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夜風雪之后，京師城西門邊的一戶人家幾乎被大雪封了門，一家三代男丁都出門掃雪，小孩主要是玩雪，老父親帶著在家苦讀的兒子是主要的勞力。手機端 m.vodtw.com</p>
“國喪的日子里誰要笑鬧，是會被官府抓走的，”老人嚇唬自己的幾個孫兒，“不但如此，你們還會害了家人！”</p>
頑童們被祖父嚇住，噤了聲音。</p>
生父親則嘆了一口氣。</p>
老人遂又對兒子道：“你也不要嘆氣，圣這時候駕崩，來年的春闈肯定是要取消了，這是大家伙兒都考不了，又不是你一人，好好讀是。”</p>
生應了父親一聲是。</p>
“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雪，”老人家說完了兒孫，抬頭看一眼天，嘆道：“這天兒不對勁啊。”</p>
一支馬隊從一家人的面前跑過，速度極快，馬蹄將地的積雪踏起，沒等老人家看仔細，馬隊已經跑出了這條街。</p>
半個時辰之后，這支馬隊到了帝宮門前。</p>
睿王下了馬，下意識地伸手要扶莫良緣下馬，突然又想起這是個能揮劍殺人的姑娘，更何況男女授受不清，睿王把手又收了回去。</p>
莫良緣下了馬，抬頭看一眼宮門，有些目眩，深吸了一口大雪之后清冷的空氣，抬頭再看，宮門巍峨，高高在，僅此而已。</p>
“走吧，”睿王小聲道。</p>
一行人往宮門走去。</p>
“放心，”睿王邊往宮門走邊道：“我說了會幫你一定幫，我李禎不是好人，但說話一向算話。”</p>
很少有人會直說自己不是好人的。</p>
莫良緣嘴唇勾起半邊，露出一個笑容，道：“我也不是好人，不過我也是說話算話的人。”</p>
睿王看莫良緣，目光里帶著笑意。女人，用來生兒育女的，用來消磨漫漫長夜的，可以聽女人唱歌，可以看女人們跳舞，女人心靈手巧，可以做飯織衣，除了這些之外，睿王不覺得女人還有什么用處，睿王很少跟女人說話，更別說是議事了，不過遇莫良緣，睿王不但破了例，他跟莫良緣還說的很好。</p>
“王爺，”趙季幻在后面小聲喊了睿王一聲。</p>
禁衛軍的兩個將軍并排站著，而睿王這一行人都是身帶兵器的。</p>
“走，”睿王道。</p>
睿王府的人遂手按在了兵器的柄把，不準備卸下兵器了。</p>
“睿王爺，”兩個禁衛軍的將軍見睿王到了近前，躬身給睿王行禮。</p>
“嗯，”睿王應了一聲，徑直從兩個將軍身前走了過去。</p>
莫良緣緊跟在睿王身后，厚袍大氅將身材遮住，兜帽低垂遮著臉，除非是知情人，否則這會兒沒人能認出這位是應該病倒宮的太后娘娘。</p>
趙季幻等人目不斜視地跟著走，只當宮門前的禁衛不存在。</p>
“睿……”</p>
一個將軍見這一行這么往帝宮里走了，開口要喊，卻在只出了一聲之后，被身邊的同僚給攔了，“算了，”這位將軍小聲道：“你要在宮門前跟睿王爺的人動手嗎？得罪了睿王，你知道會不會有人替你作主？”</p>
護國公爺權勢再大，現在新皇未立，你知道日后會是個什么情景？</p>
見不得睿王一行人帶械入宮的將軍閉了嘴，他從昨夜起站在宮門外守著了，可是宮里的情況他一概不知，這可不是什么好事，這說明宮里的王公大臣們，什么事都沒有辦成！</p>
“讓莫瀟知道你與我接觸了，這樣真的好嗎？”進了宮門，睿王踢走了路的一團積雪，邊小聲問莫良緣道：“你有把握？”</p>
“這事瞞不住，”莫良緣道：“讓莫瀟知道了也無妨，他措手不及了，王爺不正好有時間安排要做的事了？”</p>
睿王點一下頭。</p>
“接下來，我是不是應該直接去長樂宮了？”莫良緣問。</p>
睿王的腳步一頓，長樂宮是太后所住的宮室，想著莫良緣的年紀，睿王輕嘆了一聲，道：“我命人送你過去。”</p>
莫良緣說：“有勞王爺了。”</p>
“我要先去壽皇殿，我父皇的棺槨停在那里，”睿王跟莫良緣道：“我會去長樂宮看你的。”</p>
“好，”莫良緣應聲。</p>
睿王又陪莫良緣往宮里走了一段，之后便沖站在路邊的兩個小太監招了抬手。</p>
兩個小太監看著像是專門等在路邊的，看見睿王招手，忙往睿王和莫良緣這里跑來。</p>
“他們是我的人，不是我母妃的人，”睿王特意跟莫良緣說了一句。</p>
莫良緣笑了笑，說：“王爺用心了。”</p>
“去長樂宮，”睿王命兩個跪在地的小太監道：“好生伺候。”</p>
兩個小太監也不問莫良緣是誰，應了睿王一聲是，領著莫良緣往長樂宮的方向走。</p>
“有事讓他們來找我，”睿王看著莫良緣走了，想想又追到了莫良緣的身旁，小聲道：“什么事都可以，你不要怕麻煩我。”</p>
“好，”莫良緣答應道。</p>
背手看著莫良緣走遠，睿王才命趙季幻道：“去長秀宮，告訴莫瀟，太后娘娘要見他。”</p>
“是，”趙季幻往長秀宮的方向跑去。</p>
睿王在這個十字路口往東拐，往壽皇殿走去。</p>
半柱香的時間之后，護國公在長秀宮見到了趙季幻。</p>
“太后娘娘？”同坐在宮室里的傅大學士驚得站起了身，問趙季幻：“你說誰要見護國公爺？”</p>
“是太后娘娘，”趙季幻道。</p>
傅大學士一臉愕然地看向了坐自己對面的護國公，莫良緣回來了？怎么會是睿王身邊的人來傳話？</p>
護國公看著趙季幻。</p>
趙季幻手按在佩刀的刀柄，站得筆直。</p>
“你家王爺回宮了？”護國公問。</p>
“是，我家王爺剛剛回宮，”趙季幻回了護國公的話，又道：“太后娘娘有懿旨，國公爺不接太后娘娘的懿旨嗎？”</p>
護國公站起了身，沖宮室外躬了身，道：“下官接旨。”</p>
“國公爺快些去吧，”趙季幻冷眼看著護國公道：“別讓太后娘娘久等了。”</p>
“是，”護國公應聲道。</p>
按趙季幻的想法，他這會兒將護國公直接殺了最好，不過手指敲一下刀把，他家王爺現在都拿這個老家伙沒什么辦法，他能一刀下去把這東西殺了嗎？咬一下牙，趙季幻強忍著滿心的殺意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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