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絕對性的威脅,任誰一聽就能聽出來的威脅。
馮勝這些年也算是呼風喚雨的人物,何時在眾目睽睽之下受過這種威脅!
他的驕傲決不允許被如此踐踏,見到兢兢業業的秘書長受到連責,憤怒讓他失去了理智。
“啪。”馮勝拍桌而起,雙手撐在桌面上,面無表情道:“沈將軍不肯給我一個面子?當時事態緊急,徐秘書長只是為了大局著想,也許他的處理方式存在紕漏,但絕對是為了在場所有人的健康才會出此下策!
“嗯,所以呢?”沈晟風明知故問。
馮勝臉色稍稍緩和些許,他道:“沈將軍能否給我一個面子,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這件事過不去了!笔掑P怒不可遏的踢開腳邊的椅子,吼道:“我們蕭家不會善罷甘休!
“蕭錚將軍請放心,我即刻派人出去將蕭菁上尉接回來!瘪T勝說道。
“不用總務長費心替我家小四考慮了,我們蕭家的人還輪不到外人處置。”蕭錚準備摔門而出。
沈晟風目光陰鷙的一一巡視過在場兩人,將軍帽戴上,聲音不疾不徐,與平時并無差別,他道:“我已經書面上交給了軍部,最快今日,最慢明天下午,希望到時候徐承秘書長能夠配合調查!
“沈將軍——”
“總務長應該知曉有些事一旦摻和進來,想要全身而退,就沒有想象中那么簡單了!鄙蜿娠L退出房間。
清冷的風從走廊一頭帶著寒氣吹拂而過,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經久不衰的回蕩著,沿途兩側的警衛兵昂首挺胸的站立軍姿,陽光在出口處爭先恐后的涌進。
蕭錚站在臺階下,抽了一根煙,他的手握成拳頭抵靠在墻上,雖說面上看著沒有什么異樣,而那只抵著墻的手卻是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沈晟風只是看了一眼一聲未吭的蕭錚,同時沒有說話,就這么上了車。
蕭錚一腳踩滅煙頭,迎面直上,目不轉睛的瞪著駕駛位上的男人。
沈晟風降下車窗,雙目一瞬不瞬的望著車前的景物,開口道:“總務長的專機已經抵達機場,接下來由你護送他回國。”
“多謝。”蕭錚退后兩步,朝著車內的人站直身體,敬禮。
沈晟風一腳踩上油門,越野車瞬間馳騁而去。
貧瘠的隔離區,有絲絲縷縷的煙火在蔓延,剛剛爆炸的一顆炮彈僅離隔離區不過三公里的距離,看來是上面準備先行處理了這里。
“咳咳咳。”蕭菁雙手掩著口鼻,小心翼翼的隱藏著自己的身體。
這里是貧窮與疾病的重災區,幾乎每一個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中,仿佛死神的手就這么近在咫尺,只要他們動彈一下,就會即刻被死神掐斷脖子。
“臭小子,就是他,就是這個人!币蝗阂律酪h褸的男子一個個惡狠狠的注視著形單影只的蕭菁,好似看上的不只是她那一身可以取暖的衣服。
領頭的男子嘴角戲謔的上揚些許,“這小子長得還挺不錯的!
蕭菁拿出短刀,意圖明顯的威脅著他們。
這幾人似乎有備而來,見她拿出武器,也不甘示弱的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把把長達二十厘米左右的水果砍刀。
蕭菁眉頭緊蹙,顯然她現在身處下風。
周圍有幾名穿著防護口罩的醫護人員走過,卻是沒有一個人停留一步過問這邊的情況。
隔離區已經屬于被國家放棄的地方,這里幾乎每一天都會發生內訌強搶,哪怕是弄死了一兩個人,他們也不會過多的干涉,畢竟在這里,死人比救人還正常。
“臭小子,讓你剛剛打我。”一名男子拿著砍刀齜牙列齒的就撲了過來。
蕭菁身體冷熱交替著,很虛很難受,但對付區區幾個流氓還是不在話下。
男子行動笨拙,落在蕭菁眼里處處都是弱點,她眼疾手快的直接接住男子的手,兩指掐過他的手腕,用力一扳,硬生生的卸斷他的手骨。
“啊。”男子吃痛,仰面大叫一聲。
蕭菁雙手纏繞過對方的肩膀,抬腿一擊,膝蓋正中男子心口位置。
“噗!币豢谘獜乃淖炖锿鲁鰜怼
蕭菁沒有手下留情,手肘肘擊男子的脊椎位置,聽到空氣里一聲微不可察的咔嚓聲,她將男子往身側一推。
男子摔倒在地上,因為劇痛,身體不受控制的痙攣起來。
“所有人一起上。”
蕭菁反握著刀柄,也不打算跟他們玩什么戰術,這個時候,只有一口氣解決所有人才能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
“去死吧,花國人!蹦凶用婺开b獰的揮著砍刀沖了過來。
蕭菁險險避開男子這雜亂無章的亂砍,俯身一避,躲開男子的又一刀之后,手里握著的十厘米長的短刀迸發一陣寒光,刀面從男子的側腰位置被刺入。
“啊!蹦凶吁咱剝刹,只覺得腰間一暖,他抬手摸了摸,一手的鮮紅。
蕭菁下手快很準,幾乎是一刀撂下一人,刀刀見血。
“咳咳,咳咳咳!笔捿細獯跤醯亩⒅乖诘厣掀堁託埓膸酌凶樱寥サ渡系难獪蕚潆x開。
“混蛋玩意兒。”領頭的男子翻過身,他的肩膀上被刺了一個血洞,他咬緊牙關,掏出自己從垃圾堆里撿來的一把小口徑手槍。
蕭菁注意到身后的危險,沒有動作的站在原地。
男子得意的坐了起來,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口,謾罵一聲,“臭小子!
