,這些年佐領沒少從安家收到銀子,兩家關系處得很親近。 后來遇見不錯的人選,便給安父提了,對方也是旗人,在驍騎營中做個馬甲,年紀輕輕,能走到這一步完全是靠自己打拼。 安父覺得不錯,回來問敏寧的意思,敏寧對婚姻沒抱什么指望,聽著條件還行,又偷偷看了人的模樣,是個壯實的伙子,她便同意了。 嫁給當兵的人好呀,這明她以后自由空間大,成了親自己當家作主,還不是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而且滿族姑奶奶地位遠比漢女在家庭的地位高,特別是旗營男子是不允許納妾的,光憑這一點,敏寧就對這樁婚事非常滿意。 兩家暗地里已經好,只要選秀后撂了牌子,兩家就正式定親。 對于婚姻,敏寧沒什么期待,她只想平平靜靜的過完這一生,嫁個平凡人,能讓她更容易把握自己的命運。 過了正月家里最大的事就是選秀,上一次選秀,她回來的晚已經結束。 這一次佐領早早將她的名字報了上去,只等二月里正式入宮。 敏寧有了石嬤嬤教導,對于宮規(guī)禮儀都不陌生,她的目標是不在第一輪落選,最好第二輪被撂牌子自行婚嫁。 二月初,安家就接到佐領的通知,十七日正式進行選秀,每月兩旗,鑲紅旗被排在十九日,選看的前一佐領會派車來接秀女,前往地安門。 今年的選秀對于安家來是大事,安父和敏行帶敏儀全都趕了回來。 十八日這一,敏寧下午就開始補覺,晚上好好的吃了一頓,才開始換上秀女昨日已送過來的粉色宮服打扮起來。 秀女的衣服發(fā)型都有規(guī)制,石嬤嬤親自動手,給敏寧梳了個兩把頭帶上頭花。 子時一過,府門就被人叩響。 敏寧踩著盆底鞋被石嬤嬤和青攙扶著上了馬車,分配給秀女的衣服厚厚的穿在人身上顯得臃腫,不過這時候卻體現出它的好來,至少在這寒春料的深夜里,能夠保住一點體溫。 好在她剛才出門,被石嬤嬤塞了一個手爐,爐中放了炭,揣在袖子里不知道有多暖和。 黑暗里,馬車也不知道走的是哪條路,走了大約半個時辰,敏寧感覺自己旁邊的馬車多了起來。 安敏寧盡管餓的發(fā)慌,還是偷偷的藏起了半塊來,唯恐人伢子拿她出氣,又不給她干糧。 咽了咽口水,她撕了一塊塞到嘴里嚼了嚼慢慢咽下去。 饅頭是死面又酸又澀味道并不好,但安敏寧還是很珍惜,一口一口填著肚子。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最開始附身這個身體時,原身是生大病被主家發(fā)賣出去,就在快熬不下去的時候,她穿過來了。 最初當安敏寧得知自己被賣給人伢子時是崩潰的,后來搜索記憶,才得知原身在四五歲時就被拐走,被賣給揚州一富商家做女兒后,她不由慶幸了下來。 若不是她穿過來病的渾渾噩噩被發(fā)賣出去,可能病好后就會被培養(yǎng)成瘦馬。 能有資格被培養(yǎng)成揚州瘦馬,從這就可以看出原身樣貌還是很不錯的,不過那場大病傷了根,再加上人伢子也沒有盡心醫(yī)治她,導致她病好后整個人都瘦的不成人形。 兩年過去,就算病好,她也不敢吃飽,長期饑餓導致她面黃肌瘦,頭發(fā)枯黃也不濃密,十二歲的大丫頭看起來還不如平常人家十歲孩子高。 雖然丑了點,但安敏寧心安,總比養(yǎng)的太好被賣到那些火坑里強。 她不是沒想過逃跑,可是在古代逃奴根本不被當成人看,好點被人抓到賣到煙花之地,壞點直接被打死也沒人管。 見識過幾次人伢子的手段后,安敏寧就安份了下來,不再考慮逃跑,而是期盼著被賣到一戶正經人家,安頓下來以后憑借她的本領總能給自己贖身。 前兩年人伢子一直在揚州一帶轉悠,再加上安敏寧乖覺,自動照顧新來的年紀的,人伢子也樂的多一個幫手,多留了她兩年。 就在年初鹽商給揚州城新來的巡鹽御史林大人送了一對如花似玉的姐妹花作為禮物,這一下子惹惱了林夫人,林夫人一怒之下,下帖給知府大老爺,讓其狠抓了一把揚州的風氣。 導致人伢子的生意也不好做,尤其是年輕女孩,鹽商不敢頂風作案,大量女孩在牙行也賣不出去,再加上幾十張嘴一日要消耗不少糧食,像安敏寧這群年紀大點的女孩就被低價轉讓給了另一個人伢子,然后帶到了京城。 安敏寧一直以為自己來到了清朝,畢竟男人后腦勺都是可笑的金錢鼠尾。在來京的路上從人伢子不停的埋怨聲中她得知,要不是揚州巡鹽御史夫人靠著娘家榮國府的勢力向知府施壓,這才導致他們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時,安敏寧才恍然,這里不僅是清朝還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 清朝可沒有榮國府一。 就是猜到有可能是紅樓夢的世界,安敏寧才在人伢子想要將她賣到水月庵時裝病躲過了那一劫。 紅樓夢中的水月庵可是風月庵,就算是她猜錯了,但是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的廟庵總不是好去處。 正常的庵子會從人伢子手中買女孩嗎? 因為她裝病,少賺了一筆,人伢子一氣之下餓了她一,準備給她一點教訓。 