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div id="content"> 回到晉江閣上課的第一,殷覓棠看見慕容遇見一下子想起舊名字的事兒了。丟到一旁三的好奇心又被她撿了起來。殷覓棠攤開巴掌,用掌心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特別懊惱! 她怎么能把這事兒給忘了呢!前在沉蕭宮的時候,她明明有很好的機會問問皇上他到底是不是武帝轉世的…… 殷覓棠托著腮,連先生的課也聽不進去了。 結束了誦讀課,紅豆兒扯了扯殷覓棠的袖子,“糖豆兒,你幫我個忙好不好?我……我昨跟皇帝哥哥發脾氣了,給他繡了個帕子,你幫我帶給他好不好?好不好?” “我去?”殷覓棠睜大眼睛,驚訝地指著自己的鼻子。 “嗯!本來就是因為那保護你哩,現在皇帝哥哥不理我了,你不幫我誰幫我?”紅豆兒把一個帕子塞到殷覓棠手里,然后像是怕被殷覓棠拒絕一樣,急忙拉著一旁的沈書香跑到外面去玩。 殷覓棠將帕子展開,看見上面繡了一團粉色的東西,繡線揪在一起,還打了個結,亂七八糟的。殷覓棠皺著眉看了好一會兒,才隱約猜測好像是只桃子。 殷覓棠把帕子塞到袖子里,想了想,又扯出來,工工整整地對齊折疊好,重新收進袖子里。她讓陳媽媽帶著她去凌宮。 凌宮東南角有一處鯉池,池邊有一個八角亭。戚無別有時候會在這里看書。他想得明白,因為他五歲的身體,所以別人會驚嘆他的能力,將他捧到高處。然而他也很清楚,比起史上的明君,他還有很大的距離。所以他唯有更努力地學習充實自己,才能在他這身體成年后,依然保持住別人的驚嘆。 “皇上,殷四姑娘求見。”李中巒彎著腰走進八角亭,恭敬稟告。本來他不應該打擾皇上讀書。只是他最會察言觀色,已看出皇上似對殷家四姑娘格外看重。 戚無別抬頭,就看見的殷覓棠站在長長的青磚路盡頭。她的奶娘陳媽媽板著臉立在她身后。 “讓她過來。”戚無別頓了一下,“那個奶娘留在原地就不用過來了。” “是。”李中巒領了令,急忙跑著過去請人。 殷覓棠走進亭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然后抬起頭沖戚無別笑著:“皇上,紅豆兒讓我把這個給你,還讓你不要生氣。” 她把折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放在石桌上,然后偷偷看了一眼戚無別的臉色,又勸:“紅豆兒總和我她的皇帝哥哥有多好多厲害,她喜歡你。皇上,你不要和她生氣。” 她起話來的時候,像是故意把每一個字的音咬準,有點慢吞吞的。她完了,戚無別耳邊還是她軟糯的聲音。 戚無別看她一眼,拿起石桌上的帕子。他將帕子展開,看見那團“桃子”時,一下子笑出聲。 “紅豆兒繡得特別有特色對不對!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桃子啦!”殷覓棠硬著頭皮幫紅豆兒圓場。她忽然迷茫了,紅豆兒不肯親自過來是不是怕皇上笑話她的繡活兒? 戚無別將帕子放下,看向對面揪著個眉頭的姑娘,問:“那你呢,你會繡嗎?” 殷覓棠不好意思承認自己不會,憋了半,:“過了年就要學了!” 戚無別故意逗她:“那等你學會了,也給朕繡一個?”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拇指。 殷覓棠的臉蛋兒唰得一下白了,她可記得自己咬了皇帝!她立刻點頭如搗蒜:“給給給!給你繡桃子西瓜蘋果荔枝冬瓜和棗!” “嗯。”戚無別的聲音帶著一絲笑意。 殷覓棠聽出來了,她松了口氣,“皇上,那我走啦?” 戚無別點頭。 殷覓棠轉身,走到臺階處,手搭在紅木八楞柱上,轉過頭來,驚訝地發現皇上一直在看她,她脫口而出:“皇上,你為什么一直看我?” 戚無別輕咳了一聲,選擇了沉默,低著頭,像模像樣地拿起石桌上的書卷。 殷覓棠眨了眨眼睛又跑回去,雙手壓在石桌上,問:“皇上,犯了什么樣的錯才會挨板子呢?還有下大獄!” 戚無別略一思索,道:“分人。” “分人?”殷覓棠皺著眉,她想不明白了。她在心里糾結了好一會兒,才聲:“嗯……如果問你問題會被罰嗎?” “想問什么。”戚無別十分好奇究竟是什么問題讓面前這個姑娘糾結成這樣。 殷覓棠本來是站在戚無別對面,隔著一張石桌。她踮起腳尖,欠身努力靠近戚無別去看他的眼睛。 戚無別笑了一下,無奈地:“隨你問,不罰你。” “真的?”殷覓棠眼睛一亮,她似乎終于認識到隔著兩人的石桌太礙事兒了。她繞過石桌跑到戚無別身邊,壓低了聲音,聲問:“你到底是不是武帝轉世呀?” 戚無別眼中的笑意微凝。 一直望著他的殷覓棠覺察到了,向后退了一步,忙:“君無戲言!” 戚無別朝她招手,讓她坐在身側的石凳上,平視她,詢問:“為何問這個?” 微頓,戚無別收起笑,又加了一句:“不可欺君。” 