蕭菁聽著身后斷斷續續的動作,握著刀把的手微微緊了緊,他計算了一番男子開槍的速度以及自己自身剩余的體力。
男子得意的噙著一抹笑,槍口直直的指著蕭菁的單薄身子,他仰頭大笑一聲,“去死吧,臭小子。”
話音未落,槍聲未響,蕭菁轉過身,沒有片刻遲疑的高高拋起自己手里的短刀。
男子扣在扳機上的食指一顫,他的瞳孔不由得一緊一縮,他慢慢的低下頭,心口位置什么時候多了一把刀?
蕭菁三步并作兩步的跑上前,趁其愣神的瞬間,一手搭在對方的手上,一眨眼間扳開他的手,將那把不知道有沒有子彈的手槍打落在地。
“咚”的一聲,男子晃了晃,仰面直挺挺的倒下去。
蕭菁蹲在地上,撿起手槍,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這是一把制造的小口徑手槍,射程短小且回膛速度過慢而在15年便被淘汰。
周圍漸漸的圍聚了許多看戲的民眾,一個個面色冷冷冰冰的注視著地上已經失去戰斗力的男子。
蕭菁不想惹上事端,撿起手槍之后匆匆離開。
民眾見到離開的蕭菁,一群人蜂擁而至,開始扒男子的衣服,搶奪他們身上那僅有的御寒衣物。
蕭菁躲在兩面墻中間,望著漸漸黑暗的天空,她雙手緊緊的抱住膝蓋,突然間,好像看不到希望了。
“叭叭叭!庇欣嚷曉诟綦x區外響起。
沈晟風看了看前面被斷開的路,只得放棄繼續開車。
他打開車門,看了看天空,不知不覺,又開始降雪了。
“蕭菁!”偌大的隔離區回蕩著一聲又一聲呼喊聲。
周圍有人聽見叫喊,一個個的開始探頭探腦,他們的臉上不約而同的泛著病態的蒼白,甚至有人的手腳已經開始腐爛,著實有些驚心駭目。
大雪漸大,不過片刻便覆蓋上了一地的血跡。
沈晟風瞪著被遺棄在地上沒有人處理的幾名男子,有的人試圖爬起來,卻因為寒冷而出現手腳僵硬。
他不以為意的走過這些男子,卻驟然一停。
沈晟風眉頭微蹙,一步一步的靠近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他的心口位置插著一把刀,刀把上刻著一只展翅飛翔的雄鷹。
這是蕭菁的刀!
沈晟風神色一凜,站起身環顧著四周,大雪過境,整個空氣驟降數度,這樣的天氣下,有無數人發出絕望的吶喊。
“隊長!蔽⒑跗湮⒌囊宦曒p嚀聲隨風而來。
沈晟風心口一滯,逆風而去。
“隊長。”似是夢囈,蕭菁渾渾噩噩中好像嗅到了熟悉了味道。
好冷,真的好冷,她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身體,試圖這么緩解身上那侵襲的寒冷。
沈晟風本是疾步跑過,卻聽著空氣里沉重的呼吸聲漸漸加大,他停下腳步,試著慢慢的走了回來。
“隊長。”蕭菁靠著墻,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
沈晟風看到了一抹影子,漸漸的看到了她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體,最后,看到了倒在地上連顫抖都停止的小士兵。
虛虛實實間,蕭菁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溫暖,本能的求生**讓她很用力的抱住溫暖。
沈晟風脫下大衣套在她單薄的身體上,撫了撫冰冷的臉頰,輕喚一聲,“蕭菁,還能聽見我說話嗎?”
