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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炮灰,要逆襲么 正文 174.財迷啊財迷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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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和抓文機器作戰的防盜章, 30%的訂閱即刻第一時間閱讀!  既沒人賞臉,琴歌只有自飲自酌。酒一入口, 琴歌就想罵娘, 明明就是他記憶中的味道,明明就是他最喜歡的江南醇酒,怎么就是覺得——真他媽難喝!這玩意兒也敢叫酒?

    算了,勁兒不夠, 量來湊。

    琴歌一壇子酒下肚, 終于把自己灌得暈暈乎乎, 最后人事不知, 有人進門將他弄上床都沒什么反應——倒是做了一晚上光怪陸離的夢。

    在夢里,他高高站在云端, 一揮袖,海水倒卷、天翻地覆,一拔劍, 山崩地裂、石破天驚,縱橫馳騁,好生快意……可惜一早醒來, 依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無用書生。

    簡單梳洗后出來, 韓樸和余生正在院子里過招, 琴歌看了一陣, 覺得有趣, 隨手折了一枝柳枝在手, 叫道:“韓樸!”

    韓樸回頭:“怎么?”

    琴歌笑道:“看劍。”

    一“劍”刺了過來。

    韓樸翻了個白眼, “別鬧”兩個字還未出口,瞳孔猛地一縮,似要抽身后退,又似要提刀來擋,最后卻只呆呆的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軟軟的柳條兒頓在他額前。

    看著韓樸發散的瞳孔、額角豆大的冷汗,琴歌緩緩收“劍”,微微一笑,道:“如何?”

    韓樸覺得自己的心臟這會兒才重新開始跳動,看怪物似得盯了琴歌好一陣,艱難的吞了口唾沫:“這是,你昨天一晚上……”

    琴歌點頭,只見韓樸發出“啊啊啊啊啊”一連聲怪叫沖了出去。

    琴歌大笑。

    余生茫然道:“他這是怎么了?”

    琴歌笑道:“他大約是覺得自己這輩子白活了……”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韓樸的怪叫聲:“老子這二十年都他媽的白活了!狗日的老天爺,沒這么欺負人的……”

    余生將自己的兵刃——兩柄短劍收了起來,道:“我去吩咐她們擺飯。”

    琴歌點頭,目光微凝:他并未刻意掩飾與韓樸之間的相識,反正他在南楚時交游廣闊,也認識一些武藝高強的豪俠,有朋友擔心他的處境前來幫忙,也說的過去——以韓樸的身手,若是真的誤打誤撞賣身到他身邊倒惹人起疑了。

    讓他詫異的卻是余生的反應,余生除非是瞎的,否則早該看出端倪,但他卻無動于衷——并不是掩飾的太好看不出來,而是,他根本不在意、不在乎這些。

    這個暗衛,單純的有點可怕。

    琴歌收回心神,又是一“劍”刺出,這一次卻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剛才玩笑時隨手一刺的感覺,又一連試了幾次,卻是一次比一次更不中用……好在他也從未想過要一步登天,聳聳肩扔了柳條去用早飯。

    因為韓樸跑了個無影無蹤,早飯就只能琴歌和余生兩個人用,等韓樸回來的時候,琴歌已經練了一輪劍回來,正和余生兩個在做木工。

    “你要的劍!”韓樸大大咧咧將一柄連鞘的長劍重重插在琴歌身前,得意道:“你讓我做的事兒,我可都做好了。”

    琴歌知道他說的是茶館的事兒,嗯了一聲,目光落在面前的長劍上,額角青筋開始跳動。

    韓樸笑嘻嘻道:“你不是要重一點的劍嗎?我保證,這是全秦都最重的劍了!”

    琴歌也相信,這的確是秦都最重的“劍”:插了一小截在地上,劍柄還差點到了他胸口,將近兩掌寬的劍身跟個門板兒似得,雖劍在鞘中看不出薄厚,但看如此長寬,絕對薄不到哪兒去,這樣一柄劍,分量可想而知。

    琴歌將它從地上拔了起來才拔劍出鞘——他個頭不夠,直接拔劍有點難度。然后琴歌發現,以他的力氣,把它提起來不難,但想握著劍柄將它平舉起來……還差得遠。

    “你故意的?”琴歌一邊把玩,一邊漫不經心道。

    這絕對是報復!不就用柳條嚇了他一下嗎?這心眼兒小的!

    韓樸堅決不認:“不是你要重劍的嗎?我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

    琴歌會信他才怪了,低頭研究自己新得的寶劍,除了樣子奇葩一點,劍絕對是好劍,材質和煉制手段皆是一流,而且琴歌還聞到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兒……這柄劍,是見過血的,而且很可能曾殺人如麻。

    再聯想韓樸口中的“弄”字,問道:“這是何人的佩劍?”

