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愛你們呦~24時之后可看 敏儀“嗯”了一聲, 噠噠噠往外跑。 安父這才一臉慈愛的摸著安敏寧的頭, “敏寧餓不餓, 阿瑪去給你做飯, 你在這坐會兒, 要是渴了讓你弟弟給你倒水。” 安敏寧應(yīng)了一聲, 隨后安父不舍的看了安敏寧一眼, 一步一回頭依依不舍的進了廚房。 安敏寧坐在椅子上打量正堂, 正對著大門掛著一副中堂畫, 畫上是猛虎下山,中堂兩側(cè)有白紙黑字的對聯(lián),分別是“陰陽相隔難相見,生死離別亦兩難。音容不改記心中, 夢中思念結(jié)發(fā)情。” 對聯(lián)下方是香案,案上擺放了一個香爐并兩個燭臺。 安敏寧的心一沉,家里有人不在了? 這對聯(lián)分明就是在表達對亡者的思念之意。 還有結(jié)發(fā)兩字, 她再傻也知道是對妻子的稱呼。 難怪一進來, 這個家感覺少了什么,總是空蕩蕩的,原來是少了女主人。 沒有女主人打理的家,也難怪冷冰冰的不像個家。 安敏寧不由咬住下唇,她還是回來晚了嗎?連額娘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一想到這,她的眼淚不由落下。 這一切都是身體自己的反應(yīng), 安敏寧卻如同感同身受, 好像一切的傷心難過都是發(fā)自內(nèi)心。 就如同她叫安父阿瑪一樣, 全都是脫口而出。 安敏寧現(xiàn)在開始懷疑這一切情緒都屬于她自己,根本沒有所謂的原身干擾。 有沒有可能她是轉(zhuǎn)世到這個世界,早前喝了孟婆湯記憶一片空白像正常的孩子一樣長大,直到她在揚州生了那場大病后,前世的記憶突然回來,這才導(dǎo)致她一直以為自己是穿越。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就像她前世叫安敏寧,這一世好像還是叫安敏寧。 敏儀端了盆水進來,放在安敏寧面前。 “姐姐。” 安敏寧和顏悅色的謝過了他,絞了絞帕子,擦干眼淚。 敏儀好奇的看著安敏寧,然后聲問,“阿瑪你是我親姐姐,那你以后會和我一起玩嗎?” 安敏寧莞爾一笑,微微頷首。 敏儀立即歡呼出聲。 安父端著一盤炒臘肉進來,對著敏儀,“你子,別鬧姐姐。”然后又對安敏寧,“我和你哥白都不在家,這子就一個人關(guān)在家里,他盼望著有人能和他一起玩。” 安敏寧抿嘴一笑沒有話。 安父慈愛的看著兒子和剛回來的女兒心滿意足,丟失許久的女兒回來了,這個家總算是圓滿了,可惜的是孩子她額娘沒有福氣等到這一刻。 午飯做的很簡單,就是一盤臘肉,還有一碟炒白菜,主食是雜糧窩窩頭,一碗粘稠的白米粥。 看得出來這個家并不富裕,臘肉已經(jīng)是最好的菜了。 安父一直招呼安敏寧吃,一盤臘肉撥了一半到她碗里,惹得敏儀吃醋了,嘴巴撅得老高。 安敏寧將碗中的臘肉分了一半給他,這子才高興起來。 吃飯間安父將家里的情況都了一遍,讓安敏寧有了大致的了解。 原來這一世她并不是叫安敏寧,而是安佳氏敏寧。 安佳氏雖然是滿族老姓,但漢化的比較厲害,許多直接用安姓稱呼,不過在重要場合還是會用回到安佳氏。 安父是在旗的旗人,按應(yīng)該住在內(nèi)城,不過因為他年少時就不受寵,長大后更是不聽家人安排和漢軍旗李氏成親,所以在成婚之后給了點錢就被打發(fā)了出來。 表面上是這樣,實際上和當(dāng)時家里當(dāng)家作主的后娘有關(guān),沒有哪個后娘愿意成看見原配生的孩子在眼前晃悠,挑撥了幾句,安父就被分了出來。