蕭菁睜了睜眼,他的五官由遠及近,模模糊糊,她試著抬起手觸碰這道影子,卻發現雙臂好像已經失去了作用,麻木的垂在身體兩側。
沈晟風將她抱起來,安撫著:“別太勉強自己,緩一會兒再說話!
蕭菁靠在他的肩膀上,嘀嘀咕咕的說著:“隊長,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好像感受不到冷了!
“有我在,死神不會收。”沈晟風一路目不斜視的朝著車子走去。
“嘭!币坏酪鄣墓饷澠埔箍盏膶庫o。
沈晟風神色一凜,幾乎是下意識的抱著她趴在了地上。
“嘭!碧咸斓幕鸸庹饝亻_,原本還是冰冷的隔離區突然間被大火吞噬,冰雪融化,四周被烤的一片火熱。
沈晟風注意到火勢的蔓延,重新抱起已經昏過去的小士兵,疾步跑向隔離區外。
“嘭!币幻杜趶椩俅蝿澠粕n穹,較之前一刻的兇猛,這一次更加毀天滅地。
炮彈落下的瞬間,一朵炙熱的蘑菇云瞬間竄天而起,仿佛想要吞噬整個隔離區,大火蔓延過后,寸草不生,滿地狼藉。
沈晟風一腳踩上油門,沒有遲疑的調轉車頭。
爆炸聲此起彼伏,地面開始震動,應該是重型武器正在朝著這邊駛來。
沈晟風本打算驅車入城,可是當看到平靜的城市方向同樣響起爆炸之后,急忙踩住剎車。
暴動了!
他調轉車頭,從一條小路中沖出。
車子一路顛簸,最后?吭谝惶帞嘌逻。
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車窗上,很快便覆蓋了整個車子。
沈晟風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沒有動靜的蕭菁,她的臉色只剩下灰敗,應該很冷。
蕭菁覺得自己好像飄在空中,身體沒有力量,滿是失重的感覺。
沈晟風拿出一瓶水,倒了一點在瓶蓋中,試著喂到她的嘴中。
水液順著她的嘴角直接流出。
沈晟風用手撬開她的嘴,試著再喂了一口。
“咳咳,咳咳!笔捿急粏芰艘豢冢瑒倓傔是青白的臉上開始漲紅,最后咳得她差點吐出兩口血。
沈晟風皺眉,放棄喂水,拿起她的手,用力的掐了掐虎口位置。
疼痛蔓延,蕭菁虛虛的睜開眼,卻因為疲憊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車里的空間漸漸的低了下來,她又一次感覺到了冷,冷到骨頭都在發抖。
沈晟風摸了摸她的額頭,掌心下的高溫隔著手套都能清楚的感受到。
蕭菁如墜云端,身體忽高忽低,失重感讓她整個人都發暈發慌,連呼吸的力氣都開始拮據。
沈晟風拿出醫生給的臨時藥劑,這能暫時控制住身體的病毒,他拿起她的手,將針劑注射進去。
夜,完全黑暗。
“冷,好冷!笔捿茧p手捂住自己的喉嚨,氧氣在一點一點的稀薄。
沈晟風不敢置信的摸了摸她的額頭,比剛剛還燙手。
蕭菁睜開眼,目光渙散的看著車頂,意識一點一點的被清空,她覺得好累好痛。
沈晟風將她抱起來,拍了拍她發懵的臉,放緩著聲音,問道:“蕭菁,能聽到我的聲音!
意識恍恍惚惚,蕭菁聽不到什么聲音,只覺得身體在一寸一寸的僵硬,像死后尸體冰涼。
沈晟風放倒座椅,將她的外套脫開,讓她靠著自己更近一些,最后再將大衣裹在兩人身上。
蕭菁拼了命的索取著靠近自己的溫暖,牙齒輕合,她凍得開始語無倫次,“隊長,隊長!
“我在!鄙蜿娠L將下頷抵在她的頭上,指尖輕重有度的摩挲著她的后頸。
“隊長,酒店有問題,我、我過敏了!
沈晟風眉頭一皺,這才發現她脖子處那些小紅點。
蕭菁抓住他的手臂,輕聲說著:“我要洗、洗個澡,洗個澡清理身上的過敏原,就、就好了!
沈晟風坐起身,將衣服密不透風的裹在她的身上,打開車門。
爆發內亂,他現在去哪里找安全地方給她洗澡?
