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日早上,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夏寒起身,就著窗口透進來的亮光穿好今天專用的衣服,拿起墻角的斧頭就輕手輕腳地直奔妹妹的房間了。
拿著斧頭,摸黑走在洋館的走廊里,這幅場景和美式恐怖片無異。夏寒不由感嘆,如今事實已經(jīng)擺在眼前了,這才不得不相信。
摸黑起來的不是他一個。
“師兄,你也這么早?”
兩人趁著妹妹還沒睡醒就闖進清一的房間,鉆進她的衣柜里。
而進去之后,視線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望無際的花海,種著鳶尾、月季、薰衣草,多數(shù)是深藍色和紫色。
到處是鳥鳴,臨近四月的芬芳空氣引誘了他們,深藍色的天空帶著些暖意。
兩人沿著一條小徑走開,漫步走進了迷魂陣似的花田,先是往南,然后往東,最后又往北,迷失在一片沒有到過的、百米見方的空地上。
可問題是。
“樹呢?沒樹哪來的木頭讓我砍啊。”
總覺得妹妹該承擔(dān)起這個空間的管理員職責(zé),夏寒撥了電話。
◇
一小時后,夏寒真的在砍樹了,咚咚咚地發(fā)出聲音,樹葉不斷掉落在他的頭頂和肩上,未央則按照他的指示在空地的另一端,沿途走了一個正方形的輪廓,接著伸手觸碰地面,隨著越來越耀眼的赤紅法源的流轉(zhuǎn)和聚焦,轟隆一聲之后,一片硝煙下的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三乘三的大坑。
這說明了一個神秘的真理,魔法也可以是生產(chǎn)力。
兩人現(xiàn)在是在錢唐市濕地公園西南處的一片花田里,這里叫濛園,乍一聽去和清一的責(zé)編名字很像,其實是盧文竹借給他們的領(lǐng)地。腳下連著午潮山靈脈,花田的主人昨晚也來了一趟,在這片空地為他們布好結(jié)界。
此時泥路已經(jīng)換成了鵝卵石路,廣場一角多了一個噴不出水的噴泉池,不知道是從哪空運過來的,上面還有鴿子屎,至于剛剛那個大坑已經(jīng)鋪上了木板。
因為夏寒抱怨沒有制作木板的機器,于是清一又空運來一卡車木板,上面還貼著商家的LOGO,而且卡車的引擎聲還嗡嗡響著,更像是裝到一半就被牽引過來了。
不過不用擔(dān)心這份負罪感,因為卸完木板后,清一又把卡車寫沒了,至于最后卡車去了哪,誰也不知道。
所以樹白砍了。
做完這些已經(jīng)是中午,發(fā)布完這幾章的清一提著裙擺帶著嫌惡的眼神出現(xiàn),出了這片花田走出去兩公里就是一個小集市。
不過他們沒有選擇去那里,一身臟兮兮的兩人卸下勞動服,去噴泉池那里洗了手,找了塊空地鋪上帆布,圍坐在一起掀開清一帶過來的便當(dāng)盒。
就這樣,夏寒給清一說起道理來,按理說應(yīng)該四處找吃的或者荒野求生,但你這副樣子是來干什么的?
“清一,你現(xiàn)在也該理解什么叫自力更生了。”未央在一旁補充。
“好歹給你們帶飯了吧,”清一一臉不爽快地說,“再說也沒什么要我做的吧,你們兩個忙完了照顧我不就行了嗎?”
為什么大家都這么遷就你啊?夏寒嘆了口氣。因為勞動完畢心情很好的樣子也不計較什么了。
“也罷,我自己也不爭氣,但是就這樣淪為你們的幫兇實在太好人了。”未央一邊嘬著保溫杯里的綠茶一邊總結(jié)。
哪里是幫兇啊,分明是另一個身份嘛,清一不自覺地露出愉悅的表情。
“其實清一,你也可以把花摘了拿出去賣的吧?這片地也沒人打理,就這樣也太可惜了。”夏寒站起來望著把他們包裹起來的花海。
一望無際的深藍色構(gòu)成了連綿不絕的浪潮,在正午的陽光下掀起一浪又一浪的波動。發(fā)出沙沙沙的聲音。
未央跟著緩緩點頭,露出一副流連其中的眼神。
“嘛……我才不要動,你們兩個夠了嗎,”清一不滿地說,“再說現(xiàn)在的物價太高了,這么多花也只能賤賣了吧。”
好像你很懂似的。
“啊,那就發(fā)動革命吧!”清一滿意地得出結(jié)論。
“別別別!”夏寒慌忙拿面包堵住她的嘴。
“這樣自滿可是不行的,”畢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要離開的狀態(tài),未央用矜持的坐姿發(fā)起提議,“果然說別的之前,還是先把房子搭起來吧?”