如今安父的阿瑪早已去世,家里是后娘生的兒子當(dāng)家,所以安父也就和那頭斷了關(guān)系。 這些都是后來敏寧從敏行那旁擊側(cè)敲推斷出來的,這時候的安父自然不會提這些掃興的事。 安父分到的錢財很少,根本沒能力在內(nèi)城置買房子,沒辦法只能搬到外城。 “可惜的是你額娘沒有等到你回來,當(dāng)年知道你丟了,她都急瘋了,我們翻遍了整個京城的大街和胡同都沒找到你,后來一次你娘暈倒,我們才發(fā)現(xiàn)她有了身孕。后來她身體不好,只能呆在家養(yǎng)胎,懷敏儀的時候整念叨你,神智也有些不清醒,生下敏儀沒多久就去了。” 敏寧聽了這些話很難過,她抓住安父的手,認真的,“阿瑪,額娘被葬在哪,我親自告訴她我回來了。”這樣的母愛,對于她來太沉重了。 安父百感交集,回握女兒的手,“好,是該去看看你額娘。” 敏儀在一旁舉手,“我也去,我也去要去額娘。” 安父和敏寧被這孩子一打岔,隨即松開了彼此的手。 安父安撫好兒子,看著敏寧猶疑了一下,還是開了口,“敏寧,你這些年過得如何?” 敏寧放下筷子,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她垂下眼簾,兩只手無意識的疊起了帕子,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開口,“我還算幸運,被拐賣到揚州富人家做了丫鬟,后來生了一場大病將時候的事差不多忘光了,主人家看著不好又將我重新發(fā)賣,然后輾轉(zhuǎn)來到京城。” 她絕口不提自己被賣到揚州不是去做丫鬟而是差點成了瘦馬,甚至還被培養(yǎng)了幾年。這段不光彩的經(jīng)歷她不想也不愿意讓家人知道,在她心里,就算是做丫鬟也比做瘦馬名聲好聽。 這個秘密她會牢牢的埋藏在心里,直到帶入墳?zāi)怪小?nbsp; “來到京城后,我發(fā)現(xiàn)對這里人話的口音感覺到親切,便起了疑,可能是這里的口音勾起了我內(nèi)心深處的記憶,去年的某夜里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見了時候的事,記起了自己家胡同里有一座寺叫般若寺,還有哥哥叫敏行……” “……這大半年來,不當(dāng)值的時候我就來京城打聽,直到昨才從一個老漢那里打聽到般若寺在哪里。” 雖然敏寧將自己的經(jīng)歷的輕描淡寫,但安父哪里不知道她受過的苦難。 “……讓你受苦了,孩子!”安父嘴唇顫抖了許久,才憋出這句話來,他眨了眨眼睛,努力將眼中的濕意眨去。“難得你還記得敏行……” 停了一下,安父抹了抹眼角,,“你別怪你敏行,這些年他過的也不好受,一直埋怨自己弄丟了你,還叫將你額娘的死也背到自己身上。可他不知道,當(dāng)年他才多大點,正是貪玩的時候,哪里會想到你在家門口出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安父之前心里也有些怪罪大兒子,還有妻子的死,難免也遷怒到他身上。這些大兒子應(yīng)該都知道,可實際上他才是無辜,這些年一直承受著弄丟妹妹害死額娘的煎熬,那時候還他懂什么,要怪就該怪那些喪盡良的拍花子! 敏寧抬眼看了安父一眼,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我不怪哥哥,只能我命不好,活該有這一劫。” 安父嘴張了張,而就在這時外面大門來砰砰敲門聲。 正堂里的三人一起扭頭往外看,安父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應(yīng)該是你哥哥回來了,我去給他開門。” 