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禁衛的動作很快,喝令三個嬤嬤前,將鄭貴妃抬了重新被扶正的步輦,禁衛們抬步輦走。 </p>
鄭貴妃沒被綁,嘴也沒被堵,但這會兒鄭貴妃掙扎不了,也說不了話。</p>
秦王妃追著步輦走了幾步,突然腳下打絆,人跌在了地。</p>
睿王看著秦王妃嘆了口氣。</p>
聽見睿王嘆氣,秦王妃從地爬起身,跑到了睿王的跟前,哀求道:“我真的,真的只是想來看望太后娘娘的。”</p>
“將秦王妃送回秦王府去,”睿王點手叫過趙季幻,下令道:“你帶人將秦王府給我封了。”</p>
封了秦王府?</p>
秦王妃瞬時崩潰了,“我們犯了何罪?!”秦王妃沖睿王叫起來。</p>
齊王的聲音這時從長樂宮外傳了進來,“誰要封秦王府?”</p>
秦王妃頓時又有了希望,沖長樂宮門外哭喊道:“二弟,你救救你的侄兒侄女們吧!”</p>
齊王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康王。</p>
“我方才看見鄭母妃了,”齊王也不找莫良緣說話,直接看著睿王道:“出什么事了?”</p>
睿王站著沒說話。</p>
“你怎么了?”見睿王不說話,齊王還急了。</p>
康王在一旁小聲道:“二哥,我們得給太后娘娘行禮啊。”</p>
齊王這才看向了莫良緣。</p>
莫良緣道:“兩位王爺免禮吧。”</p>
齊王一肚子帶刺的話要說呢,被莫良緣一句話堵得憋在了心里,火燒火燎地難受。</p>
康王站在齊王身旁看一眼睿王,又抬眼看看莫良緣,欲言又止的模樣。</p>
忍了心頭這股火,齊王才又跟睿王道:“鄭母妃犯了什么錯?”</p>
“大不敬,”睿王幾乎是隨手的,給鄭貴妃安了一個了不得的罪名。</p>
齊王本能地看莫良緣,他不覺得鄭貴妃跟睿王能有什么沖突,要爭要斗,鄭貴妃也是要沖著莫良緣來的。</p>
“趙侍衛長,”莫良緣催趙季幻:“你怎么還站著呢?”</p>
趙季幻看一眼自己的主子,睿王微微點一下頭,趙侍衛長將牙一咬,帶了幾個禁衛前,要押秦王妃走。</p>
秦王妃是什么也顧不了,將齊王的袍袖一抓,秦王妃哭著哀求齊王道:“二弟救我!”</p>
齊王于心不忍,看向了睿王要發作的時候,見睿王沖他動了動嘴,那口型,齊王讀出來了兩個字,秦王。</p>
猛地大力甩開秦王妃的手,齊王黑著臉道:“大嫂這是做什么?太后娘娘和老三還能名冤枉好人不成?”</p>
秦王妃被齊王甩得一趔趄,連齊王也指不望了,絕望之下,秦王妃看向了康王,站在身材高大壯實的齊王身邊,康王顯得瘦小病弱,這個從未掌過實權的皇子能幫到她什么?這下子,秦王妃是真正的絕望了。</p>
康王將頭低下了,這樣一來,誰也沒辦法看清康王爺臉此刻的神情了。</p>
趙季幻帶著人前,兩個嬤嬤架住了秦王妃。</p>
秦王妃沒有掙扎,只是臨走時,扭頭看了一眼仍安坐在步輦之的莫良緣,這一刻,情不自禁,連秦王妃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看著莫良緣的目光怨毒之極。</p>
莫良緣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也沒人能聽清這會兒太后娘娘臉,是一副什么樣的神情。</p>
“我們去壽皇殿,”睿王跟齊王說道。</p>
齊王沖莫良緣躬一下身,這算是行禮了,轉身齊王爺大步往長樂宮外走了。</p>
“走吧,”睿王跟康王又說了一句。</p>
康王給莫良緣行的禮讓人挑不出錯來,“太后娘娘,打擾,”康王跟莫良緣道。</p>
“哪里,”莫良緣沖康王笑了笑,笑容多少有些應付的意味,但很符合心煩意亂的心境,而莫良緣想讓康王看的,也正是這個。</p>
齊王和康王一前一后走了后,睿王才跟莫良緣道:“我去壽皇殿跟齊王商量一下。”</p>
“那康王呢?”莫良緣問。</p>
睿王笑了笑,低聲道:“他一向身體不好,突然發病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之事。”</p>
“好,”莫良緣點一下頭,看著睿王道:“我知道了,王爺小心些。”</p>
“你去休息吧,”睿王抬手在步輦的扶手輕拍了一下,轉身離去,身影看起來有些蕭索。</p>
莫桑青從回廊里走出來,庭院里原本平整如鏡面的雪地,這會兒已經全是腳印了,兄妹二人互看一眼,神情都有些晦暗。</p>
“回去吧,別站著這會兒看雪景了,”抹一把臉,莫少將軍微咧了嘴一笑,跟莫良緣道:“你不冷啊?”</p>
莫良緣的手冰涼,她這會兒的確冷,想裝著若無其事地笑一下,可當著自家大哥的面,莫良緣是裝不出來。</p>
一路沉默無語地回到寢室,將宮人太監都遣出了內室,莫桑青坐在床邊替莫良緣搓手,直到將莫良緣的手搓暖和了,莫少將軍才停了手。</p>
手還被自家大哥握著,莫良緣突然聲音很低地問了莫桑青一句:“哥,我們還走得了嗎?”</p>
原本他們只要回到遼東,那不管天晉的朝局好何動蕩,遼東至少可能安穩如初,但現在,秦王明顯是盯著他們遼東大將軍府了。</p>
“鄭貴妃那話,”莫桑青道:“平白無故地,她不會那么罵你。”</p>
克死先皇,這是應該被千刀萬剮的罪。</p>
“秦王若是想與我們相安無事,那鄭貴妃不會這么罵你,”莫少將軍低聲道:“人氣極,心里的想法會冒出來,在她眼里,我們都是死人了。”</p>
“所以?”莫良緣問。</p>
“所以秦王覺著他想成皇,我們遼東大將軍府是必先除之的,”莫桑青道:“想想這也不怪,已經有了遺詔,圣的登基大典要舉行,秦王拿什么做借口起兵?有人要害他?那他可以讓圣為他作主,這個可不是起兵的理由。”</p>
莫良緣看著自家大哥握著自己的手發愣。</p>
“圣不是借口,睿王也不是借口,”莫桑青輕拍一下莫良緣又變冷的手,道:“他要拿你做起兵的借口。”</p>
“啊,”莫良緣嘆了一聲,突然笑道:“也是好處的,至少他沒辦法跟護國公聯手了。”她是害死興元帝的兇手,她也是矯詔的罪人,那送她入宮的護國公不是她莫良緣的同謀?</p>
“沒事的,”溫熱的手撫莫良緣大睜著的眼睛,太后娘娘聽見自己的大哥,聲音低沉地跟自己說:“不會有事的,有大哥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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