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少帥你積點(diǎn)德
顏新儂和司行霈聊了五個(gè)鐘,從九點(diǎn)多一直聊到了下午兩點(diǎn),錯(cuò)過了午膳。··暁·說·
蟬鳴切切,斜枝的疏影散滿窗欞,顏新儂和司行霈都不知疲倦。
他們無法達(dá)成共識。
顏新儂說:“你只有兩條路走,要么丟開手,別再纏著輕舟;要么放棄軍政府的一切,跟著她出國去生活。”
在岳城,哪怕是顧輕舟和司慕退親了,司督軍是絕不會允許她和司行霈結(jié)婚的。
這樣的話,司家會被流言蜚語困擾,司慕更是顏面掃地。
自己的未婚妻嫁給哥哥,這是何等的丑聞!
司督軍是個(gè)特別老派的人,他至今信奉忠義等儒家道德。
兄弟倆和一個(gè)女人糾纏,這是莫大的恥辱,家門不幸!
顏新儂從大局出發(fā),替司行霈考慮,提出了兩條路,供司行霈選擇。
司行霈想也沒想,全部都否定了:“我的一切都在華夏這片土壤,我不會放棄,我沒有占過督軍的便宜,我的東西都是我拼來的。
我也不會丟開輕舟,她是我的女人。男人連自己的女人都能放棄,那還有什么尊嚴(yán)?況且,我也舍不得!”
這兩樣,他都做不到。
輕舟是他的寶貝,軍政府是他奮斗了十幾年的事業(yè)。
顏新儂嘆氣:“阿霈,你在作繭自縛,你會害死輕舟!”
司行霈吐出一口輕煙,雪茄的香冽立馬充盈整間屋子,輕霧繚繞中,司行霈眸光中添了幾分迷蒙:“輕舟不會輕易被害死,她可精明了!”
他的輕舟,比他見過的所有女人都有能耐。
她的智慧不輸男子。
司行霈想到她,心中就暖融融的,好似寒冬里揣了個(gè)火盆。他從未想過害顧輕舟,從遇到她的第一天開始,他就很珍惜她。
她是司行霈養(yǎng)的貓,司行霈將她視為最親密的陪伴者。
因?yàn)樗拘婿木芙^,顏新儂就這個(gè)問題,和他繞了一上午。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fèi)
最終,他們誰也無法說服誰。
顏新儂上了年紀(jì),越說越累,也就懶得再說,沉默著喘了口氣。
“......最起碼,你給我小心點(diǎn),別暴露得太早,讓輕舟背負(fù)罵名!”顏新儂最后無奈,恨不能踹司行霈兩腳。
出了這種事,流言只會說顧輕舟水性楊花,而不是考慮她是否自愿。
女人處于弱勢。
顧輕舟是顏家的恩人,顏新儂把她看得和顏洛水一樣重要。
“知道了岳父。”司行霈道。··暁·說·
顏新儂瞠目結(jié)舌:我說什么了就成了你岳父?我還沒答應(yīng)你跟輕舟好啊!
太無恥了這個(gè)人!
廢了半天的吐沫星子,什么也沒說通,反而被他占了個(gè)便宜,顏新儂氣得半死!
正院的女傭來說,太太有話問,讓參謀長先回去:“太太說,就幾句話,若是參謀長不回內(nèi)院,她就要出來了。”
顏新儂無力,先回了內(nèi)院,讓司行霈等在外書房。
顏太太焦慮等著。
“怎樣,他怎么說?”一進(jìn)門,顏太太就問。
顏新儂簡單把司行霈的意思復(fù)述給了她。
“這太過分了!”顏太太怒道,“應(yīng)該我去說,他不能這樣作賤輕舟!輕舟落在他手里,還不知什么下場,他怎么這樣狠心?”
顏新儂又嘆了口氣。
“他要什么沒有,為何非要纏著輕舟?輕舟多不容易,從小就沒過過好日子,如今又這樣!”顏太太更氣了。
司行霈太缺德了。
顏太太想了想,說:“輕舟的父親不靠譜,他哪里會考慮輕舟?只有咱們能替輕舟做主,你說不動(dòng)他,我去說!我好歹是長輩,又是女人,我不信他不給面子!”
顏新儂拉住了太太:“你還不知道司行霈?天皇老子也不放在眼里,司家的老太太也說不動(dòng)他。最新最快更新
我瞧著他的意思,暫時(shí)是不會放輕舟的,你去說也沒用,白費(fèi)口舌!我倒是說了一通,他全當(dāng)廢話了。”
顏太太哪里肯依?
冒著炎炎烈日,顏太太走了一身汗,到了外書房。
外書房全是煙味,顏太太蹙了下鼻子,略微嫌棄。
司行霈果然還等著。
顏太太不兜圈子,開門見山就道:“少帥,輕舟跟著你,她是沒有活路的。少帥您時(shí)常上戰(zhàn)場,槍炮無眼,你也當(dāng)給自己積點(diǎn)德,放過輕舟吧!”
司行霈道:“阿嬸,輕舟愿意跟我!”
顏太太立馬道:“輕舟沒糊涂到那個(gè)地步!”
司行霈心中微感欣慰。
顧輕舟沒有親生的母親疼她,但是她找了一對很疼愛她、信任她的義父母。
出了這種事,家長也許會懷疑女方心甘情愿,顏新儂和顏太太卻認(rèn)定是司行霈逼迫顧輕舟的。
實(shí)情也的確如此,是司行霈逼迫顧輕舟的。
“......阿嬸,我會疼輕舟的。”司行霈道,“我不想放手,我怕別人不夠疼她,照顧不好她!”
