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光頭李和那位倒賣消息的駝背張乃是一對“好基友”，兩人相識多年，又都開店，還在開店之余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很是志同道合，平時會相互介紹靠譜的客人給對方。 剛才魏冬和光頭對的幾句看上去毫無意義的對話，就是張老板告訴他的兩個基友之間介紹客戶的“暗號”，為了保證暗號的安全性，據(jù)他們還會時不時更換暗號內(nèi)容。 “他可能看我比較帥吧。”魏冬淡定地。 實話，他也不知道那個老板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一副過來人的樣子企圖感化他，他只是聽這家店有速度比較快的私人飛車租借才動了過來看看的心思。 這話一出口，光頭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笑開了，拍了拍魏冬的肩膀：“兄弟，你很對我的胃口啊！要租車是嗎？有的是！跟我來！” 光頭大手一揮，帶著魏冬往里走。 前面曾過，現(xiàn)代社會里腦人聚居的地方，大部分的人都喜歡往空中生活，特別是在林立的高樓統(tǒng)治了主城區(qū)之后，地上的世界一二十四時有二十三個半時都照不到太陽，只能靠人工照明來采光，雖然在便利性上沒什么太大的問題，但總歸是叫人覺得不太舒服。 大概人類還是有渴望陽光的本能的。 黑暗的底層，養(yǎng)育著沒辦法住到高層去的人們，也養(yǎng)育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比如，偷盜。 再比如，倒賣。 穿過三層的一個奇奇怪怪的像是訓練場的空間，光頭帶著魏冬從另一邊的隱蔽樓梯下到二樓，打開那里的唯一一扇門，露出門背后的飛車倉庫。這里的空氣散發(fā)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霉味，魏冬屏住呼吸，眨了眨眼睛，努力想看清里面的景象。 也不知道是眼睛適應黑暗的速度比較快，還是他的身體又發(fā)生了某些他自己也不太清楚的變化，當他這樣想著的時候，倉庫里的景象很快就如切換到夜拍模式的攝影機屏幕一般清晰起來，里面黑壓壓的停著兩排造型各異的飛車，每排各有兩層，一眼望不到盡頭。 嗬，好家伙！ 男人嘛，總是對車有種別樣的情懷，看到這一幕，饒是淡定如魏冬也不由得在內(nèi)心贊了一句。他問光頭道：“老板，哪輛車最快？” 光頭摸出一支煙給自己點上，享受似的瞇了下眼：“呼……伙子，你有駕照嗎？” 魏冬抽了下嘴角：“……我聽張老板，你這兒出租的都是黑車？” “開黑車，”光頭認真地，“也要遵守交通法規(guī)。” “……” 這是什么歪理啊！！！ 難道黑車就合法嗎！闖一個紅燈和闖兩個紅燈難道有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嗎！開黑車還要人拿駕照不等于讓人脫了褲子放屁一樣多此一舉嗎！ “……難道你這兒就沒有那種，不需要駕照的，帶自動導航駕駛系統(tǒng)的，黑車？” 自動導航駕駛系統(tǒng)和公交飛車使用的那種系統(tǒng)功能一樣，也是輸入目的地之后車輛會自動計算路線，進行自動駕駛，乘車的人只需要一開始動動手指，之后什么都不用干，非常方便。 “有是有，但自動駕駛很貴，而且速度不算快。之前來我這兒的客人都摳門，不愛這種又貴又沒速度的貨，時間長了我也不愛搞了，所以存貨也不多，就剩兩臺。”光頭坦言道，“誰讓那種又能導航速度又很快的豪車搞不到。” 自動導航駕駛需要解決的問題很多，判斷航線周圍是否有別的車輛需要避讓就是個大課題，出于安全考慮，在同級別的飛車里，配備了這種系統(tǒng)的飛車速度都會相對慢一些，而速度更快的飛車由于技術(shù)含量更高，價位簡直像坐了火箭那樣突然攀升了至少兩個檔次。 “就帶導航的吧，哪臺車更快？” “倒是都差不多……不過這種車租一時一百邦聯(lián)幣，押金二十萬，不還價的。”光頭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現(xiàn)代人生活壓力大，特別是在底層，光頭常常會見到一些賦有限、腦域等級低下的腦人，這些人的生活水平處于溫飽線出頭，雖然不至于餓死，但的確沒有多余的錢進行一些享受型消費。 像這樣開口就要帶導航駕駛的高級車的客人不是沒有，但一年到頭也難得見到一個。 “可以。”魏冬非常爽快地，“讓我看看車，這些車應該比公交飛車速度快吧？” “那就快得多了。”光頭隨意回答著，看向魏冬的目光就更疑惑了。 這個人好像真是很有錢啊？老張哪兒找來的這么財大氣粗的客人？他是不是應該多推銷一點東西？ 一連串的問題，盤踞在光頭的腦海中，他一邊深思著，一邊帶魏冬走進了倉庫深處。 “就這兩臺，上周剛拿出來保養(yǎng)過，好使，你放心。”光頭指了兩臺車出來，“挑一輛吧。” 魏冬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光頭指出來的兩輛車長得很是不同，一臺是敞開式的，長得有點像舊式機車，最大的不同是在這臺飛車的最前方有一塊大概是為了防氣流用的透明長擋板，從側(cè)面看整個呈現(xiàn)出一條類似于橫躺過來的拋物線的形狀，被牢牢固定在車頭；另一臺則是封閉式的四輪轎車式飛車，車身為了更好的起飛做成了優(yōu)美的流線型，但整體較短，乍一看像只模樣古怪的胖鳥。 在c區(qū)的時候，他慣常騎的就是一臺舊機車，因此也沒多作猶豫就選擇了前者。 光頭有些意外：“一般來我這兒，會挑自動駕駛車的，都不會選這種四面漏風的款式，伙子很有個性啊。” “難道不是這種敞開式的更便攜更有駕駛感么？” “是這樣的，不過一般選擇自動駕駛的人也不會去追求駕駛感吧？” 光頭著，將魏冬挑好的那輛車從停車位上挪出來，從上面拿下一把鑰匙形狀的遙控器給他：“樓梯轉(zhuǎn)角那邊有個能打開的窗口，一會兒可以從那邊出去，先交錢吧。” “不急。”魏冬，“我還有件事要麻煩你。” “什么？” “你家店既然叫‘潛能研究所’，明面上應該是家供人測試腦域開發(fā)后的能力極限的店吧？我看咱們剛才在三層路過的地方有點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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