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命換一命！”
當江皓言這句冷徹的話在眾人耳邊響起時，不管是換血境的強者還是開穴境的弟子，皆是面色一窒。
“江白剛剛說的話，我沒聽錯吧？”
“他瘋了嗎！”
“他竟然要跟凌健雄換命？！”
沉默了一個呼吸后，眾人臉上的恍惚之色散去，雙眸中盡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江皓言，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我的媽！這家伙的膽子大到了這種地步比那個瘋女人還恐怖，噬暗峰的傳統就是膽大包天嗎！”
林終空愣神的望著江皓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回憶，眼中閃過一絲心悸之色，咂舌道。
“敢對換血境的強者說出這種話，好膽魄”
即便是一臉清冷淡然的徐幽雪跟徐歡，此時也是有些發愣，雪眸中噙著一絲震驚與欣賞。
“不過是有點天賦罷了，竟然敢如此狂妄，果然是短命之相。”
站在角落的吳麟面色陰沉的笑了。
“誒，江白的眼睛怎么變成血紅色了。”
“還真是，看上去好妖異啊。”
“不對，除了妖異外，還有血腥。”
眾人在緩過神后，立刻就發現了江皓言雙眸的變化，驚呼出聲。
直視到如此妖異的血眸，眾人的第一個的感覺便是不詳，這是一雙不詳的眼睛。
“哦？這個眼睛，應該是修煉了瞳術類的武技吧。”
天羅峰的峰主，秦荒面色不變，眉尖一挑，出聲道。
“不會錯了，江白應該修煉過瞳術類的武技。”
“這小子之前宗門大比的時候，竟然沒用，藏得倒是夠深的。”
“嘖嘖，看來他之前大比的時候，還未施展全力啊。”
“瞳術類的武技一般都是偏輔助，對戰之時，基本上沒有什么作用，這應該是他沒有施展的原因吧。”
聽到秦荒的話，其余的換血境強者微微點頭，輕聲議論起來。
相比較起這些開穴境的弟子，他們的見識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他們之中不少人都見過別人施展瞳術類的武技，效果也是各不相同，甚至真行宗的宗主就修有一門瞳術類的武技，一旦施展，可以目視千米之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緩過神來的凌健雄，沒有立刻陷入暴怒之中，反倒是狂笑出聲，如同惡龍蘇醒般，雙眸凝起，又邪又冷的看著江皓言：“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人敢跟我這樣說話了。”
“你一個開穴境的武師，竟然敢說出跟我一命換一命？”
“你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嗎？你清楚我是什么身份嗎？你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嗎？”
“你憑什么敢說出這種話？就憑你是真傳弟子？還是說你以為現在施展的瞳術類武技能對付”
凌健雄狂笑中的話還沒說完。
“你是什么身份？在我眼中你不過一只垂死老狗罷了。”
江皓言漠然的聲音打斷了凌健雄的狂笑聲。
“你敢罵我？”
凌健雄像是一只遭受到綿羊挑釁的猛虎，怒目圓瞪，臉上盡是難以置信。
“江白瘋了嗎？？？”
“凌健雄是換血境的武王強者啊！不是路邊的阿貓阿狗啊！”
眾人才閃過一絲恍惚的臉上，又露出了懵然之色。
江皓言敢對凌健雄說出一命換一命，已經夠離譜了，現在又直接騎臉來了一記口頭辱罵。
一位開穴境的武師對換血境的武王發出這種挑釁，無異于一只螞蟻對一只大象發起了攻擊，自取滅亡。
“這小子也太狂妄了。”
一眾換血境的強者聽到此話，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愕然與不悅，畢竟，凌健雄算是跟他們同個階層的人。
“我為什么不敢罵你？”江皓言冷冷一笑，道：
“你侄子凌剛先對我動的手，我后手自衛反擊，從頭到尾只出了一招，還故意留了手，就是怕這個廢物死了。”
“在你侄子完全不占理的情況下，你身為一峰之主竟然不顧門規，編造莫須有的罪名對我下殺手！”
“而這一切，都在殿內幾百人的注視下發生，在數百人面前踐踏門規，你說你這條老狗到底是有多狂妄？”
江皓言冷冷的看著凌健雄，一字一句道：“血債只能血償！你那一拳想要我的命，所以，你的命，我要定了！”
“血債只能血償？想要我的命？”凌健雄猙獰著笑容，從牙縫中漏出了陰笑聲：“你要是能做得到的話，就過來試試看吧！”
“嘶”
主殿內的弟子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都感覺到了凌健雄身上那股凜然的殺意。
“唉，這小子看起來挺精明的樣子，怎么會說出這么蠢的話呢。”
“他根本就不了解換血境的武王跟開穴境的武師，差距有多大。”
“凌健雄就是站在那里給他殺，他都沒一絲機會。”
“不過是挨了一拳而已，沒有傷到肺腑，要是接受凌健雄的道歉，也就不會陷入這種僵局了。”
“到底是個年輕人，不夠理智啊。”
一眾換血境的武王遺憾輕嘆一聲，似在為江皓言惋惜。
“糟了，這小子下不來臺了，他要是上去，恐怕在凌健雄身上留個口子都難，要是不上去畢竟放了這種狠話”
林終空也是微微一嘆，雙眸中卻是有一絲疑惑，“這小子明明精得不行，怎么會干出這種蠢事呢。”
“那么，接下來，你該怎么應付呢，江白師弟。”
徐歡像是一朵冰蓮般，靜靜的望著江皓言，雪眸中有著一絲莫名的期待。
徐幽雪則是目光思索的看著徐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不說話了？嗯？剛剛的氣勢呢？不是說要血債血償嗎？不是說要取我的命嗎？”
凌健雄看到江皓言沉默了一下，頓時發出了譏諷的狂笑聲。
“我想了一下，給你兩個選擇。”江皓言抬起頭，望著狂笑中的凌健雄，雙眸中三顆黑色勾玉微微轉了一下。
“你給我選擇？你腦子沒壞”
聞言，眾人又是一怔，凌健雄更是笑得破音。
江皓言像是沒有聽到凌健雄發出的笑聲般，漠然的伸出了兩根手指，緩緩道：
“第一個選擇，你現在就當著眾人的面自盡，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能活了，這樣的話，我可以考慮饒你那個廢物侄子凌剛一命。”
“你說什么？！”
凌健雄面色一窒，臉上的古怪的表情才剛浮現，就被江皓言接下去的話打斷了。
“第二個選擇，你要是不愿意當場自盡的話，那就活下去吧，茍延殘喘的活下去吧，在恐懼中活下去吧，在我殺死你之前，瑟瑟發抖的活著。”
說到這里，江皓言冷酷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殘忍的笑容，血色的雙眸微微一動，變得更妖異血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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