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晟易覺得最近很安靜,安靜到讓他心有余悸。
那個暴力到人神共憤的女人好像有一周時間沒有出現(xiàn)了,她難道是有了自尊心終于肯放棄他了嗎?
普天同慶啊。
沈晟易馬不停蹄的把自己珍藏的電話本翻了出來,一口氣約見了十名女性,各類各型全方面涉獵。
“叩叩叩。”敲門聲打斷了他的下一步動作。
沈晟易坐回椅子上,用著公式化的語氣道,“進(jìn)來!
陳子安像一陣風(fēng)一樣跑進(jìn)了屋子里,他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沈晟易見他一副見了鬼的表情,悠哉悠哉的詢問著,“這是出門的時候被狗追了?”
陳子安坐在椅子上,拍了拍心口,“你沒有得到消息?”
沈晟易不明他的言外之意,“我能得到什么消息?”
陳子安嘖嘖嘴,“方家老爺子前兩天生病住院了,檢查之后,各大名醫(yī)都說他身體很正常,之所以意識不清,大概是因?yàn)樾挠杏艚Y(jié)!
沈晟易事不關(guān)己的翻了翻自己桌上的雜志,“他住院生病、心有郁結(jié)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你至于這么心急如焚的跑來?難不成你家老爺子讓你去開導(dǎo)開導(dǎo)他?還是算了吧,我怕你開導(dǎo)不成,直接把他給氣死了!
陳子安冷冷的嗔了他一眼,“你就說風(fēng)涼話吧,你就嘚瑟吧,這事到和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沈晟易心里油然而生一種不祥預(yù)感,他難免緊張起來,“究竟是怎么回事?”
陳子安陰測測的笑了笑,“現(xiàn)在知道緊張了?”
“你倒是說啊!鄙蜿梢啄抗馊缇娴目粗。
陳子安湊到他面前,語氣凝重,“聽說后來方家去找了一個很有名的風(fēng)水先生,讓他替老爺子驅(qū)驅(qū)邪!
沈晟易哭笑不得道,“方家什么時候也信邪了?”
“死馬當(dāng)成活馬醫(yī),什么法子都想著試一試,這一試就和你有關(guān)系了!标愖影搽[忍不住臉上的笑容,一副自求多福的模樣看著他。
沈晟易面色一僵,“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難不成還是我八字克到了他不成?”
“風(fēng)水先生給了方家一個辟邪的建議,那就是沖喜,沖喜是什么意思?那不就是結(jié)婚嗎,結(jié)婚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目前談婚論嫁的人里面就剩一個方欣燦了,方欣燦是誰,不就是和你有一腿的那個女人嗎!
沈晟易如雷轟頂,噌的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狗屁不通,他們方家沖喜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長得那么喜慶嗎?不行,我沈晟易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jì)的知識分子,怎么可以用這種不正當(dāng)?shù)姆绞郊奕?我反對這門婚事!
陳子安搖了搖頭,“你反對是沒有作用的,聽說今天方家已經(jīng)派人去了你們沈家,你現(xiàn)在趕回去,或許還能參與討論討論結(jié)婚地點(diǎn)或者儀式什么的。”
“啪。”沈晟易拍桌而起,“你怎么現(xiàn)在才說到最重要的那個點(diǎn)。”
陳子安聳聳肩,“是你說的毫不在意,我以為你真的不在意,既然不在意,我當(dāng)真要長話慢說啊。”
沈晟易抓起外套神色匆匆的往著大門處跑去。
只是當(dāng)他緊趕慢趕的跑回沈家時,沈家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家和萬事興的安寧氣氛。
管家站在一旁,詢問著,“二公子是有事嗎?”
沈晟易站在大廳里,有些懵,他問,“沒有人上門嗎?”
管家不明,他道,“目前沒有人來過府上。”
沈晟易眉頭擰緊成川,再三確認(rèn)道,“真的就沒有人,比如方家?”
管家很肯定的回復(fù)著,“并沒有人上門!
他想了想,也有可能是他們方家派人來請父母過去了?他再問,“老爺和夫人在家嗎?”
管家點(diǎn)頭,“都在書房里!
沈晟易猶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難道他們堵車了還在路上?