敏寧也跟著站了起來,看著安父三兩步走到院子里打開門閂。 唯一沒有動靜的敏儀正認真的大口吃菜,敏寧掃了他一眼,又將目光放到外面。 一個看起來極為年輕的少年走進了院子,他看起來也不過才十六七歲,面容極為干凈,眉眼與自己有些相像。 若是敏寧再長大一點,臉長開了,可能會更像。敏寧回頭看了敏儀一眼,還好的這個長相隨安父。 敏寧這才恍然,難怪安父這么容易就認出她,有哥哥這個模子在,她這個妹妹自然很容易被認出來。 就在敏寧恍神的時候,敏行一進院子就心情低落的對安父,“阿瑪,我覺得這次希望不大,我聽好幾個人,前兩他們父兄都帶他們?nèi)グ菰L過參領(lǐng)和佐領(lǐng),我這次可能又排不到了。” 安父有些心疼兒子,兒子樣樣好,就因為沒銀子打點,連個缺都補不上。 “沒事,排不到就排不到吧,回頭去你王伯伯那,讓他給你安排個差事。”老王在內(nèi)城有家糧油鋪子,到時候讓兒子去做個伙計,先學(xué)點東西。 敏行顯得羞愧之極,“阿瑪,我為你丟臉了,要是我足夠優(yōu)秀,缺也不會被別人頂?shù)簟!彪m然賄賂一下參領(lǐng)佐領(lǐng),更容易補上缺,但他如果足夠優(yōu)秀,優(yōu)秀到無人能擋,也沒人敢冒著大不諱將他刷下來。 安父拍了拍他的肩,“沒事沒事,今是大喜的日子,這事先放在一旁。” 大喜?敏行愣了一下,被阿瑪?shù)脑捙妹恢^腦。 安父拽著他進了正堂,一臉開心的拉過敏寧的手,“敏行,快來看看這是誰?” 家里來人了? 這是敏行第一個反應(yīng)。 他看一下安父,安父一臉喜悅,像是在期待他有什么反應(yīng)。 敏行隨即看向敏寧,總覺得眼前這丫頭的臉莫名熟悉。 “阿瑪,家里來親戚了?” 安父臉一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這是敏寧,敏寧找回來啦!” 敏行臉色一變,“唰”的一下看向敏寧,這一刻他大腦一片空白。 北京城因氣寒冷,平日熱鬧的大街上都很難見到行人,除了少數(shù)為了身體奔波的人,大多數(shù)都留在家里貓冬。 一輛馬車快速的穿過朝陽門往內(nèi)城而去。 看守城門的卒,一個沒留神讓自己被污水濺到,他剛想要上前攔住馬車講理,可當(dāng)看到車里坐著的人腰上那系著的黃帶子時,他頓時把頭縮了回去。 黃帶子可只有宗室皇親才能擁有,他一個守門卒,是瘋了才上去找麻煩。 馬車進了內(nèi)城也不停徑自往皇城跑去,最終在午門前停下。皇四子胤禛下了馬車,而后轉(zhuǎn)側(cè)門進入換了轎子,他沒有直接回乾東五所,而是先去了永和宮。 永和宮的主位德妃娘娘冬日里閑著無事,與側(cè)殿的答應(yīng)、常在玩葉子牌打發(fā)時間。 皇帝不在宮中,宮里的女人也懶得爭斗。 聽到宮女稟報大兒子過來,幾位年輕的庶妃很有眼色的起身告辭,德妃也沒有挽留,吩咐宮女賞了每人兩件冬衣并二十斤黑炭。 剛?cè)雽m的庶妃日子并不好過,冬日里分到的炭品質(zhì)不好且數(shù)量又少,平時取暖做飯都靠著分到的那點炭哪里夠用,最后不得不出大價錢從內(nèi)務(wù)府買。低等的庶妃能有多少份例,衣食住行還有打點宮女太監(jiān),哪一樣不用銀子?所以即使成了皇帝的女人,低等的嬪妃的日子還是過得緊巴巴的,為了省下白的用炭,她們不得不厚著臉皮在在主位宮殿蹭炭用。 如今得了意外賞賜,都有些驚喜。 等人走光,有宮女上來將葉子牌收拾了,德妃也被扶去更衣,再出來時她已經(jīng)換上一身白狐皮做邊的厚袍子。 皇四子已經(jīng)坐在側(cè)殿坐了有一會兒,永和宮的宮女送了茶上來又恭敬的退下。 