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巔峰劍王 正文 第385章 江湖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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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心離抱著小啞巴,聞言扭頭東望,此時外面正下著大雨,雨夜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騎馬來的,剛自大路拐過來,”風無恨側耳傾聽,“有十五人。”

    “師父,要不要躲一躲?”肖心劍問道。

    風無恨搖了搖頭,“他們想必已經看到了此處的火光,避之角落,少做交談。”

    張無忌直身站起,和大家一起,跟著風無恨到角落坐下,等他回來拿蟠旗和包袱時,一群高頭大馬已經沖到了破屋前,馬上坐的多是身穿勁裝的武人。

    張無忌將蟠旗和包袱拿到角落,剛剛坐下就有人進了破屋,先進屋的人并沒有尋找坐處,而是站立兩側,直到一個身穿麻衣的老年男子邁步進入,方才簇擁著他走向火堆。

    那老年男子行走之時沖坐在西南角落的眾人拱了拱手,“雨下的急,借貴處避避雨。”

    張無忌本來就覺得這個身穿麻衣的老年男子有些眼熟,對方一開口,他立刻想起在法會上見過這個人,此人與護國真人和老和尚一同坐在高高的木臺上,姓王,是個什么門派的掌門。

    風無恨卻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眾人貌似對這姓王的老者非常敬畏,為他打掃出干凈的坐處,又是遞水又是送毛巾。

    隨后門外又進來一些人,肖心劍細心,數了數,發現瞎子沒聽錯,不多不少正是十五人。

    這十五人有男有女,衣著也不盡相同,應該不屬于同一門派。

    坐下之后就開始有人發牢騷,確切的說是罵人,罵的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召開法會的護國真人龍云子。

    此人開罵之后,眾人多有附和,罵那龍云子仗勢欺人,狂妄自大,心術不正,狐假虎威。

    在眾人大發牢騷之時,那老年男子一直陰著臉沒有說話,可以看得出他的心情并不好。

    張無忌第一次見到此人的時候他就陰著臉,此時的臉se比那時候還難看,此人先前曾在眾目睽睽之下說過‘絕不讓諸位空手而歸’的豪言,現在看來他的豪言可能沒有實現,參加法會的武道中人并沒有得到參詳天道殘卷的資格,人家叫他們過去壓根兒也沒想讓他們參詳天道殘卷,就是為了叫過去揍一頓,教訓教訓他們。

    眾人說的義憤填膺,憤憤不平,肖心劍他們在角落里坐著,眾人的話他都聽到了,此前風無恨已經跟他說過天道的事情,實際上這群武林中人沒能參詳天道殘卷是好事兒,因為真云子手里的天道殘卷是假的,如果真的修煉了,練不成真功夫不說,弄不好還會走火入魔,搞得口歪眼斜,臥床不起。

    這群人都是武林中人,武林中人都有江湖匪氣,說話肆無忌憚,說到最后就提出了揭竿起義,殺進皇城,把皇帝和龍云子全殺了,以雪龍云子羞辱他們之恥。

    那姓王的老者城府很深,眾人七嘴八舌聒噪的時候他并未插嘴,等到眾人說的累了,聲音小了,他方才沉聲開口,“此事怪我,是王某技不如人,方才連累諸位受此奇恥大辱。”5

    老者的這句話換來了眾人一片贊賞,敢于承擔責任,敢于自責的人的確值得尊重。

    “諸位先壓下心頭怒氣,但凡參加此次法會的門派,青龍門皆有黃金千兩饋之,王某回山之后就會差門人逐一送至。”姓王的老者抱拳示眾。

    眾人聞言紛紛推辭,對姓王的老者越發敬重,贊其豪爽,敬其俠義。

    這些人大多帶了干糧和酒水,便取出隨身攜帶的鹵味和酒具圍坐喝酒。

    “什么東西?”其中一人自屁股下面摸出了一物,看了看反手扔到了一旁。

    眾人此時正在互相敬酒,沒人注意到那人的動作,但姓林的老者注意到了,歪頭看了一眼被扔到角落里的窩頭,收回視線之后似乎想到了什么,隨后又歪頭看了一眼。

    看罷窩頭,王姓老者將視線移到了瞎子和南風所在的西南角落。

    正好有人前來敬酒,那姓王的老者便收回視線與對方喝酒,放下酒杯之后又歪頭看向眾人。

    不可否認江湖中人非常豪爽,大塊兒吃肉,大口喝酒,稱兄道弟,高聲談笑。但江湖中人也多有粗鄙,這十幾人中有幾個女子,酒后失德,多有放蕩言語,那些男人也多有不守規矩者,以污言戲之,以手眼褻之。

