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府大廳里,高朋滿座,熙熙攘攘,眾人有有笑情緒很高,除了喬家親族在喬玄兩側(cè)席地而坐,喬府上的奴仆分列其后,不時沏茶倒水,在他們看來族上的女孩能嫁入陸家這樣的名門望族,是很值得慶祝的事,加上從武帝時期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之后,漢代人就格外重禮,因此排場非常大。 大喬坐在喬玄左右手側(cè),喬看到站在大喬身后的蘇陌,不禁脫口而出:“張二狗?” 蘇陌尷尬了的笑了笑,這丫頭還真是什么信什么,大喬先是看著妹妹一臉疑惑,轉(zhuǎn)而望向身后,好像明白了什么,莞爾一笑,像蘇陌這么不拘禮節(jié)、腦袋靈活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已經(jīng)猜出八成是妹妹要為難蘇陌時,蘇陌隨口編出的名字。 喬玄雖然一直坐在主座和親朋故友談地,但也注意到了兩個女兒的舉動和站在大喬身后的蘇陌,蘇陌一身低等下人的粗布衣服與堂內(nèi)眾人衣著光鮮的華富反差極大,而且是站在大喬身后這個顯眼的位置,顯得格外扎眼,但堂內(nèi)這么多人,他礙于面子又不好什么,心里已經(jīng)想著等禮儀結(jié)束后怎么懲罰這個不知高地厚的奴,女兒與這種人混在一起也著實讓他有些擔心去到陸府后出什么差錯。 站在末端的李大叔和張大娘因為在府內(nèi)侍奉多年,因此也有幸入得這華堂,他們看到站在喬瑩身后的蘇陌,面面相覷。 “這蘇怎敢站在那里,老爺免不了大發(fā)雷霆了。”李大叔對喬玄的脾氣還是比較了解的。 “老爺只是一時之怒,只恐那馬福又要大做文章,唉!初生牛犢不怕虎,可這門第城府之內(nèi)的規(guī)矩如何敢亂。”張大娘望著這個像兒子一樣的人,滿臉擔憂的道。 一直在滿臉堆笑討喜眾親族的馬福早看到蘇陌了,心里暗笑:“還敢跟老子討要工錢?老子讓你知道什么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 賓朋親友自然也注意到了蘇陌,他們以為是喬玄的特別安排,也就沒什么,只是這事關(guān)他們一族的聲譽,如此粗鄙之人真的能登這大雅之堂? 過來會,大喬的老師張纮來到堂內(nèi),不時左右抱拳施禮,在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他都敢遲到,可見他有多么持才自傲,而蘇陌對張纮的印象只有兩個字:迂腐。這老頭留給歷史最大的印象恐怕就是赤壁之戰(zhàn)的時候建議孫權(quán)降曹吧。 張纮和喬玄施禮后,坐在了大喬旁邊的尊位上,他看看喬瑩身后的蘇陌呵呵一笑,好像在這東西從哪冒出來的,蘇陌他是見過的,無非就是教給喬瑩一些稀奇古怪的詩,一個下人能有什么學識,敢教他的學生。 府內(nèi)繼續(xù)熙熙攘攘的寒暄,到了巳時,忽然琴瑟齊鳴,府上的仆趕忙來報:“陸家公子到了。” 正話間,一個約莫八歲的男童已經(jīng)步履生風的來到了廳內(nèi),身旁簇擁著十幾個陸家門客,這男童戴著華麗的頭冠,年紀就目光如炬,眼神堅毅,鼻梁細挺品貌非凡,還未開口氣度已顯,當真是一表人才。 喬玄坐在主位,微笑的看著這個男童,表面上波瀾不驚,內(nèi)心被這男童的氣場攝住了,這真的是個八歲的孩子嗎? “他就是陸遜。”喬瑩聲的對身后的蘇陌道。 親客們也對陸遜嘖嘖稱奇,竟然都站起身來向這個孩子施禮,陸遜對左右賓客作了兩揖便不再回禮,走到堂中對喬玄作了一個深揖道:“喬伯伯,陸遜此次特來迎喬姐過府,略備了些薄禮還望喬伯伯笑納。” 著命下人把幾個掛著紅布的大箱子抬了上來,打開之后除了金銀玉器之外,還有當代名家的書作,字畫。 “這子倒夠盛氣凌人的嘛。”蘇陌不由自主的嘀咕道。 喬玄一皺眉,看了蘇陌眼,然后問陸遜道:“令尊呢?” 陸遜再施一禮道:“父親公事繁忙,此次不能前來還望海涵,陸遜已非三歲頑童,此事全然可自己承擔。” 陸遜完,眼睛已經(jīng)看向大喬,因為從未謀面,他也不知道哪個是大喬哪個是喬,但不管哪個是大喬,她們的容貌都可以用閉月羞花來形容。 喬玄笑了笑道:“無妨,陸公子知書達理,才學整個郡內(nèi)無人能及,那我們就依禮而行吧。” 陸遜點點頭,張纮整理了下衣袖,干咳了兩聲站了起來,廳內(nèi)也變的鴉雀無聲。 “陸公子,道聽途來的,作不得真,喬家千金是老夫一手教的,定然不可嫁與無才無學之輩,可敢讓老夫來考考你?”張纮這番話并不是針對陸遜,只是規(guī)矩如此。 “張先生,您的才學陸遜久仰,望您不吝賜教,切勿被規(guī)矩束了手腳。”陸遜這話很明白,那就是要張纮全力以赴。 張纮聽了登時有些惱怒,但總不能因為他個人原因壞了這門親事,因此還得兜著來。 “那就考考你屈原的《離騷》,何桀紂之昌披兮下句......” 張纮剛完,陸遜便一字不差的把《離騷》兩千四百八十九字背了下來,完了之后似乎對這么簡單的問題很失望:“張先生,可再難些。” 這話一落,眾人一片騷動,張纮本以為就是個傳接禮儀的形式,沒想到陸遜這子真想跟他分個高低,那好!老夫不客氣了!張纮心道。 讀讀背背這些東西對孩子來并不難,可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并且舉一反三就不那么容易了,涉及到君臣綱常,宏圖偉志,便是孩子的弱項了,起碼張纮這么認為。 “春秋易牙殺子以侍君,為人唾棄,然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既不違三綱五常,易牙殺子為何遭人唾棄?” 蘇陌算是聽出來了,古人所謂的辯論還真就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和“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魚之樂”的瞎扯淡,蘇陌父母都是大學教授,研究的就是古文學,在他退役后他父母就希望他子從父業(yè),可他只對優(yōu)美的詩詞歌賦有點興趣,什么倫理綱常完全不感冒,他和父母鬧的不愉快很大程度上就是這個原因。 在座賓客見張纮難度陡然提升,都望向喬玄,喬玄只是品茶靜聽,一言不發(fā)。 陸遜笑了笑,從容不迫的答道:“齊桓公為一代明公不假,卻要吃人,君為臣綱不是容許君主犯錯而不聞不見,而是輔佐君主做對的事,齊桓公犯錯易牙不僅不糾錯還去迎合,此為不忠;血濃于水易牙卻要殺子侍君此為不義,不忠不義之人自然遭人唾棄。” 陸遜一席話得張纮啞口無言,賓客們也炸開了鍋。 “今日算是見識陸家公子之才了,當世怕是絕無僅有。” “是啊,我也算是開眼了,張先生巧言善辯都被駁的啞口無言。” “我還有個女兒,不知陸家還要不要人了。” 在眾人驚嘆的時候,張纮憋紅了臉,陸遜順理成章接走大喬,他這老臉可一點也掛不住。 陸遜展現(xiàn)過才華之后,拿起劍來舞了起來,眾人看的眼睛迷醉,蘇陌卻好像看到了一套廣播體操一樣,完全沒有任何亮點,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嚴格,因為作為前武術(shù)冠軍如果滿分10分他只會給這套劍法打2分。 他在意的不是劍法,而是馬上喬瑩就要被帶走了,他要阻止這件事的發(fā)生! “好劍法,只是少了點靈性。” 眾人循聲望去,是蘇陌!這個下等仆人居然敢在陸遜舞劍的時候出這話,李大叔和張大娘心里一揪,不知道蘇陌又準備闖什么禍。 陸遜收劍,望著蘇陌皺眉起眉頭:“你這仆好大的口氣,可敢舞一段給我看?” 喬玄臉色鐵青,身為文人的他差點沒把手中的杯子捏碎,這地方什么時候輪到奴仆話了。 “就他一身窮酸相會舞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真是掃興。” “完了完了,我們喬家的名聲要敗在這下人手上了。” 喬家賓客們開始竊竊私語,喬瑩也很擔心,因為他從來沒見過蘇陌舞劍,不過還是輕聲道:“加油。”這詞還是蘇陌教給他的。 蘇陌笑了笑,絲毫不管廳內(nèi)嚴肅的氣氛,走到陸遜跟前接過劍,打量了一眼,忽的一個后空翻加上一個大劈叉,劍直直的挑著旁邊客人的酒杯,中華武術(shù)除了實用性,還有藝術(shù)分這一項,蘇陌能拿冠軍當然動作十分美觀,而為了贏陸遜更是用把所有動作極致化。 “我不是眼花了吧?” “這......實難相信一個仆有這等本領(lǐng)!” 賓客們哪見過這個,從剛才的嘲諷聲變成了連連驚嘆,等著看笑話的馬福嘴巴張得大大的,合都合不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酒杯像黏在了蘇陌的劍上,不管他做多大的動作,酒杯只是在劍身游移,蘇陌一個360度的轉(zhuǎn)身大跳將酒杯甩在空中,接著用腳接到了杯子,而他的身體從頭到腳成了一條直線,腰腹力量之強讓人嘆為觀止! “我輸了。”眼神如炯的陸遜眼神黯淡了許多,他沒想到喬府上還有這種能人異士。 大喬喬已經(jīng)歡呼了起來,而張大叔和李大娘也是看的一臉興奮,喬玄有些晃神:“這......” “你個奴才!劍舞的好有什么用!壞我家主公的好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一個兇神惡煞的壯漢向蘇陌撲來,賓客們嚇得紛紛離席,因為這個壯漢便是郡內(nèi)第一猛士丁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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