    韓樸嘿嘿的笑,余生答道:“是齊將王猛所用。”

    王猛琴歌是知道的,大齊有名的先鋒官,身高八尺、力大無窮,每次攻城掠寨皆沖在第一,殺人無算,在與齊接壤的各國,他的名字有止小兒夜啼的神效。

    “王猛來秦都了?”

    韓樸冷哼道:“不僅來了,還囂張的很。前些日子在長街縱馬,傷人無數,被秦王派人警告之后,雖不再縱馬,卻還是那么囂張。那日隨手掀了人的攤子,攤主壯著膽子向他索賠,差點被他一拳打死,前來勸阻的小吏也被他打掉兩顆大牙……我親眼看見的便不止這兩回,聽說街上的小娘子也被他抓回去糟蹋了好幾個,如今稍稍漂亮些的婦人都不敢出門呢!”

    “今兒出門,正好看見他拿了人一大屜包子,吃著就走,連籠屜都不還……我橫看豎看他不順眼,加上你又想要柄重劍,我就順手將他的劍弄來了。”

    琴歌雙手握劍,勉強挽了個難看的劍花,問道:“偷的,還是搶的?”

    “額,”韓樸撓撓頭,道:“算是……半偷半搶吧?”

    余生抬頭問道:“什么叫半偷半搶?”

    琴歌接口道:“就是偷東西動作不利索被人發現,只能拿了東西拔腿就跑唄!”

    “胡說!”韓樸怒道:“我有那么沒出息嗎?我和他過了幾招才走的好吧?”

    琴歌將劍戳在地上,道:“拿去還給他。”

    韓樸不滿道:“你就算不喜歡,也不用還給他吧?為了搶這玩意兒,我被他差點把骨頭打斷了。”

    琴歌道:“就是喜歡,才要你還給他,好再光明正大的弄回來——我將來上了戰場,難道要用偷來的兵刃嗎?”

    “就你還上……”想起早上那一劍,韓樸話說了一半改口道:“反正我不去!”做刺客的,向來都是管殺不管埋的,讓他去還東西,沒門!

    琴歌也不勉強,道:“余生,你把劍送去衙門,就說是路上撿的——讓他們幫忙張榜尋找失主。”

    余生還未答話,韓樸已經笑開了,道:“這個我喜歡!榜一張,那王猛豈不是顏面掃地?哈哈!我去我去!”

    琴歌冷哼道:“你去告訴官府,你就是那偷兒嗎?”

    “我……”被降格成偷兒的韓樸氣的話都說不出來,偏余生就在一旁,他連辯駁一下自己不是偷兒是刺客都不能。

    余生拿了劍離開。

    琴歌繼續削木頭,韓樸接過余生留下的活兒。

    琴歌邊干活邊道:“大韓是秦國滅的,為什么你看起來更不喜歡齊人?”他倒不是非要自己動手,只是這個時代的技藝向來是靠言傳身教的,他繪出圖紙讓木工去做,他們卻只能看個似懂非懂。琴歌有將形狀和尺寸講解清楚的功夫,自己都已經做出來了——橫豎他只需要做一套,而且據余生所言,這樣也可以鍛煉腕力和指力。

    “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韓樸道:“不過相對起來的話——譬如你租著人家的房子住,你是喜歡房東被滅了換一個房東繼續交租子,還是喜歡時不時來一伙人,搶你的糧食、睡你的女人、燒你的房子,甚至將你抓去做奴隸?”

    琴歌默然不語。

    韓樸嘆了口氣,道:“雖然秦兵過境的時候,也是無惡不作,但他們終究是沖著軍隊、沖著土地城池來的,可是齊人,他們的目的大多就是為了燒殺擄掠……咱們這樣的平民百姓,當然更恨他們,不過你們這些達官貴人就不一樣了。”大齊是草原部落,游牧而居,他們不擅耕種,也不擅守城,物資匱乏的時候,就會到中原各部來擄掠,等對方的大軍一來,又退的干干凈凈。

    琴歌沉默片刻后,問道:“戰爭……到底是什么樣子?”

    韓樸道:“你沒見過?”