夜幕四合,整個林子一片蕭瑟。
沈晟風不確定這里是什么位置,但看到一旁小路上立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三個字:黑沙河。
夜色深沉,大雪已經停止。
沈晟風站在已經結冰的黑沙河,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剛剛一股腦突然冒出來的想法。
他竟然想著融化了這條河水。
“咳咳,咳咳咳!笔捿继稍诘厣,身體又一次顫抖起來。
沈晟風搖了搖頭,脫下手套,脫下身上僅有的衣服,這天寒地凍的,他可不能確定能不能生火。
蕭菁被冷空氣激醒,晃了晃眼前的薄霧,有一道影子慢慢的清晰,她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確信前面背對著自己的男人是自家隊長之后,更加不敢確定的揉了揉眼睛,自家隊長在干什么?
他竟然在脫衣服!
脫的一絲不掛!
蕭菁環顧左右,四周黑蒙蒙一片,卻在雪地的折射下,自家隊長那有棱有角的身材依舊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怎么辦?隊長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脫光自己?
他難道想對昏迷中的自己做什么?
蕭菁的心臟一抽一抽跳的好不歡樂,她覺得自己突然間不冷了,身體正一陣一陣的發熱,嗯,想必現在臉蛋紅的比成熟的櫻桃還艷麗。
沈晟風只剩下一條褲衩,他折返回來。
蕭菁忙不迭的閉上雙眼,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心虛的裝睡中,應該是覺得這個時候自己保持清醒的話很尷尬吧。
是的,一定很尷尬啊。
隊長那秀色可餐的八塊腹肌,再配上那完美無缺的人魚線,咳咳,蕭菁覺得自己快要噴鼻血了。
沈晟風摸了摸這家伙的額頭,燙的怎么這么厲害?
他急忙脫下她身上的大衣,然后解開她的襯衫。
蕭菁心里憋著一口氣,怕自己一呼吸就得暴露自己已經醒過來的事實。
可是隊長為什么要脫她的衣服?怎么辦?自己要不要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可是清醒過來了該怎么辦?會不會更加尷尬?
是啊,肯定會更尷尬,隊長就這么三下五除二把她扒的也只剩下褲衩了。
我他媽好絕望。
沈晟風將她打橫抱起,徑直走向河中心。
蕭菁凍得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沈晟風赤腳踩過河面,結冰的水面開始迅速融化,原本還是凍徹寒骨的水眨眼間便沸騰起來,直至將整條黑沙河解凍。
蕭菁感受到水溫,暖暖的水流拂過冰冷的皮膚,好像瞬間就消去寒氣,周圍水霧氤氳,她直接睜開眼。
沈晟風離她很近,為了讓水溫更加滾燙,他幾乎是貼在了她的后背上。
蕭菁的眼神開始四處飄離,水面的熱氣蒸發在臉上,她發覺心臟處那頭不安分的小鹿又開始蹦跶著蹄子,那嘚瑟的模樣,好想一爪子拍死它。
沈晟風的手托在她的腰上,讓她的大部分力量都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他開口打破沉默,道:“醒了?”
蕭菁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干澀,她點了點頭,“隊長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你現在關心的不應該是這個問題。”沈晟風轉移著話題,他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應該是酒店里養過貓吧,睡了一覺就覺得不對勁!
“你這情況跟疫情很像!鄙蜿娠L點破道。
“但我確定我不是中了疫病。”蕭菁著急的轉過身,目光灼灼的凝視著他的眉眼,認真嚴肅道:“我這種情況和小時候差不多!
“不管是不是,必須要等到確定你沒有染病之后,我們才能回國,知道嗎?”
“嗯!笔捿监嵵氐狞c了點頭。
沈晟風抬起手擦了擦她臉上的血跡,輕聲道:“有后悔嗎?”
蕭菁不明他的意思。
沈晟風再道:“有后悔當軍人嗎?”
蕭菁沉默,在被放棄的那一瞬間,她的確是后悔了,我為國家鞠躬盡瘁不拋棄不放棄,而國家卻在我受難之時將我棄如敝屣。
“后悔嗎?”沈晟風再問。
“隊長,您有過后悔的時候嗎?”蕭菁反問。
“如果有一天,我變成了可怕的武器,我想第一個放棄我的就是我身后曾經被我拼了命庇護的軍隊!
“隊長——”
“雖說有點寒心,但這是我們的職責,軍人除了頂天立地之外,更多的是問心無愧,我無愧天,無愧地,無愧我肩上的榮耀與責任!
“是,隊長。”蕭菁站直身體,昂首挺胸的敬禮。
突然間,寒風瑟瑟,她覺得脫離了水面,身體有些涼颼颼的啊,像沒穿衣服似的。
沈晟風雙目一眨不眨的盯著進入到視線里的小蠻腰。
蕭菁悻悻的蹲了下來,雙手不停的揮動著水面,試圖混淆視聽糊弄過去。
沈晟風沉默不語的將她避開的身體撈了過來,繼續零距離的貼著自己,他一本正經道:“太遠了,水溫會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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