三個人看著遠處的坑,未央又問,“話說咸魚,你到底準(zhǔn)備搭什么?”
夏寒這么想著,就看著清一了,要不你再搬個房子過來吧。清一白了他一眼。
“現(xiàn)代房子肯定是不行的,鋼筋混凝土什么的太復(fù)雜了,搭個木屋好了。”
“木屋?我怎么覺得你在挖墳?zāi)梗俊蔽囱胩糁济|(zhì)問他。
“……”不是說應(yīng)該有地基什么的嘛……
咚。
突然間,清一輕輕地敲了一下夏寒的腦袋。
“就是啊哥哥,你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嗎?”
“我哪懂這些啊。”
“……哥哥,你是不是以為蓋房子什么的就和我同學(xué)他們那樣點點鼠標(biāo),或者用拳頭對著樹一頓猛敲,一個方塊就掉下來了?”
清一好像什么都可以看透似的,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夏寒。
“我干活去了,你們隨意。”不滿地拍了拍衣服,夏寒這么站了起來。
果然,清一對世事一無所知的態(tài)度而且還對別人橫加指責(zé),絕對不是因為她不是人類,而是她的本性。
“算了,知道你們在說什么啦……”清一抿著保溫杯蓋子里的綠茶,望著哥哥的背影說,“簡單說來,我從小到大都是在大家的過度照顧下長大的,只會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對吧,未央姐。”
“也沒有那么嚴(yán)重。”
“清一也明白不勞動就沒飯吃這種說法的,這不是在努力了嘛。”
“其實也沒人說你……”
“那清一也去工作吧。”這么說著,清一一副決然的眼神拉著裙擺站了起來。似乎含著無與倫比的決心。
未央一臉平淡地抬起頭望著她。
清一愣了很久,于是她又坐了下來,“沒換衣服嘛……”
緊接著,未央就好像清一好好聽著似的果斷提議了。
“早知道就找更偏遠點的地方,倒可以打獵了。”
“打獵?未央姐不是吧,這里沒有野豬的,而且我又不能搬運生物嘛。”
一下子說到打獵,低下頭的未央顯得有些不安,“其他的呢?清一想玩什么?”
等等,清一怎么了?
未央抬起頭,發(fā)現(xiàn)清一看著直愣愣看著遠處的男人出神,不過不知什么時候未央也跟著出起神來。
“說不定是三分鐘熱度吧,我們都是。”溫暖的陽光下,回過神來的未央屈膝坐著捧起一本書。
清一仍然沒有移開視線,她看著那個時不時低著頭滑動手機,又把手機放進口袋里的男子。
這么查閱了一通資料后,夏寒發(fā)現(xiàn)輕木結(jié)構(gòu)的建筑關(guān)鍵是樓蓋,因為誤以為要打地基現(xiàn)在就很尷尬,不過沒關(guān)系,就做一個下沉式的一層作為地窖好了。
所謂樓蓋,也就是把寬度十公分左右的木板立起來,然后相距二十公分的距離平行排列開,木板與木板間用X形的剪刀撐固定住,再在上下分別鋪上大塊木板作為梁板,形成厚實的一層。
好在卸卡車的時候工具螺栓釘子什么的都在,于是他就這么自顧自地忙碌起來。
遠處,她們看到的是一個站在坑里只露出上半身時不時蹲下去,又走出坑搬運木板的人影。
“看起來他樂在其中嘛。”清一一臉不爽地說。
“清一,明天是周一對吧……”合上書的未央突然陰沉下臉。
“怎么啦?”
“回去的傳送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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