    “嗯,”琴歌道:“自我記事起,大楚就沒有過大型的戰爭了,聽說當初秦國滅韓時,曾有大臣提出派兵馳援,但秦王派了使者去,威逼利誘一番,說大楚若派出一兵一卒,秦兵便棄韓攻楚……國主懼了,果然沒有派一兵一卒。后來助韓的魏國果然被滅,國主逢人便說若非他英明睿智,南楚早已滅國……”

    最后一句話不無諷刺,因為稍有見識的人都清楚,若非楚王目光短淺,不肯派兵聯手抗秦,南楚何至于落到如今這樣危如累卵的境地。

    韓樸拍拍他的肩膀,嘆道:“其實我也沒見過戰爭是什么模樣。那時候我跟著師傅在山里練功,等我們得到消息出來的時候,戰爭都已經結束了……只見到了戰爭后的斷壁殘垣和滿地尸骸。”

    而后便是長久的沉默,韓樸削了一陣木頭有些不耐煩了,問道:“這是做什么玩意兒呢?”

    琴歌道:“蒸酒用的。”他隱隱想到可以快些提升實力、創出劍法的法子,但每天喝這么淡這么難喝的酒,對于好酒如命的琴歌來說,真的是很要命。

    韓樸身為刺客,不怎么碰酒,聞言更是沒興趣,道:“先前我去南安茶館,他們掌柜的說,你要的雅間隨時都有,而且他們還剛剛從南方進了一批新茶,讓你得空的時候去嘗嘗呢!那意思約莫是讓你早些去,干脆咱們趁余生那小子不在去一趟?”

    琴歌微楞:莫非那邊發生了什么事?這才過去區區兩個月,南楚能有什么事發生?

    于是讓下面的人套了輛車,直奔南安茶館。其實南安茶館,并不是南楚在大秦的勢力,而是他的家族,確切的說,是他爹幾年前開在大秦的數個小店之一。

    琴歌心中略有些焦急,但馬車卻越走越慢,最后索性停了下來,隔一陣才走兩步。韓樸早不耐煩,跳下馬車說去打探,一轉眼就又溜了回來,笑道:“王猛那小子在前面,扛著他的那把大劍遛彎呢!他個頭大,劍又長,就那么大咧咧的走在路中央,誰的馬車都過不去!哈,哈哈!好幾個大秦的官兒被堵在他后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哈哈!”

    琴歌看著他幸災樂禍的模樣,簡直氣樂了:“你是不是忘了,我們也被堵住了,你要不去放個……那什么?”

    “額……”韓樸訕訕道:“你要讓我殺他的話,倒不算太難,可你讓我揍他一頓——他皮粗肉厚又力大無窮,加上那柄劍……也不是打不過,就是劃不來。要怪就怪余生那小子,這么快就讓他把劍弄了回去。”

    琴歌懶得理他,瞇著眼靠在車廂上,淡淡道:“大秦可能要有麻煩了。”

    當他聽到韓樸說家中之事時,腦海里莫名出現了這段文字,就像當初那句“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可是他分明連這是什么體裁的詩歌都不知道,更不明白,秦漢的“漢”字,到底指的是什么。

    他這是被什么孤魂野鬼上身了嗎?想起那日不知何處涌動的熟悉力量,比起被孤魂野鬼上身,他寧愿相信,他自己才是那個孤魂野鬼。

    可是,從小到大的記憶和情感,偏偏又是如此清晰深刻。

    ……

    韓樸收拾停當出來的時候,琴歌已不在房中,韓樸對這質子府熟悉的很,很快就在園子里找到了他。

    琴歌正在舞劍。

    琴歌劍舞,琴歌擅琴、擅歌、擅舞,卻并不擅劍,劍在他手中,不過是一件起舞的道具罷了。

    琴歌舞劍,雖華而不實,但卻好看到了極致。

    皎白的月光下,一身白衣的少年仿佛全身都在發光。翻飛如云的廣袖,柔韌旋折的腰身,飛揚輕舞的青絲,寒光四溢的長劍……韓樸形容不出,卻只覺得少年的每一個動作,都散發著致命的吸引力,勾著他的眼睛去看,勾著他的心狂跳,害的他不敢說話,不敢呼吸……

    少年的動作原是舒緩輕盈的,到了后面卻漸漸激烈了起來,人在地上騰挪翻轉,劍在空中飛舞劈刺,一劍快過一劍,一劍重似一劍……韓樸耳中仿佛聽到戰鼓驚天,眼前仿佛看見雷霆怒降,只覺得心驚肉跳,久久不能回神。

    終于,雷收鼓歇,風平浪靜。

    琴歌收劍入鞘,看見的便是韓樸瞪著眼、張大嘴的蠢樣子,皺眉道:“怎么?”