四阿哥目不斜視盯著桌布上的流蘇,心神卻不知道游到哪里去了。 二月里汗阿瑪打葛爾丹時,命他領(lǐng)正紅旗大營,老三、老五、老七分別領(lǐng)鑲紅旗、正黃旗、鑲黃旗大營,太子留守京師。 四月里戰(zhàn)事緊張,汗阿瑪又命老大和索額圖統(tǒng)領(lǐng)八旗前鋒兵、漢軍火器營、四旗察哈爾及綠騎兵前去支援,大捷之后,到是讓老大占了便宜,奉命負責(zé)犒軍一事。 等九月汗阿瑪北巡,又讓老大老三老八隨駕,倒是讓他和老五、老七留守大營,一直沒有下一步安排。 下月是太皇太后的忌辰,汗阿瑪在塞北趕不回來,便想起了他,特令他回來祭拜。 因為老大被帶走,京城現(xiàn)在還平靜,不過等汗阿瑪回宮,又是一番爭斗,老大和太子的爭斗越來越白熱化了。 作為兩個人拉攏的目標(biāo),四阿哥有些頭疼,他不想摻合進去,甚至躲都來不及。 作為皇子,沒有一個能逃脫那個位置的誘惑,他當(dāng)然也有想法,但只是私下里想想。 太子現(xiàn)在圣眷正隆,大阿哥勢力也昌盛,除非這兩方兩敗俱傷,不然怎么也不可能輪到自己。 好在前面裕親王做了榜樣,不論是太子還是大阿哥上位,他都做下一任皇帝的賢王。 德妃從內(nèi)殿走出來,四阿哥回過神來,起身上前撣了下袖頭單膝前屈打了個千,“兒臣給額娘請安,額娘吉祥。” “起來吧,四阿哥不在通州大營守著,怎么回京來了?”德妃慢悠悠的走到主座旁坐下問道。 四阿哥一臉恭敬的回答,“下月是皇烏庫瑪瑪?shù)募沙剑瑑撼挤詈拱斆靥崆盎貋砑腊荨!?nbsp; “既然如此,回來就好好準(zhǔn)備吧。” 兩母子表現(xiàn)的都很疏離,又了兩句,四阿哥開始告辭。 “行了,你也趕了不少路,回阿哥所歇息吧。” 四阿哥恭敬的一拜又退下。 兩母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四阿哥一生下來就被送皇貴妃佟佳氏養(yǎng),直到佟佳氏病逝才回到德妃身邊,那時四阿哥已經(jīng)十二歲,都是要指婚的年齡。 從不在德妃身邊長大,再加上剛接觸彼此都很陌生,母子倆一直維持著客客氣氣的狀態(tài),是親人更像是熟悉的陌生人。 好在過了這些年,四阿哥成了家變得成熟起來,加上雙方都有意改善,倒是比前兩年關(guān)系緩和了些,至少母子兩相處時不用硬找話題。 相比較習(xí)慣面無表情的四阿哥,德妃更喜愛撒嬌耍賴弄癡的兒子,面對大兒子一直淡淡的不冷不熱。 等四阿哥走后,德妃身邊的嬤嬤勸她,“娘娘,四阿哥剛回來就來永和宮看您,他一片孝心,您怎么也不留他吃了晚膳再走?” 德妃揮了揮手,“行了,阿哥所里有他妻妾侍候,餓不著他!”大兒子剛回來時,她不是不想親近,可當(dāng)面對他那張冷臉時,她的熱情就像被潑了一盆冷水,只留下一捧灰燼。 她永遠記得他第一次回永和宮看她的表情,生疏、抗拒又帶著倔犟,她當(dāng)時心就冷了,她知道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大兒子沒了,他已經(jīng)成為了佟佳氏的兒子。 這些年她待這個孩子冷淡,未嘗沒有和他叫勁的意思,反正她還有十四不缺兒子孝順。 嬤嬤見德妃充耳不聞,看著她的背影嘆了口氣。 四阿哥在宮里歇了兩,就接到宮外今年的收益以及一年的賬本,乘著這段時間無事,四阿哥查看了賬本。 “最近京城都有什么稀奇事?”書房里,四阿哥核算好賬本后,便將筆一放,問身邊的太監(jiān)。 太監(jiān)蘇培盛將案上攤開的賬本收拾好,才回四阿哥的話,“回爺?shù)脑挘瑢m里倒沒什么一直沒什么變化,倒是宮外,最近出了件新鮮事。” 