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宮平等人狂噴茶水,一副風中凌亂的樣子,呂思科自得不已,以為是自己的話把對方鎮住了。
于是他用得意的口氣說道:“法官先生,您的舉止似乎和法官的身份并不匹配啊。”
江宮平沒有絲毫羞愧的意思,掏出紙巾來擦擦嘴,然后對他說道:“沒辦法,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法官不應該遵守最高法院的規定,對這種外星言論,我有些驚詫莫名了。”
然后他看著臉都漲紅了的呂思科,不待他出言抗議,就斬釘截鐵的說道:
“法院依法行使審判權,這是憲法規定的,至于最高院行政規定和法律的關系,憲法有規定,法學理論知識里也有,就不需要我來給呂律師上課了吧,您這樣的言論,嚇得我趕快看了一下手機定位和時間,我還以為我穿越到建國前或者被外星人瞬間綁架到了國外了呢,適用的法律都變了。”
這句話既風趣又夾槍帶棒,把呂思科的一張還算文質彬彬的臉噎的從紅變黑,好半晌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來:
“法官先生你應當注意你的言行,否則我會向上申訴,說你惡意對我人身攻擊。”
“那條規定說了法官面對他人質疑最高法院的規定,不能回應了?”江宮平兩手一攤,然后快速的說道:
“而且我先前說的比較簡單,具體來說,應該是最高法院關于執行刑訴法若干問題的司法解釋第一百零四條之規定,受送達人拒絕簽收的,送達人可以邀請見證人到場,說明情況,在送達回證上記明拒收的事由和日期,由送達人、見證人簽名或者蓋章,并將訴訟文書留在收件人或者代收人住處或者單位后,即視為送達。”
他諷刺地說道:“呂律師該不會認為,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釋也是非法的吧。”
“正是!”呂思科傲然抬頭說道,看著旁邊一幫人看外星人的眼神,還以為自己把江宮平等人震住了,然后就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道:
“全國性立法權只有全國人大才享有,所以最高法院沒有立法權,所以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釋都是違反憲法的,都是無效的,你們根據這些司法解釋做出的行為,都是違憲行為!”
還好有了前面這家伙說最高院規定違法的話做墊底,現在又聽到了說最高院司法解釋危險的神論,已經不能讓江宮平等人如何吃驚了。
江宮平聳聳肩道:“對不起,我國憲法沒有規定違憲審查,而且你如果認為最高法院的司法解釋違憲,應當找到足夠數額的全國人大代表在兩會上發起提案,在此之前,無論是法官還是律師,都應當遵循有關法律和法規的規定,這是華夏法律的基本精神,不需要我教你吧。”
然后他也不再和呂思科糾纏,而是看向王強說道:“王所長,鑒于被告人金鵬拒絕簽收開庭傳票等法律文書,我現在依據最高法關于刑事訴訟法若干問題的司法解釋第一百零四條之規定,向作為見證人和被送達人金鵬羈押場所的管理人員,也就是你,作留置送達。請你在送達回證上代為簽字說明。”
王強沒有立即簽字,而是有些為難地看看金鵬,又看看呂思科,欲言又止。
江宮平一下子就明白過來,王強這家伙不是收了好處了,就是收到了金家背后某些勢力的壓力,說不定先前呂思科這么快的趕來,就是這家伙在通風報信。
不過他對此并不以為意,王強是體制內的人,他要是敢說法院的行為有錯,自己馬上就敢給公安局的督查室打電話,叫他們查一查王強這明顯徇私的行為。
看到江宮平的眼神逐漸變得危險起來,王強也知道對方不會給自己面子,而且他個人認為,這傳票簽收不簽收,都得開庭,何必為此鬧得劍拔弩張呢。
于是他也嘿嘿一笑道:“我剛才想事情去了,哎呀,沒留意,江院長,您等等,我馬上就代為簽字說明。”
江宮平點點頭,然后又嚴厲的說道:“還有一件事,王所長。”
王強一怔,心說這位江院長好大的官威,這么多事啊,卻又不敢出言抗拒,只能笑著說道:“您請說。”
江宮平伸手一指呂思科道:“我現在是在與被告人進行會見,按照刑事訴訟法之規定,主審法官會見被告人時,律師不得旁聽,但是被告人是未成年人的,其法定代理人可以到場。”
江宮平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的味道:“現在我們的會見還沒有結束,我不知道呂思科律師是憑什么能進入到審訊室范圍內的,他是律師,不是父母親屬等未成年人的法定代理人范疇,這是他自己闖進來的,還是你看守所副所長違反法律規定了?”
這一頂帽子扣下來,可不是王強能頂得住的,他急忙擺手辯解道:“不是,我怎么可能知法犯法呢?”
“那就是呂思科自己闖進來了?”江宮平抓著他話語中的漏洞,冷笑地問道。
呂思科眉頭一豎,張嘴就說道:“法官先生,請你...”
“我現在代表襟溪法院,依法行使法院的行政法規監督權,對看守所放你進審訊室的行為進行質詢,這與你無關,請不要妨礙我們!”江宮平冷冰冰的說道,隨即看向王強,問道:
“是或不是?”
王強頭上大顆大顆的冷汗在冒出來,他當然知道江宮平說的話是對的,自己讓呂思科進來明顯違規了,要知道看守所的規矩可是嚴得很,自己這樣的行為,足夠督查室摘自己的帽子了,甚至被紀委請去喝茶都是可能的。
在這種生死關頭,他也顧不得金家和呂思科施加的壓力,急忙說道:“怎么會呢,呂律師是來申請會見金鵬的,恰巧遇上了,就不顧我的勸阻主動過來找你們說話的,我馬上就勸他離開。”
然后他就轉身看向呂思科,很勉強的說道:“呂律師,江院長的話您也聽到了,您還是配合一下,先離開這里,等江院長他們會見完了,您再來好么?總要講個先來后到嘛!”
呂思科可不理會他這句說辭,扭著臉裝作沒聽見。
開什么玩笑,他呂思科在帝都最高院都敢對法官放懟,一個小縣城的小小副院長,就能讓他循規蹈矩了?
那他還叫什么死磕律師!
見到他不動,王強為難的看向江宮平,卻發現后者的眼神冰冷至極,而且他發現江宮平等人胸口全部佩戴著執法記錄儀!上面的紅燈在閃爍著,顯然是已經在記錄了。
這可不得了,要是對方沒記錄,到時候爭執起來,要調看看守所的錄像,自己還能推脫說監控壞了,偷偷刪掉錄像把水攪渾。
這下對方自己有記錄設備,那以前慣用的手法就沒用了!
王強一思索,心說自己反正沒收錢,也就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行個方便而已,犯不著為此賠上前途命運,隨即也就沉下臉來,大聲對門外喊道:
“小趙,小張,進來!”
兩個看守立刻跑了進來,看著審訊室里一大堆人有些不知所措。
王強咬著牙說道:“這位律師不顧法律規定,干擾法官會見被告人,并且拒不服從我們勸阻,現在我命令你們,將他帶離這里!”
呂思科聞言色變,他知道這不是王強本意,是江宮平施壓的結果,看來這是要赤果果的打自己臉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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