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年了,遼東沒爆發出如此規模大戰。
乳峰山上,喊殺聲震天,一個總一個總的明軍此起彼伏向山上沖著,大炮震天的爆響,頭一次,隔著營壘,清軍是如此絕望防御,如此絕望到向外拼命射著箭,紛亂的箭雨下,沖上來的明軍是倒下了一茬,轉眼就又來一茬明軍沖上來,山坡上全都是疊在一起的是尸體一層一層的,淌下來的血把山坡都染的泥濘無比。
可明軍就像是換了一支部隊那樣,忍受著驚人的傷亡,就是死戰不退,山坡上清軍的營寨柵欄邊上,下面打過來的子彈與上面射下來的弓箭就像是飛蝗那樣來往不息,噼里啪啦的聲音中,柵欄的木頭都被打的木屑飛濺,犬牙差互就像是狗啃的那樣。
“給老子起!”
本來就喧囂的戰場中,那聲怒吼依舊是忽然猶如悶雷那樣,清晰入耳。
陣這個字在古漢語的意義就是一個人所吶喊能影響到的范圍,在這怒吼中,十幾個繩套回旋著扔到了柵欄上,隨著漢子的開聲發力,咯吱咯吱的斷裂下,足足一段三十多米的柵欄轟然倒地。
“沖!”
又是一聲簡短的喝令,前面頂著塊盾牌,吳三桂是一馬當先的狠狠撞進了看的發傻了的清兵群中,大殺大砍。
一個人渾身是鐵,下路爐子才能打幾個釘子,可一群人就不同了,一步不落于后,包括那些扔了繩套的,上百甲士保齡球那樣沖擊向前,立馬是掀起一片血雨腥風,算不上看瓜切菜,卻也是頭顱飛滾,清軍砍殺明軍火槍手的架勢,又被明軍在這些防御弓箭手身上找了回來。
這些就是聞名遐邇的關寧鐵騎,而且別看叫做鐵騎,就算是下馬作戰,他們依舊彪悍異常!隨著他們的匯入,乳峰山大營防線徹底被撕開了一道口子。
多爾袞也是個明白人,那頭慘叫聲一起,他已經是收起了望遠鏡,陰沉的悶哼了一聲。
“打不了了!撤!”
話音未落,他已經是晃悠著正白色鐵塔盔,頭也不回的翻身上馬,轉身向山下狂奔出去,主帥都后退了,一時間,山頂上鳴金聲大起,前一秒還拼命死戰的清軍下一秒就如同抽調了脊梁那樣,轉身就跑。
乳峰山之戰絕對算的上大勝,可這兒,明軍的弱點卻也是暴露出來,除了些包衣奴隸被丟棄,有些倒霉的前線漢八旗沒跑了,剩下的是翻身上馬,轉身就溜,一時間萬蹄飛揚,大地似乎都震了幾顫,除了在那些來不及跑的斷后部隊身上撒口惡氣之外,明軍就只能吃著馬蹄子后的塵土跳腳罵娘了。
苦戰半天,大明獵獵飛舞的血紅色大旗,終于威武的插在了山頂上,站在山頭向下眺望,洪承疇也是忍不住松了口氣。
這次奪山他真是出奇謀了不少,夜間行軍,騙過清軍斥候,把每次進攻的三萬寧遠兵愣是堆到了六萬人,同時馬科白廣恩唐通的部隊緊隨其后,先后投入戰場,打了個兵力差,讓多爾袞猝不及防。
這座山太重要了,錦州南緣,除了這兒就只有向南的塔山松山有著地形起伏,占據了這兒,錦州城外的制高點就落入己手,從這兒眺望,幾十里清軍圍城土壕赫然入目,解圍也有了依靠,如果拿不下而強行解圍,那就得面對清軍兩面夾擊,大平原上,與清軍騎兵硬撼,簡直是癡人說夢。
上一次乳峰山之戰,清軍之所以愿意讓出乳峰山大營,原因是洪承疇所部突進兵團只有三萬,剩下部隊梯隊那樣守在杏山,松山,塔山到寧遠城一系列堡壘間,兵力不足,如果他要強拿乳峰山,旋即多爾袞可以把他反包圍在山上。
可是如今,十三萬大軍齊動,前沿清軍也就十一萬,多爾袞沒那個實力來反包圍,這個戰略據點他就是萬萬讓不得,如今失策下,就只能困守錦州長壕。
然而,奪下乳峰山并不意味者錦州就解圍了,手頭拿著西洋望遠鏡,洪承疇的眉頭先松后緊,足足幾十里的環形工事是映入他眼簾,其間清人大炮林立,盔甲森然。
尤其是清軍并不是簡陋的土圍子,錦州附近還有東關西臺南圍北屯幾個衛星堡壘,這些外圍防御據點是全都落入了清軍手中,大明修建的高大堡壘,也被納入了清軍防御圈內,有弓箭手和大炮虎視眈眈的守護在高大的門樓子里。
就算是迫于崇禎皇帝壓力不得不宣誓出師,可洪承疇還是沒打算與清軍徹底一戰拼個你死我活,他的策略是以輕兵突襲,在清軍防御圈打開個缺口,讓圍困得死死的錦州城可以喘一口氣,從外圍補給些物資,如果清軍就此撤圍最好,要是皇太極還想打下去,就還是圍繞松山塔山與清國打消耗戰。
為了實現這一戰略目標,洪承疇輕裝簡行,只帶了十天糧食,補給線前移到了塔山,這已經是第三天,他是一分鐘都浪費不起!
陰郁的探望了一眼壁壘森嚴的清軍關防,撂下望遠鏡,這位大明將星陰沉的下令道。
“就地掩埋尸體,埋鍋造飯,休整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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