四阿哥微微擰著眉,示意他繼續(xù)。 蘇培盛笑著繼續(xù)道:“最近內(nèi)城出現(xiàn)了一種名叫香皂新鮮物件,比胰子好用,用過之后還會遺留下香味,惹來不少后宅女眷的為此發(fā)狂。就在前兩鬧出一樁笑話來,大福晉的娘家弟媳和赫舍里氏家的格格搶同一塊香皂,沒想到最后打了起來,雙方倒是沒什么,那家鋪子卻是遭了殃,直接被砸了。最后又牽出鋪子是恭親王側(cè)妃的私產(chǎn),弄得三家都不痛快。太子妃和大福晉昨日還親自去恭親王府上門拜訪。” 四阿哥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看著是兩個女人爭東西,實際上不過是太子黨和大阿哥黨的爭斗余波,沒想到誤傷到恭親王府身上。 恭親王畢竟是他們的皇叔,如今太子和大阿哥都在拉攏宗室支持,太子妃和大福晉上門賠禮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氖隆?nbsp; 這件事聽了也就過去了,四阿哥沉吟了一會兒,拍了拍面前的賬本,“將這些賬本送出宮。” “年前我也沒時間出宮,宮外的產(chǎn)業(yè)讓下面的人警醒些,還有吳嬤嬤,你尋一些溫補的藥材,就是我賞她的,告訴她安心待在莊子上,爺給她養(yǎng)老。” “喳!” 等蘇培盛抱著賬本去了湯山的莊子,回來時帶了十大幾筐子瓜果蔬菜。 冬萬物凋零,很少能見到綠色的蔬菜,就算是宮里也只給少數(shù)人提供。 四阿哥分了一半讓人給永和宮和寧壽宮送去,余下大部分送給了同在阿哥所幾個年幼的弟弟,倒是自己院子里只留下一筐,妻妾們分一分就沒了。 有綠色蔬菜吃總是件令人高興的事,四阿哥將蘇培盛叫來問話,“莊子里莫非造了花洞子不成,不然哪來這么多蔬菜?” 蘇培盛是見過莊子那片茂密的菜園子,他回答,“回爺?shù)脑挘f子里今年在溫泉池旁邊開了幾畝菜園子,直接用溫泉水澆灌,有些菜已經(jīng)早熟,全都被奴才給摘了回來。” 四阿哥一聽,覺得真是稀罕事兒。“莊子里是哪位能人,竟然想出用溫泉水來種菜?” “聽有人早前在溫泉池邊開了片地種花,后來莊子的管事發(fā)現(xiàn)花一直開到臨冬,便自作主張直接開了一大塊地用來種菜。” 四阿哥倒是不在意自己的溫泉池被改成菜地,反正那溫泉莊子幾年也不去一次,空著也是空著還不如改成菜園子,至少能讓他冬吃的舒服些。 “給林管事看賞,還有那最開始想出種花的也賞五兩銀子。”四阿哥想了想對蘇培盛吩咐。 蘇培盛卻,“爺,賞林管事倒是沒問題,不過那莊子最開始種花的人一直沒找到,也沒人主動承認。” 四阿哥便道:“想來是怕?lián)?zé)任,那就算了,還有其他事嗎?” “還有一事,去年塞北回來后大阿哥不是邀請爺您出宮嗎?當(dāng)時您在巷子里被一個丫頭撞著,后來大阿哥做主買了那丫頭送給您,爺您還記得這事嗎?” 四阿哥不確定的,“好像那丫頭讓你送到莊子里去了?” 蘇培盛立即道:“是的爺,這次奴才去莊子上,吳嬤嬤讓奴才轉(zhuǎn)告您,那丫頭找著家人了,想著要贖身,吳嬤嬤讓奴才來問問爺,有什么章程,放不放人。” 四阿哥當(dāng)即,“要贖身就給她贖,以后再有這種事讓吳嬤嬤自己處理好了。” 蘇培盛干笑道:“爺,來這事還是奴才的錯,當(dāng)時把那丫頭送去,忘了將賣身契一起送去。” 四阿哥哪里不知道蘇培盛的意思,他敲了他腦門一下,指著架子上的盒子,“鑰匙在你身上,賣身契你自己翻。” 蘇培盛嘿嘿一笑,自去打開盒子不提。 