殷覓棠抓了一把頭上的丱發,吞吞吐吐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給講了。不過她不想當一個叛徒,把慕容遇見的名字給隱了,只是“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慕容遇見吧。”戚無別笑道。 “皇上怎么知道!”殷覓棠驚了,猛地挺直腰桿,就連垂著的一雙短腿兒也不由自主朝前蹬了一下。 “她以前叫勿吵。” 殷覓棠微微張著嘴兒,驚訝慕容遇見以前的名字,也驚訝皇上居然什么都知道。“皇上,你連這個都知道!是夜觀象還是五行八卦算出來的?” 戚無別目光上移,看了眼藍湛的。最近陰較多,就屬今日色甚藍。明明是個冷漠寡言的人,忽然裝腔作勢起來,道:“朕不僅知道她以前叫慕容勿吵,還知道她兩個名字的來頭。” 殷覓棠眨巴著眼睛,湊到戚無別臉龐,期待地望著他。殷覓棠總是這樣,心里記得對方是皇上,和尋常人不同,可她畢竟年紀還,又每每將他的身份忘記,用最真摯的樣子對他。 “你想知道?” “嗯嗯!”殷覓棠使勁兒點頭。 戚無別勾起嘴角,道:“朕的躬清殿里缺個磨墨的人。” 殷覓棠想也不想地:“我每下學了去給皇上磨墨!” 戚無別嘴角的笑意俞盛,給她解釋:“她父母都是性子好強之人,自成婚后每一日吵鬧不休,就連慕容遇見出生那日還在吵。慕容家的老夫人一拍大腿就給孩子起了這個名字,希望夫妻兩個不要再吵。” 殷覓棠聽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搖頭,連連:“不好,吵不好!” “人與人的相處模式有很多種,吵嘴未必就是感情不好。”戚無別看了看眼前還太的姑娘,只到這里,不再多。 殷覓棠卻忽然點頭。 戚無別驚訝地看向她。 殷覓棠抓住戚無別的袖子,繼續追問:“然后呢?” “然后她母親嫌棄這個名字不好聽,改成遇見。寓意……這下人這么多,偏偏遇見個傻子。” “誰是傻子?”殷覓棠問完忽然臉色大變,“遇見姐姐的父親是個傻子!” 戚無別一窒。 殷覓棠搖頭,自言自語:“不對不對,遇見姐姐的父親我見過,穿著一身鎧甲,可威風了。是大將軍,和二叔一樣!皇……” 戚無別忽然將食指放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壓低了聲音,道:“保密。” 殷覓棠兩只手交疊捂住自己的嘴兒,連連點頭。然后,她去掰戚無別的手指頭,把自己的手指和戚無別的指勾起來,壓低了聲音,:“皇上,咱們拉鉤!你不是我暴露了遇見,我也不對遇見你告訴我啦。” “好。” 殷覓棠彎著眼睛,從石凳上跳下來,跟戚無別告退。戚無別靜靜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下七八層的臺階,沿著鯉池走。 昨夜下了雨,鯉池邊有點濕。殷覓棠腳底一滑,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 “棠!”戚無別急忙趕過來把她扶了起來,“可摔疼了?” 殷覓棠搖頭,她拉起裙子探出腳,鵝黃色的繡花鞋染了淤泥,臟兮兮的。她癟著嘴,心疼新鞋子。 甬道另一頭的陳媽媽一急,想趕過去,想到先前皇上只讓主子自己過去,她僵在那里也不知道該不該過去。李中巒見此,急忙跑著趕過去。然而他還沒走近,就震驚地看見皇上在殷覓棠面前蹲了下來。 “皇上的背也可以爬嗎?”殷覓棠驚訝地問。 “你可以。” 殷覓棠高興地笑了,她爬上戚無別的背,手在戚無別頸前握起來。隨著戚無別背著她走的步伐,她相握的手兒一晃一晃的。 十字甬路長不長短不短。戚無別背著殷覓棠走到甬路盡頭,將殷覓棠放下來的時候,覺得這路太短。 陳媽媽卻覺得這十字甬路太長太長,戚無別背著殷覓棠每走一步,她心里就更震驚一分。她慌忙反應過來,將弄臟了鞋襪、裙子的殷覓棠抱了起來,匆匆告退。陳媽媽抱著殷覓棠離開的時候,身影大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戚無別轉身,卻并沒有回八角亭,而是沿著十字甬路,走到南邊的一處竹屋。他在屋前停下來,仰著頭望向屋頂。 太上皇和太后兩個人坐在屋頂上,太上皇手中握著傘,給太后遮陽。 戚無別問:“父皇、母后,這屋頂之上可風涼?” 太后點點頭,溫柔地:“是啊,不僅有風,還有難得一見的風景。” 戚無別沉思片刻,道:“父皇和母后離開的這大半年每個月都給如歸和不離帶回禮物,卻時常忘記皇兒。皇兒心有不甘。父皇雖將這下送給皇兒,可皇兒還缺一樣東西。” 太上皇狹長的眼中浮現幾抹笑意,道:“想要什么,直。” 戚無別頓了頓,才道:“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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