    但那姓王的老者一直正襟危坐,雖不阻止眾人嬉鬧,卻也并不參與。

    見他如此,張無忌越發敬佩,此人確有大俠之風。

    在眾人開懷痛飲之時,姓林的老者站了起來,端著酒杯拿了一條雞腿向眾小乞丐走來。

    見他過來,張無忌急忙站了起來,錯愕的看著他。

    那姓王的老者將雞腿遞給張無忌,“都是江湖粗人,嗓門大了些,擾了各位休息,這只雞腿給你吃。”

    南風伸手接過,“謝謝大俠。”

    姓王的老者笑著沖肖心劍他們點了點頭,又將那杯酒遞向風無恨,“雨夜天寒,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但風無恨搖了搖頭,并不接那酒杯。

    “不礙事的。”姓王的老者再度遞送。

    “大俠,我師父看不見的,”肖心劍伸手接過那杯酒,先喝了一口,“謝謝大俠。”

    姓王的老者微笑點頭,轉身回到原處,與同行之人繼續喝酒。

    眾人對他的仁善之舉贊不絕口,多有贊美之言,說他富不忘濟貧,強不忘扶弱,有仁者之風。

    等了片刻,不見異狀,肖心劍將那杯酒遞給了風無恨,“師父,喝一口吧。”

    風無恨點了點頭,抬手拿住酒杯將酒喝掉,轉而將酒杯遞給了肖心劍,“還給人家。”

    肖心劍將酒杯送了過去,又有江湖中人抓了個豬腳給他,肖心劍道謝收下,拿了回來。

    “師父,這是豬腳,你吃。”肖心劍將豬腳遞給風無恨。

    風無恨搖了搖頭。

    “那你吃雞腿。”肖心劍又遞雞腿。

    風無恨又搖了搖頭,“你吃吧。”

    那群江湖中人喝酒之際也會談論一些江湖之事,但與風無恨條理清晰的冷靜不同,這群人在講說之時雖然說得熱血沸騰卻毫無條理,對于是非對錯的判斷也簡單而淺薄,正如風無岷所說,江湖的是非恩怨歸根結底都是源自利益。

    二更時分,雨停了,眾人離開破屋啟程上路。

    眾人剩下了不少殘羹冷炙,莫七蛋就過去收拾,亂七八糟拾了一包。

    “扔掉。”風無恨沉聲說道

    “都是肉,扔掉多可惜。”莫七蛋不舍得。

    “記住,你不是乞丐。”風無恨站了起來。

    眼見風無恨語氣嚴肅,莫七蛋雖然不舍得,卻也只好放下了那包食物。

    “收拾東西,離開這里。”風無恨說道。

    “怎么了師父?”張無忌他們不解的問道。

    “王正南不比旁人,他可能認出我們了。”風無恨說道。

    張無忌這才知道那姓林的老者叫王正南,雖然他對此人印象很好,但師父要走總有他的道理,風無恨說完,肖心劍和張無忌就開始收拾東西。

    實際上他們也沒什么好收拾的,拿了蟠旗和包袱就能走。

    “師父,去哪兒啊?”寒心離拉著啞巴,站在門口躊躇去處,外面剛下過雨,到處都是水。

    “向西。”風無恨說道。

    莫七蛋聞言暗暗叫苦,往西是樹林,這深更半夜的他肯定不愿往樹林里走,但師父的話他不能不聽,便拉著師父走出了房門。

    “回屋吧。”風無恨停了下來。

    “怎么了師父?”肖心劍和眾人疑惑回頭。

    “他已經回來了,咱們走不掉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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