主仆兩人誰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這時的兩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賣身契上的名字會對四阿哥的未來造成多大影響?又為整個大清帶來多少變化。 好在這種情況也就發(fā)生在頭兩,等第三家里又重新恢復(fù)到安靜。 只是外界無人打擾,家里有出了問題。 阿瑪和敏行只要在家就搶著干活,完全不讓她動手,敏寧覺得再這么下去很容易廢掉。 好在中秋節(jié)就快到了,她好歹才讓兩個大男人同意她來準(zhǔn)備慶祝這次節(jié)日。 敏寧這時候想起是不是要個親戚送禮,令她奇怪的是,她回來一事連鄰居都來恭喜過,為何親朋卻無動于衷,不管是父親家還是外家都沒有人過來。 一問敏行才知道,阿瑪因為娶了他們額娘當(dāng)妻子,不被祖父所喜,所以婚后就被趕了出來,兩家十幾年都沒再聯(lián)系過。 至于外家,張氏當(dāng)年只是剛?cè)刖┮粋外地知縣的女兒,來到京城后偶然碰見了安父,安父對她一見鐘情,不顧家里當(dāng)時與漢軍旗李氏聯(lián)姻的打算,自作主張求取了張氏。 兩家聯(lián)姻失敗,安父帶著妻子被趕了出來。而張家只是一個知縣,哪里敢跟安佳氏族作對,嫁了女兒后就火速離開了京城。 至于安佳氏和漢軍旗聯(lián)姻,內(nèi)里有什么原由就沒人知道了。安父這些年一直當(dāng)個看守地壇的卒子,未嘗沒有李家的打壓,聽李家那一脈出了一個郡王的側(cè)福晉。 “這么多年,兩家也失去了聯(lián)系。”敏行悵然道。 敏寧不置可否,“沒有親人就算了,只要我們一家人好好的就行。” 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這不過是世間常態(tài),若自家過得好,自然有人上趕著認親。 又過了兩,考缺的結(jié)果下來,敏行自然不在榜上,他回家后就躲在房里。 敏寧有些擔(dān)心。 安父回來后,也有些發(fā)愁,畢竟家里還要為敏寧準(zhǔn)備一筆贖身錢,已經(jīng)讓他有些吃力,兒子沒能補缺,也就等于少了一筆持續(xù)不斷的收入。 再加上家里多了一張嘴,都靠著他那點俸祿,又處處要用錢,眼看著家道就要衰落下去。 父子倆一塊兒犯愁,卻沒有在兩個的面前表現(xiàn)什么,他們覺得自己是男人,養(yǎng)家是他們的責(zé)任,就算再艱難也要打落牙往肚子里吞。 敏寧又不是傻,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之處,剛回來這幾她沉浸在家人對她的寵愛當(dāng)中,十指不沾陽春水。 不過她已經(jīng)習(xí)慣了察言觀色,自然發(fā)現(xiàn)兩人背著她時不時嘆息。 中秋節(jié)那,一家人坐在院子里一起賞月,安父突然對敏行:“我已經(jīng)跟你王伯伯好了,中秋之后你就去他那糧油鋪子上工,雖然拿到的銀錢不多,但你好好學(xué),有了經(jīng)驗以后那鋪子由你接管。” 敏行悶不吭聲,隨后端起碗將茶一飲而盡,將碗放在石板上,啪的發(fā)出一聲脆響。 “阿瑪,我不想去當(dāng)伙計。”他不想一輩子局限在一個糧油鋪里。 安父反問他,“不想伙計,你想做什么?” 敏行低著頭,“我覺得自己還年輕想到外頭闖一闖?” 安父嘆了口氣,“哎,敏行,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有闖勁,可阿瑪這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根本沒能力幫到你。” 