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姐想讓自己做的事并不難，只是周大夫不能理解，大姐為什么要他去騙一個婦人。銅聲巷里的那位夫人，看起來柔弱嫻靜，這樣一個婦人，是有哪里得罪到大姐了？    “先生意下如何？”莫良緣看著周大夫問。    周大夫按下滿心的疑問，道：“在下遵命。”    “先生，此事的緣由我暫時不能告訴你，”莫良緣：“待日后吧�！�    周大夫看看莫良緣，點頭道：“是�！�    銅聲巷里的那位夫人，與莫大姐比起來，周大夫還是決定信任莫大姐，畢竟這是他們大將軍的女兒。    “好，”莫良緣道：“先生何時可以做成此事？”    “明日在下要去銅聲巷給那位夫人再診一次脈，”周大夫道：“明日在下即可做成此事。”    “多謝先生了，”莫良緣跟周大夫道謝。    周大夫擺手連聲道不敢當。    云墨在旁邊叮囑了周大夫一句：“此事，先生不要外傳，若是外傳，我要是按軍法處置先生的。”    云墨一句話，讓周大夫流了冷汗。軍法從事？聯想到遼東如今的戰事，周大夫不是從軍之人，也馬上就對莫良玉生了疑，那人是蠻夷的奸細？周大夫的生疑，也是云墨的用意所在，不能直接告之實情，但要讓周大夫心里有些數。    “事情就拜托先生了，”云墨又跟周大夫了一句，之后便命房耀送周大夫出府去。    “云墨哥，”莫良緣看著云墨。    “這事就這么定下吧，”云墨：“我還會再去伽藍寺一趟，哲布泰不可能會在那里，但她那個當巫的姐姐也許會在，”話到這里，云墨嘆了口氣，跟莫良緣：“你也不要多想，兩國相爭各為其主。”    莫良緣低聲道：“哲布泰也是想我爹死的。”    你殺我父親，想要奪我晉的江山，那我設計殺你的兒子，還要逼你背叛你的丈夫，莫良緣不談心情如何，至少她不認為自己有做錯什么。    “有那么多人會死，”莫良緣跟云墨道：“憑什么她哲布泰的兒子就可以好好的活著？”    云墨笑了笑，道：“你這么想，我就放心了�！�    起身離開的時候，云墨又看了莫良緣一眼，他總是覺得自己得照顧這個妹，只是事實上，一直是這個妹在照顧他。    這的后半夜，鳴嘯關下了一場夜雨。    胡氏女一直就在地牢刑室里，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莫良緣一夜未眠，在廂房里坐著，睜眼到了明。    云墨在軍營里，安排他走之后的諸多事項，也是一夜未眠。    陸府里，老太君盤腿坐在觀音像前，頌了一夜的經，為陸家眾人祈福，也為陸芝禱告，希望真的能人死債了，陸芝來世可以投個好胎。    夜雨之中，鳴嘯關一片沉寂，大多數人都在熟睡，而未眠的人，各有心思，得不到可以安寧的福份。    第二日出之時，雨停，莫良玉從夢中驚醒，來不及想她夢到了些什么，莫三姐就捂著作痛的肚子喊了起來。    馬婆聽見屋中聲音不對，忙推門進屋，看見莫良玉的樣子，馬婆是唬了一跳。    “去請周先生來，”莫良玉命馬婆道。    隨行的人里有醫女，可莫良玉信不過，她知道自己招那幫蠻夷女的嫉恨，誰知道鐵木塔派給她的醫女，背后站著誰？    馬婆忙不迭地命人去慈心堂請周大夫，她自己守著莫良玉，嘴里不停地念著佛，她們的夫人肚子的主人，可千萬不能事！    周大夫來得很快，站在床前看一眼莫良玉，臉上的神情就變得凝重起來。    “我的孩子，”莫良玉看著周大夫流淚。    周大夫低了頭，給莫良玉看診，又施了半針后，莫良玉的腹痛才緩解了下來。    “先生，”馬婆在旁邊抹著淚，問周大夫道：“我家夫人這是怎么了？”    周大夫搖搖頭。    莫良玉有氣無力道：“先生有話盡管就是�！�    周大夫：“府上的主人何時歸來？”    馬婆忙道：“我家主人行商之人，如今身在南方，歸期不定啊�！�    周大夫嘆了口氣。    莫良玉看著周大夫道：“先生，我這病究竟如何，還請先生明示。”    “夫人，”周大夫：“以后吃食用物都心些。”    周大夫這話一，莫良玉還好，還能做到面不改色，馬婆就不行了，臉色頓時就變得發白，馬婆盯著周大夫，顫聲道：“先生這話何意？有人在害我家夫人嗎？！”    周大夫欲言又止。    兩行眼淚順著莫良玉的臉滴落到枕巾上，莫良玉看著周大夫道：“先生，婦人一人守著這宅院，身邊沒有親人，這孩子是婦人后半生的指望，還請先生幫我一幫，婦人感激不盡！”    “夫人懷胎兩三月份時，腹中胎兒就已經遭人動了手腳，”周大夫聲道：“所幸，這人沒有繼續下去，否則夫人腹中的胎兒早就不保了�！�    莫良玉躺在床上，默默流著淚，半沒有話。    周大夫忍不住要心軟，可是想想莫良緣的吩咐，周大夫又硬起了心腸，跟莫良玉道：“夫人以后要多加心，在下這就給夫人另換一劑藥去�！�    “馬婆，你送先生下去，”莫良玉聲命馬婆道。    馬婆抹著眼淚，送周大夫下去開藥方。    屋里只剩莫良玉一個人了，莫三姐雙手揪著被單，牙齒幾乎將嘴唇咬出血來。她的孩子，在剛兩三月份的時候就遭了毒手？那兇手只能是大妃哲布泰了，也只有這個女人，有本事在鐵木塔的眼皮底下，對她下手。    馬婆送了周大夫再進屋，站在床前就哭道：“夫人，那兇手也太狠心了！”    “不要哭了，”莫良玉道：“現在哭有什么用？”她這輩子哭得還少嗎？可用嗎？沒用。    馬婆被莫良玉訓得不敢作聲了。    “將那個醫女處置了，”莫良玉：“我已經忍了她很久了�！�    馬婆作難道：“夫人，她可是大汗派給您的人啊�！�    “誰知道她是誰的人？”莫良玉話的聲音猛地一高。    馬婆忙就道：“是，奴婢這就去辦�！�    莫良玉閉上了眼睛，哭沒用，生氣其實也沒什么用，她要想想，接下來她要做什么，才能對自己最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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