“做做好事吧,少帥!”顏太太快要?dú)饪蓿劢俏竦溃澳悴徽腥撬蜁芎茫 ?br />
司行霈沉默。
他心里有點(diǎn)堵,他這么差勁嗎?
他的疑問,很快就得到了顏太太的解答。
顏太太說:“不是少帥你不好,是羅敷有夫啊!輕舟和二少帥的婚約在前,一女不嫁二夫的呀!”
“我會考慮。”司行霈悶悶道。
顏新儂是司行霈的啟蒙恩師,他的第一槍是顏新儂教的。
正是如此,司行霈敬重顏氏夫婦,沒有拂袖而去。
顏太太軟語相求,幾乎要哭出來,句句都是為了輕舟考慮,讓司行霈動(dòng)容。
這世上有人愛他的輕舟呢!
他答應(yīng)會考慮,就從顏家離開了。
話雖然如此,他并沒有考慮的打算,他只是寬慰顏太太。輕舟是他的,司行霈只進(jìn)不出。他的東西,他何時(shí)丟過?
“輕舟只能是我的!”
回去的路上,司行霈買了六枝白玫瑰,又買了只水晶花瓶,帶回去給顧輕舟。
他到別館的時(shí)候,女傭告訴司行霈,顧輕舟吃了午飯,正在午睡。
司行霈微笑,吃了就睡,睡醒了再吃,他的輕舟像只慵懶的貓!
他將花裝瓶,養(yǎng)在清澈的水里,拿到了樓上,擺在顧輕舟的床頭。
顧輕舟午睡醒來,就聞到了玫瑰的清香。
睜開眼,數(shù)朵冰肌玉骨般的白玫瑰,花瓣晶瑩如雪,層層疊疊的盛綻,開得豐神凜冽,芬芳馥郁。
她莫名笑了下。
花香讓人心情愉悅。
一抬眸,司行霈已經(jīng)回來了,他正坐在臨窗的藤椅上,翻閱文件。
司行霈穿著鐵灰色的軍裝,炎熱的盛夏,他的軍裝扣子扣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就連最上面的紐扣,他也是緊扣的。
這是軍人對軍服的敬重。
他雖然變態(tài),但穿上軍裝時(shí),他總有分責(zé)任感。
顧輕舟翻身。
她翻身的動(dòng)作,輕微細(xì)小,還是驚動(dòng)了司行霈。
“醒了?”他坐到了她床邊。
顧輕舟醒了,身體卻慵懶,她斜倚著枕頭不想動(dòng)。
想起司行霈去顏家,此刻不知道義父義母怎么想她,也不知洛水和五哥如何看她。
這層關(guān)系,只怕是分崩離析了。
顧輕舟頓時(shí)沒了起床的動(dòng)力,她的心堵得難受,沿著絲綢床單,滑到了里頭,不想起來了。
司行霈卻翻開了她的薄被,將她從一堆枕被間撈出來。
“我和顏總參謀談了一上午,不想知道我們談了什么?”司行霈問。
顧輕舟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良久,她喃喃問:“談了什么?”
司行霈就把顏新儂的話、顏太太的話,都告訴了顧輕舟。
顧輕舟微愣。
“......他們都很疼你,都知道我不是東西!”司行霈輕輕摟住她的腰,在她耳邊曖昧道,“輕舟,在你面前,我的確不是東西!”
顧輕舟眼睛卻微濕。
“義父和義母沒怪我?”顧輕舟眨了下眼睛,一滴晶瑩的淚就順著眼眶滑落,落到了腮邊。
“沒有,他們都知道你,只說我不好。”司行霈道。
他輕輕吻她涼軟順滑的頭發(fā):“輕舟,我只怕要惡人做到底了!”
顧輕舟沒有理他。
她赤腳下樓,去給顏家打了個(gè)電話。
顏太太在電話里安慰她:“輕舟你別怕,司少帥答應(yīng)過你義父,暫時(shí)不害你。你義父和我都在想辦法,我們會救你的,輕舟.......”
顧輕舟就哭了。
她哽咽著說好。
“別哭,輕舟。”顏太太嘆氣,“咱們會想辦法的,少帥也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
她嗯了聲。
掛了電話,顧輕舟一雙手捧住臉,嗚嗚的哭了。
有人信任她!
司行霈跟著下樓,拿了雙尼泊爾拖鞋給她換上。
他輕輕擦她的腳,只見她的足嫩白細(xì)長,腳趾都是圓嘟嘟的,指甲粉潤,燈光下有珠光色。
上次被咬傷的傷疤,已經(jīng)褪去了紫紅色,仍是可以瞧見。
現(xiàn)在,胳膊上又留下了疤痕。
司行霈嘆了口氣。
顧輕舟回過神,問他昨晚殺人的事:“那位小姐的家里人,怎么說?”
“我已經(jīng)派副官去處理了。”司行霈道,“放心,會處理妥善的。”
顧輕舟仍是打了個(gè)寒顫,說:“你以后,能不能不要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人?”
司行霈吻她的唇,猶豫了下:“這個(gè)沒法子保證,但是我盡量!”
他摟著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拉起顧輕舟道:“換衣裳,我?guī)愠鋈ィ ?br />
“去哪里?”顧輕舟掙扎,“我不去!”
司行霈微笑,“你敢?不聽話,我就要辦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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