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自何方，將去往何處？”
破舊的地攤，瘋癲的術士。
“大人，那個，是我們找您占卜，不是我們給您占卜啊...”老實人快瘋了。
聽說這邊有個神神叨叨給人占卜，但是十分靈驗的術士，他忍痛拿出自己的私房錢過來占卜，但是沒料到自己還沒開始說呢，術士就開始反問一些完全聽不懂的東西。
“知道知道。”
術士摸了摸肚皮，“定春，定春，來一下。”
一條大狗留著哈喇子飛奔過來。
“這，這是什么意思。”
老實人有點害怕，這么大一條狗，造起孽來他一個普通人的身板可受不住。
“沒什么意思，就是跟你掏心置腹地談一談。”林奇一臉誠懇。
“我知道你是為什么而來，你剛剛已經說過了，對于你的遭遇呢，我很同情，不過這條狗或許能帶給你些許安慰。”
“你想啊，這是一條狗對吧。”
老實人呆滯著點點頭，心想，我一來你就開始嘀咕，我什么時候說過了。
“你想，賢者這樣一個神圣的名號，都被一條狗給糟蹋了，你戴的這頂綠帽，又算什么呢？”
老實人宛如晴天霹靂，因為聽到了自己最害怕聽到的一個詞。
同時，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術士的靈驗。
自己什么都沒說，對方卻知曉了一切。
打發走了他，林奇今天就收工了。
林奇并沒有用讀心術，雖然如今的他并不是做不到，所謂占卜，只是他對歲月本源的練習而已。
擁有無限本源的他，對于歲月之術中常常出現的一些弊端和代價，也基本可以無視了。
走過一個陰森的小巷，那里有個不為人知的酒館，卻是黑暗與光明交界的地方。
“聽說了嗎，暗夜的首領換人了，新首領大概就是在前幾天繼位的。”
這種印入耳中的流言并不絕對準確，但總能透露出一些有用的東西。
雖然林奇可以親自去驗證，但是他如今懶得這樣做了。
他已經不想太主動地去做什么事情，不然，也不會在這三十年里不問世事，在四處游蕩，等待著暗夜和拂曉的自然發展。
若是他出手干涉，姜昆要成為暗夜的掌舵者，何須這么長時間。
“一杯烈酒，謝謝。”
林奇輕輕搖了搖頭，將那些老氣的念頭甩去。
以前雖然活得長，但是心態畢竟不比現在。
與人類聯邦正式接觸后，林奇真的是輕松了太多。
一方面，曾經的內疚消散，畢竟有因果律武器的前期干涉，人之常情也難以避免，再者，龍若雨的復活，似乎也不是那么遙不可及。
不死之身和無限能量都出來了，意義武器的威能，林奇也不需要質疑。
而知道了自己不死之身的真正來由，長期籠罩在林奇心頭的那種陰謀的沉重感，同樣消失無蹤。
總的來說，林奇現在特別閑，真正的閑，都沒什么追求了。
失去了人生目標，可不是一條咸魚嘛。
掌控意義武器的事情也無需煩惱，有著人類聯邦的幫助，只是遲早而已。
所以嚴格的說，林奇都可以躺到大結局了。
當然，林奇并沒有真的這樣做，不然某史上第一囂張就變成史上第一咸魚了。
“你這樣閑下去不好。”這是小A的聲音，“人類聯邦目前為止的研究有充分證據說明，實力的增強并不會帶來更大的心理健康，除非是那種修行道心的仙俠體系，但是顯然，你并不是那種體系中的。”
“空有強大的力量，卻沒有足夠強大的心靈，很容易造成不好的后果。”
林奇一臉無奈。
“大爺，我的心理還不強大啊，你找個人把他扔到一個小島里關一萬年看看他心理會扭曲成怎么樣？”
“我就是閑了點，這有錯嗎？看不過宅男是不是。”
“憑什么說宅男心理有問題？”
小A沒有設置感情，所以沒有跟林奇辯論，只是回答著第一個問題。
“你的心理水平就人類聯邦總體來看屬于中上，比之那些在偏遠星系無數邊緣礦星上駐守的將士還差一截，他們有的生在礦星死在礦星，一輩子沒見到幾個活人，而且因為太過偏遠，星聯網都難以觸及。”
“好吧。”林奇撫額，“話說那些東西就不能交給人工智能來干嗎，何必那么折磨人。”
“有些東西，人工智能終究是比不過人的。”
道。
“而且，人類也不會讓這種比的過人的事情發生或泛濫，因為這本身就是巨大的威脅。”林奇點點頭，想起了看過的某些電影情節。
扯遠了，不過，這也讓林奇隱隱意識到，人類聯邦的處境，并不是十分的輕松。
“先生，你的烈酒。”
林奇抿了抿，酒對他沒有什么意識上的影響，他只是在品嘗濃香。
“那么，就當看戲吧。”
“這個世界，那個世界，這一切的一切，就當作是一場人世大幕，一本冒險，我不需要做參與的主角，只需要成為一個觀影者和見證者。”
“見證這一場山窮水復，見證這一切緣起緣落。”
“去做蒼穹之上的，那一雙永恒青眸。”
“或許，這才是意義武器背后的終極意義。”
回過頭，林奇沖著鄰桌兩個素不相識的傭兵，“干杯。”
揮了揮手，林奇離開了酒館。
是時候去見一見三十年沒見的人了，順便看看，這場秘境的落幕。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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