為了安全起見,他今天就得在家里住上了。
夜幕四合,沈家已經(jīng)開始忙碌著晚宴。
沈晟易坐在房間里坐如針扎,他硬生生的等了一下午,不僅什么事都沒有,連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的動靜都不見,難道是方家改變了沖喜的念頭?
可是聽陳子安那肯定的語氣,方家沖喜是勢在必行啊,難道他們是轉(zhuǎn)換了方向,準(zhǔn)備給老爺子續(xù)弦,或者讓已經(jīng)娶妻生子的大公子二公子再娶一個?
哈哈哈,他可能是想多了。
可是為什么就沒有人上門提親呢?
“叮!笔謾C(jī)鬧騰起來。
沈晟易坐在椅子上,單翹起一腿,看著電話號碼,興沖沖的接聽,未等對方說話,直接開口大罵一聲,“你這個混小子,害得老子在家里干坐了一下午,方家人呢?人呢?”
陳子安大笑道,“二少你先聽我說,這是絕無僅有的好消息啊。”
沈晟易冷冷哼了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的好消息怕不見得是好消息。”
陳子安拍著胸脯道,“絕對是好消息,剛剛我確認(rèn)了,方家并沒有去沈家,而是去了張家,聽說準(zhǔn)備和張家聯(lián)親啊。”
沈晟易眼前一亮,“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二少聽不出來嗎,方欣燦打算和張家結(jié)婚了,你自由了,高興嗎?刺激嗎?驚喜嗎?”
沈晟易愣了愣,他坐在空蕩蕩的房間里,說不出來高興,也說不出來不高興,就這么一動不動的沉默了十幾秒。
“二少你這是高興的厥過去了嗎?”陳子安呼喚著。
沈晟易回過頭,眉頭一皺,“方欣燦不嫁給我了?”
陳子安肯定道,“是的,今天下午就去了張家,聽我母親說,他們有說有笑的出來,看來是婚事成了!
沈晟易怒不可遏的站起來,“老子哪一點(diǎn)不如那個張嘉?”
陳子安語塞。
沈晟易掛斷電話,抓起外套摔門而出。
車子高速行駛在路上,只聽得發(fā)動機(jī)轟隆隆的刺激著耳膜,而他卻分毫未曾減速。
轎車?吭诜郊掖笳。
沈晟易拿出手機(jī),用力的戳著屏幕。
電話接通的瞬間,他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在你家門外,出來一下。”
方欣燦本是已經(jīng)洗完了澡,聽著這云里霧里的一句話,也懶得再穿衣服了,就這么披了一件外套出了門。
大宅外,沈晟易點(diǎn)燃一根煙,正一口一口的吞云吐霧中。
方欣燦打開鐵門,看著靠車而站的男人,徑直走上前,“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跑來這里做什么?”
沈晟易一腳踩滅了煙頭,回過頭,兩眼犀利的瞪著女人。
方欣燦雙手?jǐn)堉路,并不打算周旋什么,直言道,“你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回去了,明天還要去醫(yī)院照顧爺爺!
“你為什么要去張家?”沈晟易同樣不打算拖泥帶水,直入主題。
方欣燦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張家?”
“你甭管我是怎么知道你去了張家,我就是問你為什么去了張家?”
方欣燦道,“我去張家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
沈晟易詫異,“怎么就沒有關(guān)系了?是誰一天到晚纏著我的,是誰纏著我非要娶你的?”
方欣燦眉頭皺的像打了死結(jié),“這和我去張家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去張家為什么不來沈家?”沈晟易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頭發(fā),“我在家等了你一下午了!
方欣燦聽得更是糊涂,“我為什么要去沈家?”
沈晟易緊了緊拳頭,惡狠狠道,“不是要我娶你嗎?你不來沈家,我怎么娶你?”
“……”
“你竟然去找張家那個二世祖沖喜,也不來跟我商量,我這暴脾氣我就不舒服了,憑什么老子養(yǎng)好的花,就這么一聲不吭的被張嘉那個家伙連盆帶根的抱走了!
“沖喜?”方欣燦反反復(fù)復(fù)的念了幾遍這兩個字,反問道,“我要沖什么喜?”
沈晟易滿腹委屈本是打算一吐為快,在聽見她一臉茫然的反問自己時,不知所措的往后一退,在這死寂的短短十幾秒鐘,他腦子里飛快的閃過一個可怕的可能性,那就是陳子安那個癟犢子聽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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