敏行猛的抬頭,他眼眶有些泛紅,“不,阿瑪,你把我養(yǎng)大已經(jīng)是最大的恩情。” 這時一旁的聽了有一會兒的敏寧,也咂摸出點味道來。 她開口,“阿瑪,正好我那些肥皂也差不多可以出手了,不如這段時間先讓哥哥給我?guī)兔Α!?nbsp; 光靠他自己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闖出個名堂來? 還不如來給他打下手,當(dāng)然敏寧也有幾分想要將這活轉(zhuǎn)移給敏行打理的意思。 她一個人自然累死也做不出多少肥皂,還不如將那些雜事都轉(zhuǎn)移敏行,她只負責(zé)最重要的工序。 安父可是知道敏寧那些肥皂的價值,只是他覺得別扭,胰子就胰子,為何非得改叫肥皂。 好吧,這是女兒做出來的,她高興叫什么名字就叫什么名字! “行,敏行就交給你了!”安父拍板。 被安排好的敏行有些郁悶,覺得阿瑪為了討好妹妹,把他給賣了。 隨即他有想自己現(xiàn)在也沒什么事,索性就當(dāng)做陪妹妹玩。 第二日敏寧查看了一下自己帶回來的肥皂,因為她這次想一次性多賺點,這點數(shù)目是遠遠不夠的,便指使敏行去豬市口,搜集大量的廢油。 豬市口不僅做生豬生意,也提供宰殺服務(wù),許多城里城里的飯館,都是挑好了豬,直接讓人宰殺好送去。 雖然要付一些手續(xù)費,但卻省了很多麻煩。而殺豬的人一些不用的邊角料就隨手扔到旁邊的河里。 這次敏寧要的是邊角料中的廢油,這一度讓敏行覺得她是在開玩笑,那東西弄回來能做這么漂亮的肥皂? 肥皂的好處,敏行已經(jīng)體驗過了,用肥皂洗澡,再也不阿瑪幫他搓背了。但現(xiàn)在要告訴他,這東西是用豬油做出來的,這讓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 這完全是兩樣不搭噶的東西! “不,我不相信。”敏行掩著鼻子搖頭。 敏寧正在攪拌豬油,她往鍋低丟了一塊木材,他們就在院子里搭了一個簡易的土灶,熬制豬油的味道不是那么好聞,特別是這些豬油洗都沒洗,全都一股腦丟進鍋中。 將油渣檢出來,敏寧指揮敏行去她屋里把桌上的紙包拿過來。敏行一聽迫不及待的離開,他迫不及待想讓鼻子吸些新鮮的空氣。 確定油都出來后,敏寧將油舀到一旁的陶盆里,陶盆坐在水盆里,這樣可以避免盆受熱太猛開裂。 好在現(xiàn)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候,偶爾熱也只在正午那段時間。 從敏行手中借過紙包,她又指揮敏行打水將鍋洗了,重新坐到灶上倒入半鍋水燒,等燒到手伸進去感覺到有些燙時,把火滅了,又將紙包里的內(nèi)的深黃色的晶體倒入水中。 這是她之前在湯山時將草木灰堿液中熬干得到的晶體,因為拿不準(zhǔn)濃度,等晶體融化后,她將一旁的雞蛋扔進去。 浮起來的話就代表濃度達標(biāo)了,添添等等,總算是讓雞蛋浮起來。 將雞蛋取出來,這時候油溫也降了下來,不過還是有些燙,又等了一會兒,兩者溫度摸起來都是溫?zé)釙r,敏寧便指使敏行慢慢將堿液倒入陶盆中,水油混合體迅速變成乳白色才讓他停下,她拿起木棍不停攪拌。 沒多久她就覺得有些累了,又換了手,最后這活被敏行接了過去,停停歇歇,這樣一直攪拌到太陽下山,盆里才變成奶油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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