板車轱轆往前走,車上只剩下她一個,眼看人伢子看她的眼神不對,安敏寧就知道接下來,人伢子的耐心越來越少,有可能給她找的地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三月里寒風刺骨,安敏寧緊扣著身上的破襖子,努力不讓身上僅有的暖意流失。 眼看板車走到一處繁華處停下,人伢子吁了一聲安撫住騾子,讓她下車。安敏寧下了車,一眼就看見了前方胡同里不少大門口掛著紅燈籠,立時她不肯走了。 她前世研究過民俗文化,古代一些常識性的東西自然了解,那門上掛著紅燈籠的去處,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安敏寧知道自己這次是惹惱了人伢子,其他人早就被賣出去了,只剩下她一個囫圇棗兒。看來人伢子準備隨便找個地兒將她處理了,就如同現代處理滯銷產品一樣,就算她像個豆芽一樣頭大身子細,看著磕摻一副賣不出去的樣子,但是少收點錢總能賣出去。 這個地方就是娼門,這里只要是女人來者不拒,到了這里,就算是塊豆腐,也能榨出點油水來。 人伢子催促著她趕緊走,安敏寧看著他,眼神里滿是懇求。 然而指望人伢子心軟,還不如指望老爺開眼,做人口買賣的人,心腸最硬不過了。 “快點,別耽擱了,我還要趕著回揚州,為了你已經在京城耽誤了兩了!”人伢子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我也算是給你找了個好歸處,給這里的姑娘當丫鬟,以后盡管吃香喝辣。” 人伢子見安敏寧還是不動,有些惱了,轉過來就要抓她的手。 安敏寧一把拍開人伢子的手,轉身往后跑。她寧愿當逃奴,被抓到打死,也不要進那等地方。 “站住!”人伢子見人跑了,傻眼了,很快又反應過來,隨即怒氣上涌,追了上去。 要知道安敏寧一貫表現的很溫順,這讓人伢子以為她逆來順受。沒想到會在這節(jié)骨眼上逃跑,雖然這丫頭也不值幾個錢,但那也錢,誰會嫌錢扎手? 這個胡同彎非常多,不過白清靜,沒多少人。安敏寧來到這個世界就沒吃飽過,雖然剛吃了半個饅頭但并不頂用,早就餓得腳都快站不穩(wěn)。沒跑多遠,她就氣喘吁吁,眼看就沒力氣了。 手扶在墻上,安敏寧彎下腰歇了會兒,回頭看了下,人伢子眼看就要追上來了。 她一慌,蒙頭往前跑,拐過彎直接撞到了一個人身上,撞得她哎呦一聲摔倒在地。 “你個死丫頭,你竟然敢跑!”身后傳來人伢子的怒斥聲。 安敏寧心里一咯噔,慌忙抓著身邊的衣服爬起來,恰好抓到對方拴在腰帶上的麒麟玉佩。她心中一喜,緊緊抓住對方的衣服,“求求你,救救我!” 這種水頭好的玉佩只有富貴人家才有,安敏寧知道要想逃過這一劫,只能抓住眼前這個人。 被安敏寧抓住的,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唇上是毛茸茸的青須,見自己衣服被個丫頭拉住,他蹙緊了眉,有些嫌棄的想要衣服從她手中抽出來。 然而安敏寧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抓著不放。 她怕這一放開,眼前逃生的希望就飛了。 兩人正在僵持中,站在少年旁的青年笑著,“我四弟,哥哥這時不時打擾你了?原本還想請你見識一下漢人女子的柔美,沒想到剛走到胡同口,就有人對你主動投懷送抱來了。” 這個時候人伢子也轉過了彎追到了這里,就在他沖過來前,被旁邊隨從用刀擋住。 人伢子臉色煞白,整個人嚇得站簌簌,腳一軟利落地跪倒在地。“貴、貴人饒命!” 少年這時候將衣服從安敏寧手中拽出來,緊接著就有人將安敏寧捂嘴拉到一旁。 不理會大哥的揶揄,少年直接皺眉問人伢子,“你是何人,為何要追著這個丫頭跑?” 人伢子砰砰磕了兩個頭,頂著額頭上可笑的灰跡,他身體抖得不行,顫著嗓音回答,“回、回貴人的話,這丫頭是、人手下的奴婢,原、原已經講好買家,誰知道半道上給她跑了。” 少年一聽,瞅了那丫頭一眼。 安敏寧感覺到捂著她嘴的手松開,顧不得其他,跪下道:“這位少爺,你大慈大悲發(fā)發(fā)善心買下我吧,我不想被賣到娼門,求求您救救我……” “我四弟,這丫頭被咱們碰見也算是有緣,我看不如我做主買下送給你,也算是大哥的一點心意。” 完青年也不等少年回答,直接問人伢子,“這丫頭值多少錢,報個數,爺買了。” 人伢子也不敢報太多,了個價,青年點點頭,一旁的隨從扔了塊碎銀子給人伢子,人伢子欣喜的從懷里掏出一張賣身契遞過去,揣著銀子跑走了。 安敏寧有些茫然,這就得救了? 少年拍了拍身上發(fā)皺的衣服,皺眉對著青年,“大哥,這次看來是無法和你一起去喝酒了,下次有機會再一起去吧。”他著又拉了拉衣服上那皺起來一塊。 青年悵然道:“這次就算了,不過救人一命也算是好事,這次雖然不能成行,還有下次。”四弟還是這性子,不過衣服皺了就要打道回去。 算了,這次也就不強拉著他,原本就是找個由頭拉攏他,免得他被老二攏過去,意思到了,帶他去也不盡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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