    不過他這樣子,蠢歸蠢,并不惹人討厭就是,雙目清亮有神,只見驚嘆,不見其余。

    韓樸吞了口水:“我終于明白為什么秦鉞對你那么……”

    琴歌打斷道:“秦鉞沒見過我舞劍。”

    “啊?”不太可能吧?

    琴歌淡淡道:“琴歌劍舞就算是消遣之物,也是供我琴歌自己消遣時日、自娛自樂所用,不是為了取悅旁人。”

    “哦……”韓樸不知該如何接話,想了想,道:“不如,我教你劍法吧!”

    琴歌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搖頭道:“不必。”這時代,藝不可輕授,何況是可以安身立命的武功絕技?何況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這種東西。

    韓樸勸道:“你那劍舞,好看是好看,可劍是殺人的,光好看有什么用?”

    琴歌道:“我能編出這世上最好看的劍舞,自然也能創出這世上最厲害的劍法。”

    韓樸道:“好看和殺人,這是兩碼事好吧?要按你的說法,那些跳舞的小嬌娘豈不是個個都是高手?”

    “他們不行,我可以。”琴歌頓了頓,肯定道:“我當然可以。”

    韓樸對琴歌莫名其妙的自信很是無語,道:“你就算要自創劍法,也要先熟識……”

    韓樸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發現琴歌不再舞劍,改為一遍遍練習單一的直刺動作,他閉上眼睛,似在簡單枯燥的重復同一個動作,但精通劍法的韓樸卻看得心驚肉跳:琴歌的每一次動作都不完全相同,他似乎在不斷做著細微的調整,讓這一擊更快、更準、更狠、更無懈可擊!這一切仿佛出自本能。

    他忽然有些信了琴歌的話,他也許真的能創出這世上最厲害的劍法——原來這世上,真的有天生就會用劍的天才?

    琴歌一面閉著眼睛比劃,一面道:“你若閑著沒事兒,就去幫我找一柄劍來。”

    韓樸這會兒哪里舍得走,悻悻然道:“你手里拿的不是劍嗎?”

    琴歌道:“太輕。”

    跳舞的劍,和殺人的劍,終究是不同的。

    “哦。”

    琴歌道:“你知道錢匣子在哪兒,自己去拿。”

    韓樸怏怏應了一聲,剛走了兩步,忽覺不對,一回頭便見琴歌忽然彎腰吐了一口鮮血出來,臉色蒼白,身形也有些不穩。

    韓樸神色大變,兩步跨到琴歌身邊,將他扶到一旁石凳上坐下,扣住他的碗脈。

    琴歌對吐血這回事兒早已習以為常,用茶水漱了口,訝然道:“你還會醫術?”

    韓樸沒好氣道:“閉嘴,別說話!”

    許久之后,神色凝重的松手道:“你怎么會受了這么重的內傷?明明上次還好好……”

    忽然臉色劇變,怒道:“秦鉞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琴歌難免又想起那些惡心的玩意兒,臉色有些難看,口中道:“一點小傷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小傷?”韓樸怒道:“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情形?你現在就像被摔的滿身都是裂痕但還沒完全碎掉的花瓶,一陣風吹來,或者咳嗽一聲,都有可能就那么散了!”

    彎腰蹲在琴歌身前,沉聲道:“上來!”

    “做什么?”

    韓樸沉著臉道:“我先送你回房,然后去請大夫。”

    琴歌很難解釋他現在身體的狀況,也懶得解釋,道:“我房中匣子里有個綠色的瓷瓶,里面是秦逸配的藥,你跑的快,幫……”

    話還未說完,韓樸便跑的沒了影子。

    琴歌閉上眼,回憶剛才練劍的感覺——總還是差了些什么,仿佛本來握在手心里的東西,如今卻隔了薄薄的一層屏障,無論如何都觸摸不到。

    那種感覺要怎么才能……總不能再找個人來氣自己一回吧?

    正皺眉琢磨,忽然手腕被人捉住,琴歌一睜開眼睛,便看見韓樸正怒氣沖沖的看著他,怒道:“你不想活了?”

    琴歌看著被韓樸抓住的右手,默默將不知何時并成劍的手指放松,推開他的手,給自己倒了杯水。

    韓樸臉色很難看,道:“你還沒放棄?”不然怎么會這個時候還在想著劍訣?

    琴歌皺眉,他不愿騙韓樸,也解釋不了自己如今的狀況——他身上的傷看著雖重,實則并不致命,那股力量雖然將他身體給崩壞了,但同時又它牢牢粘合了起來,且在不斷改善著他的體質。可以說,他現在的狀況,除了時不時吐那么一小口血,疼那么一陣子以外,實則比任何時候、任何人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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